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峪是个非常怕寂寞的人,所以为了不被寂寞侵蚀不如一开始就独自生活,一旦与人有所接触,在害怕再度被伤害前,总是急著想逃离,却抗拒不了所爱的人靠近。
"......"心底的事被一针见血点破,呈峪沮丧的驼起背脊。
离开唐劲不止碍于他是黑道份子,以及他本人没有爱人的意愿,最主要是呈峪心底深处,下意识逃避似乎快要爱上他的恐惧,或许赞成维尼去结婚,是呈峪想再次避开爱情的前兆。
"我们真的结东了。"对于他这个背叛者,呈峪还肯无私的分享属于亲情的温柔,他已非常感激。
"阿佑......"
"快回去吧!我的恶作剧已经结瘁了,请不必再为我担心,陆沐峰虽然做了很多很可恶的事,可是他真的爱我,剩下的时间......也该做一个结束了。"
"......保重。"呈峪转过身,最后一次紧紧的抱住他。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学长。"
呈峪还没踏出门口,衍佑唤住他。
"嗯"
"你幸福吗"
靠著门边好一会,迷惘的声音飘忽传来"......我......还在找。"
神圣的教堂在彩绘玻璃点缀下,一点也不输中国的雕梁画栋,美丽的日子总是会有美好的事发生。
呈峪收下陆沐峰转交的一封信。"他要我告诉你,当你不再逃避时才可以打开。"
"谢谢。"把它收在胸口的衣袋上。
"祝你幸福。"献上满满的祝福花束。
"哇一一好美哦!"凯蒂接过玫瑰花束,红[碧波荡漾录入]润的笑脸春风得意。
"陆沐峰......你爱衍佑吗"呈峪问。
"我对他的爱无庸置疑。"
"阿佑已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手术失败不是谁的错,人生本就难以事事尽人如意,事情经过了三个月呈峪才能比较释怀。
"到国外生活,不再回台湾了。"陆沐峰对他们微微一笑,点头致意先行离去。
"他比我坚强多了......"跟衍佑见过面后,呈峪一直反覆思考他与维尼的关系,甚至是与唐劲的关系,在还没想通前,呈峪想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在凯蒂的帮助下,办好手续连回台中收拾行李也没有,直接出国去游学了。
没多久,手术失败的恶耗传来,呈峪一时无法接受,镇日颓废,还因此得了厌食症,凯蒂最后看不下去便替他办转学,让他到加拿大比较清幽的省份。
实际上,衍佑的手术并不算真的失败,只是现在沉睡著,等待醒来的那一天。碍于陆沐峰的协议,凯蒂只好照他的意思告诉呈峪,衍佑死了。
"擅自离开了五个月,他很生气对不对"虽然期间多次飞回台湾,但呈峪都没有跟维尼见过面,今天是他五个月来第一次主动问到维尼。
"差不多,莫名其妙失踪,现在又收到"我们"的喜帖,今天有可能会砸了所有的玻璃。"凯蒂不想讲维尼还闹到差点又"割腕自杀",笨到砸花瓶也会划破手腕的蠢事不值得她讲。
"他不会来吧......"好不容易有点承认对维尼的感情,却又害怕的想退缩。
"不来最好,婚礼我辛苦筹备三个月,可不想破破烂烂的收场,他的"与伴郎逃婚记" 现在亲戚们还在津津乐道,若再出现"恶霸砸婚记",他这辈子别想有女人肯嫁他了,嫁给与"憧憬的婚礼"无缘的家伙多可怜。"
凯蒂并不信教,只是喜欢教堂式婚礼,收集许多教堂婚礼的布置与仪式流程,庄严的圣母玛莉亚面前有鲜花和气球装饰,观礼的人并不多,多数为新娘的女性友人,约莫三十个人出头。
"婚礼开始了。"伴娘敲敲门。
"我先出去了。"呈峪跟布帘另一边的新娘说。
"峪峪,千万不要跟小笨蛋跑了!"
呈峪轻轻笑出声。"他应该没有勇气演第二集"抢婚记"。"
"好啦!那等会见。"
大家各就各位,葛父在教堂大门外挽著女儿。"搞不懂你们姊弟俩的品味,那个家伙有什么好!"
"爸爸,你看丘丘今天也好可爱?"
"就不能让他穿小男生花童服吗"
"人家比较想要让小女生花童在后面撒花。"
"阿娇阿姨的女儿也可以啊!怎么不请她来。"
"拜托!有谁家的小孩比丘丘可爱。"
"......是没有。"傻外公心态。
婚礼进行曲响起,葛胜和拉紧女儿的手踏上红毯,一步是幸福,一步是喜悦,一步是希望,一步是永恒......每一步都是对家庭的期许与心愿。
走到红毯的另一个端,葛胜和一想到要把女儿的手交给那个家伙就很不甘愿,父亲与新郎把新娘的手当媒介,角力好一会,葛胜相才在女儿的乾咳下放手。
确定新人们都准备好了。"如有法律或是其他因素有必须阻拦这场婚礼的人请举手......"
"我!"
哗一一大家纷纷转头看向红毯那端。
凯蒂拉拉呈峪的衣服。"千万别让他砸了这个婚礼。"
"葛凯蒂!我让你独占了五个月,现在该还我了吧?"维尼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到凯蒂面前。
幸好还来得及阻止他们结婚,维尼快被她气到吐血,要发帖也不提早,凌晨才叫田仕冠拿给他,一路上深怕飙车飙到婚礼也结束了。
"是怎样!我还想独占他一辈子,他都签了卖身契给我,就算你阻止得了今天,也阻止不了永远。"
"......先回去吧。"呈峪垂下眼帘,产生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情而不敢直视他。
维尼当他是因愧疚而避开眼神,他曾告诫自己不可以再轻言放弃,成全了馨巧结甩害她被坏男人欺侮,明知道呈峪跟这个疯女人结婚也不会幸福,更不可能要他放手了。
"这里是六百五十万!五个月利息别想我多算一毛给你,我都还没跟你算诱拐的帐。"
"啊......"没人跟维尼讲,陆氏家产有十几亿吗被峪峪搞垮了几百万的小花店生意,根本是九牛一毛。
"总之就是这样,人我要带走了!"抓住呈峪的手。凯蒂抓住另一边。"土匪熊!他爱的是我,你凭什么跟我抢?"
"凭这个......"往前跨步紧紧贴合呈峪的身体,按住他的头当众表演令人脸红心跳的法式舌吻。
"你、你......算你狠,不过别得意,你看看峪峪的脖子。"昨晚被丘丘种的。
吻痕!"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侵犯别人的老公,小人!小人!小人!"
"真是够了你!"输不起就嘴巴不乾不净,真没水准。
我啃!维尼用力箍住呈峪,垂下头用力消毒刺眼的红色印记。
"......好痛。"呈峪眉头轻蹙。
众人倒抽一口气。
"分开!分开!臭小子,你要老子丢几次脸才甘心,真......真是快要被你气......气炸了!"葛胜和顿足、顿足、顿足,除了顿足怒气无处可发泄。
"啊!"维尼这才看到父亲。
"快溜......喂!猫小凯......"
"什么"
"我爱小峪的心绝一一对比你多还要更多,别再打他的主意了广大声吼完宣言,潇洒的抢了人就跑。
留下大批兴奋的观礼者,发花痴......花痴......花痴......花痴......花痴......
啪啪!凯蒂拍手两下,唤回大家的注意。"刚刚那是不成材的舍弟,他有个爱抢"伴郎" 的坏习惯,所以想为婚礼增添戏剧性发展,吓呼呼大睡的观礼亲友,找那位美男子当伴郎是不二入选,出借一天一万,意者请洽右手边骂菲菲小姐。"
"哼哼!姊弟俩都不像样,也不知道家谁......乱七八糟!"精得像只狐狸的女儿,这典礼没收高额门票葛胜和才不相信。
"爸爸,你好可怜哦!伴郎哥哥少了一个。"丘丘安慰的拍拍被众人遗忘的正牌新郎。
"维尼熊!谁准你叫我"小峪"!"小峪都是他的父母在用,被平辈叫小峪,会让呈峪有种矮人-截的恶劣感。
最近的窝当然是外婆留给他的公寓,逃到这边就可以喘口气了。
"我都没怪你音讯全无了五个月,现在倒跟我计较小事。"等了两三天,等到的是猫小凯这只虎姑婆的电话,维尼气坏了。
先不讲公司鸡飞狗跳,一群神经病还想庆祝他变成正常人,恭贺他终于想通了跟男人分手,更别提要找藉口跟姜爸说呈峪为什么没有回去看他们,说的好心虚。
最恐怖的还是唐劲,以为他把呈峪怎么了,一群黑西装黑墨镜的兄弟在家门口堵他,带他回去总部喝茶,维尼死命把责任往猫小凯那边推,等证明呈峪确实在国外进修,黑衣人才没天天在楼下站岗。
"你......生气了"
"气炸了!说......"
呈峪眼尖的发现维尼手腕有处可疑伤口,翻过维尼的手腕。"这是怎么回事"
维尼用力抽回来。"没什么......"
打死他都说不出口,腕上的伤口是他逼问凯蒂呈峪的下落时,凯蒂硬是不从,盛怒之下摔破瓷器,不小心被飞溅的碎片割伤,几万分之一的机率都被他中奖了,还是觉得丢脸说不出口。
呈峪记得维尼曾经为了吴馨巧自杀过......"你又想不开,以为失恋所以割......"
"嗯嗯。"维尼摇头。
"既然不是,为什么割伤"
"嗯嗯。"维尼再摇头。
总之无论理由是什么,呈峪都认定维尼二度以死寻求解脱,为了改掉他这个坏习惯,该是他祭出好久没用的恐惧治疗法。
"你知道我有阴阳眼吗"呈峪问。
维尼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刷白。
"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他们的存在,洗澡的时候--浴室;看电视的时候--客厅;睡觉得时候--卧房;现在坐著的时候......"呈峪一字一句缓缓走到维尼的背后。"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不敢转头看后面的维尼才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过最后一个"这里",呈峪好像轻拍了他的肩膀......
"意志越薄弱,生命之火就跟风中残烛没两样,越容易被引导走上不归路,划下去......
一滴......两滴......血流得越多,身体越难过,就像有人拿著勾子......用力要把你的魂魄勾出来,很痛......非常的痛......"
呈峪靠近维尼耳边悄悄的问。"有没有觉得手腕处痒痒的痛痛的"
好、好像有......维尼手指动了两下,没有勇气去抓痒,或是看伤口为何越来越痒,隐约中还一阵一阵发痛。
继续耳语。"他们正在啃咬你的伤口,有一只......正伸出他的舌头,舌头上的舌苔好像尖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呈峪舔了维尼耳背一下。
"哇啊!"维尼吓得自沙发上弹跳起来。
"哈哈哈......"呈峪被维尼夸张的样子,抱著肚子笑倒在床上。
知道被耍了的维尼,不甘心的扑压上去。
"喂喂!你要做什......啊......"
"做爱做的事。"
"不要啦!我今天很累......嗯......"一下飞机就赶到会场当伴郎。
"是你先勾引我的,不做是五个月的份,你别想睡......"维尼轻轻含住呈峪的耳垂。
"你又不是种猪......啊--救命啊......"维尼拉起棉被,表示接下来要做儿童不宜的事了,"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被丢落在床底下的衣服,滑出一张信纸,被风轻轻吹滚了几圈龙飞风舞的字迹只有一句话。
祝你找到了幸福。
床头小灯渲染一室澄黄的旖旎,令人酣醉痴迷的酒红床寝上是赤裸交缠,维尼万般怜惜,抚过浮起淡淡红潮的脸颊。
呈峪秀出轻浅笑容,屈膝分开他的双腿,缓轻缓重,揉蹭男人的脆弱。"你偶尔也主动一点,还是不习惯跟男人做爱吗"
"这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意识到对手是男人,动作不免无措,粗鲁的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吸吮住不同于女人的柔软,遮掩因取笑而色如重枣的面皮。
顺从维尼的逃避,王动伸出舌头彼此追逐,享受身上的男人抚触这具渴望的躯体,任他如仪式般舔舐耳垂肩颈,蔓延欲望之吻。
身体的契合从熟悉对方做爱方式开始,因清楚下个动作而敏感,轻摘乳首前早巳硬挺,知道粗糙的舌头会如何玩弄娇嫩敏感的乳头而发痛。"嗯......另......另一边......"
维尼置若罔闻,厚实大掌开始搓揉腰线大腿,在他最敏感的腰侧用力吸吮出吻痕。
"啊啊......那里......呜......不要......"呈峪讨厌的缩起身子,却又难以抗拒不知怎么推开他。
怕痒的腰侧维尼以前从没强硬落下痕迹,心里的慌乱是为他的改变,还是弱点的曝露,呈峪一时无法分辨,现在就这么被烙印,失落感占领了所有情绪。
惊于呈峪的反应,维尼停止了爱抚。"怎么了不喜欢我这么做吗我以为你希望我这么做。"
埋首在被里,身体止不住的轻颤,"为......为什么这么说......"
"上次你......那个时,一直咬我的腰,所以我以为......难道不是吗"维尼指被呈峪攻的那次。
"笨、笨蛋!不要模仿我做爱的方式......很诡异耶......"
"还要继续吗"维尼不确定呈峪是否还有意思,虽然自己股间胀痛得很难过。
隐藏起脆弱,呈峪翻身面对维尼。"直接来吧!我已经忍不住了。"
呈峪张开大腿承受被湿濡衔住,来梁回回的折磨,沾满润滑剂的手指趁机潜入身体,引起初进入的痛苦呻吟,多次交媾经验,呈峪很快便放软身子,甜腻的哼哀是暗号,维尼伸进第二只手指,并挺起身体含住粉色乳首逗弄,在浅麦色胸膛留下鲜红印痕。
叠上来的重量,温暖中又带著灼热感的肌肤,在恍惚里似远似近,精神脱离了躯壳。
执拗的动作在逐渐浓重的呼吸中被抓住。"够......够了......"
"再等一会吧!现在进去你会受伤。"
"我说可以了。"
"可是......"
捣住剩下的话。"在床上嘴巴不是用来说话。"
呈峪撕开保险套,手指略为笨拙的帮他戴上,是情欲薰染使动作迟钝,也是很少服务对方动作生疏。
维尼低头看著泛起红晕的俊容,想起子日总是气势十足,没一丝软弱的样子,此刻却因为他而化成一汪春水,维尼顿生满腔疼惜,捧起呈峪被欲火蒸腾而迷离的脸,吻他英气飒飒的浓眉,吻他秀气直挺的鼻子,最后吸吮住形状姣好的艳唇。
温柔的爱抚,轻如鸿毛,体验过零号的辛苦,维尼为以前粗鲁的自己感到惭愧,在技巧纯熟的呈峪主导下虽快感多于疼痛,但事后的不适仍持续三天,更何况在男人之间做爱知识近乎零的他。
反攻为受之后,维尼一时无法调适心情,多次避开性爱,在心理建设完全后,今夜是再次展开性生活的首次,为了表现他的受教,维尼非常小心的推进,只要呈峪稍有皱眉 便滑出来,如此反覆,呈峪忍无可忍的瞪著他说。"我不是漏气的充气娃娃,一用力就会扁掉,进来了就不要出去,你这样我只会更难过。"
"......我怕弄痛你。"
比起呈峪行为中与行为后的负担,现在下体的胀痛根本不算什么!
"我怕痛还让你做。"呈峪翻身跪坐在维尼身上,搭住他的肩膀,无视他赤裸裸的注视,让手中的灼热,依自己所能承受的速度,入侵到柔软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