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把鸩酒喂我喝了。"国舅视死如归地说。
碧沅示意手下人把国舅的绑绳去掉。国舅脚步沉重地走到碧沅的面前,他吃力得拿起那个瓷瓶,把瓶内的酒倒进肚子里......
经过一个多月的旅途颠簸,碧沅的钦差仪仗终于到了离B城三十里外的树林旁。碧沅让钦差助手林峰(假罗亮)带领钦差仪仗按照规定路线走。碧沅自己带领小斧子乔装成郎中,走近路到了B城。
可怜的B城一片萧条,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都关张了,只有几家店铺还在半死不活的招揽顾客。碧沅走到城东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里有一个大户人家,门上面的匾上写着:"阮府"字样。整个城市十室九空萧条极了。而这里却看不出丝毫不景气的意思。碧沅掐指算了一下,做到心里有数。
"斧子,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进去看看,马上就回来。"碧沅不等小斧子说话就进到大门里面了。
小斧子只好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碧沅出来。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碧沅心满意足的走出大门。
"斧子,咱们走吧。"碧沅拍拍小斧子的肩头说。
"王爷,你进去干什么去了?"小斧子问。
"扫清障碍物去了。"碧沅边走边说。
"什么障碍物?"小斧子仍然疑惑。
"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碧沅说。
小斧子见碧沅不说,他不敢再问了。
碧沅带着小斧子走着走着,猛然间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几个恶奴正在打一个生意人打扮的人。碧沅让小斧子躲在安全的地方,他自己走到事发地点。
"你们是谁家的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你们的眼睛里还有没有国法?"碧沅怒斥几个恶努。
"‘国法'在B城,我们阮府就是国法!一看你就是外乡人,到了本地也不先打听打听。谁在B城敢管阮府的事!"恶奴们听见有人说话很难听,于是放弃那个被他们殴打的商人转过身来,他们中的头儿一脸狂妄,双手叉腰地说。
"我就管了又怎样?"碧沅挑衅的说。
"那你找打。"说着,恶奴的头儿拳头挂着风声就朝碧沅的面部打来。
碧沅见对方的拳头向自己打来,他从容的抬起一只手,在对方的拳头离自己不远的时候抓住他的拳头,使劲儿一拧,然后顺势一推。恶奴的胳膊就折了,而却还重重的被推做到地上。
"怎么样,滋味好受吗?"碧沅一阵狞笑地说。
"小子,有本事你别走。你等着我的!"恶奴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站起来说。
"我不走,你赶紧滚回去搬兵去。"碧沅眼睛里绿光一闪说。
"弟兄们,撤!"恶奴们一窝蜂的跑了。
碧沅等那伙恶奴跑了,他看看那个被打伤的商人, 碧沅看见他躺在地上表情极度痛苦。碧沅知道他伤得不轻,自己再晚到一会儿,他就没命了。
"主人,你真棒!一下就把那些坏家伙打跑了。"小斧子跑过来说。
"斧子,先别拍我的马屁,帮我把他服起来。"碧沅说着从兜里抬出一个小葫芦。
在小斧子的帮助下,碧沅把从小葫芦里倒出来的药丸喂进伤者的腹中。为了让药丸迅速起作用,碧沅把手掌按在伤者的中脘穴上,用法术帮助伤者加快对药物的吸收。渐渐的,伤者的表情不再痛苦,他慢慢得睁开眼睛。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伤者说。
"你是干什么的?他们为什么打你?"碧沅问。
"我姓高,是本城城西高家老店的东家,我家祖祖辈辈住在这里。刚才那伙人是阮府的恶奴。阮府的主人阮贵依仗他的姑父是当朝国舅和祖上传下来的免死牌,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我家祖上传下来一颗夜明珠,不知道怎么传到阮贵的耳朵里。两天以前,阮贵亲自到我家索要这颗夜明珠。可巧的是,就在阮贵到我家的前一夜,夜明珠被盗了。我向他说明原委,可是他却不信!硬说是我不给他面子,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说限我两天之内把珠子交给他,他就对我不客气。这不,我今天到这办事,恰巧碰到阮府的家奴,他们一见我不容分说就打。要不是恩人相救,我早就没命了。"伤者流着眼泪说。
"你怎么不去衙门告他?"碧沅说。
"且不说衙门里的官是一个大大的贪官,早就和阮贵上了一条船。就算衙门里的官是个清官,又能把阮贵怎么样?人家有祖上传下来的免死牌啊!"高老板摇头叹息地说。
听了高老板的话,碧沅气的差一点鼻子口喷火。
"如果我给你写状纸,你敢不敢告他?我保证你一定能赢。"碧沅说。
"我敢!"高老板用多年锻炼下来的生意人的眼睛看得出来,碧沅是一个有来头的人。因此,在得到碧沅的承诺后,他底气十足地说。
碧元让小斧子为他准备笔、墨、纸,而后很快就写好了状纸。他把写好的状纸交给高老板,然后三个人直奔当地的衙门。
到了衙门口儿,高老板拿起鼓锤击鼓喊冤。时间不大,官儿升堂了。
"把击鼓喊冤之人带上堂来。"官儿说。
高老板头顶状纸走在前面,碧沅和小斧子走在后面,三个人进入大堂。高老板规规矩矩的跪下,碧沅和小斧子却没有下跪。
"堂下何人,见到本府因何不跪?"官儿一拍惊堂木说。
"知府大人,我膝盖患有恶疾,无法下跪。请大人原谅。"碧沅说。
官儿尽管很生气,但是他见碧沅仪表不凡,他看不出碧沅的来历。因此他也就没有再追究下去。
"原告姓氏名谁?家乡住处?状告何人?"官儿打着官腔问。
"小人叫高甲,本城人士。状告本城阮贵强取我家祖上传家宝夜明珠不成,殴打小人。现有状纸乘上,请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高老板高举状纸说。
官儿一听说告的是阮贵,他的五官就开始扭曲。官儿命人把状纸乘到公案上,他耐着性子浏览一遍状纸。等看完状纸上的内容以后,官儿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瞪圆了。
"哪里来的刁民?竟敢诬告阮大官人!来人,把这个刁民给本官重打四十大板。"官儿把惊堂木拍得啪啪三响说。
"慢!大人,我有话要说。"碧沅拦住差人说。
"讲。"官儿不耐烦地看看碧沅说。
"大人,既然有原稿,你就该把被告传上堂来。哪有像你这样的,不审不问不调查就判定原告是诬告的。"碧沅气得浑身都哆嗦,但是他现在不想暴露身份,于是他尽量平和的说。
"哪里来的狂徒?打你进大堂以后,本官对你一忍再忍。你不但不心存感激,相反却出言不逊!来人,把这个框图给我重打八十大板。"官儿气急败坏的说。
"我看你们谁敢?"从后堂走来一个人高声地说。
"钦差大人,您不在后堂休息怎么到这儿来了?"官儿赶紧满面赔笑的离开公位迎上去对来人说。
谁知来人并没有理知府,他直奔碧沅走来:
"王爷,卑职来迟一步,让您受惊了。"来人给碧沅施礼说。
"林峰,你什么时候到这儿的?"碧沅看见来人高兴的说。
"回王爷的话,卑职昨天傍晚的时候就到了。"林峰说。
"那你可有什么发现?"碧沅问。
"回王爷的话,卑职昨天刚到这里不久,B城知府方谦就向卑职行贿白银一万两。卑职按照王爷临行前的吩咐,没有打草惊蛇收下贿银。一万两银票在此,请王爷过目。"林峰交给碧沅一打儿银票。
此时,聪明的方谦已经从碧沅他们的对话中判断出事情的真相。他吓得从公位上出溜到桌子底下了。
"林峰,你马上找几名钦差卫队里的人去抓阮贵到堂。本钦差亲自审案。"碧沅说。
"是。"林峰答应一声走了。
"小斧子,你去找几个人,在城内敲锣打鼓的宣传,说本钦差到此,城中百姓有冤者到知府大堂来,本钦差为其做主。"碧沅说。
"是,奴才马上就去办。"小斧子一溜烟儿的离开了。
此时另两名钦差卫队的人把知府方谦看起来了。碧沅把人都派出去了,他自己坐在知府的位置上,看着知府微微一笑。就是这么一笑,把知府笑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知府大人,坐在地上多凉啊!来人,给知府大人搬一把椅子。"碧沅看知府方谦的眼神比冬季三九天里的风还冷。
"卑职有罪,卑职不敢坐。"知府方谦听到碧沅的话,赶紧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磕头如捣蒜地说。
"方大人,你在给谁磕头呢?"碧沅忍俊不禁的说。
听到碧沅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捂着嘴笑。知府方谦觉得不对劲儿,他抬起头一看,原来由于他过于紧张,没有辨别方向,正背朝碧沅脸朝门的磕头呢。在门外站着的老百姓们笑得都岔气儿了。方谦赶紧就着跪着的姿势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
"王爷,卑职该死!"方谦说话的舌头都不好使了,但是磕头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你给本王转过身去磕,我不想看见你的嘴脸。"碧沅厉声说。
"是,是,是......"方谦赶紧又是就地转了一百八十度继续磕头。
惠碧沅不再理方谦,他微笑着把头转向高甲。
"高甲,这回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你放心,本王奉旨到此地来,我一定会还B城百姓一个公道的。"碧沅语气温和的说。
就在碧沅说话的时候,林峰把阮贵带来了。
"王爷,阮贵带到。"林峰说。
碧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小斧子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走路颤颤巍巍满头白发的老人。
"王爷,这四位老人有状要告阮贵。"小斧子说。
碧沅对小斧子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站到一边去。小斧子会意地站在碧沅的身后。
碧沅把脸转向阮贵,只见阮贵个头儿不高,浑身上下瘦得皮包骨;脸色蜡黄,一脸的小麻子,八点二十的眉毛,小圆眼睛,贼光四射;两只锥子把的耳朵,耳轮干干的。就这副尊容再配上一身大红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碧沅看得出来,这个阮贵是一个好色之徒。
在碧沅看阮贵的同时,阮贵也在看碧沅。他边看还边琢磨:
"都是父母生的,人家父母怎么能生得出这么漂亮的儿子来,而我爸我妈怎么把我生成这副德性了!如果他不是皇上的人就好了,我一定会把他弄到手来他个金屋藏娇。"阮贵想着想着还叹了一口气。
"四位老人家,你们有何冤情?"看完阮贵,碧沅扭脸对四个老人说。
"钦差大人,两个月前我老婆生病了,正在我愁没钱的时候,阮贵来到我家。他说,他可以借钱给我。我说我没钱付给他高额的利息。他说没关系,他母亲缺少一个称心如意的丫头照顾,他母亲看上我女儿了,想让我女儿到他家伺候他母亲。他说我女儿可以用工换他借给我钱的利息。为了给我老婆治病,我就让我女儿到他府上了。可是没想到,让我女儿去的不是他母亲,是他自己,他是让我女儿和他睡觉。我女儿为了保住清白,碰死在他家的石壁上。我到知府这里告状,知府却说我讹人钱财,打了我二十板子,把我轰出大堂。请钦差大人为草民做主。"老人甲流着泪说。
"钦差大人,去年他把我儿子抓到他家的采石矿上去干活。我儿子被活活的累死在他家的矿上了。在他家矿上累死的人不在少数,苦主到衙门里告状。都被那个狗官大板子后赶回家。钦差大人,为草民们做主。"老人乙泪流满面说。
"钦差大人,我家的田产是祖上传下来的,半年前被阮贵强行霸占了。他还让家奴把草民打成重伤,我现在身体还没有痊愈呢!草民也来告状,在大堂上的遭遇和前两位老哥相似。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老人丙说。
"钦差大人,草民的遭遇和第一位老哥差不多,在本城被阮贵和那个狗官害得家破人亡的家庭不在少数啊!请大人为我等做主。"老人丁愤愤地说。
惠碧沅听了这四个老人的叙述以后,气得他差点把牙都咬碎了!
"阮贵,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碧沅强压怒火眼睛里泛着绿光地说。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家祖上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当今皇上都无权杀我!你一个小小的钦差能把我如何?"阮贵有恃无恐地说。
"阮贵,你说你有免死金牌,本王不曾见过。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碧沅眯起眼睛说。
"钦差大人,金牌在此!"阮贵向旁边一闪,在他身后有一个家奴端着一个托盘,托盘被一块黄绫子盖着,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请尊贵的钦差大人上眼。"阮贵看着碧沅的同时把托盘上的黄绫子拉下来。
"来人哪,把这个大胆的阮贵给本王推出去杀!"碧沅把惊堂木都拍折了说。
"你敢杀我......"阮贵边说边回身拿金牌,可是当他转回身看见托盘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原来托盘里不是金牌,是一块儿和金牌大小差不多的铁板。
当差地把阮贵拖到外面杀了,他的所有家产被抄没。狗官方谦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碧沅为B城的老百姓除了一大害,老百姓们无不欢欣雀跃。杀了阮贵的第二天,碧沅赈济灾民。逃到外地的灾民听说家乡放赈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随着返乡的壮年增多,碧沅让这些壮年疏导干枯的河道。在壮年人中,按劳动分配粮食。这受到百姓的积极响应。
几个月后的一天,小斧子和碧沅闲聊。
"王爷,您说那个阮贵到底有没有祖传的金牌啊?怎么把铁块儿当金牌拿出来招摇过市!"小斧子发笑的说。
"是我把他的金牌换了。"碧沅说。
"什么时候啊?"小斧子惊讶不已。
"你还记得咱们路过阮府的时候,我曾经翻墙进去过吗?就是那个时候换的。我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不这么做怎么治得了他呢?"碧沅说。
"那您不怕皇上怪罪吗?"小斧子担心地说。
"皇上不会怪罪我的。因为皇上也有此意,只是没明说。再说了,谁看见我换金牌了?我就是不承认,皇上能把我怎么样?"碧沅微笑着说。
"这倒也是。"小斧子点头说。
"王爷,太子六百里快马传书。请您过目。"正在碧沅和小斧子聊天的时候,林峰急匆匆的走进来。
碧沅把信打开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小斧子把信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的内容很简单:父皇在战场上得病了,请皇叔把手边的事交给别人,到军营看看父皇吧。 宇儿。
"王爷,您别着急......"
"都出去,我要静一静。"碧沅心里很乱,还没等小斧子把话说完就让林峰和小斧子出去。
林峰和小斧子知道王爷心里很乱,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让王爷静一静也好。于是,他们都出去了。
碧沅一个人在房间里愁容满面的呆一个多时辰,最后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斧子。"碧沅提高了声音说。
小斧子正在外面着急呢,听见碧沅叫他,他赶紧跑进屋中。
"王爷,有何吩咐?"小斧子说。
"你去把知府衙门里的文师爷找来。"碧沅说。
"是。"小斧子去找文师爷了。
时间不大文师爷到了,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再加上调查。碧沅知道文师爷是一个才子,且为人正直,因为母亲生病,又家境贫寒。才委屈的呆在方谦的身边。由于方谦嫉贤妒能,文师爷和他又不投脾气,所以文师爷一直没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