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爷见他不肯收,急了起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道:“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吃苦了,我不能给你什么别的了,也不求你会认回我们,更知你看不上这么一点东西,可这是我一片心意,你收下好么?”
三叔是真的还惦着他吧?不过是一块玉罢了,自己收下,不会有什么不妥的。抚着那栩栩如生的白鹤,陆霁雨点头道:“如此多谢齐……叔叔。”
齐三爷这才露出笑容,亲手将白玉系在陆霁雨腰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过了许久才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陆霁雨苦笑一下:“好与不好我也不知,只是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害死人了,我学了医术,现在只是救人性命。”
听了这话,齐三爷脸上一阵尴尬,不知再如何说才是。
齐逐星却陪笑道:“哥哥你懂医术么?那太好了,爹有咳喘的老毛病,你帮他看一下好么?”
齐三爷不想再添被陆霁雨拒绝的尴尬,连忙道:“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看也罢。”
谁知陆霁雨已经将手搭上了他的脉门,细细诊了一会。皱皱眉道:“倒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病因在五年前就埋下了,耽误到现在,治起来麻烦些,不过好在现在治 还来得及,若再拖个三年五载,就有的苦受了。”顺手写下一张方子,交给齐逐星,吩咐道:“每隔三日一碗汤药,睡前服下,若是有起色,服一个月就可停药,若 是效果不明显,再多服一个月,改为隔两日一次。重点还在平日饮食,少油腻、多素食,冰糖雪梨汤每日喝一碗最好。只是补气的人参一类不可再吃了,反而让会让 气喘加重。”
齐逐星小心的将方子收好,仔细听着陆霁雨交代的每一句话,笑着一一答应着,看父亲的脸上也是一脸欣慰,不由更是高兴。
陆霁雨交代完,对着齐三爷道:“夜已深了,晚辈就不打扰了,叔父也休息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齐三爷叫住他“你会多住些日子么?”
“我毕竟是客,也不宜久留,寿筵结束我就会走。”留下这句话,陆霁雨走出了门。
陆霁雨本想这就回风弄云身边去,却被从身后追来的齐逐星拉住了衣服。齐逐星笑着道:“哥哥,都已过了五更了,反正今晚也不得睡了,到我房里喝酒聊天如何?”
看着逐星一脸撒娇的模样,陆霁雨就是狠不下心拒绝,终被拖到了逐星房里。齐逐星很是兴奋,一直对着陆霁雨说着这些年来齐府大大小小的趣事,尤其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糗事,也都毫无避讳地说给陆霁雨听,还常常提起自己从小到大一只想要有个哥哥来疼自己。
看着眼睛亮闪闪地诉说着的逐星,陆霁雨发自真心地说:“小星,有你做弟弟的人,很幸运。”
等从逐星房里出来时,天都已经亮了,陆霁雨笑着摇了摇头,走回了风弄云所在的院落。推门回到自己房里时,却见风弄云正坐在床边,一脸山雨欲来的表情,有些骇人。
第十七章 风暴
陆霁雨见风弄云满面怒意,不知所以,不过就是一夜没有陪他,也不必气成这样吧。忍住笑意道:“这么一大早的,就来找我,有事么?”
风弄云冷冷地道:“这么一大早,你去哪里了?”
“没什么,早上醒的早就睡不着了,随便出去走走。”陆霁雨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也就索性隐瞒了真相。
“你一个人一大早出去走走?”风弄云声音中满是危险的信息。
“嗯。”随便答应一声,陆霁雨没发现风弄云眼中的愤怒。
“真的?”挤出最后一丝耐心,风弄云又问一遍。
“当然。”
“然”字刚出口,风弄云就将陆霁雨粗暴地推倒在了床上,并疯狂地啃咬着他娇嫩的唇瓣。
“唔。”因疼痛而起的呻吟从相贴的唇间溢出,陆霁雨被风弄云的粗暴吓坏了,连反抗都忘记了。
“嘶”布帛破裂的声音在房中响起,风弄云一把扯破了陆霁雨的衣衫下摆,“嘶”又一声,这回是陆霁雨的长裤。
腰腹下的凉意让陆霁雨明白自己的重点部位已经裸露在风弄云眼前,强烈的羞耻感让他感到不被尊重的愤怒,用力咬回风弄云的唇瓣,以表达自己的怒意。
“哦”疼痛让风弄云离开了陆霁雨的唇,眼中的愤怒有增无减,“你咬我?”
“是又怎样?”陆霁雨气势毫不示弱地吼回去。
“我给你机会道歉。”风弄云眼中的阴霾闪过狠厉的光芒。
“我为什么要道歉?”分明是你先咬我的,后一句话陆霁雨并没有说出口。
“很好,那你没有机会了。”说完风弄云出人意料地封住了陆霁雨全身的穴道。
这一回陆霁雨不但全身都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强烈的恐惧感笼罩了陆霁雨,弄云究竟怎么了?这样狂暴的弄云是他所不熟悉的。
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恐惧,风弄云危险的笑意从嘴角扩散到整张俊脸“月,你在怕。这就对了,我是要你怕,记住,这是惩罚。”
说完,风弄云翻过陆霁雨的身子,毫无前戏的从后边进入了陆霁雨的身体。
“嗯”,说不出话,鼻中的哼音代替着陆霁雨表达着所有的痛苦。没有润滑,没有事先的扩展,直接的挺进让陆霁雨疼的差点昏了过去,甚至比第一夜还要痛。泪水夺眶而出,此时毫无反抗能力的陆霁雨闭上双眼,准备忍受接下来的一切,只是他不明白,弄云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比起陆霁雨,风弄云此刻也并不好受,没有润滑扩张的甬道,干涩而紧窒,强烈的摩擦和挤压,带来的痛苦远远大于快感。可就算是如此,风弄云也没有放弃原来的打算,疯狂地挺进再抽出,直撞向陆霁雨的最深处。
“嗯”泪水已经将床缛洇湿一片,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也已毫无血色……额头不断冒出冷汗,身后的惩罚似乎永无结束的一刻。
渐渐的,身后已经麻木,不再感到疼痛,只是火辣辣的灼烧,另一种痛苦却将陆霁雨折磨的几欲死去。前方的欲望一直被风弄云刻意冷落着,却因为身后激烈的撞击,而与被褥摩擦着,欲望被激起,却无法得到解脱。
风弄云渐渐不满意了起来,除了偶尔哼出的声音,身下的人儿不能动,不能出声,他感觉不到自己惩罚的效果。就着仍然在他身体里的状态,风弄云将陆霁雨的身子转了过来,同时一个翻身,变换了两人的位置,让陆霁雨坐在了他的身上。
剧烈的动作,差点让陆霁雨背过气去,可虽然到了这个地步,意识仍然清醒着,痛苦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看到陆霁雨苍白的脸色、满脸的泪痕,风弄云的心痛了一下,可下一刻,却狠下心命令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陆霁雨睁开双眼,满含泪水的美目,此刻所含着的是痛苦、是不解、是委屈、是控诉。
风弄云高高托起霁雨的腰,再猛的松手,让他重重跌坐在自己的欲望之上。这样的举动让陆霁雨眼前一黑,却立刻逼自己找回意识,继续注视着风弄云的双眼。
“怎么?你在怪我?”风弄云此时的话语充满了嘲讽。
又是一次跌落,陆霁雨怀疑自己在下一刻就会死去,可是并没有,他仍然不得不面对风弄云加诸在他身心之上的折磨。
“你不该怪我的,月,是你欺骗我,背叛我,我才会惩罚你。”一边继续动作,风弄云一边吐露着无情的话语“你根本整夜都不在房里。你知道么?我在你房里等了一夜,可你一直没有回来。”
陆霁雨这才知道风弄云之前的问题有着怎样的含义,一丝苦笑流露出来。
“你是和齐逐星在一起对吧?你们在一起一整夜。”说出这句话时风弄云的妒意让人胆寒“他还送了你一块玉佩呢。”拿起早就掉落在床上的白玉,风弄云冷笑起来“月,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为什么要收下别的男人送的东西?我要毁了它,你放心,我会送你更多更好的。”
听到他说要毁了玉佩,陆霁雨脸上露出乞求的神色,不要,弄云,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求你不要毁掉我对齐家的那一点纪念,心中的呐喊发不出声息,只能以眼神无言的哀求着。
谁知风弄云却因为陆霁雨乞求的眼神更加愤怒,冷的几乎不带感情的声音让人如坠冰窟:“月,被我这样惩罚你也没有求饶,却为了这块玉佩求我,你可真会惹我生气。”,抓着玉佩的手紧紧一握,原本温润的白玉霎时间只剩了一把粉末。
又是一次激烈的跌撞,风弄云终于达到顶峰的倾泄而出,退出早已僵硬的身体,风弄云这才解开陆霁雨的穴道。陆霁雨立刻如被拆散的玩具一般,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凑近陆霁雨惨白的容颜,风弄云露出一丝嗜血的笑意“月,惩罚不该给你一个人,我不会放过齐逐星的,他,必须死。”
听到风弄云的话,陆霁雨的心都颤抖起来,想要阻止他,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说出“不要伤害逐星”几个字,就再也支撑不住意识,跌入了黑暗之中。
此时的风弄云宛如一个地狱的修罗,含着蔑视人间的冷笑,吐出无情的话语“月,你越替他求情,我越不能放过他。”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推门出来,风弄云对着门外的风言、风语吩咐道:“照顾好他。”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落。
风言、风语为自己进门时所看到的景象倒抽一口凉气,主子也做的太过分了吧,他怎么能对自己所爱的人,下如此的狠心。风言扶起陆霁雨的身子,风语替他轻轻 擦拭着身下的痕迹,混着鲜血和男人的粘液的痕迹,看来凄艳无比。紧紧是清理时的碰触,也让陆霁雨在昏沉间疼的连连抽气。
风语不忍地叹了口气,更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第十八章 悔已晚矣
风弄云见到齐逐星时,齐三爷也在场,父子两人看着一身森寒之气的风弄云,心头同时涌起恐惧与不安,这个男人实在太危险了。
风弄云冰冷的眼神扫过齐逐星,就让齐逐星一阵战栗,小心翼翼地陪笑道:“风庄主有事么?”
“昨晚你和无月整夜都在一起?”这是风弄云唯一想确定的事情。
齐逐星愣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是。”
下一刻,一根黑色的长鞭已经缠上了齐逐星的脖颈,失去呼吸的通道,齐逐星因为惊恐也因为窒息而张大了嘴。
齐三爷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死,拉住风弄云的胳膊道:“风庄主,有话好说,这是做什么,小儿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别伤他性命。”
“敢碰我的人,只有死。”冷酷无情的声音宛如催命的魔咒。
齐逐星一张俊脸早已涨的通红,拼命拉扯着脖子上的鞭稍,却毫无效果。
“风庄主,这一定有误会,小儿何时碰了庄主的人,这绝不可能的。”齐三爷急得差点跪下来求风弄云。
“无月是我的人,他们昨夜整夜都在一起,你刚刚听到了。”说出这句话,风弄云更扯紧了鞭子。
一时无法理解风弄云话中的含义,但当齐三爷明白过来的时候,也顾不上惊讶无月和风弄云的关系,立刻解释道:“风庄主真的误会了,昨夜他们虽在一起,却并不是什么暧昧之事,我也在场啊。”看着儿子越来越痛苦的表情,齐三爷急得老泪纵横。
“什么?”齐三爷的话让风弄云震惊不已。
“风庄主,求你先放开小儿吧。”再这样,逐星马上就会死。
风弄云收回风云鞭,齐逐星立刻跌倒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齐三爷赶忙过去照看儿子,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究竟是怎么回事?”风弄云凶悍的语气带着怀疑。
“昨夜无……陆公子睡不着,就在府中散步,正好碰上了逐星,两人聊了几句,逐星就带着陆公子来看我,谁知我与陆公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就多聊了几句,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深夜。聊天时陆公子提起他懂医术,正好我有咳喘的毛病,逐星就求陆公子帮我瞧瞧病,陆公子也没推托,帮我诊脉看病、开方下药。如此劳累了 陆公子一夜,并没有其他啊。”齐三爷有所保留地说出了昨夜真相。
“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虽然还在说着怀疑的话,风弄云心里已经信了五分,而身体也开始有些摇晃,如果齐三爷说得是真的,那他对月所做的……
“逐星怀里还有陆公子昨夜开的药方。快把药方拿出来,给风庄主看看。”前一句是对风弄云解释,后一句却是对齐逐星说的。
这会儿齐逐星也缓过气来,听父亲这么说,赶紧从怀里摸出昨夜陆霁雨写给他的药方,战战兢兢地递给了风弄云。
风弄云看着手中的药方,脸色开始发白,这确实是月的字迹,是月开给齐三爷的药方,难道真是他的误会?手一抖,药方轻轻落地。
“那块玉佩,作和解释?”风弄云没有忘记陆霁雨对那块玉佩的重视,就算他们没做什么,如此私相授受,简直像是送的定情信物。
“玉佩,是老夫所赠,无非是一点谢意。”齐三爷继续解释。
“是三爷送的?”风弄云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
“那块玉佩上,有竹斋两字,那是老夫的别号。犬子就是再不堪,也不会拿我这个父亲的东西去送人啊。”齐三爷摇头苦叹“更何况,逐星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下个月就要过门了,两人情浓意切,星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风弄云的脸色一片死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误会无月,而他居然没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对月做出了那样过分的事情。想起今晨月眼中的委屈 与愤怒,风弄云的胸口一阵揪紧,月一定恨死他了。向来强悍的风弄云此刻居然颤抖起来,他该怎样请罪,才能求得月的原谅。
再也顾不得许多,风弄云一路狂奔回客居的跨院,他要向月道歉,向月赔罪,向月忏悔。不管月要骂他、打他,就算将他千刀万剐,他也要求得月的原谅,他不能承受月会恨他的想法。
可是当风弄云回到那个小院落时,他急切地喊着“月,月……”地奔进房里时,却呆住了,风言脸色惨白地昏倒在地上,风语靠坐在墙角,满脸是血同样昏迷不醒。而陆霁雨,不在房里。
风弄云像疯了一样,把整个院落翻了个底朝天,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地仔细寻找着,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陆霁雨的影子。
一把抓起地上的风言,风弄云传过一道真气给他,风言睁开了双眼,却见风弄云一双血红的眼睛,充满疯狂地盯着自己:“他在哪?”风弄云的声音听来嘶哑中带着恐惧。
“月少爷被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人带走了。”明白风弄云所指的“他”是谁,风言忍住胸口的疼痛回答风弄云。
“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带走?”风弄云的表情让风言有着自己将被撕碎的错觉。
“属下无能,只接了那人一掌,就昏过去了,请主子责罚。”风言羞愧地低下了头。
“只一掌?”风弄云惊讶起来,疯狂的气息逐渐散去,往日的冷静渐渐恢复,现在他必须镇静,才能找回月。风言的武功不差,已经算的上是高手,能一掌就让他昏过去的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是谁?他带走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