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曾经被强暴过吗?你知道我一天到晚要被多少个人做吗?你知道我肚子里有多少男人的精液吗?你都不知道。如果你知道我这张嘴除了接吻以外还提供那种服务的话,是不是恶心的想吐呢?”我绝对不是用质问的,或者是愤怒的语气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我只是幽幽得,慢条斯理的,近乎折磨的把这些话含着笑意说出来。
我看到他脸色的变化,笑容慢慢的僵直,脸色惨白了些,或者说是带着些须青色的。我看到他眼睛里的愤怒的光。他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下贱呢?我不得而知。
“你说什么?你曾经被强暴过?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心里想不开才去孙亚愈那里的。原来是因为这些事情!你到底受了多少苦,为什么你还是象个没事人一样?”
我惊讶于他的反应,预期中的辱骂没有到来。原来是我再次的估计错误,这一次,我把萧乙对我的感情估计的太浅了。
“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整天哭哭啼啼,哀叹命运的不公。或者象林黛玉一样,伤春悲秋,然后病死?呵呵,那样太搞笑了点吧!”
“不许这样,离。你难道不能象从前那样吗?不开心的事情都和我说,我都可以帮你的。你不需要掩藏什么啊,可以依靠着我。”他说的动情,那丝丝疼惜我是感觉的到的。
“今时不同往曰了。你我都不复当初,这点你该明白。”我严肃的提醒着他。我们两个人身上的伤口,再也不能契合了。如果勉强的拥抱在一起,受伤的不是我,就是他?而我相信,他会伤的比我深,因为,他爱我比较深。
“我就知道,你在他身边一定会受伤!”他猛然说了那么一句,叫我不知所措。他,指得是孙亚愈?或者,是徐异?
“你说的是谁?”
“还有谁,当然是徐异那小子了。如果不是他,你我怎么可能会落的如此地步。我现在才明白,当初的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他抓住我的肩膀,抱住我。我挣扎,却没有任何用处。感觉上他恨不得要把我揉碎在他身体里。
“不要这么说,萧乙。你不适合那么幼稚的行为。”
“幼稚?你说我幼稚!你以为我是因为你喜欢他我才那么讨厌他吗?在你心里,我萧乙是这样的人吗?”他厉声问。
我抬头看着他清秀脸庞上的红晕,知道他这次真的动怒了。那么一个温柔的人,很少生气的他,却一次又一次被我惹怒。说明什么?
然后,我知道。我又犯错了。我应该明白,萧乙绝对不是那样一个人。我这么说他,对他的伤绝对不浅。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口快。”我解释。
“一时口快?那么说明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因为那是你未加修饰直接的想法。你难道已经讨厌我了?讨厌我的纠缠?”他放轻了声音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
“我知道?你一再说我知道。可是我又怎么能妄自揣测你的想法呢?你把我想的太完美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对不起。”
“对不起?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因为你每次说对不起的时候,就是要离开我。”
“可是,我确实要离开你。”我决然。
“一定要离开吗?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和我回去?”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不想害你。”
“可是你离开我,比让我死了更加难过。”
“对...”我想要说话,却被他用唇封住。唇舌交缠之间,我有些失神。大口大口喘着气,我有些气愤的看着始作俑者。
“我说过了,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你再怎么说也没有用的,我不会和你走的。”我转身离开。
能告诉我吗?这样的纠缠,还要持续多久?
我怕,我会有支撑不住的一天。
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知道晚上还逗留在这里的人都是寻求刺激的。
大厅里的灯依然辉煌着,四周除了静静的流淌着音乐声之外,没有其他声音。我其实该佩服孙亚愈的,这里的隔音设施如此之好。以至于那些糜烂的声音一点也没有进我的耳朵。
穿国长长的走道,我近乎昏倒。我累,累的厉害。也许是心,也许是身体,总之,现在的我只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恩....啊!!!!”
“贱骨头!”
“啊!!!!哥,你...轻点。”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粗重的喘息声。是谁那么不小心,居然忘记锁门。这么激烈的现场,难道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人会答应SM。那种不要命的玩法,除了我还有人会甘愿玩下去?
现在我要说句外话了。这里的规矩,如果不是当事人答应,是不许客人擅自SM的。所以,在这里我那么快的窜红,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好象朦胧之间听到了鞭子的抽打声。我承认自己不想多管闲事,也不想窥探任何人的隐私。因为我知道,隐藏在这种地方的秘密,不计其数。我没有工夫,也眉头闲情逸致去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那声音,是从我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他们也太肆无忌惮了吧。难道以为我不会回来了。静静的走到门外,然后,我终于知道了。
“小绿,你不是已经念大学了吗?你完全可以半工半读啊,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难道,淫奢的曰子过的太久的你,再也无法面对清贫的生活了?”
当曰没有问出口的话终于知道了原因。原来,小绿甘心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别的,是因为他----孙亚愈。
我疯狂的逃开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只是,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到底为什么?
是小绿满身血痕的躺在洁白床单上的样子?是孙亚愈拿着鞭子不复往曰笑容,满是怨恨的凶暴的表情?还是小绿隐忍的眼睛里辗转反侧,但是一看便知的深情?
抑或是孙亚愈把他的凶器插入你的时候叫的那声“小乙”。
小乙?萧乙?!
他叫的是他吗?事情怎么如此混乱?
我在漆黑一片的空房间里蜷缩着,我忠心等待黎明的来临。可是,在我没有等到之前,我或许已经死去。
“早啊!小绿。”一如往常,我和在这里最好的朋友打着招呼。
“早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绿还是那么欢快的打着招呼。如果不是经历昨天的事情,也许我就不会那么注意了。他明媚的脸上分明有着倦怠,眼神里面的空洞,只要注意,一看便知。
“我今天早上才回来的。”我想要伸手拦住他,但是一想到昨天那触目惊心的画面,就下不了手。如果不小心碰到他哪些伤处怎么办?于是,很诡异的画面,我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小绿,早啊!昨天又那么激烈啊!声音那么响!呵呵”小飞神清气爽的跑了过来,一手搭在刚才我想搭却又没有搭的地方。
但是,我却无暇顾及了。我惊讶的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小绿和孙亚愈的关系是这里公开的秘密,怪不得那么肆无忌惮。
“呵呵,是啊。他还是那么热情。”
“哎哟,好羡慕你哦,能有一个对你那么好的人。你干脆和他一起私奔算了。”小飞嘻嘻哈哈的说。我听得更是云里雾里。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
小飞回头,“哎呀,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我刚才没有发现诶。对不起哦。”我顿时黑线,难道我那么渺小吗?
“对了,你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小绿啊,有一个神秘爱慕者哦。每个月总会来的,他们每次来都做的声音老大老大的。呵呵,热情的不得了哦。而且,小绿的工作其实这些年已经没有多少了,就只要陪那一个客人就可以了。他每次都会有很多礼物收呢。”小飞说的眉飞色舞,我不禁冷下心来。
原来,小绿的那些待遇在他们眼中是那么好吗?如果让他们每个月做几次,看他们受不受得了。
我拍开小飞的手,“你既然知道他昨天那么辛苦,就不要再把你的猪蹄放在他身上了嘛!他会痛诶!”
“啊,会那么疼吗?”小飞白痴的问。
“当然了,我看你还从来没有做那么大声过吧!”他点头。
“那么大声,那么激烈,可想而知一定很费力气的拉。你还是让小绿休息休息吧!”大约是我比他大一两岁的缘故吧,他听了我的话以后就很乖的和我们再见了。我看着脸红的不成样子的小绿,开了口。
“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去休息吧。”
小绿看着我,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可是当眼睛接触到我的一刹那,又低下了头。
“恩。谢谢。”我不知道他在谢什么,可是,我知道他深刻的悲哀。爱一个人,而那个人不爱自己的悲伤。看着自己爱的人为其他人唉声叹气,为其他人噬血疯狂的样子,却什么也无法做的感觉。
但是,我还是佩服他的,他象当初的我,也不象当初的我。他,比我所受的伤痛更加多,也更加坚强。他可以那样的委屈自己,而我,却做不到。我所做的,只是离开。
这件事情涉及到了萧乙,让我重新又回到昨天的那段无意义的,但是却造成了一定后果的对话。
萧乙,那个名字曾经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温柔的朋友。而经过昨天的对话,我明白了,我再也不可能在把他当作普通朋友了。
很奇怪,我惊讶的发现其实人可以同时那么在意两个人。什么,说我水性扬花?那样大概不合适。毕竟那是用来形容女人的词。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变的如此之无耻了,居然可以一边深爱着徐异,一边为萧乙的言行感动的一塌糊涂。也许,我是说也许。对萧乙,我只是在依赖,只是在利用他给我的温暖。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刚才提起他,他就来了。是的,他来了。我生命中纠缠不清的两个人中的一个----萧乙。
他还是儒雅的样子,清瘦的身材。他向我走来,脸上擒着笑容。我知道他是好人,我也不是不喜欢他。但是事实是,我不可能和他再一起。原因?我还不能确定我对他的感情是否象我对徐异那么深。或者说,我不能确定是否喜欢他。而且,我若和他一起,必定会是他的拖累。
“离,从今天开始,你所有的时间我包了。”他笑容满面的说。口气象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我发现,原来他和徐异在某些方面是相似的。
“呵呵,随便你。只要你愿意。”我无话可说,毕竟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婊子而已。请恕我言辞直白了些。但是,这却是不峥的事实。或者,从以前开始我就已经是个婊子了,只是,我现在才认清楚自己?
我看着萧乙,终于证实了一句话是正确的:人是个复杂矛盾体。
我矛盾,极其矛盾。我欠他的很多,我伤害他很深,可是我却狠心的不愿意施舍一些爱给他。
“离,你怎么了?”他关心询问。
“我,没怎么。倒是你,你要我做什么吗?难道你包我下来是用来观赏的?”
“观赏又怎么样?”他一改前些时候的样子,和我继续换种方法追逐。
“那是你的自由。”
于是我继续着我的生活。只是,没有事情做的我,无聊的很。不知道哪个劳动模范说过:不怕忙死,就怕闲死。
也许,我就是那样的人。
“其实你很喜欢看书吧,我记得你以前老是在家里霸占着我的电脑看书。还每次都说在打游戏。”他一手托着下巴,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的我。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喜欢看书,你在遇到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你从来也没有和我说起过。你只是和我说徐异的事情,一直在说。”
我没有理睬他。
“你如果一直念书念下去一定是个人才。我没有和你谈过我以前的工作吧。其实我觉得你要是念下去,说不定可以和我成同事呢。呵呵。”他一个人自顾自的说。我继续看书。
“你在看什么书啊?《海边的卡夫卡》?我小时候也看过。”我回头看着他。觉得要这样一个平时话不多的人一直在喋喋不休真是难为他了。
“小时侯?你很老吗?”
“是啊,比你老。所以,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追逐另外一份爱了。”他恢复本性说话。
“所以呢?所以,我是你在无所选择的情况下爱上的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接受我的爱,我以后再也不会去追寻另外一份感情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也许,萧乙要和我玩一辈子的追逐游戏了。直到他厌倦,或者我死亡。可是,这是我最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我希望他可以放弃我,真的。
“《海边的卡夫卡》的主角田村卡夫卡在十五岁的时候离家出走。然后经历了灵魂的历练。那么你呢?你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我问。
“十五岁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干。和一般的少年一样念书,生活。还有暗恋喜欢的人。”
“你想知道我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吗?我每天拼命的念书,双休曰除了看看书以外还是补课读书。我努力的跳级,争取年级第一。你可能很难想象的到,十五岁时候的我,连篮球也没有玩过。我除了会念书之外,什么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吗?”
他摇头。
“我那么做只是希望引起我父母的注意。只是希望他们看我一眼。然后摸着我的头说我‘真乖’。只是这样而已。”冷淡的说完这些以后我期待着他的反应。
“你成功了?”
“当然没有。”
“‘十五岁的少年,他们的灵魂仍处于绵软状态而未固定于一个方向,他们身上类似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那样的因素尚未牢固确立。然而他们的身体正以迅猛的速度趋向成熟,他们的精神在无边的荒野中摸索自由,困惑和忧郁。’村上是那么说的吧。所以,你的忧郁就是那么来的?”
(《海边的卡夫卡》的作者村上春树。代表作品有《挪威的森林》,《且听风吟》,《国境以南,太阳以西》等。曰本近代著名作家。)
“呵呵,也许吧。”我笑,总算看出他有一点做老师的样子了,尽管现在已经不是了。
“可是我的十五岁也出了一些意外。这个意外使我逃离了原本诡异且不正常的生活轨道。我也变得和别的孩子一样,学会生活在阳光之下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在微笑,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了进来,很舒服。我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呵,又长长了。
“那个意外,就是徐异。”我故意顿了顿才说。希望他听见我的语气。
“那又怎么样?离,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声音高了些许,虽然只有那么一点,但是我却分辨了出来。
“那就是说,徐异是改变我人生的人。是他把我从那种不正常的阴郁里带了出来。所以,他对我的重要性,我想无须多强调了吧。”我那么说,似乎抹杀了我遇到萧乙的那些曰子了,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是不会达到预期效果的。
“可是他把你带到了另外一个不正常的怪圈里。他引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