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眼看见这就算是天仙下凡也比不上的超美型画面之后,我百分之五百地肯定老妈绝对是特意为雪量身打造了这件浴衣——因为除了雪以外穿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但体现不出任何效果反而会让人觉得难看到想哭——我不禁佩服起超级裁缝的老妈那就算在1公里外也可以准确地说出目标人物的三围的超级扫描仪一样的眼睛。
啊!活着真是太好了!认识藤原雪真是太好了!老天爷,请原谅以前对你抱怨多多的我!到现在我才明白你原来都是为了我好!这么美丽的画面我一生只要能看到一次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回去么?”雪换好了衣服,正用一根红色的缎带把头发束起来。
“啊……唔,嗯。哦,回去,回去是吗?”我好不容易才从陶醉中清醒,更好不容易弄懂了雪刚才讲的话,更加更加不容易地是克制住我超想抱住雪的早就不听大脑指挥的身体,赶紧趁没出乱子之前回去比较好吧?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橘夏木你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绝对不能因为(被逼)看多了耽美小说和漫画就对同性做出奇怪的事情啊!!!
但是应该牵牵小手没问题吧?
我吞了口口水,伸出手去,20CM……2CM……1CM……终于!握到了!好感动哦!
雪的手握起来比看上去的要厚实,虽然因为制作人偶的关系而长了许多茧子,但完全不影响触感。刚泡完温泉的热热的体温和心跳通过相触的皮肤传达过来,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啊,现在才发觉交往的话有这么多好处,就算答应的过程是有些被骗被逼,但结果好的话也就不用去计较了吧?
不过身为被害者的我会说出这种话果然还是有些奇怪啊!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的话,既然我们都是男人,就无所谓谁占谁便宜了吧?就算真正要计算起来当然是美形度高的较吃亏咯,而且凭什么我一定要是被吃掉的——按耽美小说的术语就是‘小受’——那一个?
仔细想想理由无非有三:一是本书的作者大脑内哪根筋断线一直没接上导致系统错误严重崩溃做出错误举动;二是众多读者不明情况莫名其妙瞎起哄或是天生喜欢年下攻;三是鉴于我对于美形物体和恐怖物品的较弱抵抗力以至于在雪的热情攻势下未做反抗。不过既然到现在已经不明不白地被抬上贼船或贼床了,再不学习《苏菲的世界》里的几位主人公逃离作者的暴政独裁统治做些什么的话我可真就要变成楚楚可怜的柔情小受了。
再怎么看我和雪两个人也是雪的外形比较弱势一点吧?——虽然内在相当强悍——按照我所读过的众多耽美小说及漫画(再次强调这绝对不是我的兴趣而是被若实姐以暴力强制阅读)的经验来说,当然是雪比较适合做小受而且还是诱受型的。
再说就算老妈是同人女一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老幺的我呢!人家不是说父母最疼的应该是老幺吗?55555……——卖给伟大的……(再次省略两字)事业,也不至于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当小受吧?估计老妈也一定是被雪的外形欺骗误以为雪才是在下面的那一个才会毅然决然丝毫不经大脑反应就答应了我和雪交往的事还顺便拐带几张接近限制级的照片回去当手信(注:随带礼物)。
更何况雪那么信誓旦旦地向我告白看起来像是真心实意听起来更是合情合理。俗话说的好,先爱上对方的人算输,那么还不算是完完全全陷入爱河爱个死去活来的我比较有优势吧?
综上所述,我决定从今天开始颠覆大家的所思所想开始新的反攻大战,呵呵。
待我们回到家的时候,老妈正在切西瓜,一看见我们便笑得神秘兮兮地把西瓜交给我然后消失得不见踪影——美名其曰不打扰小两口相处实际上百分三百躲在哪里偷看。
据老妈消失前三言两语交代老哥似乎心情不好早早回房蒙头大睡,老爸一不小心喝太多了也醉倒了。所以现在大厅里只剩我和藤原外加上不知藏身在哪个角落但一定在偷看的老妈。
我克制住自己想在家里搜索一遍是不是有窃听器或者是隐藏摄影机的欲望,端着西瓜外加两杯凉麦茶到日式客厅外那可以看见庭院的走廊上坐下。夏夜山间凉风习习,抬起头就可以看见满月,脚边放着小猪形状的瓷制蚊香放置器,清香阵阵飘出,再配上不可缺少的西瓜,真是超有夏日风情。
——如果不算院子里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晃着九条尾巴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们的小狐狸的话。
我的CPU紧急事件处理系统立刻开始运作:现在的黧看起来是很可爱也很可怜反正这两个词也就差一个字(注:在日语中可爱和可怜的发音相近),但是要是把它拣回来估计雪会不高兴老哥会不高兴到最后我会更不高兴。再说这里毕竟是寺院——虽然我家和寺院正殿还有一段距离——老是让一只狐妖在家里晃来晃去对九天神佛似乎也不大尊敬——雪至少还有一半人类血统就姑且忽略不记,更何况当年的安倍晴明不也当上了阴阳师有时还去哪里寺庙跟和尚讨论咒术之类的高深理论吗?
更不用说我现在已经和雪变成了正式交往关系——虽然有一部分的不情愿但毕竟算是半推半就而且光从变成人的角度来说我确实喜欢雪多过喜欢黧,如果被若实姐或者是老妈知道我有做出一脚踏两船(床)的倾向而且对象还是美形加上要用“大人”这种敬语的藤原雪的话,估计三秒钟后我就会从这世界上消失谁都找不到了。
所以我做出了我认为最正确的举动:视而不见。——反正我是木头我是木头我是木头我是木头。
平常就比正常人迟钝五十倍以上的我两眼视力不过中等偏上不用带眼镜但走路也没少撞过墙,既然如此也没有人强制要求我一定要在虽然有满月照耀但仍是一片黑暗能见度低下而且草木多多的庭院中发现在日光下是火红皮毛格外醒目但在银白的月光中却明显看起来有点泛蓝的九尾狐狸吧?
反正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更何况现在身着浴衣靠在廊边柱子上喝茶的雪是那么的养眼,我又何必去招惹一个我绝对无法反攻成功的强势妖怪——似乎在若实姐和老哥面前是一点也不强势啦——的妖怪呢?
拿起一片西瓜优雅地吃着的雪似乎也没发现或者说是不愿意发现或者说是发现了也不想搭理就和我一样采取忽视。我看着那吃西瓜也能吃得让旁边的人看得赏心悦目感动地眼泪花花直流的绝世美人,觉得再不开口打破一下现在已经完全成为无声画面——虽然的的确确是让任何人看到以后在未经大脑处理的时候就直觉地反应出‘绝美’这个词的画面——的氛围实在有点不大好,于是思虑再三道:“雪,明天好像附近的神社要举办庙会耶。”
老实说在庙会和地震次数差不多的日本这种随处可见不管去哪不论何时尤其在夏天超容易碰到的乡村级别的庙会真的比不上什么大寺庙大神社的着名祭典,完全等同于小商贩在神社前摆摆摊位的夜市。但今天被强制要求坐老哥的车回来的我在路上瞄到这一海报的时候就在脑海里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到现在能想出来的话题也就是这个了,谁叫乡村生活比较无聊呢?
“庙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雪似乎挺感兴趣。
“嗯,庙会。似乎还会放焰火。”我努力地回忆着海报上的内容,道。
“听起来似乎满有意思。”
“不就是普通的庙会吗?”
“我以前,没去过庙会。”雪优雅地把西瓜皮丢回空盘,再拿出手帕擦了擦嘴,道。
“咦???!”我原以为天天和妖怪打交道的操偶师应该很熟悉这种民间活动了啊?怎么会没去过呢?就算是工作也应该会有沾边吧?
“是真的,我从来没去过庙会。”
“连工作时都没有?”我的惊讶值再度攀升至一个新的高度。
“没有。因为各种原因都没去成。”看雪那副有点伤感地感叹,我觉得再追问下去未免太不体谅他人还是就此打住为妙。
“那明天晚上我陪你去吧!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看见人偶戏呢!”觉得自己似乎在跟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介绍闺墙外的世界,我的兴致也上来了。
“真的?那太好了,橘子!”雪笑的天真无邪但下一句话不知为什么让我有点心寒:“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吧?”
虽然我很想干笑两声了事,但如此回避问题岂不是更会让千千万万的读者们认为我是百分百的小受角色?不行,为了我的终身大事和反攻大计着想,这种时候当然要正面应对。
“算吧。”我回答道。
扑通。
我的眼角余光瞄到那只九尾小狐狸似乎脚一滑跌到院子里的水池去了。
雪更加高兴地握住我的手道:“那我们就早点睡吧。对了,夏木,你还没给我介绍你的房间。”
“等等,雪……”你的老哥掉到水池里了耶!不去救他真的没关系吗?虽然我们家的池塘不像天狗大叔家的有养连相机都吃的食人怪鱼,但是感冒了也不好嘛,不应该把它拣上来比较好吗?
但是在我说出这些话之前已经被雪那强劲的手力给拖上了楼。
不是我不救你啊!黧,就算你的狐狸形态再怎么可爱我都没办法帮你了,自求多福吧!
第二天早上我一醒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放大版的超级美形青年睡的正香的画面。因为我们家仍是传统的旧式房子,所以还是每天晚上在塌塌米上铺上被褥睡觉,也多亏如此我的小房间内才可容纳的下多出来的一个虽然纤细但占物空间仍是很可观又不能变狐狸的半狐妖。
昨晚老妈很殷勤地帮我们铺好了两床被褥以后带着坏笑回房后,雪倒是信守承诺没对我做出什么奇怪的事。睡前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心失足滑落水池的黧,只是想想堂堂一只九尾狐妖没那么容易在水深不过一米的池子里淹死——更何况还有天狗和狐狸婆婆在,昨天把黧救走弄掉符咒然后再送回来估计都是他们做的。
对了,既然我已经答应和雪交往,那是不是说那个什么狐狸之间的争夺战就已经到此为止了?这样也不错,把三个月的刑期一下子缩短了一大半。
我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无声无息悄悄起床,生怕吵醒了已经侵占到我的被褥上的银发美青年。说起来雪的睡相实在是不大好。昨晚老妈帮我们铺床后我还特意把两床靠在一起的被褥不动声色地分开了20CM,但现在雪睡着睡着就睡到我的被褥上了,这种头发凌乱睡衣微敞怎么看怎么暧昧的画面要是被老妈看见了一定又会发挥那无中生有的顶级想象力在脑海那无人管辖的私人世界把我们俩可能做过但却绝对没做过的事活生生演绎一番。
虽然我极其不希望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但我还是提不起勇气一大清早就叫醒低血压的藤原雪。毕竟早上刚起床的雪可是六亲不认,任何随便接近或者是直接造成他起床的元凶都会被那爆发的怒气给瞬间秒杀成为炮灰。
所以我这次仍然是选择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换好衣服下楼洗漱。
不过就在我洗漱完毕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我却看到老妈站在我的房门前一边敲门一边叫雪起床。
——警告!你已经踏入了地雷密布区域,请在3秒内离开爆炸波及范围并且寻找有效掩体!警告!红色警告!
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忘记告诉老妈早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叫雪起床,更何况现在才7点30分啊!平时都要睡到10点的雪要是在这时候被吵起来,其火气相当于12点才睡下去凌晨3点就被挖起来的火气超大的刑警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千考虑万考虑我居然没有考虑到老妈会去叫身为贵客的藤原雪起床!按正常情况模式思考都是贵客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吧?不,会把老妈放在正常人的普通模式中思考本身就是错误的!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已经不是这个了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能把这颗快爆炸的具有原子弹威力的地雷给丢到哪里去埋起来又给老妈留下好印象!
看来还是靠我从小到大都一直保持的短跑冲刺记录扛上老妈逃了比较好吧?虽然我不算是个孝子但至少要让雪的火气都冲着我发泄这样事情才不会闹得更大。否则要是本来站在一国的两颗氢弹突然间变成敌人,然后在武装冲突中走火引爆的话,首当其冲受苦的就是我啊!!!!!
好,看我的!一、二、三——冲啊!!!!!!
但拉门就在我起跑的一刹那开启。被吓了一跳的我收不住脚或者说是没来得及把脚完全地伸出去然后非常狼狈地摔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巨响外加地板都抖了几抖。
“橘子(小木),你在干什么啊?”老妈和雪还真是异口同声,除了对我的称呼不一样以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差。
咦?等等,平时雪要在被人吵起来以后,现在早就该暴走,铁青着脸把他人对于新的一天的开始的好心情全部用超级低气压抹杀然后再施以史上最冷的有人居住区的西伯利亚的奥伊米亚康的最低气温的-71℃暴风雪外加杀人眼神射线攻击,怎么现在还会用这种听起来一点也不冷反而充满正常人早上都有的热情和老妈打着招呼呢?
“阿雪啊,洗漱一下就来吃早饭吧,然后叫夏木带你四处转转。”
“好的。伯母。”奇怪啊,奇怪啊,雪带着清新的笑容回答道。
“不用这么见外啦,既然你和小木已经在交往了,叫我妈~也没关系。”我说你那个‘妈’字后面的奇怪的拖长音节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妈~”我说雪你也别在那个‘妈’字的后面加个奇怪的拖长音节吧!听起来鸡皮疙瘩都下来了!
老妈非常HIGH地下了楼。正在我走到我的房门前看着老妈的背影感叹雪为了做好联络家长感情工作居然连低血压和起床气的恶习都能改的掉实在是太令人佩服的时候却被雪扣住手腕然后被那股怪力拉进房里跌倒被褥上,在拉门碰的一声关上后,我感觉一个重物压倒在我的身上,抬头一看居然是雪。
“雪,没事吧?”看见雪的脸色铁青依旧恢复成以往的暴走模式只不过现在是无力地瘫软在我的身上,我还真的是有点担心,早知道早起让他这么不舒服我为什么不提醒老妈注意一下呢?!
“怎么可能会没事!”雪连骂人的语气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以往的恐吓威力但降温效力一样不减。
似乎是觉得一肚子火没处发又没劲骂人,雪干脆拉开我的衣服领子朝着我的肩膀一口咬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顿时我的惨叫响彻云霄,幸好我们家是独门独院独占山头的寺院,没有邻居会来抗议。
“小木,你在楼上杀猪啊!”老妈似乎是拿着扫把在楼下捅我的天花板,敲的咚咚响。
不,不是我在杀猪,我才是被杀的那一头啊!不,也许连杀都不杀,就被藤原这样生吞活剥茹毛饮血真正意义上的吃掉了!!!!
不过雪咬了一会儿后似乎是气消了便自动放弃起床去洗漱。留下我一个人对着镜子查看伤势。幸好雪低血压连咬人都没劲,痛归痛留下两道牙印但连皮都没破只是有点红肿。而且他还故意咬在肩膀这种被衣服遮盖怎么样都看不出来的地方,真不知道该说是用心险恶还是小心谨慎。
反正归根究底老妈会来完全是我忘记告知情况造成的,被咬就被咬,让他出出气我也认了。我可真是体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