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的嘴角儿边一直挂着那种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微笑,让东方瑞更看不懂羽衣了。
暗自叹了口气,东方瑞把心思放在了里面正在做手术的璟身上了。
一切他也不用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啊,他管得了那么多吗?
手术室的门开了时候,正好瑞珠和景聿及鲜于纯感到,同时接他们的辰星也来到了。
灯灭的时候,璟被从里面推了出来,静静的躺在那床上,身边支着一个吊架。
东方瑞退开了一步,让过了羽衣。羽衣是璟最亲近的人,他该让一步的。
羽衣看了一眼东方瑞,也没客气地走到了闭着眼睛的南宫璟身边,看着南宫璟那多少已经带了红润的脸色,心里默默地祝福着。
“怎么样大夫?”东方瑞问起。
“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未醒是因为麻醉还未过,一会就可以醒过来了,刀口合上后,病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就可以回家了。”
大夫一边说一边由着护士把南宫璟送到了特护病房里。
病房里,大家都围在了南宫璟的身边,羽衣作为南宫璟的亲子,坐到了床边上看着爸爸,握住南宫璟的手。
病房里一阵的沉默,大家都再期待着南宫璟尽快醒来,因为许多的事都要等南宫璟醒来之后才能做决定的。
鲜于纯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把目光盯在了羽衣的身上,可是羽衣连一眼都没有看他一眼。鲜于纯咬着下唇,自己现在就像等着被法官判决的犯人一样,听从着命运的安排。
羽衣现在不理他,他理解,那些人不是都不说话吗,都在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那个长得斯文而又俊美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羽衣的爸爸啊,鲜于纯在心里暗暗地惊叹。
怪不得,怪不得羽衣会长得那样妖媚,原来,他的长相随了他的爸爸。没想到,人已经步入中年的男子,竟然还可以这样的让人心动;鲜于纯的眼睛几乎都没有离开床上的那个男人。
辰星的目光一直在羽衣和鲜于纯二个人之间转着,羽衣的目光一直都没有和鲜于纯交接过,也不知道羽衣的心思到现在也不知道。
至于鲜于纯,不用看他都知道,那眼睛就像长了钩子一样地盯着羽衣身上,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把羽衣带走的吧。
辰星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他只想知道,如果羽衣真的选了要和鲜于纯在一起的话,他会不会后悔和伤心,会不会也重蹈羽衣过去的经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吧。
辰星的眼睛转开了去,瑞珠和景聿的心思都放到了三个互动的人身上,从予以到辰星,到鲜于纯,三个里,只有羽衣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的南宫叔叔在看,看不到他的表情,而辰星和鲜于纯,显然都在等着羽衣的最后决断。
瑞珠扯了一下景聿,二个人慢慢地退到了一边,让出了那个地方。
“怎么样?我们是不是把鲜于纯带错了?”瑞珠小声的问向景聿。
景聿看着羽衣,摇了摇头:“未必,也许他们三个应该有个人退出,活着,该退出的那个人是那个来的人呢。”
“你这么说,是我多事了?”瑞珠不满地瞪了一眼景聿。
“不是这样的,虽然羽衣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我感觉到,羽衣他心里爱的那个人还是辰星,别管辰星现在怎么样,他只有在辰星那里才会带出那种犹豫的表情来,也只有辰星可以让他挂出那种撒娇的表情。所以,我说,羽衣八成会选择辰星的,而鲜于纯,他对羽衣的感情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已经去世的李天昊的弟弟李天晓,而恰恰羽衣长得和那个李天晓有八分像,这样以来,鲜于纯就把感情投入到了羽衣的身上,而那时候,羽衣他刚好出了事,失去了记忆,一种被感情造成的伤痕,就在那时候见到了鲜于纯透过来的爱情,他就自然而然地本能接受了。”景聿看着三个人,“现在,羽衣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虽然他还不表示对辰星的好感,我想,那是辰星的态度让他吓怕了,所以,他才会这样的一退再退,知道现在,他躲到了南宫叔叔这里,不过就是寻求一种骆驼的态度,不想面对就是了。”
“可是,你知道,在鲜于纯病房的时候,羽衣他眼里露出的那种目光,我没记错的话,你说你也看到过了。”瑞珠不服气地问。
“我是看到了,可是,羽衣的目光虽然投到了鲜于纯的身上,可是你别忘了,那时候,辰星也在鲜于纯的身边,所以,我敢打赌,那时候,羽衣他只是在悲伤自己的感情又一次失去,他怕自己会像辰星伤害他一样,伤害到鲜于纯,所以,他才会那样的看着鲜于纯。”
“那鲜于纯呢?他目光里的那悲伤算什么?”瑞珠不解了景聿说的太接近了,可他不想赞成。
“鲜于纯不是傻瓜,他是当事人,他当然知道,羽衣的那一眼是因为什么,所以他才会悲伤的,知道这些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所以,他伤心是在所难免的。而我想,这次的车祸,也许就是鲜于纯想留住羽衣的借口,却没想到事则其反,羽衣并没有因为他受伤而留下,反而和辰星出了国,来到这里。”
景聿看着瑞珠,见他听得很认真,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神伤,如果羽衣的心还在辰星的身上,以辰星那种不明不白的态度来讲,受伤的还会是羽衣。那不是又要回到了过去那种模式了吗?
那不是他想见的,也不是瑞珠想见的,到时候,他又要夹在三个人之间受气了。他可不想受这种夹板气啊。
“我明白了,是我又做了愚蠢的事,景聿,你怎么就不提醒我呢?”瑞珠嘟着嘴埋怨起景聿来。
228.大结局--归属2
“我明白了,是我又做了愚蠢的事,景聿,你怎么就不提醒我呢?”瑞珠嘟着嘴埋怨起景聿来。
景聿苦笑着:“你什么时候让我说过话啊,这次若不是你来这里,看到这些,你还是不会让我说出这些话来的,所以啊,我就由着你来,以我们聪明的瑞珠来分析,一定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所以,我们既不会伤了和气,也不会弄得二个人不高兴而伤了感情,为了别人的事而伤害到了自己,那可就不划算了。”景聿笑着道,“而且,你也别和我说了,什么别人不别人的,你是为羽衣的幸福着想的,我也想过,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每一次都是你有理。”瑞珠嘴上虽然不满,可是听到爱人说得那么在理到也替自己感到高兴,毕竟是自己有眼光看上了他啊。
二个人一边叽叽咕咕的半天,床上的南宫璟也醒了过来。
东方瑞不避嫌地坐过去,看看刚刚醒过来的南宫璟:“璟,感觉怎么样?”
“还好。”南宫璟的声音轻柔的仿佛让人沉醉其间,几个少年多少年都没有听过南宫璟的声音了,只觉得南宫璟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舒服,比起自己爸爸那种横横的声音来,他们更喜欢呆在南宫叔叔的身边。
“爸爸。”羽衣叫了一声,看到南宫璟的目光转了过来。“要不要喝些东西?”
“不,你们休息吧,我有些累。”南宫璟才说了二句话,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东方瑞道:“你们出去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们的叔叔,羽衣和辰星,瑞珠和景聿他们才来,带他们回去休息,有事等明天再说。”
辰星点头答应了,羽衣这才回头看向鲜于纯:“走吧,坐飞机一定很累了吧?”
这是羽衣对鲜于纯说的第一句话。
鲜于纯摇头:“不累,见到羽衣就不累了。”
羽衣点点头,微笑着和鲜于纯走出了病房。
辰星走在二个人的身后,看着前面并肩走的二个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羽衣的背景看上去还是很孤单的样子,为什么他身边已经有了人他还是那样的孤单呢?难道说——羽衣他喜欢的并不是鲜于纯?
瑞珠和景聿跟在辰星的身后,看着辰星的表情变化着,就知道,那个迟钝的想让人痛殴一顿的辰星快要开窍了,不然的话,他真的暴跳起来了。拿个棍子照着头就给他一下子,把他给打醒了,省得再次回去的时候,让羽衣再次伤心。
辰星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威胁,而是盯着前面的二个人。
看到鲜于纯不时地和羽衣说着话,那羽衣也回应着鲜于纯,气氛倒是看着不错,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二个人之间的客气有些明显。
显然鲜于纯也觉得,羽衣的变化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看着羽衣,心里总是在给自己找理由,羽衣这样不过就是因为他爸爸还病着不好对自己过于热情而已。
连瑞珠和景聿都说,自己是羽衣爱上的,那么他一定不会错的。
五个少年来到了在这里的大家里,围坐在一起,瑞珠景聿二个盯着三个人道:“你们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事就说开了吧,辰星,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你所说,你对羽衣是什么样的态度,没了你,羽衣他照样有人喜欢,”瑞珠的话说得很不客气,让人听了很生气的样子,可是辰星并未动气。
“我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是,我看到羽衣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别扭,我不敢说自己是爱羽衣的,可是,我现在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我不懂,感觉到是有的。”辰星望着侃侃而谈的瑞珠道,“相信旁观者清,我对羽衣的感情我自己不知道,你们一定是知道的,我一向对感情这种东西来得反应慢,所以拜托你们告诉我,我不想再错过或者失去。”
瑞珠瞪了一眼辰星:“你这家伙。这种事是别人可以为你做主的吗?”
景聿也道:“辰星,你也太不认真了,你这种算什么回答?”
辰星也道:“我也知道我这样的回答让你们为难,可是,这是我心里的感觉,就说出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喜欢羽衣,但羽衣和鲜于纯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不愿意,我也只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别的我不敢说,怕真的会误到了羽衣的幸福。”
“辰星,你真的好小人,在瑞伯伯那边答应了要照顾好羽衣,反过来你就说这样的话,你这样算不算二面三刀呢?”瑞珠毫不客气地道。
“我不想解释。”辰星低头。
“你呢?鲜于纯。”瑞珠把目光转向了一边紧张的鲜于纯。
“我——”鲜于纯紧张地看着羽衣,羽衣的目光游离着,并没有看他,显然,辰星方才的话对羽衣是有很大的影响的,为什么?到现在他还那样说,自己对他的喜欢就那么让他难过困惑吗?若是这样,那自己是不是该退出来,和鲜于纯在一起?明知道二个人对自己的感情都不是那种真心相待的感情,可是,自己却像饮鸩止渴的人一般,不死不休啊。
“你怎么?”瑞珠盯着鲜于纯。
“我不知道。”鲜于纯突然叫了一声,跳了起来,冲到了辰星的面前吼着。“东方辰星,你卑鄙了,羽衣那么爱你,你却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我这样爱他,却得不到他半点的惠顾,我真想和你调换过来,东方辰星,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样好的羽衣竟然让你伤成这样。”鲜于纯大叫着,边叫边流着眼泪,“羽衣若是把他爱你的心给我二分就好了,我也不会变得这样的患得患失的,我知道,我在他身边一天,就会让他感到你的存在,我想离开,可是,我却还贪恋着这种不得得到的幸福,东方辰星,我恨你。”鲜于纯坐在了地板上,痛苦失声。
瑞珠景聿一齐上来把鲜于纯扶了起来,安慰着痛苦的鲜于纯。
看来,他们是真的做错了,瑞珠恨恨地瞪向了辰星:“你走吧,东方辰星,我们已经没话好说了,不管怎么样,你伤害了除了羽衣之外,你还伤害到了鲜于纯。”
东方辰星默默地站了起来,走到了一直未说一句话的羽衣身边,蹲了下来拉住了羽衣的手道:“羽衣,你能不能听我一句话。”
羽衣静静地看着拉着自己手的辰星,点了点头。
“我可以接受你的爱,可你让我自己明白这种爱好不好?我需要时间。”
“东方辰星,你还需要时间,你别忘了,现在没有阻止你和羽衣在一起了,你若是再找这种借口,那就真的太卑鄙了。”瑞珠恨恨地道。
“我不是找借口,而是,我不想对羽衣的感情里夹杂了其他的成分。想弄清楚自己的感情,然后再好好地对待羽衣。”
“若是你明白你不爱羽衣呢?你要怎么好好地对待?”
“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和羽衣好好地说,让他自己选择。”
“你真是——”瑞珠跳起来,又让景聿拉住。
“辰星,我希望你这样做有个时间限制,不然的话,你十年想明白,你要耽误羽衣十年吗?”景聿道,他认真地盯着辰星,辰星的话固然有理,可是这对羽衣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同意。”辰星还未说话,羽衣已经开口了。
“羽衣你——”瑞珠急了。
“我答应你,不管你想多久,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想明白就好,哪怕你最好想明白你不是喜欢我的,我也不会再缠着你了。”羽衣的声音淡淡的,仿佛这一切都是应该这样做的。
鲜于纯一边无望地坐在了瑞珠的身边,看着羽衣:“羽衣,如果你还伤心,就来找我吧,我会无偿无条件地跟在你身边的。”
“对不起,鲜于纯,我伤害了你。”羽衣抬头望向鲜于纯,走过来,轻轻地抹去了他脸上的泪。“是我利用了你爱的迷茫,我真的不该。”
“不,我明知道你不是天晓,可还是要那样做,只是我自愿的,不怨你。”
“对不起,原谅我。”羽衣淡淡的声音带着一种痛苦,弥漫在五个人之间。
瑞珠狠狠地握着拳头,若不是有景聿一边拉着,他的拳头一定会飞到辰星的脸上去的,他才记得他是谁呢,他只想让辰星明白,羽衣这么辛苦地爱着他,他为什么要一副大爷的样子让羽衣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难道爱一个人就该死吗?
景聿知道瑞珠的脾气,死死地抓着瑞珠不放。生怕瑞珠冲动惹出什么麻烦来。
辰星怎么不知道几个人的心里想什么,他也恨自己不明白,可是他就不想什么事都糊里糊涂的,要爱就好好地爱,不爱就是不爱,他不想让羽衣生活在自己不爱的圈子里,阴影里。
他要的是全部而不是给予和施舍。
“辰星,别为难了,随着你自己的心意走吧,瑞珠的性子你知道,不用想他的。”安慰完鲜于纯,羽衣站起来向着辰星道,“我会等你的,我只是不希望等你很久,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不错,东方辰星,你若不早点把羽衣收归已有,我就抢他。我会不择手段。”鲜于纯也叫了起来,羽衣的安慰多少平了他内心的伤痛,爱与不爱之间,还有着肉体上纠缠呢,如果辰星不抓住羽衣的话,那就由他来好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