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霸主——蓝若音

作者:蓝若音  录入:11-15

 

01

日本 战国时代

这是个混沌不明的年代,在这时期有一人显得最为突出,那就是狂傲盖世的天才——织田信长。

他带领日本脱离混沌,重建社会秩序,是第一个封建国家的统一者。

杜鹃不啼,就杀掉它!

这是织田信长决断的处世原则。

这位自信狂妄、注重名誉、轻视全日本王侯的霸王,向来不随便让人亲近他身旁,即使是他的夫人浓姬,被他极为宠爱的舞姬、阿市夫人等亦是,除了那个人之外。

他第一次见到他,便被他那绝美的容颜震慑,他仿佛可以看见他的身后有对纯白的羽翼,再加上他那高傲的自尊、独立的个性,更是深深吸引住他,进而将他强纳入自己的旗下;为了他,织田信长一改自己以往的作风,要求他随时随地地跟在他身旁,寸步不离,他就是——剑客森兰丸。

他对森兰丸的感觉,恐怕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一直到那天的来临,明智光秀背叛了他,派兵围攻京都的本能寺。

他一直到最后那一刻,仍是有点犹豫,不知是否该带森兰丸一起走。当那熊熊火焰燃起时,他毅然决定放手,最主要的原因是森兰丸跟着他的这些日子,不论他为了他伤了多少人,取走多少人的性命,他的手还是没有被染红,身后的翅膀仍是如此纯白;所以,他决定放手,他不想自私地带他一起走,他遂自裁了。

可他后悔了,深深地后悔了!

当他看到兰流泪时,当他看到兰为了保护他而被万箭穿心时,他感到后悔。他很想伸手去拥抱他,很想保护他,保护他最为珍惜的人;然而,他却做不到,现在的兰只剩下一缕幽魂。

这是他一生中最为后悔的。他从来没有气过自己,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他人而恨自己,恨自己那么地无能为力。

他许下了誓言,如果有来世,他一定会找到兰,他定会紧紧地捉住他、狠狠地拥住他,不再让他哭泣;他不会再让兰有机会可以逃离他,这回,他打定主意,再也不会放手。

02

“信长大人!信长大人!您在哪儿?”

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年,一向冷漠、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却带着一丝丝的担心及恐慌,急忙地在这四处都着火,闪着红色火光的地方,找寻着他要找的人。

主子!是的!他要找他的主子。

所以,他在这随时可能倒塌的房子内不断地穿梭着,只为寻找他一心一意所担心的主子。

但是,不论他怎么呼唤,他都听不到主子的回应,这使得少年那原本就十分白皙的脸蛋变得更加苍白,声音中显露出一丝他的害怕。

“信长大人!明智光秀叛变了,信长大人——”

少年边喊边奔跑着,然而,此时这座城却寂静得可怕,仿佛整座城中只剩下少年及正燃烧着的火焰而已。

“信长大人,您在哪里?信长大人!”

一会儿,少年来到织田信长的房前,他伸出白皙且有点颤抖的手拉开了房门,在门开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呆愣住。

顿时,他感觉到体内所有的血液像是被冰冻住般,因为眼前发生一件教他不愿去想,也不愿去相信的事——他的主子织田信长切腹自杀了!鲜红的血沾满墙壁,房内的地板上,全都是鲜红的血。

“不……信长大人!不!不要……”

白樱兰从梦中惊醒,打开了床边的台灯后,坐起身子,全身冷汗直冒,还不时颤抖着。

“呼!呼!呼!”

他不断地喘着气,整个人一时间似乎还无法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搞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突然发觉脸上有冰冷的感觉,他伸手轻轻碰触自己的脸,这才猛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居然已泪流满面。

“唉……又来了。”

白樱兰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起身离开房间走到盥洗室。

他站在莲蓬头下,任凭那冰冷的水不停地落在头上、身上。

梦醒的他已不记得刚才梦的内容,不过,他隐隐约约还记得它是悲伤的,所以,此时的他,只想利用冰冷的水,来洗去梦所带给他的痛苦及满腹的悲伤。

白樱兰冲了好一会儿的冷水后,他起头照了一下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他伸手将潮湿的秀发往旁拨开,便露出了他那美丽却冷冽无瑕的白皙脸蛋。

他轻轻摇晃着头,“究竟是为什么?为何不肯放过我呢?”

白樱兰不懂,他真的不懂,原以为再也不会梦到的,原以为早已被他遗忘,被他深深地埋在记忆库中最暗、最小的角落里,然而,今晚却又再度降临在他的梦中。

他换好衣服后,便无奈地离开盥洗室,走到属于他的工作室,坐在电脑前面,不打算再回房去睡了。他知道今夜他别想再入睡了,因为,他一定会在床上辗转难眠、无法入睡。

* * *

日本 东京都

整片灰蒙蒙的天空正下起了大雷雨。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让行人们快速地跑了起来。

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出现在高空中。

伴着雷声,在某条巷道内传来枪声,但可能是雷声过大,所以人们并没有注意到。

“老……老大!”

蓝衣人朝黑衣人比了个手势,两人便转过身离去,但可能是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没有人上前阻拦。

“我儿……我儿呀!捉住她们,听到没有?我要你们去捉住那两个娘儿们。快去,一定要捉住她们,没捉到就不要回来了。”

“老、老爷!是……是的,老爷!”

* * *

“可恶!别跑、别跑!”

“你们动作快一点,别让她们跑了!让她们跑了,看我们怎么跟老板交代才好,快点!”

“是的,土哥!”

“她们怎么跑那么快呀!”

“两个女人怎么可能跑那么快呢?”

几名穿着不入流的混混们,正在追逐着两名身手敏捷的年轻人,一名全身上下都是蓝色的装束,另一名则是全身黑色的装束。

两人根本就无动于衷,压根儿不想理他们,继续不断地奔跑着,快速地穿梭在人群中,狠狠地将那几名混混甩在后面。

“跟紧点,千万别跟丢了;跟丢了,咱们这下子可就玩完了。”

“我……我们已……已经跑得够快了,可……可是……我们几个男人居然会追不上两个女人。”

几名混混都跑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两人突然从脸上撕下了面具,往路旁的垃圾桶一丢。那两副面具在遇水之后,便起了化学变化溶解了。

“不杀那老头子好吗?”

“堂主没有命令。”

“可以吗?”

“那老头子已经不成气候了。”

“说的也是,呵!”

两人中的蓝衣人突然转过头瞧了一眼追来的几人,这时,可以很清楚地看清他的面貌——一张白皙完美的脸庞,嘴角似笑非笑般,以此来推论,实在很难知道他究竟是男还是女。

“巷子,如何?”黑衣人朝蓝衣人低语。

只见蓝衣人附议似地微微点了点头,两人便将身子隐藏在找避雨处的人群中。一会儿后,他们在那几人完全没注意到时,快速地转入一条狭窄黑暗的小巷子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糟了!她……她们不见了,呼……”

“呼呼……怎么、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她……她们怎会消失了?”

“惨了!我们回去要怎么跟老板交代?”

那几名混混呆立在雨中,脑中一片空白,他们不懂为何他们几个大男人居然……居然会跑输两个瘦弱的弱女子,而且还追丢了。这下子可好,他们要怎么回去跟老板交代呢?他们能实话实说吗?说那两个人是突然消失在他们面前的?这……惨了!

“土……土哥!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你……你们要回去吗?”

几个人互相看来看去,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我们再追下去看看好了。”被唤为土哥的人提议。

其他几人一听,马上二话不说地附议;虽然他们已跑得累得要死,可是他们再怎么也不敢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如果他们就这样回去了,这下子不被剥皮或宰了才怪。

几人快速地沿着街道跑去。

当那几个混混离开一会儿后,自潮湿昏暗的小巷子内走出了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微微冰冷的笑容。

“冷情,你看那群呆瓜们,居然妄想捉我们,我看八辈子后再说了。嘻嘻!”

黑衣人朝蓝衣人说着,蓝衣人笑而不语。

“确定不杀他们?杀了他们才能一了百了,免得还得跟他们玩捉迷藏,烦死了。”

黑衣人边对冷情低语,边把玩着一条刚拿到手、价值数千万的名贵项链。

“绝影,没必要为了他们浪费子弹和时间,我们还是回去交差吧。”

“说的也是,堂主大概等得不耐烦了,咱们快走吧!”

绝影收起了项链,冷情朝他点了点头,两人快速地朝着刚才的路往回跑。

他们一直以为在这场倾盆大雨中,在每个人都急着躲雨的现在,应该是不太可能有人会去注意到他们的,再加上他们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带有恶意的目光,所以,他们并不是很警戒。

然而,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有一双黑中带点红光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注视着蓝衣人的一举一动。一会儿,那双眼睛的主人,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兰,总算是让我找到你了,这回,我绝对不会再轻易地放开你,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社长?”

发问的人内心充满质疑,他实在不懂窗外又没有什么好看的;而且,更教他感到讶异的是,原来他们社长也是会有这种笑容的人呀!真是不可思议。

“开车吧!”那人发出了略微低沉的悦耳声音。

“是的!社长。”

一辆教人为之羡慕的高级轿车缓缓地移动,朝路上驶去。

* * *

冷情在一通电话的打扰下,不得不在夕阳西下的同时,驱车往东京都驶去。

“进来吧!冷情。”

“堂主。”

“等你好一会儿了。”

“有何命令?您可直说无妨。”

“呵,你仍是这么地冷漠无情。”

“堂主!”

“冷情,我要你去保护一个人。”

“保护?”

冷情的眼中快速地闪着一抹质疑。

他心想,该不会是他听错了吧?他可是个杀手,要如何去保护一个人呢?这他可不会。

“没错!”

冷情看了堂主一眼,知道堂主似乎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堂主那怪到极点的笑脸,他总觉得好像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不会吧!他轻甩了甩头。

“您要我当保镖?”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是吗?”

“这是资料,我要你去接近他,并且保护他,不能有一丝丝地差错,我相信你办得到。”

“我是个杀手。”冷情拿起桌上那大型的牛皮信封,转身离去;离去前,他扔下了这句话。

“呵、呵……”

“堂主?”

“断爱,有好戏可看了,呵!”

一名蒙面的男子摇了一下头,这个无聊的堂主又开始想把戏整人了,看来他也该找个地方躲上一阵子,免得成了下一个受害者。

* * *

冷宫集团——在日本的经济界是数一数二的,即使在历经了泡沫经济危机后,至今仍然是屹立不摇,尤其在冷宫集团新一任的社长上任后,更是把冷宫集团推往最高峰,除了国内原本的发展外,他们更将触角扩展到世界各国。

这位新社长打从上任后,就先来个大改革,行事果断、态度冷冽、擅用战术,使得冷宫集团在短短的一年内,已成了全日本经济企业中最赚钱的前十大之一。

对于冷宫集团的新社长,打从他上任至今,乃是十分受各报章杂志的欢迎;行事风格、言谈举止、颀长瘦削的身材,再加上他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就足够让许多男男女女为他疯狂。即使他身上随时都散发出冷得可以的气息,目光总是冰冷似箭,不过,相较于大多数人而言,这只是个小缺点罢了。

不过,由于这位新社长行事太过强硬,只要是他要的东西,不论使什么手段也非得到手不可;不择手段的作风,再加上对黑白两道一样冷漠不屑的态度,尤其是对于黑道份子,敢惹他的,通常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人世间,让很多的黑道份子怕他,但又想要他的命。

 

* * *

市中心有一栋二十层楼的高楼大厦,整栋大厦的窗子全都采用特殊加工水蓝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使整栋大厦更显得气势非凡,而这里正是冷宫集团的总指挥中心。

此时,在大厦顶楼的一间大办公室内,有一名身高约一百九十公分左右、年约二十五岁、身穿一袭白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后,那男人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一会儿,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便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社长。”

那名男子闻言回过了头,在室内光线的照射下,可以让人很清楚地看清这名男子的相貌。

一张俊美到堪称完美的白皙脸蛋、一头乌黑亮丽的中长发、隐含着冷漠的黑色眼瞳、鲜红似血般的唇此时正含着淡然的笑意,全身都散发出冰冷得可以的气息,令为他的美丽外表所痴狂的人们也不敢随意亲近。

“慎,何事?”似中低音钢琴般的悦耳声音,冷淡的询问着来人。

“社长,这是有关创邺制药的所有调查资料。”

“是吗?放着吧!还有事吗?”那男子冷眼看了一下慎,再度开口问道。

“是的。关于创邺制药的千金高田玲香的事,不知社长您要如何处置?”

美男子转过身,再度将目光投注在窗外的景象;从他那冰冷的表情中,没有人可以解读得出他在想什么,或是在看些什么。

慎沉默地站在原地,他只能静静地等待这位美得不像凡人,却也冷漠得不像常人的老板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那美男子才再度回过身看了一下慎,便在他的社长位子坐了下来。

“那位大小姐又来烦你了吗?”

慎无奈地点点头。那位骄傲自大的富家千金被老板的美色所吸引,像只粘人的苍蝇般,老是三天两头的就来通电话,骚扰身为老板机要秘书的他。

他真的快受不了了,简直就要被这女人烦到怕了,他实在是很想、非常想去法院门口按铃控告这位自以为长得美,其实是俗气到家的变态女人“性骚扰”了。

“社长,高田小姐要求非见您不可,她希望无论如何,社长您都可以拨个空见她一面。”

“别管她了。”

“可……可是……”

“待会儿要去哪里?”

他转移话题,压根儿就不想再多谈那个无意义的女人。

“是!午后一时是白凤笺的画作展览会。”

推书 20234-11-14 :夏日的赎罪——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