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TMD人生 中——破狐狸

35.再一次，对垒，

刚踏出去两步路就被人拦住了，门外的人，一身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看不清样貌，只是站在我身前拦着我，也不说话。

我皱起眉，绕开，那人一踏步，又拦住了我。

“你让开。”

有点焦躁不安，对于司徒殇可能已经死掉的事感到焦躁，我曾答应过昶的，如果他死掉了，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家人，只要是他家人的要求我一定尽力完成的。

可是现在，我TMD连司徒殇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眼前的人并没有走开，他说：“楚哥说过了，你得留在这。”

“什么意思？监禁我？TMD楚墨的保护方式就是监禁我？”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站在我面前看我生气嘶吼。

“操。”

转了身，走回了房间，狠狠的关上了门。

坐回床边，我不知所措了，只能抓着手机不停的拨司徒殇的电话，而电话总是无人接听的响了很久然后挂断，也不知道这样反复了多少次，焦躁感越来越深，竟然连手机不是拨通状态，而是接通状态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袭沐。”

“阿？”

我有点惊慌的回应，凌空远，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接他的电话。

“袭沐，你现在是不是很焦急？”

恢复了冷静的同时，电话那边的凌空远这么说道。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是我直觉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有关于司徒殇的事。

“他怎么样了？”

“呵呵，什么他？他是谁？”

调笑着这么说的凌空远，如果他现在在我眼前，我一定一拳打过去，管他漂亮不漂亮。

耐着性子，继续问：“司徒殇，他怎么样了。”

“死掉了，全家都死掉了，你高兴了么？”

“你骗我，不可能。”

下意识的否认，我不愿意去想，那些梦是真实的？那些东西是真实的？太不可思议了，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一个爆炸，整个司徒家都炸得近乎成了灰尘，那些人就更别提了。”

凌空远的声音忽地就变得冷然了，失了那份调笑，带着严肃，他接着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袭沐，当初司徒昶是为你而死，现在，整个司徒家都是因你而死。”

垂了眼帘，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信凌空远，该死的我信凌空远有本事在现在的这种社会引起什么东西爆炸炸死别人而安然无事。

“你高兴了么？袭沐？”

凌空远反复着问我，我听着，不作任何表态。

对于我的不回答，凌空远仿佛感受到什么一般，忽地又开始高兴的笑起来，他说：“你别以为你躲在楚墨的保护下会安全，我查清了你现在所有接触的人员名单，楚墨的宋幽垣我现在不好动，可是秦白，你如果不在乎，那么我也不介意把他送去陪他的哥哥。”

秦白的名字冲进我的脑海里，我整个人感觉到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我的脑袋，震了一下，终是从那种源源不断的忏悔中醒悟。

“你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

凌空远既然杀不了我，他就要杀掉我所有在乎的人，如果我不在乎秦白，那么秦白一定没有事。

如我所料，凌空远在电话那头笑声瞬间停了，他说：“你不在乎？”

这一次，换我笑了，我再一次哈哈哈的大笑，像个疯子一样的笑，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凌空远，你好可笑，你难道真以为杀了司徒家的所有人我就会悲伤难过然后忏悔什么的？你在白日做梦么？你难道不知道我只在乎我自己么？你杀了他们，杀阿，多杀几个人，你真当现在还是那种旧社会时期，你有钱你就能遮天盖地？太可笑了，你把秦白一起杀了吧，我就不信现在没有警察非常关注你的行踪。”

“袭沐，别逼我。”

凌空远的声音里透着隐忍，他要做些什么？我已经不想再去猜测了，我只是继续笑，继续得寸进尺。

“逼你？我逼你什么了？逼你杀人了？付妍怎么死的？人家自杀，和我没关系，可是司徒家是怎么死的？爆炸，你就算再遮饰又有什么用？警察都是傻子不做事了？”

说完，凌空远没有再说话，他沉默着，而我抓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动静，小心翼翼。

不知过了多久，那头的电话里忽地传来纸张翻阅的刷刷声，凌空远笑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我从来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不过，你倒是恰好提醒了我。”

皱起眉，问：“什么？”

“你忘了么？袭沐，司徒昶死后不久，又有三个人被杀害，警察到现在还没抓到杀人犯，那个杀人犯可还在外面逍遥快活。”

“那又怎样？你以为我杀的？”

“怎么可能不这么想呢？毕竟那三个人，可是奸污过司徒昶的，当着你的面。”

我咬住了下唇，右手无法用力，想要握紧拳头的手徒劳的举起放下。

“怎么？真是你？”

“你别想要试探我，凌空远，我没有杀过人，我问心无愧。我告诉你，快去把秦白杀了，我好去报警抓你。”

“你以为，你不停的重复着叫我去杀秦白，我就会认为你不在乎他？”

一惊，睁大了眼，还好现在凌空远看不到我的表情，要不然，我又如何能骗得过他。

假装着笑说：“呵呵，你这么想知道我在不在乎，就去杀了他吧。”

不能再继续和他说些什么了，脑海里有这种意识，便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准备按下挂机键。

可此时的手机里清楚的传来凌空远说的三个字，我停了手，再一次把手机贴近耳朵。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袭沐，我手中还有一个王牌，你忘了？王紫阳是我的人。”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问：“你到底要怎样，凌空远。”

凌空远只是在不停的笑，他的笑声从电话那边传来让我觉得异常刺耳。

“如果你要我死，那么我现在就自杀。”

“袭沐，哈哈，你是袭沐么？你是那个把付妍逼近绝路的袭沐么？哈哈，也太可笑了吧？”

意料之中的话，咬了下唇，隐忍住了反驳，即便反驳，也无济于事。

我注定输给凌空远，从我爱上王紫阳的那一刻起。

“真可笑，袭沐，你应该知道王紫阳并不爱你吧？”

“知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王紫阳到底是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王紫阳是怎样的人？在我看来，王紫阳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可是他很温柔。

“温柔吧……”

“哈哈哈……”

听了我的答案，凌空远在电话那边笑得更加欢快，仿佛我说了什么世界上最可笑的事一般。

“袭沐你太可笑了，王紫阳温柔？他可以因为我的一个命令毫不犹豫的鞭打小孩，他温柔？他可以把别人孤儿寡母都逼到自杀他温柔？他可以做到的事，都完全不像是个温柔的人呀。”

“是么，那么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人？凌空远。”

忍不住的回了话，却不自觉的自嘲笑笑，凌空远会觉得我是什么人？不过就是个人渣罢了。

“袭沐你？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你是个人渣，没错，对你不在乎的人，你完全是个人渣，可是如果你在乎了，呵呵，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叫王紫阳去骗到你感情的理由，我要看爱上别人以后的袭沐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你也不过是个俗人，俗不可耐。”

凌空远的长篇大论吓了我一跳，我本以为他是为了报付妍的仇而叫王紫阳欺骗我，可是现在，他竟然是为了个人兴趣？

“你不为付妍？”

“我为什么要为付妍？如果不是卿，我早杀了她了。这个女人霸占了多少卿的爱，让卿伤了多少神，死了倒也干脆。”

“你不怕付卿听到？”

“怕，怎么不怕？可是卿不会相信你的。”

凌空远，真的太过猖狂了吧？这么想着，却觉得他的猖狂对于我很有利，不信我的话？那么付卿怎么会不信他自己说过的话？

“那么，我把这个电话录音了，这可怎么办阿？凌先生。”

恢复了礼貌的称谓，我再一次如愿的让凌空远沉默了，我轻笑着说：“凌先生，不说话了？怕付卿听到这录音的时候生气不再要您了？呵呵，您可真多虑呀。”

“袭沐，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聪明的人。”

眯了眼，嘁，TMD真把我当成了一个会为爱痴狂的男人了？我会愿意为王紫阳死，可是，也绝对不甘心一个人就那么死掉。

“凌先生，最近我有点想念王紫阳了，您可千万别让他不见了，不然我一冲动去找付先生，大家都吃力不讨好喔。”

“为了别人威胁我？你不怕我杀了你？”

轻笑：“杀了我，更好，你试试，在楚墨的别墅里杀了我，楚墨的麻烦可真有一大堆阿。”

“袭沐，你这个缩头乌龟。”

“乌龟也总比没命活的螃蟹强，阿，对了，司徒家，我会记住凌先生的大恩大德的，正好我没有人管了，自由多了。”

挂上电话，把手机丢到一边，起了身，走到窗边抬头去看天空，蔚蓝色的天，今天是个好天气。

脑海里忽地出现了三个人的样貌，从左到右。

我看着他们，轻轻的说：王紫阳，我尽力了。

秦白，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司徒殇，对不起。

36.出卖，

哼笑一声，想着自己是不是过于倒霉了？

刚出院便被人追杀，然后和楚墨周旋，知晓司徒殇的死亡，这一切，都让我再一次的感觉到了疲累。

这个时候，我很想念王紫阳，即便知道他以前的反复，他所表达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但是，我现在仍旧止不住思念他。

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情，从一开始就没有转变过。

低下头，轻笑，喃喃自语：“我还真是，越来越犯贱了。”

“怎么突然这么感叹了？”

房门被打开，随着声音进入的楚墨，意气风发，只不过是几个小时，整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了，是解决了什么事所以开心了？

“楚先生，什么事让您这么开心？”

礼貌而生疏的回应他，我从窗边走开，坐上了床边。

楚墨走到我身前一米远的地方站住，盯着我看，像是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不喜欢这样被人探究着看，便提声问：“楚先生？”

“袭沐，你自由了。”

“什么？”

挑眉，不明所以，楚墨忽地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和凌空远做了交易？

“刚刚凌空远打了一通电话给我，要我放你自由。”

“楚先生，我们刚刚达成协议吧？”

放我自由？这不就是推我去死么？这楚墨变化得未免太快了吧？凌空远给了他什么好处？许许多多的疑问一下子冲进了脑海里，我看着楚墨，等着他的答案。

“凌空远说不会杀了你的，他对于一个缩头乌龟没什么兴趣。”

楚墨笑着说完这句话，转了身走到电脑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去看电脑屏幕。

闪着光的屏幕上有着黑白色闪动着，我一惊，站了起来，却已经听到楚墨在念：“他不告而别了，差一点被汽车撞到了……”

我冲过去，一把推开楚墨，楚墨没有防备，“啪嗒”一声，连着椅子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冲了进来，是泰天涯和霏霏。

他们见到这种情形，霏霏连忙去扶楚墨，而泰天涯冲到了我面前抓过我的右手反到了我的背上压着，我没有抵抗，在楚墨的地盘上反抗，等于找死。

楚墨的脸上挂着狼狈，他说：“袭沐你TMD发什么疯。”

我没有回答楚墨，只是笑：“呵呵……”

泰天涯见此，手上一用力，我的手顿时发出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我吃痛，皱起了眉，耳边听到泰天涯说：“回答楚哥。”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楚墨便先行吼了出来：“你给我住手，泰天涯。”

泰天涯一惊，连忙松了我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低垂了头，做出一副“做错事认错”的模样。

我把右手反过来，本来就没办法用力的手，现在脱臼了，还真是，多灾多难。

这么想着，轻笑着抚摸自己脱臼的右手，叹口气，故意说：“真的，很疼阿。”

楚墨听到我这么说，甩开霏霏的手，走到我面前，拉过我的右手，对了对位置，用力一推。

“咔嚓”的骨头声响，我脱臼的右手好是好了，可是却更肿了。

“唔。”

忍不住疼呼，身前的楚墨听到了，一脸愤怒的转头去盯着泰天涯，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我看着这样的楚墨，只觉得莫名其妙。

嘁，我绝对不会相信楚墨是为了我而想杀了泰天涯，他们之间一定有些什么事，如果我能挖出来……

不由自主的轻笑，对着楚墨说：“楚先生，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

楚墨看向我，眼神中的杀意忽地就这样消失了，他的手仍旧在摩挲着我红肿的右手，看上去真的是在怜惜我。

“袭沐，痛不痛？”

“还行。”

很突然的，我就不想再看这样的楚墨了，看着我的手带着怜惜的楚墨，虚伪得让我想到了王紫阳，他也曾这样看过我的伤口，他也曾这样摩挲过我，这样看我。

扭了头，不经意间，看到了霏霏。

霏霏也正在看我，我们四目相对时，霏霏的嘴动了动，是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认真的去辨认，终于明白了霏霏在说：快逃，凌空远要来了，快逃，凌空远要来了……

反复着说着这句话的霏霏，在我认清她所说的话的同时，她的手也指了指我身后，继续着用唇语说：快逃……

霏霏是在指着泰天涯吧？凌空远要来了，那么她的意思是，泰天涯是凌空远的奸细？凌空远要知道我在楚墨的哪个房子里所以才……？

这么想着，伸出左手把楚墨的手打开，楚墨顿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看着他，对他说：“楚先生，你信凌空远的话？”

“当然信。”

“那么，我们的协议取消了，您打破了规则。”

楚墨听了我的话，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袭沐？你在耍我？”

我忽地伸出左手搂住楚墨的腰，把他往怀里一带，在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楚墨耳边轻声说：“楚先生，你先把你身边的奸细解决了，再来说利用我的事吧。”

说完，马上推开楚墨，开始了奔跑。

我是一路冲出去的，门前有人拦着就用力撞开他们继续跑，借着冲力倒还真没人能拦得住我，好在这里是居民区，他们不可能安排太多人守着，我很顺利的跑了出来，也没有人追过来。

语桐中学的初中部教学楼现在已经没有人了，我冲到我的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喘着气，抬起表来看，17点25分。

我掏了掏身上的口袋才发现自己没有把那件衣服里的门钥匙带上，而且跑得太急，连着手机也没拿。

嘁，真失败。

碎了一口，在学校走廊上来回踱步，想着现在我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办。

回去么？回到那个大城市里去？司徒殇已经死了，我也没必要继续当老师了，留在这里也无处可去。可是，现在安全么？如果坐火车的话，凌空远随时都能找到我，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