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 上——爆琦

作者:爆琦  录入:11-25

战行云看着眼前之人目中毫无感情的笑意,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寒意。
"你怕我?"战无痕起身懒懒探手抬起了战行云的下鄂,突然手下微紧将少年的身形提了起来重重撞靠在崖边一株巨树上。
后背疼痛间,战行云狠狠抬眼瞪着战无痕,心中虽然发寒但他却如初入无双城与战无痕泡温泉那日一模一样、在听到同样的问题之时全然没有退缩之意。
"爹如此虐待那些女孩子,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想办法......"
"哈哈哈,行云,你当真长大了,如今也知道这些床第之事。"战无痕缩回掌,负手眺望远方之景:"只可惜心殿之中的那个男人,在你们入城的前两年便有这难言病症,药石根本无效。"
"你胡说,如果父亲早有此疾,那我妹妹......"话到此处,脚尖刚落地的战行云顿时悟了。他恼怒地抬头看着眼带嘲讽的战无痕:"不许侮辱我娘!"
战无痕弹弹手中因抛撒香片而沾染的细尘,已然打算结束这段对话。
"若然是你所说那般,以爹那样的为人,为何要接我们入城?"战行云一动不动地望着战无痕:"我不许你用这种下作的心思想我娘与天雪......"
"老头子就是年青的时候太过放浪,身体早因女人身上耗损得厉害,如今就连小小的幼女他亦不能使之臣服......难为他空有一副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外表,实质上他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却越发自卑。"战无痕无所谓地打断战行云的急声申辩,淡然开口:"你也不想想,老头子为何授于你那根本毫无实力的母亲名份?不过是想藉以打击他因妒而半疯的原配、顺便在收拾红杏出墙的妾室时,让她发挥最后的作用罢了。"
战行云怔住,他在无双城中居住这些时日以来,已经明确地知道城中势力早由战擎天夫妇与战无痕平分三等,若不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战擎天便没有借口打压并收编秦氏在城中的势力。
那个名为他父亲的男人所要的,只是秦郁臻明确杀害无双城另一继承者的罪证!而以前那些曾在他身边出现的护卫,有战无痕在他身旁时他们便不得不显露一付尽忠职守的模样──
毕竟,以战擎天对‘战无痕'身体的畸恋来看,他可不愿是战无痕亲自下手而破坏他原来的打算。
"这么说来,最初入城的时候,你待我那样亦全是只为不让秦郁臻杀了我,从而让父亲的计划难以实现?"战行云不得不信,但离奇的是:亲耳听到父亲毫无亲情的盘算,却并没有眼前这个慵懒如昔的男子让他心寒。
"谁说是不是呢?"战无痕森然地盯着怒气冲冲瞪着他的战行云,毫无暖意的双眸在这刹那间更为冰冷。
"从今往后,你别再接近我母子三人!"战行云说出这话时,已暗吸一口气。就算他此刻的武艺不如战无痕,尽管他说出这话无疑便是对这个男人的挑衅,但是他却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为的,只是永不在战无痕面前示弱以及斩断他以前那份天真的愚蠢而已。
"快回去罢,你本不该过问这样的事。"战无痕却在战行云调动全身内力之时,轻轻说出了这样的话。
初阳已经爬到山崖顶峰,战行云深深地盯了一眼突然脸无表情的青年,心中奇怪之极。
他发现在战无痕的唇角有着意味不明的虚幻微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温柔而宁静,仿佛刚才在这个男人身上体会到的阴翳与冰寒只是错觉!
但是,战行云却在忽然间觉得心尖抽紧发涩,便如同那年与眼前人观看烟火时所感一模一样。
"只是,有一点你却要清楚。"就在战行云咬牙转身那一刻,身后响起了战无痕如常的淡然语音:"从今往后,你可得仔细体会我这个另有目的待你之人的真正心意。"
 
什么真正的心意?
不过是接踵而至的折磨与侮辱罢了!!
不过是让自己知道惹怒他战无痕的下场罢了!!!!
若然不是自己命硬,只怕此时早已命丧习武场或是那些杀戮任务的途中了吧?
战行云收回漫长的回忆,若不是他与战无痕在天香阁发生那样的事,他根本不会记起这段过往。
因为,这是他知道战无痕为何如此厌恶同性亲密的来龙去脉。
但便因如此,战行云反而更为迷惑──
由于战擎天畸形的欲望与行为,战无痕长久以来便病态一般地憎恨所有对他抱有情意的男子,或许这亦是导致战擎天最终再没有出现在无双城的原因之一。
他不知战无痕如何处理战擎天,也不会关心那个只赋予他血脉的冷酷男人有何归宿:因为他清楚战无痕不会弑父,这就足够了。
战行云此刻在意却是那么一个古怪的战无痕,怎么可能与身为男子的他交媾?
这种绝不可能出现的事如今却真实发生,岂非让人感到相当奇怪与费解么?
***
"砰!"
当战行云提着诛天重重一脚踹开城中最大青楼──天香阁那一处他之前慌忙离开的房间大门之时,满腹的疑问与向战无痕询求答案的急切心情却因眼前之景而全然打消。
屏风后袅袅升起的氤氲雾气、女人娇媚的腻笑、因他突然闯入而嘎然终止的温柔曲调、细腻的划水之音还有与温热气息交合在一块的浓郁酒香,不难让人猜出在天香阁这间最为华丽宽畅的屋子里,那一个让他不知不觉间已头痛许久的男人正在干些什么。
战行云激昂的情绪塞滞,他大步绕过玉石屏风走近内堂,昨夜的狂乱让他没有留意到这个房间内堂竟然有着一个颇大的浴池,在天顶琉璃灯朦胧光芒的照耀下、战无痕不出他所料般滩开双臂舒舒服服地靠坐在池边,其身左右两侧各自乖巧依着一名娇小玲珑的美丽女子。
不远另一处,还坐着几名各执乐器的清秀女子,她们齐齐诧异调头,但随即在战无痕的示意中继续演奏方才中断的悠扬乐曲。
此刻,战无痕将他左右臂膀中揽搂美人的姿势稍变,略为伸抬湿漉漉的手臂越过一名美人头颅,悠然自得地拿起了放置一旁的青瓷玉杯将里面的佳酿一饮而尽。
"这么快就回来了?"战无痕并未回头,那两名娇笑着昂脸的女子看着此时一脸平静、好似不惊不怒的战行云,妖媚的俏脸却更愈加晕红、眼里也全是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因为像战行云那般容貌俊美的男子,这世上本无谁能出其右。
哼,就应早猜到会是如此!
眼前逍遥快活的战无痕与之前在树林中痛苦自责的自己比较起来,岂非最大的讽刺么?
战行云冷冰冰地瞪着神情与平时毫无差异的男人,刚刚掩下的怒火亦在不知不觉间再次高涨。
"为什么要那样做?"战行云沉声喝问,几乎是艰难地从紧抿的薄唇里挤出这样的话来,他实在非常愤怒,好似所有的沈稳与镇静在面对战无痕之时都化为乌有。
"我没料到你竟然动了真怒。"战无痕懒懒地举杯,他怀中猫一般的美人便灵巧地转了个身,提起壶来小心地为男人手中之杯斟满琼浆。
"别想糊弄我!你怎么能如此平静?全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那样的事,那样的事根本不允许......"
战行云握拳,这个男人健美结实胸前那斑痕错乱的迹印落在眼中之时,直让他的心莫名开始烦乱、不禁生生停口努力驱赶不觉又浮上心中的淫糜画面,他狭长明亮的凤目早已布满暗悔与指责的怒焰。
"你的话让我觉得非常可笑。可别让我想起我娘。"战无痕的唇再次碰上酒杯边缘,浅啜之时突然望着神色森然的战行云微微一笑:"如今看来,你与那个可怜的女人倒真是奇怪,怎么都是那么注重这种无聊的事。若非她那般在意贞洁,也不会在被战擎天强迫后很快郁郁而终......只是难为我叫着没有生育能力的姨母为娘亲十几年,时时面对一位因妒成狂的女人,也好生让人头疼。"
战行云垂下眼,他大概知道战无痕的身世:秦郁臻那位嫁给随青秋伯父的亲妹妹,在其夫亡故后便来无双城投奔其姐,却不料被她的姐夫战擎天所强暴,原因只是因为她那真真正正的节妇之名──
只是这样的事,城中没几人知道罢了,他也是那次偷听、偶然探得战擎天的古怪嗜好之后才算猜测到。
或许,战无痕与他才是在无双城中唯一没有受到城主夫人迫害的特例,但是这个中因由却截然不同──
毕竟,战无痕真正的娘亲并非自愿与其姐夫发生关系,而且他至出生那日亦是他母亲去世之时便一直是秦郁臻的‘儿子'。
但是,用着这样的促狭论调谈论生母与养母,这个男人当真无心无肠之极。
"所以,你便与战擎天一般病态,喜欢任由男人......"战行云眼内刚猛一掠而过,怒意明显立让战无痕身旁那两名美人儿慌乱别过脸去。
硬生生止住后面那个不雅的字眼,战行云奇怪他怎么差点会冲口斥出他从不曾浮于脑海的辱骂,突然间好生厌恶这房间里晕暗迷离的色彩──但这却是战无痕钟意的格调,他目前亦似乎只能忍受!
漫不经心地叹出一口气,战无痕随意翻转身子趴在池边,侧目浅浅一记意外温和的微笑却震慑住手足无措的女人、让她们把头垂得更低──同时亦让她们心底止不住暗惭:像她们这种在天香阁当红的名妓,早已见惯场面怎会在刚才全然失了分寸?
战行云冷笑,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仅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的面容与眼神也有着终使人低头的气势和迫力,所以这两个女人回过神来、在收到以战无痕‘继续'的暗示之后,便很有默契地同时将纤纤玉手抚在了男人坚实的后背上,轻轻按捏着。很快便让战无痕舒服地眯上眼,放下手中之杯安然享受起来。
不得不承认,男人裸在池水上方的背部──任何一部分都是那么均匀,没有一份多余的肌肉,张驰着非凡的弹性与顺滑。尤其当女人们用手掌掬着温热的水浇铸在麦色的光洁肌肤上时,那缓缓在其背上滚落的水珠更是勾勒出一道道灼人心胸的透明弧线。
明明只是区区水粒,却让离奇地散发着耀眼的光彩,战行云冷眼看着眼前这刚韧的线条在水汽缭绕的房间里幻着一脉与他的坚硬全然相反的柔亮的色度、显得那么格外优美有力,让这屋子突增了几分迷离的幽暗,更让在场所有人的喉头开始突然吃紧。
"再用些力,要知道......"战无痕将手中之杯扔得老远,挥手让乐师们出去:"昨天晚上,我可是和一条狼崽儿度过的呐。"
那两个美人儿虽不明战无痕话中之意,但仍吃吃地笑着并且加重按抚在男人背部与腰际的力道,战行云完全可以清楚地感知那她们已经开始神不守舍很快便将注意力从他那里转了过来,望着战无痕时贪欲的爱慕眼神更是越发浓厚:如此英俊多金、又同时拥有一副罕有精悍又矫健身子骨的尊贵男人,这世上的确没有几个。
所以当女人们的动作有些难以自持的时候,战行云已经不自觉地狠盯着她们那时重时轻、时上时下按滑在战无痕健美背部的手掌,目光森然又冷酷、好似一条正准备猎取蛙类的森蟒──
恍恍惚惚的,他记住了曾经用力抱着这个男人的腰腹,疯狂侵犯这个男人的唇舌时、对方同样给予的麻痹快感──
那是一股带着灼热甘苦气息的痛楚与欢欲,可以抵消所有的不甘与杂念,还有那其间所感受太多的责任与怨恨,留下的仅只有快乐。
"你刚才的口气,怎么好象一个守贞多年的女人?"然而战无痕却在这个淡然开口,好似在催促忽然失了分寸的弟弟:"以往这个时候,你不是早就该夺门而出了么?"
战行云猛然捏紧了拳,他看到战无痕懒洋洋地转了身,也看到女人趁势攀进男人的怀抱,正要抬高手臂勾上男人的颈项......
‘!当。'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天香阁最漂亮的两个美姬被人毫不怜惜地扔出房去,哼然落地的时候骤凉的身上多了件刚刚还搭在屏风上的罗衣。
她们,没有受到丁点损伤,只是这红牌的颜面却已丢尽。
天香阁能够在花街屹立多年,自有她的一套原则与规矩,所以这响动之后四下尽忠职守的护院们立刻无声无息地向闹事之地围来。
然而,一柄长枪跟着呼啸飞将出来直直插落在厅中、深入坚硬的大理石几许;跟着那扇房门便更为狂暴地砰然合上。
锋利的枪尖散着凌厉的光芒,漆黑的枪身傲然挺拔,银白的枪穗随着其主的余怒而悠悠飘扬......
尽管天香阁的护卫在江湖中只是不入流的人物,但是这柄枪他们却是听闻过。
所以,他们只是庆幸地松口气,迅速扶起了跌坐在地的女人退了下去──
外面瞬间便恢复了平静,一如战氏兄弟落脚的房间一般。
 
"你,说,谁──像女人?"战行云勉强按捺心中激愤,稍复神智之时发现他已落入池水之中与战无痕面对面站立,正相互瞪视。
"不是吗?"战无痕懒懒说话间,捏住了战行云的下巴压在青年身上,凑身轻轻笑道:"你质问我的那瞬间......真的,像极了!"
微热的鼻息扑在耳后,低沉暧昧的笑声刹时便撩起了战行云稍微压下的怒火:他的确不明白他为何不像往日那般避开男人与那些姬人惯行的事件,竟然还闹至如今似更加忙乱的局面?
"嘶。"耳垂传来一阵微微的绞痛,战行云猛然才觉战无痕扣住他的双腕,已将身子贴过来咬着他的耳朵逗弄戏耍。
‘哗啦。'
战行云积压在胸中的闷气与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他翻手一把反捏住战无痕的臂膀,立刻便与这个男人一块翻滚下水,终将之按在了池底。
战行云脑中狂暴,泄愤般粗鲁地游动手掌,快速抬上掐向战无痕的脖子。然而心意方动,滑到对方肩处的手掌却被男人的手握按住了。
恶狠狠地瞪大眼凝视眼前的战无痕,温暖的水刺得战行云的双瞳泛艳──
竟敢讽他不是男人?这个脾性古怪的战无痕凭什么下此断言?那么,看来他就必须得让战无痕彻底后悔对己说出这样侮辱性的话来!
两个人,四只眼,就这般莫明其妙地在水中直直对视,都不愿先于一步移开。如同扭打一般翻滚着,最终在他们俱感到有些气闷的同时,方才脚下使力从池底猛地探出身来。
与此同时衣衫破乱,须臾间兄弟二人坦城相见。
但是战行云心中发狠抓捏的劲道丝毫未变,余力冲劲之下眨眼便让战无痕的脊梁靠近池边,竟让战无痕与他最初进入这间屋子时呆在池中的姿势一模一样。
呼...呼......
喘息,已然错乱失稳;战行云的心神愈乱。
手下与他相贴的坚韧身体散着比池水更加高温的灼热,与对方鼓盈的肌肉紧紧碰撞间,看到那具身体的主人向他展开了令人晕眩的玩味笑容,危险又陌生。
收尽笑意那一刻,他看到战无痕的手臂轻易挣脱了他的钳制,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离奇不容人拒绝的速度伸了过来,抚在了他的脸侧慢慢滑向了他的颈侧──
仍旧那般居高临下地审视,仍旧那般又泛起慵懒挑衅的笑,有力指尖在五官与脖间的摩挲撩唆,终让青年高大的身躯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你,这,个,怪,物!"
战行云蓦然迸发出一声充满怒意地闷吼。他自暴自弃地捧住战无痕的脸,压身狠狠占据这个名为他哥哥的男人双唇,舌头顶侵入对方口里疯狂地搅动嘶咬着。
混乱间,头上突地一痛。
战行云眯眼略为退身,发觉他的几撮头发落在男人宽厚的掌中,跟着嘴唇被对方堵上──战无痕以更加蛮横的力道抓获了他。
没过胸口的池水温柔地压迫着战行云,让他的身体熬出愈高的热度;战无痕似体会到了,他的手极有技巧地滑向青年的锁骨并且托高了他的胸膛,跟着在离开战行云嘴唇的时候低头一点点地亲吻在了那上面。
推书 20234-11-26 :双绝之蜕羽(出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