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的掰弯路 上——万径人踪

作者:万径人踪  录入:11-09

“我绝不答应!”梅侧峰有些克制不住,试图寻找一点理智,克制住像普通夫妻一样,把井秋压倒用原始的方式解决一切争端的冲动。

“既然如此,就算我单方面毁约吧。”趁着梅侧峰痛苦挣扎的时候,井秋一把掀开不敢用太大力量的梅侧峰,迅速起身开门离去。

“阿秋!”梅侧峰可以发誓,他绝没有伤害井秋的念头,可井秋仍然如临大敌,用一种陌生的倔强眼神,狠狠地和梅侧峰对视着,从九楼一直下到大厅,还是没有一丝让步的迹象。

锦巢的白天很低调,尤其是大清早的,低调得门可罗雀。

这个时段来的,多半都是有特定目的的,比如井秋,比如梅侧峰,比如陈潮生。

“小祖宗,不就是被个老肥猪上了吗?死都死了,还别扭个什么劲!赶紧告诉我你住几楼。”陈潮生打着电话,声音就算已经压低过了,在这样清冷的早上,还是显得过于清晰,清晰到话音里面的谄媚全部显露。

梅侧峰本能地把井秋护在身后,防贼似的盯着陈潮生,夸张地迅速脱下外套蒙住井秋的脑袋,然后一把抓住井秋的手,半拖半抱地挟持着想回九楼继续和谈。

还没等井秋发作呢,被摔了电话的陈潮生就发现了极难在锦巢遇见的梅侧峰,看着被掐抱在着的井秋,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梅董真有兴致,阿刚呢?”

陈潮生问的是梅侧峰,眼神却只往包得严严实实的井秋身上溜达。

梅侧峰紧紧地抱住井秋,制止了井秋不理智、不合适的挣扎:“怎么这么早就来锦巢报到了?难道青茗也受不了你的折磨,宁可回来伺候老肥猪也不伺候你了?你想算账的话可找错地方了,青茗早就不是锦巢的人了,就算赖着宿舍,我也管不了他。”

“哦,呵呵。”陈潮生干笑两声,已经收敛好情绪,走近几步一手去扶梅侧峰的肩膀,一手就要去掐井秋因为被挟持而微微翘起的臀部,“梅董什么时候也对男人感兴趣了?早知如此,何必去爬这些人的床,我陈潮生的大床,永远为你敞开。”

很明显,陈潮生是把井秋当成了青茗一样的人。

屁股没掐到,梅侧峰的拳头倒是先到了:“谁准你碰他的?!宁愿爬母猪的床也不稀罕爬你的!”

蒙在井秋脑袋上的外套在梅侧峰松开手之后被井秋扯了下来,也顺便把眼前这个脸上挨了一拳,商界风评很有点骇人的陈潮生看个清楚。

和梅侧峰是一路的长相,偏张扬,不如秦见天柔和,眼神锐利,眉毛飞起,有棱有角,一看就是个霸道的主,看来夜刀的主题确实没选错。

井秋直起身子露出脸的时候,陈潮生显然是惊艳了,以他游戏花丛的丰富经验,竟也呆了有那么两秒。

梅侧峰相当后悔自己的冲动,让陈潮生发现井秋,是梅侧峰最担心的几件事之一。

“赶紧滚回去找你的青茗去,我是个很容易冲动的人。”梅侧峰威胁。

此刻的梅侧峰,井秋太陌生,阴沉着脸,不再是在自己面前的无赖、暴躁,或者是装可怜,而是彻彻底底的阴沉,让井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秦见天。

十年,果然,所有人都变了。

陈潮生盯着井秋看了半天,忽然笑了:“梅董果然有洁癖,我不会碰他,他还是个雏,知识分子,碰不得,碰碎了我赔不起。”

井秋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一眼就看出这个陈潮生安不了好心,趁着梅侧峰分心对付陈潮生的时候,二话不说直奔大门要走。

“阿秋!”梅侧峰赶紧撇下开始心痒的陈潮生追过去。

四肢发达的好处还是很明显的,井秋又偏偏要维持基本礼仪风度,走,再快也快不过跑,才走到门口,就被梅侧峰连拉带抱地搂住。

“阿秋!”梅侧峰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急。

第十八章:我非玩物

“阿秋,为什么我不行?”梅侧峰焦急之下,开始有些混乱的等同替换,夜刀=井秋,合约=交往,井秋不同意把夜刀卖给自己,就是不同意和自己交往,不愿意接受自己。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可推论绝不是这样推论的。

“我宁可夜刀只是一个方案。”井秋很克制,说得也很明白,“我不愿意卖任何方案给你。”

“为什么?!建筑师不就是个服务行业,给谁做设计不都一样?为什么就我不行?”梅侧峰搂得更紧了一点,大有不说清楚就不撒手的嫌疑,一点也没想起自己当日是如何在开标会上羞辱井秋的。

井秋本来就特别怕和人亲密接触,这种八爪章鱼似的搂抱更是大忌,又被梅侧峰戳到痛处,想也不想就扇出一个耳光,连风度也不要了,指着梅侧峰的鼻子就骂: “我就算穷困潦倒到卖身,也不会卖方案给你!”

“卖身?”显然梅小狗断章取义了,开始飘飘忽忽地发起花痴来,“当真?”

井秋整理了一下被梅侧峰扯乱的衣襟,哼了一声,每次遇上梅侧峰,最后都要闹到斯文扫地的地步,实在烦躁。

“那我出一百万。”陈潮生显然是看足了全场,笑嘻嘻地在边上插嘴,大有煽风点火的嫌疑。

“滚!”梅侧峰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立刻谄媚地转过来,“阿秋,当真?”当真是只愿意卖身给我不愿意卖方案给我?梅侧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爆炸了,鼓噪着的幸福,美美地冒泡。

井秋怒极反笑,连哼都不愿意哼了。

“我一定出最高价!”梅小狗表着忠心,一脸谄媚相,不管谁出价,梅小狗那都是坚决不让步的!这可是井秋和自己的终身幸福!

井秋恨不得再扇一巴掌,可看着梅侧峰那张谄媚的脸,又有些下不去手,心里明白,这头疯狗现在开始例行犯傻了,或者说是装傻了。

“我出你的双倍。”很温和的声音,轻轻地伴随着主人靠近,秦见天微笑着,看着梅侧峰,“不要忘了,您还只是个摄政王,做不了泓成的主,不过,就算你做的了泓成的主,你也拿不出比秦天更多的财产。”

秦见天今天开着新到的跑车,虽然颜色够炫,可雪铁龙C6只是个中档车,梅侧峰和陈潮生都没有想到,这辆悄无声息开到锦巢门口的车里,下来的那个人竟会是秦见天。

井秋用极惊愕的目光回头看着已经走近自己的秦见天,这回,连哼也哼不出来了。

半搂着井秋上车,井秋神思恍惚,恍惚到用一种带着点惊恐的陌生眼光看秦见天,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嘴唇抿得很紧,有些发白。

“昨天接到你电话,有些不放心,所以回来了。”秦见天这样解释自己的出现。

井秋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十分地反常。

“怎么没开车出来?要不是美人毓说你来锦巢了,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接你。”秦见天的声音依旧那样温和,微笑也依旧那样无懈可击,可井秋却并不依旧那样容易微笑,并不依旧会说一声“谢谢哥”。

往常总觉得井秋说的那句谢谢实在太生分,今天听不到,秦见天却觉得实在有些难受。

“小秋,怎么了?”秦见天伸手过去,想握一握井秋的手,不过分开一天,秦见天就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忍受不了这种分离了,仿佛只要一点点的时间,就会被活活拆散。

这种感觉太不好,也太强烈,强烈到秦见天熬夜处理完事情,然后把后续操作丢给自己那个万能的助理,天亮就飞回G城。

井秋没有让秦见天握手,很迅速地把手抽回,咬了咬牙,又看了秦见天一眼,说:“去威斯汀。”

井秋的神色实在太不对劲,明显是带着一种很强烈的情绪,需要得到发泄,秦见天沉默了一会儿,调转车头:“好。”

一路上,两人史无前例地都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紧张的对峙感,秦见天几次想碰触井秋,或手或肩,都被井秋避了开去。

“小秋?”秦见天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开了一间房的井秋,可井秋却没有任何回答,昂首阔步,神情倨傲,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了秦见天一眼,打开房门。

“小秋……”秦见天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井秋一把抓住领子,揪进房间,砰地一声甩上门。

秦见天苦笑一下,心里明白井秋今天是有脾气要发,可又不知道井秋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脾气,梅侧峰?还是陈潮生?总不可能是自己,秦见天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言行,好像没有什么不妥的。

这一顿揍估计轻不了,刚才那一下的力量就可以看出来,井秋这几年并不缺少锻炼,就算有秦见天自己的配合,要把一个成年人用一只手在两秒之内扯上数米远,那爆发力也够让秦见天小小地担心一下自己的下场。

脱掉外套扯松领带,秦见天想让自己出去的时候尽量不那么狼狈一点,就算是井秋只是迁怒,秦见天也愿意承担着。

秦见天的准备工作才做了一半,井秋就锁好门过来了,见秦见天正在脱衣服,好像更生气了,脸色铁青,眉毛都快竖起来。

秦见天没见过井秋发脾气,只好尽量保守:“我只是想待会儿出去的时候体面一点,毕竟秦天……”

“毕竟秦天的总裁不能传这种负面新闻是吧?!”原来井秋生气的时候声音会高八度,音量却会小一半,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秦见天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不妥,只好看着井秋缓慢地点头。

井秋猛然跨前,捏着秦见天的肩膀把他扑倒在床上。

没有想象中会落下来的拳头,秦见天惊异地发现,井秋竟然在撕自己的衬衣,眼神中燃烧着的熊熊怒火,都快把整个房间燃烧成了灰烬。

难道是脱了上衣揍?这也太荒唐了。

还没等秦见天想明白井秋今天的突变,井秋就已经开始更加粗暴地扯秦见天的皮带、裤扣。

“小秋!”秦见天忍不住叫了一声。

“废话少说!”井秋带着十分的怒气,这一声,吼得中气十足,秦见天只好噤声。

井秋好像特别烦躁,扯了一会儿秦见天的裤子,没扯下来,对着秦见天很粗鲁地吼了声:“自己脱。”然后,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当秦见天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井秋已经脱了上衣,露出十分漂亮的肩背,一转身,解开裤扣就骑到了目瞪口呆的秦见天身上,两只手用了极大的力,掐着秦见天的脖子俯下身去。

“小秋!”秦见天试图去呼唤井秋的理智,却好像没用。

这样漂亮的井秋,裸着胸膛贴在秦见天的身上,同样也赤裸的身上,然后用视死如归的雄壮气势,瞪眼立眉地张嘴——好吧,不能算吻,最多算咬——咬到秦见天的唇上,这让秦见天如何克制得住?!

小秋……天可怜我吗?所以让你有这样的一时冲动?秦见天闭上眼睛,克制着自己瞬间就有了的反应,尽量不去惊吓井秋,一动不动地任井秋啃咬着,甚至,连伸出手去抱一下井秋都犹豫了半天。

井秋只咬了两下,就放开意犹未尽的秦见天,跨跪在秦见天上方,用他最容易让人产生自惭形秽感觉的眼神睨了秦见天一眼,哼了一声。

秦见天以为井秋终于发现了自己对他存的那种情感,一种鄙夷的眼光在井秋的眼睛里闪烁,化作轻蔑的一声冷哼,把秦见天的心几乎都要哼碎。

“小秋,我……”秦见天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井秋的眼神,一句话也无法解释。

井秋的手握上去的时候,秦见天显然颤抖了一下,手迅速地跟过去,覆在井秋的手上,按住,连喘了两口气才平静下来,却依然不敢睁开眼睛看井秋:“小秋,不要这样,你会后悔的。”如果今天的占有,只是今天,那么,秦见天不要。

秦见天要的,从来都是一辈子。

一辈子,所以不要那十年和今天的任何一个可趁的机会。

“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陈潮生出一百万,梅侧峰出更高,你不出个三五百万带不走我。花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嫖吗?”井秋轻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倨傲,带着不屑和鄙夷,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声冷哼,极轻蔑的冷哼。

“我让你嫖,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伺候好你。”井秋说着,手也开始动,尽管力度因为生气因为没经验大得可怕,可秦见天依然在短暂的剧痛过后再次勃 起了。

秦见天震惊地睁开眼睛,看着明明并不像完全失去理智的井秋,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这场误会。

原来,原来并不是因为井秋发现自己对他暗恋十年。

原来,原来并不是因为井秋对同性恋厌恶到仇恨。

原来,原来并不是因为自己哪里不够周密被井秋发觉了什么。

原来,原来只是因为刚才接过了梅侧峰的话茬才引来这场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

秦见天庆幸。

第十九章:深情告白

秦见天就那么一发呆的空,井秋已经把秦见天的剥得更干净了。

大约是第一次这样和人接触,井秋在看到秦见天完整裸体的时候也呆了一下,脸上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的,赤红一片,颤抖了半天手,还是一狠心握了上去,明明是个挑逗的动作,偏偏比刽子手手起刀落的那一下子还凶狠。

秦见天忍不住吸了口气,抓住井秋的手腕把人拉到怀里:“小秋!”

肌肤相贴着,火热的,和冰凉的。

井秋挣扎了一会儿,没挣脱,想起秦见天曾为了自己去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更是气得两眼血红。

秦见天很难过,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以最原始的人体状态拥抱着半原始状态的井秋,却不能真的遵从心底的意愿把井秋给占有了,也不仅仅是因为井秋跟梅侧峰那个所谓的同母弟弟,有些自己没有很清楚的瓜葛,更多的,还是井秋的误会。

误会自己出言解围的那一句也是不怀好意,误会自己对他存着那种欢场游戏的心态,尽管那一句确实有这种歧义,可秦见天觉得井秋能懂,那只是一种高姿态的解围方式,绝没有侮辱井秋、把他当成玩物的意思。

压抑了半天,秦见天也没能压下所有的欲望,长叹一口气,维持着井秋趴在自己身上的姿势,一手搂住腰,一手托住井秋的脑袋,在脸颊上印了个吻。

吻那样清浅,那样轻柔,像倾诉,像寻求安慰。

一个接一个,落在井秋的侧脸、耳后、脖颈,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到了嘴唇。

发觉到井秋的发抖时,秦见天懊悔死了。

“小秋……”轻轻地拍着井秋的背,秦见天努力克制着身体上一直有的反应却还是感到越来越热,越来越胀,胀到顶着井秋的裤子,轻轻一动,就蹭得要发狂地兴奋,还有一点喜悦的疼痛。

“你还是我哥吗?”井秋的声音显然冷静过了,可克制不住颤抖,像是气的,也像是伤心的。

秦见天史无前例地沉默,对着井秋无话可说。

井秋的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好像都对,却似乎都错。

是,那就不该这样对着他有反应,更不该那样亲吻他亲吻到情欲泛滥激动不能自已。

不是,那就失去了对井秋的羁绊,那种十年扶持守候的羁绊。

“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我买的,只是别人亲近你的可能,而永远绝对不会是你。”秦见天终于开口,用了几个很坚决很强硬的词,嫖字,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太侮辱井秋,也太侮辱自己,可秦见天回避了井秋的那个问题,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对你,有这个意思。”秦见天很认真地说着,轻轻地啄了啄井秋的唇,见井秋没有反应,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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