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刚埋进枕头里,方展墨就暗骂自己是猪头。原本兄弟俩的力量都差不多,谁想压住谁都不太容易,可现在这样脸朝下、 背朝上的姿势,怎么看都只有任人宰割的分了。
果不其然,方展砚覆身上来,一口咬住哥哥的背,喃喃地说:「你是喜欢我的!」
方展墨痛得皱起了眉头。
「我喜欢你也是兄弟之间的喜欢,不是情人之间的。」
「不是,你明明对我那么好。我打你骂你,你都不生气,如果不是喜欢我,为什么要这么包容我?」方展砚有些哽咽,兄 弟俩从小到大的生活点滴一一闪现,正是哥哥过往的宠溺与纵容,才让他爱得如此无法自拔。
「你是我弟弟。」方展墨不由得叹气。
「别家兄弟没看见这样的。」方展砚再次将脸贴上哥哥的后背,细细地舔吻着自己留下的齿痕。
方展墨喘了一口粗气,「那是我欠你的!」
「什么欠我?」方展砚没有停下动作。
「十岁那年是我害你掉进游泳池,差点淹死你,你还记不记得?」
方展砚微微抬起脸,看着哥哥脑后的黑发。
「那次起我就发誓要好好偿还你,所以我才会......」
「那你就继续偿还好了。」方展砚满不在乎地继续吻着。 不一会儿,方展墨光滑白晰的后背上,就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殷红的印迹。方展砚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不停用脸磨擦着哥哥的背,一只手扣住哥哥的两只手腕,一只手从内裤的边缘挤入,抚上了他的臀部。
方展墨身体一僵,旋即又放松下来,冷冷地说:「原来你只是想要这个。早说啊,我大可满足你,犯不着拿什么爱不爱的来唬我。」
「你说什么?」
「你不就是想上我吗?说一句,我一定答应。」
「你就这么看我?」方展砚身体一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那你要我怎么看?」
「你、你......」方展砚快气疯了,「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下文来。
方展墨见弟弟停了手,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如果你喜欢我,就应该尊重我的意见。我不想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可是,不是每一段感情都会有结果,你是成年人,这些问题你应该很清楚。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我弟弟,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哥哥,就不要逼我。」
方展砚没有吭声,手中的力度仍然不减分毫,方展墨急得汗都冒出来了,只好咬牙切齿地说:「不要让我恨你。」
方展砚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恨我的。」
方展墨的心一沉,不好的预感立现。
用来绑窗帘的一只粗金色系带被方展砚顺手扯了下来,毫不犹豫地勒在了哥哥的手腕上。绕了三圈打两个死结,再绕到两手中间,再打两个死结。长长的穗带都被全数扎了起来,以防拉散。
「方展砚,你到底想干什么?」方展墨艰难地撇过头看着忙碌的弟弟,满脸绯红。
完成捆绑的工作,方展砚趴在哥哥的背上,吻了吻他的发尾,说:「我要干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如果不想让妈妈发现的话,就不要再出声,不然后果自负。」
这算哪门子威胁?!方展墨刚想咆哮,方展砚却离开了他的身体。 吃惊地看着弟弟走出了房间,方展墨来不及细想,立刻动手解绳子。双手缚于背后的姿势根本找不到施力点,狠狠地挣扎了几下未果之后,方展墨只好费力地曲起身体,想将双手从身后绕过双腿移到身前。 要命!骨头太硬,根本完成不了这种高难度动作。
方展砚再回到屋内,只看见哥哥像条大蚯蚓一样,满头大汗地在床上拱来拱去。
「何必做这种无谓的挣扎?」 方展砚冷淡的声音在比腊月里的冰雪还寒。
听见门锁「喀嗒」一声落下,再瞟一眼弟弟手中的婴儿油,方展墨不由得生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想。气馁地将双腿一伸,直挺挺地仰躺在床上,他像是放弃了抵抗,其实心中正在盘算着,只要弟弟往他身上爬,他就一脚把他踢翻,说什么也要阻止这种禽兽不如的暴行。
很遗憾,方展砚显然比哥哥想得更周到。只见他转身扯下窗帘上的另一根系带,照之前的方法绑住了哥哥的脚踝。
「喂......」这种双脚密闭的姿势怎么能做那种事啊?!方展墨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提醒弟弟。男人和男人可没有男女之间那样容易,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插得进去!
方展砚似是感应到哥哥的想法,突然若有似无地笑了。
「展砚,我可是你亲哥哥,你......」
热烈的亲吻硬生生截断方展墨未完的话语,方展砚不想废话,用说的不如用做的。
身上突然多一个人的重量,让方展墨压在身下的双臂更为吃力,麻痹感顿生。一边费尽全力发出「咿咿呀呀」的抗议声, 一边拼命似地不停摆动身体,他恨不得一口咬断在自己口腔中肆虐的舌头。
可是,他却始终狠不下心。
也许不回应、不挣扎,弟弟觉得没意思就会放过他?方展墨消极地想着,无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黑眸。
哥哥眼中的愤怒与无奈让方展砚十分挫败,于是把心一横,合上双眸,眼不见为净。良久,他放开了哥哥的嘴唇。
「哥......」沙哑的声音在夜晚清冷的空气中格外突出。
正在走神的方展墨反射性地看向弟弟,借机大口地喘息,以弥补因接吻而损失的空气。
「我的吻技就这么烂吗?你居然心不在焉。」
低沉的语调配上嗔怪的表情,让方展砚阳刚的面孔增添了几许柔和。方展墨屏住呼吸却抑不住瞬间加速的心跳,不过,一想到此人是自己的亲弟弟,心动就变成了恐慌。
「放开我,展砚,你不能这么对我。」
「怎么对你?这样吗?」方展砚扬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俯身舔过哥哥的锁骨,而后停留在乳首之上。斜眼抬眉,完全不介意哥哥眼中发射的道道利箭,专注地吮吸着胸上的那点,直至挺立,端看那绯红的色泽如同白瓷上的花朵一般娇艳。
方展墨咬着牙,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悸动。「你别太过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过分的事我做多了,也不差这一件。」方展砚的嘴唇没有离开哥哥的皮肤,温热的鼻息无时不在提醒两人距离之近。他贴紧哥哥的身体往下滑行,几乎是恶意地以衣物磨擦哥哥敏感的下身,不意外地看着它慢慢觉醒。
「不要,你疯啦!啊......」看着自己的分身被弟弟毫不犹豫地纳入口中,方展墨拼命地曲腿后退,无奈被弟弟扣住腰际, 动弹不得。
「有什么关系?哥哥也为我做过的。」方展砚松开口,坐在哥哥的膝上,慢慢地除去自己的睡衣。
左胸上那个清晰的牙印,轻易将方展墨带回那日疯狂的记忆。他也曾如此放荡地勾引过弟弟。呃!方展墨无声地呻吟着,羞愤地撇开脸。
方展砚微笑,再次含住了哥哥的分身,手口并用地挑逗着,以自己对情事所有的了解,生涩地撩拨着哥哥原始的欲望,如果心灵无法沟通,从身体入手也是一样的。
方展砚上下摆动着头颅,执意继续着。很快,身体臣服于快感。与自己一柱擎天的热情不同,方展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
「我不会让你恨我。」方展砚在哥哥的唇边烙上一吻,拿起了床头的婴儿油。
方展墨竖起眉头,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你再做下去,我保证会恨你一辈子。」
「不会的,」方展砚把透明的液体倒在自己的手心之上,剎那间扬起淡淡的清香。他一边用油滑的手掌覆上哥哥的硬挺,一边说:「你舍不得恨我。」蛊惑的笑容中,是笃定的神情与绝对的自信。
「展砚!」方展墨不可置信地看着弟弟,惊讶至极。很明显,方展砚的润滑工作地点不对。看着自己被婴儿油沾湿的下体,方展墨半天发不出声音。展砚想做什么?不会是......
这时,方展砚褪下了自己的裤子,双腿分开跪在哥哥的腰际,一手撑在哥哥的胸口上,一手将婴儿油抹上了自己的后庭。
「我没和男人做过,具体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会尽力的......唔......」方展砚低着头,艰难地用手指扩张着连自己都从未接触过的部位,一心想放松下来,结果却越弄越紧张。
方展墨看着弟弟痛苦的表情,一时间乱了方寸,「展砚,别乱来,我......」
「不,我要做。我要让你明白,我并不是觊觎你的身体,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了,展砚,你别勉强。我都知道了。」方展墨急得胡乱挣扎。
眼看又要压不住哥哥,方展砚也顾不得自己准备得是不是充分,干脆直奔主题。
「你不知道!我一定要让你明白我的心情......」 扶着哥哥的分身,方展砚费力地沉下臀部,想把它纳入自己的身体。
「你会受伤的,展砚!」越是想逃避,不该有反应的部位就越是精神。方展墨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激动是因为身体的刺激,还是心灵的震撼。
「呜......」方展砚一声闷哼之后,总算是含入了前端。
「展砚,解开我的绳子。别勉强好不好?」这样的进入,双方都不好过。
「不......很快就好了。」方展砚把心一横,大力坐了下去。
「啊!」兄弟俩不约而同地喊出声来,一个是因为痛苦,另一个却是因为快感。
失方展墨看着弟弟脸色煞白地倒在自己的胸口,顿觉心痛不已,可是身体的中心部位却事与愿违地进一步胀大,加剧了弟弟的负担。
「展砚,退出来,听话!」方展墨四肢都不能动弹,只好心急地央求弟弟。
方展砚喘着粗气,黑亮的眼中尽是氤氲的水气,无助地看着哥哥,只是摇头,吐不出半个字。
「那你做做深呼吸,放松,尽量放松。」 方展墨心急如焚,却帮不上半点忙,只得拼命压抑挺动的欲望。此刻,弟弟隐忍的表情成了情欲最佳的催化剂,让他忍得辛苦万分。结合的部位紧密而契合,深度直指灵魂的尽头。
「哥......」方展砚虚弱地喊着,伸长脖子,乞求道:「吻我。」
方展墨二话不说,挣扎着将头凑过去,覆上弟弟的嘴唇。安抚的,怜惜的,动情的亲吻。仿佛从唇舌的纠缠间获得了动力,方展砚开始轻轻地摆动着自己的臀部。
「嗯......」方展墨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温暖的甬道紧紧地吸附着敏感的分身,每一次捋动都牵引着难以形容的舒适,如同置身天堂,极致的美好。
看到哥哥神情激荡,方展砚满足地笑了,动得更加卖力,天知道,每动一下,就像要把他活生生地撕成两半。可是他不在乎,因为他接纳的是他今生唯一的爱恋,纵使付出一切,他都不在乎。
「哥,你不会恨我对吧?」埋首于哥哥的颈间,方展砚不忘继续刚才的话题。
「展砚......」被情欲折磨得神魂颠倒的方展墨,除了一声声低唤弟弟的名字之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不要拒绝我。我保证一定会对你好,比任何人都好。我那么爱你,你让我爱好不好?」
「展砚......」
「哥,我一直都很矛盾。我不想当你的弟弟,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来争取你的爱情。可是,我又想当 你的弟弟,因为只要我一天是你的弟弟,你就不会不理我,你就不会不看我。我真的好矛盾,为什么你不爱我?」
方展砚委屈的声音像尖刀一样,一刀一刀扎在方展墨的心上,承载着快感与痛楚的交合,让他飞速地攀上制高点。
「啊!」体液浸过后庭撕裂的伤口,引来方展砚一声惨叫。 无力支撑,两兄弟双双倒在床上。
方展墨仰头驱散最后的余韵,低声问道:「怎么样?你还有力气吗?」
方展砚微微侧头,合了合眼睑算是回答。
「帮我解开绳子。」
抬起虚软的双手,方展砚费力地解开哥哥手腕上已经有些松垮的绳结。一得到自由,方展墨爽快地扳开弟弟的双腿。
「痛!」方展砚低呼着,羞涩地将头埋入枕中。
看着弟弟股间红白交错的痕迹,方展墨皱紧了眉头,一边拿来纸巾帮弟弟擦拭,一边骂了句:「傻瓜。」
「哥......」方展砚闻言,神情凄怆。
「真是个笨蛋,下次不准再这么做了。」严厉地教训完弟弟,方展墨忍不住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他服了,这个弟弟比他厉害,他彻底臣服了。
第八章
当方展墨做好善后时,时钟已指向凌晨四点。方展砚趴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哥哥的一举一动。
「睡吧。」方展墨伸手盖住弟弟的眼睛,感觉他的睫毛在手心抖动。
方展砚苍白的脸上浮出孩子气的笑容,安详而满足。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抓住覆在脸上的手掌,闭目睡去。
熄灭房内的灯光,方展墨侧卧在弟弟的身旁,黑暗中,看着弟弟脸部模糊的轮廓,静静回想那熟悉的容颜。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追在他身后,一心想超越他的男孩已经长大了,大到可以勇敢说爱他,大到可以毫不犹豫地交出身体。
也许是血缘的羁绊,方展墨总是能轻易地感受到弟弟的情绪,可是,身为不同的个体,他无法看穿弟弟全部的心思。所以这次的冲击太强烈。被感动,被震撼之后,突然感到害怕。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一个人如此坚持?
「哥哥,等妈妈来我们再下去吧。」
「不用,水又不深。」
「可是我们都不会游泳啊!」
「胆小鬼,你不下去就算了。」
「我才不是胆小鬼。」
「你就是。」
「我不是!」
「我不跟你说,我下去了。」
「不行,让我先下去。」 泳池的水很蓝,就像天空的颜色。离岸边不远的地方,一个细瘦的身影在水中挣扎,发出「哗哗」的声响。晶莹的水花在
空中滑出漂亮的弧度,牵起七彩的光带,眩人眼眸。有人在尖叫、吶喊......
「哥......哥......」
伴着痛苦的呻吟,高热从相触的皮肤上传来。精致如瓷娃娃一般的小孩大力地拥抱着一个更小的孩子。他在低声呢喃:不怕,不怕,哥哥在这里......不怕,不怕,哥哥会保护你......不怕,不怕,哥哥永远对你好......
夏日迷人的艳阳,有着异常灼热的金色光芒,亦步亦趋地跟随在他的左右,似乎要烤化他的身体......
热!方展墨想翻转身体,却摆脱不了无形的牵扯。弟弟溺水之后就发起了高烧,他就抱着他一直哄着,感觉他小小的身体滚烫、滚烫的温度。
多年前的记忆,依然清晰。不对,这感觉太真实,就像是回到了当年。方展墨猛然从梦中惊醒,看到弟弟蜷缩在自己怀中,呼吸粗重。「展砚。」
方展砚没有回答,动了动,靠哥哥更近,肌肤相触的地方,火一般地烫人。
方展墨探了探弟弟的额头。该死,发烧了。看吧,做事不经大脑,报应来了吧!方展墨一边低声咒骂,一边起床为弟弟拿药。打开房门,正看见母亲在客厅打扫。
「妈。」
「这么早就起来啦。」
「嗯。」方展墨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展砚还没起来,你去叫叫他,上班别迟到了。」方淑艳没察觉儿子的异样。
「他......发烧了。」
「什么?」
方展墨拿出放在柜子里的药箱,假装镇定地说:「可能是感冒了。」
「怎么突然就感冒了?」方淑艳急急地奔向小儿子的房间。
「妈,」方展墨叫住母亲,「他在我房里。」
「他怎么还睡你房里啊?」
方展墨一楞,顺口说:「他跑到我房里告诉我他不舒服,所以就......」
所幸方淑艳紧张小儿子的病况,没注意听大儿子混乱的解释,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看着躺在床上一脸绯红的小儿子,方淑艳颦眉,嘴里开始叨念:「平时壮得跟头牛一样,怎么突然就发起烧来了?这么多年都没感冒过了。」
根本就不是感冒,是下身的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热。方展墨悄悄吁了口气,对母亲说:「妈,煮点白粥吧,等下好喂他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