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斯靠在蒙非特身上,他的腿已经站不稳,轻微的情欲挑逗已经抽空了他本来就极为稀缺的体力,蓝紫色的眼睛失神地看着某个角落,那些淫猥恶意的句子让他羞耻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虚弱到只能交出自己的身体,让那个男人征服和玩弄……
蒙非特抽出手,手上的精液让他满意地笑出声来,安德鲁斯仍被他挤在柱子中间,靠着他的身体,艰难地站立着。他居高临下地抬起他的头,那长睫毛下的蓝紫色眼睛有些失神地眨了一下,俊秀苍白的面孔倒不失为一个漂亮的藏品。
蒙非特微笑,再次凑进他,双手附在他的腰上,然后探入长裤,手指来来回回地抚摸着股间的沟壑,最后停留在后庭的洞穴上,感到怀中的人僵硬的身体,他笑道,“这里期待我的光临吗?”手指探进去,感到安德鲁斯猛地一颤。
“很不错的洞,该被男人的性器填满。”他说,继续深入,“以后它就是你最有用的器官了,它会被无数的东西光临,整天绽放出妩媚的小花,在床上等待使用。”
“不……不!”安德鲁斯挣扎着,他的声音因为绝望而沙哑,可是那无力的反抗根本不被蒙非特放在眼里,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真是矜持的小花,但很快它就会变得淫荡,是吗,特纳家的长子?”他低低笑起来,“暗界曾经的统治者?床上的男宠多么适合你的余生……”
“别提那个名字!”安德鲁斯突然大叫道,“我放弃……我放弃那个姓氏……该死的……”
“不,你姓特纳,这无可改变,以后我就这么叫你好了。”蒙非特感兴趣地说,“莫雷尔没玩过你真是太可惜了。他和我是同类,只是还没学会怎么教你快活,安德鲁斯•特纳……”手指进入的越来越多,恶意的弯屈和挑逗,手臂一用力,安德鲁斯双腿离地!从未有过的屈辱的状态让他恐惧,他绝望地紧抓着男人的衣襟,感到自己的双腿大张,那布料粗糙的触觉下面坚挺的东西……
他知道将发生什么,这让他用积攒的力气尖叫起来,“别侮辱我的姓氏!我放弃!他妈的……你不配——”
“骄傲的王子殿下!” 蒙非特大笑着,磨擦他的后庭,“特纳先生,好好体会被一个柔弱的凡人强暴的感觉!告诉是疼……还是觉得很爽?”
灵魂绝望地被践踏着,“不!我放弃!我从此后只是安德鲁斯,和特纳家没有关系……”
蒙非特快乐地大笑起来,这情形有趣极了。“我干的就是特纳家的儿子!”他说,准备进入,这时他听到背后一个声音说,“你是特纳家的继承人,你没有权利放弃。”
蒙非特放下他,安德鲁斯抬起头,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子站在那里,像黑暗凝结成的一样。他的唇边浮现出一个笑意,渐渐演变成一种近乎幸福般轻松的笑容,他闭上眼睛,“帮我杀了他。”他说。
“你自己动手。”对面的人说,“跟我走,哥哥,我们会帮你重新建立起力量。特纳家不剩什么人了,但我们从不会任由仇人嚣张!”
安德鲁斯低低地笑起来,接着演变成无可抑制地大笑,“真令我惊喜,奥尔托!我和莫雷尔说要让他为他的傲慢后悔,或是在他面前有尊严地死去!这是我预想中最好的结局,至少我不用接受最糟的那个剧本了。”他说,推开蒙非特,后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扬扬眉。“如果我是导演的话那故事还不错,如果是主演的话可就糟透了!”
他扶着柱子才能勉强站在那里,可是语气中弃满暴烈的杀气!“杀了他!”他向弟弟命令,“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就让你去陪葬!”
命运在他面前开了另一条岔路,安德鲁斯满意地想,莫雷尔,我的“朋友”,拥有强大力量的暗夜总监,命运让我再次获得力量,有尊严地站在你面前!——那远比臣服有意思的多!除了你死或我死,我从来不预备有第三个结局!虽然……那一起度过的时光也谈不上太糟,可有些事情无可避免。
奥尔托耸耸肩,“母亲要我活着带他回去,哥哥,你可按她的意思办事,她若发起脾气来我们都得去跟那几百号部下陪葬。”
安德鲁斯有些意外得到这样的回答,“杀了他——”他大叫道,他怎么能容忍这个男人活着!这个人践踏了他的自尊,把他当成被征服物般玩弄!他活着一天就代表他的耻辱!
蒙非特绕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显然现在他很危险,可是他并不觉得害怕。倒是觉得自己在像看一部有趣又刺激的戏剧一样,而那个家伙如何处理自己的后续发展更是让他很有兴致。
“难道你没注意到吗,哥哥,”奥尔托冷冷地说,“莫雷尔有多重视他!他甚至不惜为救他受伤!如果我们捉到他,以后的战争中我们将获得绝对的优势!”
两个男人同时一怔。
奥尔托继续道,“莫雷尔会去救他,而拥有了人质的人们开始便会战略上占有优势。胜者为王败者寇,拥有‘重要的人’便是莫雷尔最大的弱点!”蓝紫色的眼睛冷酷地看着蒙非特,“他就是我们手里的筹码,价值兴许大到可以换莫雷尔一条命了,死了可就不划算了,不是吗?”
安德鲁斯迟疑一下,想起刚才蒙非特总在问他莫雷尔的事,而且那个人确实为了救他受了不轻的伤——这些天的相处让他知道莫雷尔极其厌恶战斗和受伤——是的,他不“战斗”,他只“杀戮”!
难道他们……
“莫雷尔会来救他,”奥尔托做出总结,“因为这个人对他很重要,他希望保护他。”
那么,情节发展到这里一点也不好玩了,蒙非特皱起眉头,他将被暗住民的叛军捉住,作为人质去威胁莫雷尔,听上去像部最末流的小说,而他将扮演的是其中两个最恶心的那个角色之一——另一个由莫雷尔扮演。
“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声明,虽然他不介意别人觉得他和莫雷尔有什么“关系”,但这种时候一定要极力否认,他不能容忍自己出现在如此糟糕的一出戏剧里!“如果有的话也是仇人,我曾找过他的麻烦。他救我是基于公事,必竟他效命于王室!”
奥尔托正在打开空间门,指尖在空中划出几个咒符,听到这话冷笑道,“不必急于否认,到时候自然会知道,要知道他可是为你结结实实受了药人偶一击呢!”——语调中明确地透出“信你才是傻瓜”的意思。
安德鲁斯则怪异地看了蒙非特一眼,“我倒是有点意外你这种人也有在乎并愿意保护的人,可惜我们不同道,你们要做对亡命鸳鸯了。”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蒙非特怒气冲冲地说,这是多么可怕的误会!“你不是想杀了我吗?那么现在就动手好了!别玩那种蠢游戏!他不会来的,我也不会允许他来!”天哪,要他成为骑士小说里的美女人质,杀了他吧!
安德鲁斯看向他的目光几乎有些尊敬了,“你不惜为他求死?我没想到你如此在意他,虽然他提到你的语气总是带着厌恶,但那天舞会的事表示他确实非常在意你——”
“我几乎要有罪恶感了,哥哥。”奥尔托嘲讽地笑道,“这是多么倾心相爱的一对儿啊,而我们在演反面角色!”
“为了特纳家。”安德鲁斯叹了口气,“特纳家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一个被征服者!”
“所以,我们只能做些残忍的事了。”奥尔托耸耸肩,狠狠看了脸色发青的蒙非特一眼,“我会让那个目中无人的混蛋知道什么是痛苦!”
蒙非特皱起眉头,这小子提到莫雷尔时眼中的恨意有点过头,想必是以前有些旧怨。他不屑地撇撇嘴,又是一个被征服者——让一个人主宰你的痛苦或快乐,那便说明你早已输了。
将会发生什么?蒙非特坐在他“牢房”的沙发上,考虑着。毫无疑问,接下来的戏码肯定是这样的:柔弱无助的“美女人质”被邪恶的反派抓到后,像广告牌一样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接着是骑士登场!——莫雷尔当然会来,为了他那个什么“音乐圣地”的梦想!然后是愚蠢的战斗,把敌人杀人片甲不留或做英勇状牺牲,或生或死,不值一提!
而这愚蠢的不能忍受的白烂故事还真正儿八百地上演了!而他——蒙非特,是那个可怕的“美女人质”的扮演者!一个无力需要“骑士”保护的愚蠢的代名词!不,这太可怕了!
安德鲁斯走进来,蓝紫色的眼睛杀气腾腾地看着他,蒙非特不理他,“他来了。”特纳家的长子简短地说,“像我们要求的那样,没带一个人,独自前来。”他冷笑一声,“我不知道该说他是太自信了,还是太在乎你了!”
蒙非特冷哼一声,“你说话的语气像个在忌妒的女人,高贵的特纳家的长子,嗯?真愚蠢!”他不屑地说,“你们这是在干嘛?这是玩弄三流技巧的下三滥家族,我对你感兴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真正流着高贵血统的王子,可是你们的‘高贵’全是在迷信自己的强大,一量失去了就像个耍赖的小孩一样,用最不入流的方法试图要回糖果,还自以为高贵。”他歪歪斜斜地靠在沙上了,“幸好我没真上了你,你不值得我费工夫。”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的。”安德鲁斯冷笑一声,“你们两个倒是般配啊,只允许别人的服从,一点不合心意的地方都不能存在,真不知道你们要怎么相处!”他做了个手势,“跟我来,人质先生,恐怕你非得参演这出白烂的剧码了,看着你的‘骑士’为你而战,以及为你而死!”他看到蒙非特气得发白的脸色,冷冷地撇了下嘴角。
当时的情况应该很可怕,三个血红的药人偶张牙舞爪地围着他,它们被咒语困在空气中——一接触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便会迅速与之溶合并同归于尽。可蒙非特一点感觉也没有,当他看到莫雷尔修长却单薄的身影、以及那副无辜的表情出现在视线中时,他恨不得破口大骂!
“好了,我来了,”莫雷尔站定身体,手里拿着张约会的便笺,“你们准备怎么样?车轮战还是群殴?”
“你来干嘛!”蒙非特怒气冲冲地叫道,“立刻给我回去!我不允许你继续这种愚蠢的游戏,也没有拜托你救我!这班人太没有创意了,我不能容忍自己跟他们一起发痴!”
“请你闭嘴,殿下,我会把你救出来的。”莫雷尔哼了一声,“我知道这损害了你比天还高的自尊心,但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你一死我的未来全泡汤了。”
蒙非特被这种“抗命”和肥皂剧的继续气得发抖,莫雷尔他不理会人质的怒吼,转向他的敌人们,无奈地说,“我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可是现在你们把我弄得好像个圣骑士,干着拯救公主之类的蠢事——如果他真是个绝世美女也就算了,偏偏……”他沉重地叹了口气,安德鲁斯努力忍住笑,莫雷尔接下下面半句,“但你们猜的没错,这位人质对我非常重要,我不介意为他大开杀戒。”
他语调中的温柔和自信的杀气让在场的人心中发寒,他盯着这次行动的主导者,特纳家的家主,艾美•特纳。有些惊讶于这位居统治地位百年家族的统领竟是这样一位女性,她是奥尔托和安德鲁斯的母亲,可是她看上去非常年轻,几乎像个孩子,穿着一身大红的长裙,用的是简洁优雅的样式,没什么多余的附带物,不着痕迹地显示着她权威。
柔亮的金发卷曲着披在白皙的肩头,那两位兄弟蓝紫色的眼睛便是遗传于她——唯一于她身份相称的也就是那双眼睛了,那双眼睛深得不见底,盘算着关于权势、阴谋和残酷的剧码。
“你非常的强大,莫雷尔先生,”她柔声说,“这次的事件,我并不在意什么过程的美感,我只关心权势和力量,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个现实主义者。”她伸出手,她的手指白皙纤细得像支上等兰花,“为什么不先过来,我们再谈呢。”
莫雷尔眯起眼睛,知道前面想必有什么陷阱,她这是在试他的斤两,他并不害怕那些——也许可以解释为艺高人胆大,像他曾经敢在无数的观众面前,去演奏一首他从没奏过的曲子一样。
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停下来。“好大的手笔。”他轻轻说——陷阱浮了上来,那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在他脚下张狂壮观地伸展着,血红的古老图案像蛇般扭曲,涵盖了他视线的大部分范围,包括特纳家的古堡等建筑,像它本身就是个城市,所有的人都站在里面。但他是中心。
它们想要夺取我的力量,莫雷尔做出判断,那是一种缓慢的抽丝似方式,无论多少能量下去,都被圆满地化解,旋转着把压力分给整个魔法阵。
他念了一句咒语,脚下的泥土开始松动,接着整个范围的土地像开始了一场革命,松动和翻滚着,仿佛无数只巨大的蚯蚓在松动它们一样,又像个巨大的开始沸腾的坩埚,竟然直直下降了半米!
身前的古堡像是要倒塌了,像贪睡的孩子般慢慢地,集体而壮观地被地心引地吸引着斜了下去。奥尔托慌忙念了一个咒语勉强固定住它们,可魔法阵并没有退去——他们现在悬空站着,阵式平平地铺在空中,像个有魔力的飞毯。
艾美•特纳得意地笑起来——虽然城堡的牺牲让她有点心疼,但如果能战胜莫雷尔一切都是值得的。“它不依存任何物质而存在,它自己便是自己力量的供给,你这样无法摧毁它。”她说。
莫雷尔微笑,“我知道,是个循环。”他说,看着后面的城堡,一脸遗憾的样子。
艾美气得脸色有些发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继续呆在那里,你可是要眼睁睁看着你的王子变成一堆碎末了。”
蒙非特看着那些药人偶在艾美的一个手势下越靠越近,觉得简直郁闷得难以忍受,这是什么无聊的剧码呀!它们正用自己的浅薄粗俗地谋杀着他的灵魂!
莫雷尔左右看了一下,“这并不困难,这该说这是个巨大的数学方程式呢,还是一个回旋曲的音乐结构?”他拿下右手的戒指,“再杂乱的线也会有线头,只要找到,便可以迎刃而解。”
“它没有线头。”安德鲁斯说,“圆是没有开端的。”
莫雷尔突然转头看他,安德鲁斯僵了一下,前者露出一个微笑,声音温柔得像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小动物,“那就切开它。”
一声尖利的哨声从他的戒指中传中——那竟是一个口哨!龙头发出凄利尖锐的吼声,而那声音的变幻竟有着一个完美的音乐结构!
一个红色的字符猛烈地晃动着,那是最弱的一个结构——这个魔法阵还不完善,而他准确地找到了弱点!然后在他的音符下、在空气中无声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