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嘴里一股黏稠大量涌入,叶格晞脑中一片空白,漫天覆地的黑暗终于占据他的眼前。
「嗯...」 日光偏移,落到了眼睑上,刺得他有些不舒服。
才想转动头避开,那亮度随即自动暗去。这异常现象反倒让他立时清醒。动了动四肢,身下椅子发出「喀」一声轻响。
「老师,您醒了?」 着男生制服的纤瘦身影站在窗前,正刚把布帘拉上。他脸带歉意的折回来,拾起滑落到椅脚边的外套,重新为他披上。
「对不起,打扰到您午睡...我是来还老师外套的。」男学生尴尬的觑着对方一脸茫然。「那个,您可能不记得了...前几 天在这个教室,我...」
「倪珑?」他幡然领悟,上上下下端详对方,忍不住微笑。「你穿衬衫打领带,老师反倒一时认不出来。」
「...老师还记得我?」
「当然。」他拍拍他大腿,笑道:「你穿这样又帅又英挺,很适合你喔。」 男孩清秀的脸微微发红,垂下浓密的长睫未置一词。
「他们有再找过你麻烦吗?」他起身,将外套穿上。
「没有。」男学生一顿,又低声道:「谢谢老师...」
事件发生过后隔天,捉弄他的男同学们便被教官叫去惩戒一番,最近都没再造次了。他知道是这位年轻教师居中帮的忙。
「没什么。」他又拍拍容貌似女的男孩,面容一整敛起了笑,道:「倪珑,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欺负你了吧?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别自己默默承受,尽管跟师长或教官报告,我们都会帮你处理的。」
「嗯...我知道...」男学生小声的模糊应着。
「你要更有自信一点,外表的事,不必太在意。」他试图劝导他,「你长得跟一般男生不一样并不是罪恶,他们嘲弄你,是 因为他们还幼稚不懂事。」
男学生只是一动不动的垂着脸。两手紧绞,面容苍白,耳根却微微发红。
「不...其实...不是这样的,老师。」
「嗯?」
「我...我也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应该要请大人帮忙。可是...我真的很怕...」他深深吸口气。「那件事...会被...」
「那件事」?他没插话,静静等待他说下去。
「其、其实...我曾经...」 彷佛下了某种决心,男学生的呼吸因此变得急促。
「曾经写信给他们其中的一个男生,问他...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和我...我真笨。」 一颗水珠无预警坠落下来。然后,越掉越多。
「都是我自找的。跟一般男生不一样的,不是只有外表而已...」 他震惊的看着男孩发顶。
啊...是这样吗?
棘手的、无解的少年心事。这超过了他的处理能力范围,他一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张开双臂,主动揽住男孩因
极力克制呜咽而颤抖的肩膀,尽可能温柔的一下一下轻拍安慰...
像是被恶梦惊醒,叶格晞遽然睁开眼,冷汗浸湿额际。 坐不起身。下半身的动作神经彷佛被切断了,只余下更敏锐的痛感神经。
这种情状他已经不陌生,虽然这回的严重度似乎又远过于以往。他瘫痪般的躺着,大脑仍停摆,被一堆莫名其妙的纷乱丝线缠住了运转的齿轮。
从尘封的记忆盒子中一缕缕拉出的丝线...
「老师,你终于醒了。」 幽暗室内忽然响起的柔滑声音惊动了他。他抽紧下颚,瞪了天花板几秒后,慢慢转过头去。
男人立于窗边,不笑的神情在月光掩映下显得冰冷。随意披着的单薄日式浴衣,完全遮掩不住精实有力的男性躯体,蕴含的力量,可以轻易将一个成年男子折磨得死去活来。
什么都变了...不变的只有那份逼人的美丽。
「这里是...?」他哑声问。周遭的家具摆设非常陌生,并不是原本待着的饭店套房。
「我房间。」 他的房间?叶格晞一愕,眉随即微微皱起。
和倪珑进行「交易」以来,两人会面地点不是在俱乐部顶层就是在饭店旅馆,还未曾踏入或接触过彼此的私人生活领域。 他以为这已经是一种不成文的默契。
「你一直不醒,我退房后,就直接载你回我的住处。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老师。」
「一...一天一夜?」他惊讶的睁大眼,呆了半晌,才小声问:「所以说,现在已经是...」
「礼拜一凌晨。我帮老师请好假了,礼拜二再去上班。」
「倪珑...你怎么可以擅自这样做...」叶格晞一阵晕眩。想到珍贵的周日假期就这样空耗,还有在家中枯等一天的小筝不知会怎么想,他气沮到连愤怒质问的语气都发不出来了。
「你想怎样,我都会配合...可是你不能妨碍到我的工作和家庭,这是当初约定好的─」
「家庭?老师丧妻后,不是一个人住吗?」倪珑垂下眼睫,漫不经心把玩着窗帘上的流苏。
「记得你说过,原本师母有怀个孩子的,可是后来流掉了。」
「我...我还有母亲。」
「她在加护病房有专人照顾吧。等会儿你可以下床走路,我载你去医院,想陪她多久都行。」 叶格晞忍耐的闭了闭眼。
「倪珑...你不是也要工作吗?」曹老板曾提过,倪珑是有正业的,虽然家境富裕,出手大方,但并不是净拿家产挥霍的 纨裤少爷。
「要,只是时间比较自由。」
「我一直没问...你的工作是?」
「你忘了吗?我告诉过你的啊,老师。」倪珑轻轻瞟来一眼,幽沉的眼神彷佛在责怪「你怎么忘了?」。
「啊?」有吗?叶格晞一阵茫然。明明就没说过... 他还在努力搜索记忆,窗边的男人又开口了。
「老师,把工作辞了,搬过来跟我住好不好?」 什么?
叶格晞皱紧了眉,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他。沉默了好半晌,才缓缓道:「你...在说笑吧?」
「是吗?我说的话有哪里好笑了?还请老师指点。」
男人有礼询问,叶格晞却不再搭理。眼见天色就快亮了,他尝试动了动四肢,感觉已有些许气力回流,便咬牙用双肘支撑起上身,慢慢放下两脚踏上地面,再扶着床头一鼓作气站起。
光做这些简单动作,就几乎耗费掉他仅存的所有体力。
「老师?想洗澡吗?」
倪珑自窗边走回,见他气喘吁吁站得吃力,柔声道:「对不起,不小心做得太过分了...我抱你吧。」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叶格晞一把挣开他伸来的双臂,颤巍巍的迈出步伐。
身体的不适和全身一丝不挂的不自在感让他伛偻起腰背,只想赶快进入浴室,步伐也不由得跨得急了些。 不论速度的话,模样倒有些像在逃命。
「...」 倪珑收回被甩开的手,脸色微沉,静静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忽然脚一软摔倒在地,又一声不吭的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行走。
「对了,我原本的衣服呢?」 手好不容易触上浴室门把,叶格晞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连忙转回头问道。倪珑应该有记得把他的公文包和衣物都带过来吧?
「丢了。」
「你...」他一噎,看着男人一步步逼近,不由自主跟着倒退一步,背脊抵上浴室门扉。
「干嘛这么急?难道老师还想去上班?」
「当...当然,我带的是高三班,模拟考又快到了,哪能说请假就请假?你不要擅自帮我决定!」他越说越气,索性抬高 了脸与压迫上来的高大男人四目互视。
「呵,老师还是一样,这么替学生着想。」 叶格晞皱紧眉,轻轻格开他抚摸自己脸庞的手。
「倪珑,我从来都没变。」他瞪着男人形状好看的薄唇。「变的是你。」
「我?我也没变啊,老师。我还是跟以前一样...」
语尾暧昧不明的没去,似乎还有一些字语没说出口。叶格晞来不及深想,身子陡然一轻,被环住腰连人带门一把推进了浴室去。
「你!你还想干什么...」 他惊愕挣扎,随即又安静下来,背脊僵硬,四肢发软。
贴住男人某处的大腿清楚感知到那股凶恶,触电般狠狠一抖,强撑的一口气全没了。如果对方此刻松开抱搂,一定立刻瘫倒在地。
他像娃娃一样被放上了洗手台,双人式的台面相当宽大,抛光大理石的表面温度冰冷,光裸肌肤贴上去时忍不住打了好几 个颤。但那不适感,很快被双腿敞开引发的剧痛盖过。
天...这个人想杀了他吗?
「倪珑...拜托不要再...」情势逼人,他只好放软姿态恳求。那样的东西再进到里面来,只需一次,他就真的别想去学 校了。
「别紧张,我只是想帮老师。身上都是男人的味道,这样就去学校不太好吧?要是上课上到一半在学生面前流出来...」
「你...你少乱说!」叶格晞涨红了脸,光听男人描述那情景就羞忿得无以复加。「我可以自己清理,你出去!」
「可是老师自己弄,一定只能用手吧?手指有坚硬的指甲,再怎样也比不上用这个舒服,不是吗?」
倪珑注视着那艳红色微微翕合的地方,像含了过多牛奶的小嘴,吞不进去,还溢了一些在红肿的唇边。他俯下脸,微微吐出的舌尖先在周围探了一圈,再伸长一些,慢慢往那里头送去,灵活的舔动、掏弄。
「呜...」 叶格晞紧抓住洗脸盆边缘,眼睁睁看着那舌在里头翻搅了许久后终于退出,拉出一条银丝,淡粉色的尖端沾满浊白色东西。
「来,换一张可以吞的嘴。」倪珑直起身,凑过去吻住那愣愣微张着的双唇,舌头直顶进去。
叶格晞随即「嗯、嗯─」的挣扎抗拒起来,他不理,强硬箝紧那单薄下颚,蓄意性的用力深吻。
四唇分开,叶格晞立刻掩住嘴呛咳起来,泛红的眼角全是泪,双颊和鼻子也都是红的。
「老师想不想弄得更干净点?光用唾液和舌头,可能还是不够...」倪珑额头抵在起伏剧烈的胸口上,伸了几只手指进去 触探,不甚满意的低喃。
叶格晞瞪大眼。
「你、你还想干什...咳!咳咳...」
「嗯...我看看。」 倪珑目光一瞥,忽然落到洗脸盆旁边搁着的物事上,拿起来端详一会儿,露出微笑。
「这个看起来不错,应该会满好用的,添加的薄荷清凉配方说不定还可以镇静消肿...」 他挤出一长条白色膏状物到刷头上,用水微微打湿。
「等一下!倪珑,你不要...啊─!呜...啊啊...」
「别乱动,我在帮老师刷干净啊。你瞧,已经刷得满嘴都是泡沫了,等一下再用水冲过,把脏东西都带走,保证老师可以 一身清爽开开心心的去上课。」
「混...混蛋...啊...」 被压制的双腿痛苦的蠕动着,叶格晞腰弓成了几快折断的角度,汗水涔涔而出。
不只是痛,还有痒,麻,辣,凉...综合成一种诡异的极度不适感,在身体的最脆弱的中心焚烧着,逼得他几欲发狂。
「拿、拿出来...都弄掉...」他试图探手伸向两腿之间,却在中途就被抓住。
「拜托...倪珑...真的...快受不了了...」他反握住男人的手,泫然欲泣的哀求。 怎样都可以,只要能快点让他脱离这一切─
「咦...真的那么不舒服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还以为这样可以让老师轻松一点的。」倪珑将那长柄抽出,看着细碎的白色泡沫缓缓淌了出来,和不断抽搐的艳红匝轮形成鲜明对比。
「好像真的很痛苦的样子...我很想帮老师的忙,可是我也只想得到以毒攻毒的办法。」他柔声道:「就是进去老师里面,用力的插,用力的X,让老师除了我,不会感觉到还有其它东西存在。」
将叶格晞放倒于台面上,他抓起细瘦的其中一腿,架到自己肩上,敞开成大于九十、完全暴露的角度。
「可以吗?老师。」
「不要再说那些废话了...要...要进来就快...」
「那就求我啊。」
「你...!」他张开湿濡的眼,近乎怨恨的瞪视他。 倪珑轻笑起来,握住了腿间贲张的欲望,慢慢搓动起来。
「好诱惑人的表情,看得我都快受不了了。没办法,得不到老师的诚意邀请,我只好靠自己解决啰。」说着甚至退了开去,
坐在浴缸边缘继续抚慰,好整以暇的看着瘫在台上一脸仓皇无助的男人。
「嗯...呜呜...」
好痒,好痛苦,好难受,实在无法再忍耐了,叶格晞顾不得男人就在一旁观看,忍住极度羞耻的伸了一指进去,不久又增
为两指、三指...急促的边呻吟边来回戳动,恨不得把那些泡沫全挖出来。
可是...根本不够。差太远了!这样根本一点也没办法让那里好过一点。 他想要的,是...
「啊啊...好像快出来了呢。」 男人优雅的声音像是故意般的挹入轻喘,掌中急速搓动的赭红色巨物又胀大了,巍然高耸着,顶端已有白液缓缓渗出。
「这回弄完,我就去睡觉了。老师也赶快去上班吧。」
「不!不要...求你...」承受不住这种视觉刺激的叶格晞,终于溃败低泣。「快点过来...快点...」
「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见。」倪珑起身,慢慢走向他。
「老师在求我吗?」
「对...拜托...快点进来...」含糊呜咽着,抽出手指,自暴自弃的张着腿朝男人敞开了一切,同时掩住了脸。
「进来这里...求求你...倪珑...」
「用力的吗?还是温柔一点?」倪珑柔声低问,大掌握住了一只细白的脚踝,举起来压到后头的镜面上。箭在弦上的兽已 经对准了。
急促的呼吸声轻响了一阵。
「用...用力的...」
「什么?没听见。张开眼睛看着我,清楚的回答我。不然...我会会错意的。」
浅浅的顶进去一点,立刻被牢牢吸住,他微微一笑,毫不留恋的拔出,又压进去一点,又退出来,重复着令人疯狂的折磨。
「啊...用力的...重重的...」豆大的泪珠滑下来,身体像毒瘾发作般的扭动着。「大力的插进来也没关系...求你...」
「这样才对嘛,老师。」倪珑满意的笑了起来,爱怜亲吻不停逸出破碎低泣的双唇。「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五章
「小筝!」 放学时间的小学门口挤满了人,在一群闹哄哄的小萝卜头中,他几乎是第一眼就找着那抹最显眼的身影。
正和几个男孩走在一起的叶筝听到呼喊,立刻转过头,露出惊讶的表情。
「爸?你怎么来了?」他挥手朝同学们道别,快步走向父亲。住校后,他固定周末自己搭公交车返家,不依赖总是很忙碌 的父亲接送。
「嗯...爸爸刚好有空,就来接你回家。」叶格晞牵住他小小白白的手,不好意思明说是因为上周日的爽约,让他一直想 找机会好好补偿儿子。
那天...等隔天下午他拖着酸疼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屋子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他一个人独坐在客厅,忍不住的失落。
不过一年之前,这小小的屋檐下还挤了四个人一块热闹生活,如今回想起来,却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
「补习班不用上课吗?」叶筝问。
「欸...今天刚好休假。」他含糊其词,咳了声又道:「还没吃午饭吧?爸爸带你去吃餐厅,下午再去动物园好不好?」
自从经济情况改善,母亲住进加护中心不须日夜照顾,补习班的兼差也辞掉后,他就一直想接儿子回家住。 可是...还不行。甚至,情况似乎变得比原先的更糟...
「好啊。」叶筝露出笑容,点了点头。「不过晚上七点有约好要看牙齿...我等一下打电话去取消。」
「不,没关系,时间上应该赶得及。爸爸...爸爸带你去诊所看。」他握紧拳头道:「我也该检查一下牙齿了...」
「爸爸在车上等就好了,不用勉强。」 他闻言,脸立刻升起红晕。
「小筝,怎么这样说嘛...」
「叶先生?」一名老师模样的年轻女子走过来,朝他点点头。「您好,我是叶筝的导师,敝姓詹。」
「詹老师,妳好。」他连忙伸出手与她互握。对方虽是女性,握手却颇为有力,给人直率爽朗的感觉。
「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呢...咦?」女老师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忽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