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香喷喷的鸡腿儿马上喂进小嘴儿里。
咬着鸡腿儿,贝贝口吃不清的说:“不不最爱粗驹,组伦不要胡不不强,火不火?”
风静林勉强听出他说的是 “贝贝最爱吃鸡,主人不要和贝贝抢,好不好?”
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
哭笑不得的望了望那一桌子全鸡宴,不吃鸡还有什么可吃的?白米饭?
日子过的真快,转眼风静林的身体就好的差不多了。小狐狸也渐渐适应了人类的生活,不再常常闹出一些白痴兮兮的笑话来,任性胡闹的脾气也因为那次“油漆”事件而收敛了很多,风静林从销假上班后当然再也没发生穿错衣服走错门的糗事,两个人的生活可以说是太平了很多,这让风静林感到非常欣慰。
但偶尔小狐狸还是会做出一些让人头痛不已的事。
“主人,吃药了。”小狐狸一手端水杯一手抓药瓶逮住了躲在厕所看书的风静林。
天哪!怎么躲到这里还能被他逮到?风静林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步步向他逼近的贝贝。
“可不可以不吃?”
“不可以,不吃药主人的病怎么能好?你又不是宝宝,干嘛那么怕吃药啊?”主人真是奇怪,前几天还每天乖乖按时吃药,一点儿都不怕药苦,这几天不知是怎么了居然怕起吃药来,每天让他吃药时都会东躲西藏,跟贝贝玩儿捉迷藏,害贝贝找的好累。
难道是因为这几天的药比前几天的苦?
不可能啊,明明都是一样的药。
那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主人突然变的不乖了。
小狐狸气呼呼的看着变的不乖的主人,“快吃,快吃,生病的人怎么可以不吃药?主人又不是小孩子。”
风静林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他当然不是小孩子,也知道生病的人应该吃药。可问题是他的病早好了,根本用不着吃。
自从小狐狸那一桶油漆害他大病一场之后,逼他吃药几乎成了小狐狸的日常工作。据说这是风行雷安排给小狐狸任务,本来是怕他有时会忘记按时吃药,让小狐狸帮忙想着。谁想到小狐狸居然把这当圣旨似的照三餐逼他吃药,简直是拿药当饭了。
反正是病着,吃就吃呗,所以生病期间风静林也就乖乖的把贝贝逼他吃的药吃光。
可现在他的病全都好了,根本用不着再吃,小狐狸还是坚持每天逼他吃药,这就让风静林为难了。
是药三分毒,没病没灾的老这么吃下去早晚真得吃出病来,可小狐狸却偏偏顽固的不肯相信他已经好了。也不知道小家伙从哪里得来的奇怪理论,头发没长成原来的样子就说明他的病没好,病没好就要吃药,一直吃到头发恢复原样。
还好他不是像月那样留了一头长发,否则还不知要吃多少药呢。
可是就算吃到他的头发恢复原样,他也受不了啊。没办法他只好躲,满屋子和贝贝捉迷藏,不过房间也就那么一点儿大,怎么躲最终也还是会被找到。
“主人听话,快吃啦。”贝贝堵在厕所门口,对着不乖的主人晃晃药瓶。
“你听我说,贝贝,我真的好了,真的!”风静林还试图抵抗。
两人居然在厕所门口玩儿起了拉锯战。
唔——主人是不是很怕苦呀?贝贝暗想,那怎么才能让药不苦?
有了!小狐狸一下子想起了宝宝的主人给宝宝喂药。
那样子药就不苦了吧?上一次想找主人试试来着,可主人说没生病的人不能随便吃药,最后只得作罢。
这一次……嗯,试一下。
杯子放一边,开开心心扭开药瓶,把一颗药倒进小嘴儿,再喝一口水……
红艳艳的唇凑上风静林的嘴唇,小舌头伸出来,探入主人口中去撬开那两排禁闭的牙齿……是这样没错吧?撬开牙把药送进去就大功告成了。
唔——撬开,撬开。
“哇——贝贝把药吞下去了。”小狐狸突然苦着脸叫起来。
“好苦,好苦。”哇——好苦的药!吐出舌头,小手不住的扇呀扇,还是不管用!
一转身,小狐狸急急忙忙冲向客厅……
从客厅回来,手中抓了一大把糖果,腮帮子鼓鼓的,看样子没少往嘴里塞糖。
冒着被糖果咽死的危险,小狐狸死命把嘴里的糖吞下肚。纤纤手指牢牢指住风静林,身子气的一抖一抖的。
“笨啊,笨啊!贝贝怎么会有你这样笨的主人呀?不张开嘴巴贝贝怎么把药送进去?都怪主人啦,笨笨的,害贝贝吞下苦苦的药。贝贝要再试一次,这次记的一定要把嘴巴张开,知道吗?”
咦?主人怎么呆呆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哇!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木头人。小手在风静林眼前挥了两下,主人到底有没有听到贝贝在说什么呀?
不管了,再试一次,药都没有变甜。
小狐狸把药没有像风倾月说的那样变成甜的归咎于实验的失败,本着失败是成功之母的精神他决定再接再厉,实验到底。
再一次把药倒进口中,含上一口水,凑上小嘴儿……
嗯……
这一次出奇的顺利,主人果然听话的把嘴张开了。小舌头一伸,药喂出去了……
“哇——好苦,还是好苦!”小狐狸惨兮兮的吐着舌头,小脸儿皱啊皱的快要变成一颗苦瓜了。
什么药会变甜,根本是骗人的!
呜呜呜——苦死了啦,还好有抓了些糖果来。
小狐狸一边往嘴巴里塞糖一边偷眼瞧着主人,那么苦的药吃进去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奇怪吔,居然……居然还傻笑!而且笑的乱幸福一把的样子,看的小狐狸头皮都发麻。
主人是疯掉了还是……
咦?难道他吃到的药真的是甜的?
经过一番思考,聪明的小狐狸终于得出了一个天才的结论,那就是:药在喂药的那个人嘴里是苦的,但到了被喂的那个人嘴里就变成甜的了,所以生病的那个人其实很幸福,倒霉的是照顾病人的那一个。
拜年啦,拜年啦。
跃跃带着贝贝、团团、娃娃、宝宝给大家拜年啦。
跃跃: 贝贝,过来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嗯……就表演狗钻……呃,不不不,是狐狸钻火圈儿吧。(手握火圈儿,哇——烫烫烫)快快快,火圈儿都准备好了。
贝贝: 哼。(尾巴一甩)
跃跃: 快呀,快呀!(烫死了,烫死了。)
贝贝: 哼!贝贝才不要,烧坏了尾巴贝贝就不是漂亮的小狐狸了。
跃跃: 没关系,我负责给你整容,不,是整尾巴。(奇怪,尾巴烧坏了贝贝仍然是个小美人儿,脸烧坏了才应该担心吧?)
贝贝: 哼。不要。
跃跃: 你要是不跳当心我烧坏你的脸。(做巫婆状。)喔呵呵呵呵~~~~~~~
风静林:你敢!(一脚踢飞跃跃。)
跃跃:
哇——你怎么上来的?跃跃没让你出场。(笨木头,为娘的是在给你报仇呢。平时傻呼呼,这个时候却来逞英雄,活该你被小狐狸欺负一辈子)喂喂喂,别把小狐狸抱走呀,他还没表演节目呢。(死狐狸,竟然还冲我做鬼脸儿!看我以后不整你。)
跃跃: 团团——团团你最乖了,我不会欺负你,跳火圈儿那种高难度是留给贝贝那种不乖的小孩儿的。来来来,我教你仰卧起坐,学会了用乌龟状表演给大家看,就当是拜年啦。
团团: …… (努力中)
跃跃: 笨哪!告诉你双手抱头,双膝屈起,腹部用力,你你你……四脚朝天是什么意思?
团团: …… (努力中)
跃跃: 还是四脚朝天!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又笨又不求上进的孩子!你想一辈子输给贝贝那只臭狐狸吗?
团团: ……
跃跃: 喂!头,头别给我缩进去,还有脚……尾巴!留个龟壳给我干什么?当木鱼?(敲敲) 啊——(跃跃又被踢飞)
风行雷:臭女人,居然敢欺负我家团团,不要命了!(横眉立目,抢过小乌龟就走)
跃跃: 没,没……(呜——人家真的没有欺负他啦!是谁让这家伙上来的?居然吓唬跃跃,枉费跃跃辛苦的把你生出来)
跃跃:
娃娃,当妈的平时待你最好了,让你除了吃就是睡,所以你一定不会为难我的,对不对?(呵呵,因为跃跃的好多朋友都说跃跃特像猪——好吃懒做。有个和自己特像的孩子当然要宠着点儿。)
娃娃: 呼呼……
跃跃:
起来嘛,起来嘛,你表演的最简单啦。(娃娃那么笨,高难度的也不可能做到)你瞧,糖醋排骨、软炸里脊、咕佬肉、红烧狮子头……全是团团煮的美食,你只要表演风卷残云的吃法就行了,就当娱乐大家了。用不了几分钟的。
娃娃: 呼呼……
跃跃: 娃娃!(是不是平时太宠他了?)
娃娃: 呼呼……
跃跃: 也好,娃娃不吃跃跃来吃。(团团做的美食吔!哇!赚到,赚到!)
风向日:还是我替小笨猪吃吧。(媚眼抛过来,跃跃立刻被电的七荤八素。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
跃跃:
其实……其实……娃娃要是不吃,跃跃也可以自己吃的……哎?你怎么可以全部抢走!喂,喂,不留下吃的至少留下娃娃吧,他还要拜年……(狡猾的家伙,趁跃跃发呆的时候把娃娃和好吃的一起拐走了。呜……我哭。)
跃跃: 宝宝,可爱的宝宝,美丽善良的宝宝……(恶,好谄媚)
宝宝: 呜呜——
跃跃: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你别哭啊。(东张西望,那三个家伙都不请自来了,风倾月一定就在附近)
宝宝: 呜呜——
跃跃: 我只是想让你唱首歌而已,宝宝唱歌最好听了。
宝宝: 呜呜——
跃跃: 宝宝乖,不要再哭了。大过年的,要笑才对。(咦?笑了!不是吧?这句话这么管用?怎……怎么觉得有点冷?)
风倾月:你在干什么?(冷眼~~~~)
跃跃:
啊——(吓的跌坐在地,无声无息的出现,好像鬼)没干什么,没干什么!你……你找宝宝是不是?他在这里,赶快带走吧,赶快带走吧。天已经够冷的了,别再用眼睛降低气温了。(呜~~~~~跃跃真是欺软怕硬啊)
呜~~~走了,他们都走了。跃跃只好自己给大家拜年——祝大家鸡年吉祥、吉星高照、大吉大利,一路吉到底。
呵呵,以上纯属恶搞。
哇——表打偶。
虽然和贝贝的初吻是发生在厕所这种毫不浪漫,甚至有一点儿……嗯……奇怪(至少对于接吻来说)的地方,却丝毫没有影响风静林的感觉。
不,应该说是太有感觉了一点儿。
所以害他夜夜做梦。
春梦!
一连几天,风静林都生活在无比的自责中。
贝贝是那么的天真单纯,一心为他这个主人的身体健康着想,即使是唇舌的接触也是不带一点儿杂念的,纯然想让他把药吃下去。而他却把这么单纯美好的事情想象的那么龌龊,甚至……甚至做起了春梦,这让一向循规蹈矩的风静林对自己充满了深深的厌恶。
他虽然不会歧视同性恋却也决不赞成,更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在有朝一日成为一个同性恋者,而爱着的对象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男孩儿。因为不想陷入这种不伦之恋,更不想粉碎贝贝的纯真让他将来恨自己,他曾一度选择压抑欲望,把自己定位成一个父亲的角色,不图任何回报的付出自己的关爱和宠溺。可是,所有这一切努力都在那次甚至还谈不上是亲吻的“亲吻”中化为泡影。
风静林恐惧的发现他内心的欲望正不住的膨胀,在他体内喧嚣肆虐,寻找着发泄的出口。也许,也许有那么一天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这种想法让风静林非常不安,甚至不敢面对贝贝。于是他在医院的时间越来越长,留在家里的时间却越来越短。
凌晨12:50,刚动完一个手术的风静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其实这个手术他本可以不管,但他却硬是揽了下来,为的就是寄情工作忘掉那些不该想的事。
这个时间贝贝应该睡了吧?
小狐狸总喜欢赖在他怀里睡觉。每次睡前都喜欢先用小脸儿在他胸前蹭来蹭去,蹭个过瘾才肯乖乖去会周公,睡着了又会手脚尾巴并用,章鱼似的死死缠着他。这种奇怪的睡癖对小狐狸来说可能没什么,可对风静林来说无异于是一种甜蜜的酷刑。他也拒绝过几回,可每次又都在小狐狸的眼泪攻势下缴械投降,后来也就由他去了。
说来也怪,从前在他还不肯正视自己心意,一口咬定小狐狸只是宠物的时候,小狐狸的奇怪睡癖对他来说顶多是一种困扰,偶尔害他大脑充血,心跳紊乱而已。可自从他强迫自己审视内心,发现了潜在的欲望之后,那简直成了他最大的酷刑。每当贝贝亲昵的在他身上磨磨蹭蹭,他都会感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抽紧,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肌肤敏感的不堪一击,一丁点儿碰触都会感到疼痛,所有的血液都在瞬间涌到……涌到那个令他感到羞耻的部位。
这也是他这么晚回家的原因之一,贝贝睡着了他就可以到另一个房间去睡,不必再受这种酷刑。
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深怕吵醒熟睡的贝贝……
没想到房间里灯火通明,贝贝根本没有睡。
小狐狸最喜欢闻着主人身上香香的味道睡觉。可是这几天主人好忙,很晚都不回来。一开始还可以躺在主人床上,钻进主人的被子里闻着那上面的味道入睡,现在床上被子上的味道都淡了。小狐狸竟然破天荒头一次失眠了。
睡不着觉好痛苦,小狐狸委屈的直想哭。
主人是不是不喜欢贝贝了?好久都没让贝贝抱抱,蹭蹭了,连饭都不再喂贝贝吃。呜呜——贝贝好像被遗弃的流浪狗,不,是流浪狐。
如果变成了流浪狐会有人给贝贝吃的吗?贝贝还会再遇到一个和主人一样有着香香的味道,暖暖的怀抱和好听的声音的新主人吗?新主人会像主人那样任贝贝怎么闯祸都不会生气吗?新主人不会像主人那样笨笨的吧?新主人……
“哇——贝贝不要新主人,贝贝只要主人。”小狐狸想着想着突然哭喊起来。
即使主人笨笨呆呆的,贝贝还是最爱主人。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贝贝把自己变成了小狐狸的样子,找出一大堆圆溜溜的弹珠来玩儿游戏。
玩儿游戏就不会想到不高兴的事儿,主人说这叫……这叫……什么转移来着。
风静林打开房门正看到小狐狸变成狐狸的样子玩儿着奇怪的游戏。一大堆弹珠被放在客厅中央,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扫,弹珠立刻四散奔逃,小狐狸再以最快的速度趁这些弹珠没停下来之前捉住他们。
“贝贝,你在干嘛?”深更半夜不睡觉,又在折腾什么?看起来像是在练习身手的敏捷程度,怎么小狐狸打算以后自己抓猎物吃吗?
一颗弹珠滚啊,滚啊,滚过风静林脚边,滚出门外。
小狐狸追着弹珠猛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