小林夫人完全只当是恶作剧,刚想开口让小林律师把这人偶丢掉,没想到律师突然就指着围墙外大叫一声,随即昏倒在地。小林夫人顺着刚刚丈夫的手指的方向向外看的时候,只见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啾‘的一下不见了。她这才觉得害怕起来,赶紧让保镖把丈夫抬上床休息,没想到没过七十二个小时,小林律师就这么一命呜呼去见上帝伯伯或者是路西法大哥哥了。
“这么说,小林律师是被吓死的?”我问道。
“胡说八道!”那遗孀狠狠地瞪着我,气势汹汹道:“这绝对是诅咒杀人!诅咒杀人!你们一定要把这件案子的真相公诸天下,让世人知道,这绝对是杀人事件,保险公司应当理赔的!你们说是不是?!”
关键还是保险能不能拿到手吧?这女人还真是现实。
我和若实姐对望一眼,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遗孀会这么积极地要求我们这种杂志社来进行采访。
“请问,您还保留着那个人偶吗?”估计有牵涉到人偶的事件藤原都相当感兴趣,只见他这样彬彬有礼地问道。那寡妇立刻两眼放光芒坐的靠近了许多,娇声娇气道:“哎呀,那么可怕的东西人家怎么会留着呢?人家可是很胆小的,哦呵呵呵呵……”
我说,你既然很胆小就别给我用那种嗲声嗲气的口气说话最后还加上那种女王式笑声嘛,恶心死了,害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好几地了!我在一旁拼命翻白眼,却挨了若实姐一肘子。
“白痴小夏,人家再怎么说也是采访对象,别给我捣乱!”命令的声音相当小也不意味着口气的强硬度有丝毫的减弱,我只得拼命忍住那股恶寒感目睹那寡妇勾引藤原。
“已经丢掉了吗?那还真是可惜啊。要是能见到那个人偶,也许就能明白什么也说不定呢。”藤原带着遗憾的口气这样说道,那寡妇却得寸进尺地干脆坐到了藤原身边:“哎呀,人家当时不知道嘛,就想着这要是很危险的东西留在家里就不好了,还是赶紧处理掉的好,便叫管家收拾掉了。要是能早一点认识藤原大人就好呢!也许我就不会把它丢掉了。”
啊啊啊啊!你这女人怎么能坐得离藤原那么近呢?!还说什么“要是能早一点认识藤原大人就好呢!”的,我看你的实际意思是,在你认识小林之前先认识这位美男子然后把他吃干抹尽了吧,不行!我不答应!我绝对不答应!等等……奇怪,我不答应什么啊?
就在我的思绪飘到了奇怪的方向的时候,那女人又对藤原伸出了她的禄山之爪,眼看藤原这块香甜可口白白嫩嫩连我都没吃过的小豆腐就快被这头母狼给拆吃入腹了,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碰!
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那大理石桌子上竟发生剧烈的地壳运动产生了一条如东非大裂谷般壮观的裂缝。
只是这杯子不是我手里的,而是坐在我旁边的沸点比我低1000°C的若实姐的。她明明刚刚才警告过我要尊重这采访对象,下一秒就已经达到沸点火山爆发了。寡妇啊寡妇,你今天可是做多了孽,惹火了若实,就是那些虎背熊腰的保镖也保不住你啊!自求多福吧!
估计这寡妇平时也没烧几柱高香,只听得霹雳啪啦淅沥哗啦咚哩个啷丁冬——因为太可怕了,我实在是不敢看——几个保镖就被打的稀里糊涂鼻青脸肿红红绿绿青青紫紫比花旦还五彩缤纷比焰火还精彩,更别提那嗲声嗲气的寡妇,估计连她妈都认不出她是谁了。
藤原倒是一脸事不关己地悠闲地喝茶,好像刚刚贞操受到威胁的不是他而是千百里外的某个什么人一样。若实姐打得个兴高采烈然后问一句:“你们的伤是怎么来的?”
“被……被大姐头你打的……”一个保镖捂着被打肿的脸哆哆嗦嗦地道。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你?!”啪的一拳又招呼上去。
“我再问一次,你们的伤怎么来的?”
“是……是……我们自己跌出来的……”终于听到了正确答案,若实姐满意地点头:“要是你们对本姑奶奶的爱心教育方式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们的XX给XXXXX了再XXX,听懂了吗?!”
连珠炮似的连肌肉男都不敢随便用的脏话竟然这么简单流畅地从一介女子的口中冒出,估计对这几个被打成猪头的保镖惊吓不小,只见他们点头如捣蒜,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收拾干净了,我们去哪里喝茶吧。”若实姐小鸟依人地对藤原温柔地一笑,甜甜地道。
“茶馆,茶馆,你在哪里?”哼着自编的小调,我百无聊赖地在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走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这片山林的边际,而且脚下的道路越变越小越变越泥泞,到最后居然完全被落叶覆盖,两旁除了树还是树,全是些来的时候没见过的景物。看来我们真的是遇到了最大的危机——迷路。
“都是小夏到处乱走了啦!都说不能让他带路!真是超级大路痴!”若实姐似乎是口干舌燥懒得说话,沙哑着声音嘀咕了几句就作罢,我在心里暗暗舒了口气,逃过一劫。
不过,迷路也不是我的错啊,我只不过比他们走的稍微快了一点而已,再说,要跟着我来的可是藤原,要跟着藤原走的可是若实不是吗?到最后一个跟一个莫名其妙走到迷路,也不能把责任完全推到我身上啊。如果他们这些走在后面的能够早点发现不对,我们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啊!
说来说去都是编辑部的错了啦!说什么经费不够请你们自己想办法。害得我们只能坐上人挤人挤死人的公车到达山脚然后一步一步地爬上来,现在再一步一步地靠着人肉机器走到山脚再坐公车回去。只是回去的这一段路上出现了小小的方向问题,终于在我们三个人的埋头赶路下变成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到最后完全迷失在林中不知方向的严重事件。
藤原盯着旁边那棵参天古树的树干上一溜小刀划的三个小叉——我们每经过一次就在树干上划一个小叉——若有所思地嘀咕道:“不,也许不是橘子的错……”
“啥?”我一愣,藤原会用这种表情这种口气说话,就说明我们绝对绝对是遇上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该不会是什么迷路妖精在捣蛋,或者是想吃人肉的山妖婆婆,再不然就是爱玩神隐的天狗大叔——
“小雪~~~~~”带着奇怪的句末上升语调的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甜腻腻的几乎让人想吐的呼唤声,一个黑影拍打着翅膀从天而降完美地落到地上,并在0.1秒之后扑到了我的身上。
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说天狗天狗就到,原来我的乌鸦嘴已经修炼到如此地步了?不知道说金子的话天上会不会掉金子?不,如果掉金子的话会砸死人的,还是掉钞票会比较好一点吧?不过我刚才好像都没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口嘛,这样的话不就不是乌鸦嘴而是心想事成了?如果真的有那么灵验的话,就拜托哪位神仙姐姐把这帅到不行的超级近视眼天狗大叔——不,按那相貌怎么看都应该叫他大哥——给我丢到赤道雨林里去喂蚊子北冰洋里喂鲸鱼南极洲上喂企鹅宇宙里去喂星星吧!
可是等我闭上眼睛满心期望我只是走昏了头出现了幻觉再次睁开眼睛时就会发现那只天狗根本没出现,然后祈祷15秒钟再次回归现实的时候那家伙还挂在我身上蹭啊蹭的嘴里还用甜腻腻的声音叫着“小雪~~~~”
这也太过分了!!!!为什么你明明是叫着藤原的名字偏偏要黏到我的身上来?明明是比我高一个头的帅哥级山神(或者说是妖怪?)却像只长臂猿一样吊在我的脖子上???而且明明上次藤原去表演的时候他还满有礼貌的叫他“藤原”的,怎么这次出现却变成了“小雪”???
“咳……”我清清喉咙,生怕这个没带眼镜跟没带眼睛效果一样的实际年龄大概上千岁的老山妖哪天不小心扭到耳朵连听力都不好使,用足了70分贝的嗓音大喝道:“我不是藤原!!我是橘夏木!”
“啥?搞错了啊!没趣!”那天狗搔搔脑袋,放开了我,再向四周一张望,对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过去猛蹭起来。
“喂,又搞错了啦,藤原在这边!”我看着那个裸视视力估计只有0.011的天狗这次抱着一棵大树像只欢迎主人回家的大狗狗蹭啊蹭的,有气无力地嘀咕。
——不过天狗大叔似乎没听到的说。算了,反正只要那只长臂猿加忠犬的混合体不挂在我或者藤原身上就行,管他那么多。
不过,刚刚就感觉到的背上这扎人的两股视线是怎么一回事?我深呼吸两下转过身,就看见一对充满了热情的火焰的兴奋的大眼睛大约在我鼻尖前2.5公分处盯着我。
“哇啊啊啊啊啊!!!若实姐!你别这样吓我啊!!!人吓人吓死人,鬼吓人更吓死人哪!!!”我一下跳开五米远,一边安慰着我那颗年纪轻轻就饱经沧桑饱受磨难的小心脏,一边抱怨道。
“混蛋小夏!你是拐着弯骂我是鬼??!”若实姐一下子暴走,不过好歹看在帅哥的面子上,瞬间回复小鸟依人状态悄悄在我耳边问:“那是谁啊?”
天狗啊。我真的很想这么回答。但是这么答的话不是被当成疯子就是被扁,或者是被藤原鄙视,或者是被天狗大叔带回家里喂那一池子啃掉我相机的热带鱼……总之都不是好结果。
“你再不回答我就把你丢到女厕所的马桶里冲到异世界去哦!”恶魔的威胁在耳边响起。不行,那样不就变成了《今日开始○王》的有利君?我可不想变成那样了啦!好,我豁出去了,说就说!
“他是天狗。”我可是实话实说,100%原汁原味纯净无污染一点也不掺水的答案,信不信由你不关我的事。
“唬谁啊你!敢骗你老娘?我要是不把你打得连你儿子都认不出你来我就不姓若!”
55555555……我明明是实话实说啊,为什么要被打啊?而且我还是孤家寡人怎么可能会有儿子,而且若实姐你本来也不姓若而是姓山田啊?!!!
无奈啊无奈,我抬起头,带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向对面的藤原求救,满心期望他能想出一个更好的答案。沉默了5秒之后,瘦弱的美青年终于开口:“他是天狗。”
“哦,原来是天狗啊,我就说他为什么会有翅膀呢!”若实姐恍然大悟道。
可问题不是这个吧?!为什么我说那家伙是天狗你不信还要扁我,藤原说他是天狗你想都不想就接受了呢?
难不成人的外貌能够改变事实颠倒黑白把错的变成对的把对的变成错的?那还要律师干什么啊?!
不过就这么干脆地说出来可以吗?天狗这种山神(或者是妖怪)不是不可以被世人所知道的吗?
只是藤原和若实姐完全不顾我的担心,走到那严重近视的天狗面前做介绍去了。
只见那天狗温文儒雅地整理一下衣襟,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似乎是新配的,因为比上次那一副看起来新潮很多——先是用眼镜布细细地擦了一番,然后才戴上。
“请问您尊姓芳名?”那天狗极绅士地一边腿跪地,一边托起若实姐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到嘴边礼仪性的吻了一下。
怎么动作完全和刚才不一样??难道这天狗是双重人格?喂!你难道是英国的贵族吗?为什么要用这么老套的问候方式啊!!!
“山田若实,叫我若若就可以啦!”
还“若若”哩,我胃都在抽筋了。奇怪,为什么就我一个在吐槽?
“对了,您为什么会跑到这里呢?”藤原总算问出我想问的问题了,只见那天狗疑惑地歪歪头,道:“什么啊?不是你叫这只狐狸来找我的吗?”
狐狸,是小白吗?我好奇地也凑了上去,只见那天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毛球抖了一抖。我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只头上肿了一个包明显昏了过去的红狐狸。
“不,我的狐狸是白色的。而且我也没叫过其他狐狸去您那里。”藤原断然否定。
奇怪啊,那只狐狸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哩?好像在哪里见过。嗯,和小白差不多的狐狸,火红的像掉进染缸的毛色,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一口白森森的尖牙……
“啊啊啊啊啊!!!!这不就是那天咬我那只狐狸?!!!!!”我一拍脑门,大叫起来,“藤原,它就是我跟你讲过的那个黑衣男子带着的狐狸!”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那家伙的狐狸会跑到天狗大叔那里去哩?!为什么那家伙要让天狗大叔来这里哩?那家伙究竟是谁哩?嗯,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Episode12诅咒人偶
月黑风高杀人夜。
“咯吱”“咯吱”。
略显松动的木地板在双脚走过的时候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在空荡荡的老房子里回响。
黑影从阁楼上走下,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向楼下的房间进发。
可惜——
碰!
一声闷响。那黑影很没风度很没形象也很没运气地被一块翘起的木板绊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混蛋啊,怎么到处都是翘起来的木板,都没有人来维修一下吗?”黑影摸摸脑袋,狠狠地在喉咙里咕噜着骂了一句。
还好,夜深人静。依稀还可以听见房间里人熟睡的安稳的呼吸声。
“嘿嘿,小雪,我来了!”
修长的恶魔的手指向熟睡的天使伸去。
睡衣上的纽扣一颗一颗地跳开,露出了衣料下光洁柔嫩的肌肤,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的滑顺纯洁无污染,带着粉色的雪白,就像是三月的樱花。
床头柜上的单只蜡烛孤独地站立着,金黄色而飘渺摇曳的烛光似乎也随着熟睡的人儿的呼吸而轻轻颤抖。淡淡的昏暗的烛光,适当地照亮了室内,却不至于惊醒那睡美人。
前来夜袭的黑影发出无声的笑。
指尖带着紧张和喜悦的颤抖向衣料下的肌肤伸去。那黑影也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进……
好重噢。
睡得正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被人压着的感觉。习惯性地翻了下身,发觉动不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身?!
不过,就算是鬼压身也没什么关系,我一无财二无色三来运气超级背惟独就是上帝老爷爷至今似乎都没放弃我的样子,应该不至于会倒霉。
继续睡吧!呼呼——
等等,不对!
这个在我身上乱摸的感觉是什么?还有这个碰到我脸的长条物体又是什么?
我直觉地伸出手去抓住那东西,然后“刷”地睁开眼睛——
“鼻子啊!!!!!!!!……为什么会是鼻子啊?!!”足以吵醒这房子里的所有人外加方圆500米内的所有生物的尖叫声再次从我的喉咙里发出,经过藤原家的超级大房子的回声效应无限放大后,荣幸地成为午夜时分的噪音污染!
只是,这一次被我打扰到睡眠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大伯大婶爷爷奶奶外加隔壁的来福狗狗你们可不能怪我,谁叫有一个满脸红红的全是皱纹的又有着超级长的鼻子的怪物在午夜时分跑来我身上实验鬼压身呢?是正常人都会叫吧?不,就算不是正常人估计也会叫吧?
不过,被我这么一抓,那红红的长鼻子竟然连着脸一起掉下来了!
太太太太……太可怕了!!我赶紧把手上的鼻子和脸一起用7.9KmS的第一宇宙速度从窗口扔到天上去变成地球的某颗卫星,这才发现原来是天狗欧吉桑正在我身上对着我笑——原来刚刚被我扔掉的是天狗大叔的招牌面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