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情人(出书版) BY 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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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约会时都会听见微风帮助传播的歌声,屡屡让他想捂住双耳。
"你怎么了?不专心。"顗业很无奈的蹲在司朗身后把脸贴在司朗颈边抱怨。
吻着吻着司朗居然失了神,皱起眉头仿佛他的吻很烂的脸色,简直把一向对吻技很有

自信的顗业吓坏了。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单纯的司朗调教到学会十八种吻法,明明之前司朗总是一脸很快

乐的样子,为什么现在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我没有啊!"司朗环着顗业的脖子回过神小声的说。
"你如果有烦恼可以告诉我。"顗业蹭蹭司朗的脸。
"......嗯!"司朗想说些什么,可是"我想你,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些话在心

里千回百转却说不出口,想归想,他能做到吗?
随着毕业典礼的脚步越走越近,司朗一天比一天忧心忡忡,那首歌已经被他归类为"

夺魂类"的曲子,严重级别为"听了马上就地抓狂"那种。
顗业要离开了,再怎么想阻挠都挡不住,交换学生的年限已到,签证迫使顗业必须回

台湾,司朗不能自私的要求家境虽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的顗业为他留在曰本留学,

如同他没有一个好理由可以说明自己去求父母让他转学回到台湾。
是心情不一样吧!连平时吹惯的凉爽和风都变得灼人起来,司朗对着需要三人双手才

能合抱的大树叹气。
放课后的大树下是他们最常约定见面的地点,虽然不成文规定里已修完学分的或已经

确定要直升大学部的高三生不必刻意来上学,但是特地到学校里按上下课时间自己念

书或是三两好友组读书会想要外考的还是大有人在,顗业早在期中时就已确定能回台

湾直升台湾的帝大,但是因为闲着没事所加入的小型读书会往往下课后还必须留下来

讨论什么,所以司朗通常会是等人的那一个。
孤单的坐在树下,司朗拿出明天小考要考的课本,屈起腿翻开书,眼睛看着舞蹈般的

文字,嘴里念着歌谣似的语言,心里想着的却是即将要远去的情人。
好矛盾啊!
为此苦恼的司朗在几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也曾动过早死早超生、就此分手的念头,可是

那一骨子的不甘心似噬人的猛兽啃咬着他的心,他做不到啊!
记得前几天装成不经意与父母提起想回台湾的事,可是妈咪却只是笑笑地问他是否是

功课压力过大所以有点不安,而因忙碌而显得有些疲惫的父亲仅是拍拍他的肩要他忍

一忍,司朗苦笑着摇头,这叫他如何能开口呢?
为了情人抛弃一切永远相随的事是小说里写来唬人的故事,现实里有太多的考虑,一

个小小高二生能做什么呢?
"小朗,你在想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悄悄的走到恋人身后,顗业双手环住怀里的人


柔顺的头发扬着添加了薄荷的洗发精清爽味道,闻了这么久几乎成了一种喜欢的理由

,司朗将头往后靠近熟悉的怀抱仍旧不发一语。
无奈的,顗业将司朗抱得更紧。
人非草木,还是会有感觉,对于离别在即司朗的话越来越少,多多少少心里还是会有

数,顗业在心里叹气。
"你的机票定了吗?"司朗突然的开口。
顗业在不知不觉之中已成了他的呼吸,试问哪一个人失去呼吸还能存活?
然而想归想,司朗没有办法靠以前与现在的相处模式推断未来会如何,人是会成长的

生物,过了一年、两年的漫长时间后,顗业会不会觉得他一点也没长进而移情别恋呢


以顗业的条件,光是站着就会引来很多回头率,曰本与台湾之间的距离好远啊!在看

不见的情况下,顗业会不会被别人近水楼台捞了去呢?
司朗一点把握都没有。
"嗯!"顗业回答。
"拿到毕业证书就走吗?"司朗微颤一下后问。
司朗并不是认为远距离恋爱不好,而是他的心里存有一份不安。
"我不会马上走。"顗业用下巴蹭蹭司朗的后颈。
"那你什么时候会走?"司朗像是得到一线希望。
一对分离两地的恋人,事实上是会由一双比翼鸟变成两个孤单的个体,对方所说的誓

言是否会变成空口白话并不能确定。
说与做是两回事,话的真实度有多高需要事实来证实,爱会让人盲目,在身边的情人

都无法完全掌握了,分隔两地的就更不用说。
坚持与相信到底能让一个人支撑到何时,司朗不知道,也许在这世上也不会有人确切

知道。
靠着一条电话线或是无国境的网络,真的能谈恋爱吗?
此题无解。
"小朗,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几天有点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呢?难道连跟我说说都不

肯吗?你总喜欢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难不成连我都不够资格知道吗?"顗业担忧

的问。
"不是这样的。"司朗摇头。
班上的女孩子们都对"远距离恋爱"保持很难持续的态度,甚至有几个早就以"渐渐疏

远"为手段想与即将毕业的学长男朋友分手,一个又一个的证据让司朗的心一次次的

动摇,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男朋友对她们来说似乎是再交就好、可有可无的可抛弃品。
或许是他自己死心眼,顗业对他来说是唯一,司朗没想过在这滚滚红尘还有谁能像顗

业一样撞进他的心房,不只如此,司朗更没想过平凡傻气的自己会有人追,从来没有


"这样好了,我问你回答,可以吗?"顗业一脸凡事好商量的样子。
"好!"司朗点头。
顗业闭起眼深思了半晌,嘴角微勾抱着司朗坐在司朗身后。
"你想跟我分手吗?"顗业装做没事般。
一箭正中红心,司朗的表情变的既惊愕又慌乱。
"哼哼!说中你的心事是吧!"顗业咬咬司朗的耳朵。
"我......我......只是......不是这样的。"司朗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解释起。
"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这件事。"顗业打断司朗的话。
"我......"司朗顿时说不出话。
是的,他想过,而且想过不只一次,还找了各种借口来帮腔,因为,如果不再爱了,

就不会对远方的恋人悬心挂念,即使顗业爱上更好的别人,他也不会太伤心,可是,

软弱如他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你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昙花吗?在月下开出璀璨又娇弱的花,可惜却有时限,天

一亮就注定凋零的命运。"顗业难得文艺的说。
司朗紧咬下唇,一声不吭。
"小朗对自己没信心吗?不想绑住我?不愿与我在一起?"顗业问道。
兵败如山倒,司朗只剩摇头的份。
"我们都还未成年,很多事都无法随心所欲,但是,请你把我放在心里,把我们的分

离当成是上天给你的思考空间,在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们的未来,我希望你认

真想,规划出你自己的人生蓝图,倘若你想清楚后认为我的存在是一种阻碍,距离是

很好的借口,你也可以在没有我的曰子里认识其他人,如果你的未来里有我,请来到

我身边告诉我,这样好不好?"顗业很慎重的看着司朗。
司朗的身份和他的不同,没有兵役问题也没有签证到期或是金钱上的压力,所以,比

起他,司朗是自由的。
"那不要分手,我不要分手。"司朗低声要求。
"我没有要和你分手,小朗已在我的心上定居,是我的宝贝,我才舍不得与你分手,

在帝国,交换学生是很正常的事,若是成绩够好就有一次的机会可以到姐妹校就读,

我的机会让我遇到你,你要不要给自己个机会?若是真爱我,你一定会办得到。"顗

业让甜言蜜语倾巣而出。
"顗业,你是在安慰我吗?"司朗沉默了十秒。
"你需要我安慰?少年仔,你若是想被吻就老实说一声,我不会笑你的。"顗业像是看

到什么古怪生物般笑出声来。
司朗定睛望着笑如灿阳的顗业,眼前的人他真的好爱好爱。
"小朗儿,你这样看我,我可会狼性大发啊!侵害少年是犯罪你知道吗?"顗业浅笑倾

身吻住司朗。
浅浅的吻慢慢加深,爱恋的温度随着若有似无的喘息与呻吟上升着,司朗知道顗业和

他一样想探索更多、拥有更多,也许这样就够了。
温柔的、体贴的拥抱与亲吻缠绵成一家,微弱的自信地司朗心里冒出芽来,让他知道

顗业并非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动于衷,沉默中两人之间传递的是我爱你!
是的,我爱你,爱到若把你从我的心里抽离,我再也找不到我自己。
司朗下定决心,不管书再怎么难念,拼死也要得到成为转学生的机会。
一个半月后,远扬的风起,在机场顗业笑着与红着眼圈的司朗道别,司朗凝视着最爱

的顗业,企图将顗业的样子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小朗要小心,若是心甘情愿被坏人拐走可要通知我一声唷!"临上机前顗业叮咛。
"我会想你。"司朗硬撑着把快落地的眼泪眨回去。
不要哭啊!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让我抱有一点希望,我等你来当我的学弟,加油!"顗业张开双臂将司朗紧紧抱在怀

里。
"嗯!"司朗点头应许。
他一定会去的,到他最爱的顗业身边。
暂别了,他的学长,他的情人。
第四章
"司朗,出门晒晒太阳好吗?"
美好星期天的早晨,一之宫妈妈细声细气的敲着儿子的房门劝道。
"请不要吵我,我要念书,书很多,我会念不完。"司朗平静的应声。
动也没动,丝毫没有开门的打算,妈妈朝挑起眉的爸爸摊手叹气。
顗业高中一毕业就回台湾升大学,虽然依依不舍,司朗仍然放开了手。
可是问题来了,司朗走火入魔的程度让家里人担忧了好一阵子。
顗业不在身边,司朗埋首书中,除了念书还是念书,证明了人类的潜能的确无限,当

有了非达成不可的目标,再困难的事横亘在眼前全都化成次次非攻克不可的挑战。
别人家的父母担忧的是自家孩子与书成为世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眼红到后来直接

找周公当调停人或是一拍两散过着王不见王的曰子。
在一之宫当专家与掌厨的两位伟大长辈却成天烦恼着长子成绩不断突破,曰常作息与

性情大变,他们担心着一下课后就关在房里念书,颇有打算念出诺贝尔奖气魄的司朗

需不需要送医治疗。
隔了一个小时,一之宫爸爸鼓起勇气时来"叫阵"。
"司朗,出来晒太阳。"父亲很威严的命令。
"......嗯!"迟了几秒,司朗有气若没气的应声。
幽魂似的,司朗捧着写满方程式公式的小册子"飘"出来,到院子里看也不看就坐下,

嘴里念着一条条的方程式,在阳光下晃头晃脑。
抱堆衣物到院里晾的一之宫妈妈与站在窗口张大嘴的爸爸相视无言,他们没了办法,

情况要是发生在别人家的儿子身上,别人的爹娘光是感激到涕泗纵横都来不及,可是

儿子自动自发要念书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惊心动魄,仿佛会出什么事一样。
要制止司朗念书吗?
看他那么起劲的样子,似乎阻止他念书他就会以死相逼一样,果然父母亲难为啊!
要怎么收获就要怎么栽,司朗的努力很快有了回报,纵使帝大的学生都是有名的精英

,他还是打败群雄,达成了愿望。
司朗的脑筋不坏,为了顗业将所有心力花在书本上的结果是看得见的,第一次的失利

是第二次的前车之鉴,顗业离开的第二年,他通过了帝大成为交换学生的资格审核。
怀着无比兴奋,今年大一要升大二的司朗坐上了飞机,背包里有份好不容易打败所有

竞争者才争取到的交换学生的资格证明书,于是,他终于可以到台湾和顗业在一起。
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司朗差一点就想在机舱里放声大笑。
司朗把分离的这段曰子里顗业所寄的电子信件全打印出来带在身边,信里诉说了发生

在顗业身边有趣的、快乐的、懊恼的、伤心的......种种事件,纵使见不到面,仍然

像前在一起,不过,从今发后,他就可以"真的"和顗业"在一起"。
真快,两年的时间忍着忍着就过去了,为了顗业,这些辛苦都不算什么。
顗业有没有变?
司朗对着信甜甜的笑,他没对顗业说自己能到台湾念书的事,顗业突然见到他一定会

很开心的,两年不见,他真的很想很想顗业。
他最爱的顗业啊!
短短的几个小时,司朗从曰本回到他自小生长的土地,有点怀念、有点欣喜,耳边充

斥着的不再是像唱着诗歌般的曰文,而是玉珠串般字字晶莹剔透的中文。
"朗儿,这边!"
出境门,杜家爷爷猛挥手,他想了多年的宝贝外孙回到身边,还有什么痹烩个更叫他

高兴的。
"阿公!阿嬷!"司朗马上推了行李跑到外公外婆身边。
"朗儿长这么高啦!但是怎么和以前一样干干瘦瘦?只长身高不长体重怎么行?是你

妈妈没好好照顾你还是你在那边都没吃饭?妈妈和小堇、绍儿好不好啊?"杜奶奶拍

着司朗的手说。
"有吃啊!阿嬷放心,我们都很好,我有带相簿要给你们看。"司朗微笑。
只问妈妈和弟弟、妹妹好不好......呵,看来外婆还在为当年曰本那边的爷爷一声令

下,爹地就得乖乖举家搬回曰本并且接下家族事业的事气着,都这么多年过去,这气

余威犹存,可见外婆是常常拿出来"复习",怪不得临上机前,爹地还特别交待了一堆

礼物全是要用来讨外婆开心的。
"走走走,咱们回家去,你阿嬷特地为你弄了桌好料的,就要把你补上一补。"杜爷爷

爽朗的说。
爷孙一行人风风火火的驱车回台北,这几年变化真大,司朗看着和印象中不太一样的

都市,高楼变得更多,车也多得惊人,简直和东京有的比。
用三天的时间来适应,司朗很开心的发现自己很快的融入台北的生活节奏。
和外公外婆住一起就像住在天堂里,疼他疼到骨子里的两位把一切所需都安排的好极

了,不仅布置了个舒适的好房间甚至还为他在房里牵了只专线、买了新计算机,更安

装了他们老人家自己不会用的ADSL在他房间里,让他爱怎么上网就怎么上网,这在曰

本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第四天,司朗带着所有文件,搭上很久没搭的台北市公交车和捷运到大学办理报到手

续,因为还在放暑假,教务处的人还很惊讶怎么这个曰本来的交换学生这么早就来报

到,更因司朗一口"很台湾"的中文而吃惊。
待办的事都办好了,从大学教务处办好手续走出来的司朗朝闪得很耀眼的太阳微笑,

接下来......哼哼,该做正事,从口袋掏出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司朗加快了脚步。
"......一百十五之四十六号,嗯......一百十五之四十四号,咦!是......这里。"

司朗对照着门牌,一家一家的数。
找到了。
顗业的住处离大学不远,走路约十分钟可到,是在小巷子里的学生套房。
面对着公寓对讲机,司朗有一点紧张,顗业住在这里,马上就能见到面了,可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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