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蒙只用力顶着他,一手抚摸玩弄他腿间可怜的性器,见加彦快受不了地胡乱动着腰,便有些恶劣地放开手,改成低头舔弄他苍白平坦的胸脯。
下身已经被侵犯得一片湿润,胸前又被这样持续舔弄,加彦小声哀叫出来:"别这样,别这样了......"
肖蒙却只舔着他的胸口,咬住那细小的突起,用舌头百般逗弄。下身持续有力的抽送,顶得加彦大口大口喘气,身体来回摩擦,空气都发着烫。
"不行,不......"
肖蒙固执地压着他的大腿,逼他敞开,把自己坚硬的性器深埋进去,听他随着自己力度而逐渐高亢的呻吟。小腹上的昂扬和湿润说明他也沈醉其中,肖蒙越发投入,动着腰反复大力戳刺。
加彦有些失控了,发起抖来,两人身体撞击的节奏太过激烈,摩擦的地方像快达到燃点而烧起来一般。
"不要了......肖蒙,肖蒙......"加彦忍不住颤抖地哀鸣,"好热......烫......不行了......"
肖蒙只发狠般地挺动,见他在自己身下乱成一团,眼睛都湿了,一副可怜又可虐的样子,只觉下腹一热,边用力戳着他,边直起身来,抓过床头边上的水杯。
杯里的水已经凉透了,肖蒙按住胡乱动着哀声喊热的男人,把水慢慢倒在两人相连的地方。
原本滚烫的部位上有冰凉的水流缓缓流过,那种电击般的感觉让他差点就忍不住,索性在这样奇异的凉意里变本加厉地侵犯着颤抖的男人。
那一杯水让加彦哆嗦得更厉害,突然降温的舒适,和水流过时麻痒的触感,让他几乎要失禁。
体内男人又持续深而重的撞击,他脑子里已经完全空白了,只能胡乱叫着肖蒙的名字,在腰间几近麻痹的快感里,呜咽着弄湿了肖蒙的腹部。
肖蒙却好像憋坏了似的,怎么也不肯轻易放过他,伏在几乎瘫软的加彦腿间直顶得他颤抖不已,加彦好几次都快从床上摔下去,又被拉回来接着做,一晚上死缠着不放。
跟他滚成一团,加彦只觉得血管里都快沸腾起来了,血热辣辣的烧得脑子也发晕,身体发烫,摩擦的地方尤其是。
迷乱里隐约听见对方说"喜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也莫名地就激动起来,不知不觉他也回抱肖蒙,边呻吟在对方结实漂亮的脊背上盲目摸索,本能地亲吻暴露在自己眼前的肩膀。
爱抚同性的感觉很奇怪,也觉得激情中的肖蒙表情很迷人,就算身为男性的自己这种时候也会心动不已。
一晚上像疯了似的,停下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两人都精疲力竭。
加彦脑子都空了,像被洗过脑,跟身边的男人手脚纠缠着,"同性"这样的意识,也随同力气,从体内流失了。
和一个认识了多年的人激情过后,赤裸裸抱在一起入睡,头顶碰着对方的下巴,静静等早晨到来,窗外似乎真的有鸟叫声,被褥柔软,环在腰上的胳膊很暖和,朦胧中真有些爱人的错觉。
第十五章
两人一直睡到中午,加彦被捏着鼻子拉起床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直想睡。但他肚子实在太饿了,又得先洗脸刷牙才有东西吃,只好勉强撑着爬起来。
因为前一晚被操劳得太辛苦,加彦站都站不稳,去浴室的短短几步路就走得磕磕绊绊。等洗完出来,还是腿软,就不大好意思地用手按着腰,生怕被肖蒙取笑。
然而却没有。难得这回肖蒙没毒舌地拿他来取笑,而只是不甚在意地坐在一旁看电视,边等客房服务。
加彦有些奇怪,试探地说了声"早安",虽然得到了回应,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淡。
加彦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餐点送到房间以后,两人也只面对面坐下来,各自安静地吃,仍然没有任何对话。
明明几个钟头前还那样火辣辣地纠缠在一起,一觉醒来就变成这种冷淡的氛围。加彦有些茫然,但也不好说什么。只低头慢慢嚼着饭菜,偶尔抬眼偷看对面男人漠然的脸,独自困惑着,想起昨晚那些事情和说过的话,禁不住要怀疑肖蒙那时候会不会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或者只不过在拿他寻开心。
想着就觉得胃部渐渐的不舒服。虽然自己被耍是很经常的事,一开始听肖蒙承诺,也没抱很大的希望,但无论如何还是想弄清楚。
把嘴里反复嚼着的菜用力咽了下去,才鼓起勇气:"那个......"
肖蒙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你昨晚说的那个,是真的吗?"
"哪个?"
"就是那个......"
"什么?"
加彦更加难以启齿,窘迫起来,低头看着桌面:"那个,你说要给我一个家的事......"
肖蒙没有马上回应。
谈话突兀中止的安静让人尴尬,但加彦却无论如何说不出"算了吧,当我没问"这样潇洒的圆场话,只能捏紧筷子,无意识地在碗里反复磨蹭。
"你想要吗?"
"啊......"加彦被问得有些慌张,虽然觉得肖蒙这么发问很恶劣,但终于还是抛开自尊心,小小地应了一声:"要。"
"那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不过,"肖蒙抬眼看他,男人那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软弱可欺的脸,老实得有些傻气,"我得先跟你说清楚。"
"嗯?"
"你要家,我会给你,但是,这是有条件的。"
"啊?"加彦吓了一跳,"条件?"
"不然难道要我白白为你做事?想让我对你好,你也该付出点什么才对吧。"
"啊,是,是的。"
"一些规则要肯定遵守。比如说,再在外面跟女人约会,追着女人跑之类,这些绝对不行。"
"哦,这个,我知道了。"
"你得搬到我家。"
"嗯。"
"吵了架也不能随便搬出去。"
"啊......"
"随时做爱是肯定要的。"
"......这......"
加彦额头渐渐有些出汗,背也缩起来,但对于接二连三罗列出来的条件终于还是一一点头表示同意。
而肖蒙完全是在坐地起价,大宰特宰。
像加彦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什么生意头脑或者谈判手腕。
肖蒙手上拿着的是他最想要的,可以把心里那个大洞填满的东西,所以无论肖蒙怎么狮子大开口地要价,提条件,他也会努力凑出自己所有的东西来交换。
"还有,你至少得爱上我才行吧?"开完一堆不平等的条件,肖蒙顿了顿,用刻意轻松的口气,"如果不爱我却为了逃避寂寞而跟我在一起,那也太卑鄙了,不正是利用的行为吗?"
加彦顿时微张开嘴巴,好像有点吃惊。
肖蒙皱着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补了一句:"我可不想陪人随便玩过家家。想在一起的话,你就该拿出认真的样子来吧。"
加彦却无法做出回答似的,一下子低下头去,手紧抓着自己的膝盖,似乎非常为难。过了很久,才犹豫而小心地:"我,我不知道。"
"嗯?!"
"我不知道行不行。"
他逐渐适应了与肖蒙的这种同性肉体关系,但是,可怜他还算不上是个同性恋。他对肖蒙的感情的确不是爱。
他真的很想能赶快有一个家,即使是两个男人在一起,他也不介意,虽然不算是情侣,但可以是家人,互相依赖扶持着,彼此都不会寂寞。
肖蒙要求他做的那些事情,尽管超过了一般家人的界限,但对他来说,那就像投进自动贩售机的硬币一样──投的数量够了,才会有他想要的物品跳出来──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规则。
但提到"爱情",自己喜欢肖蒙没错,可是他毕竟天性里爱的是女人,还没到进步到能对同性怀着爱意的地步。
"爱情"这一枚重要的硬币,他口袋里没有。
方才犹豫的时候他也在打算,是不是随便点点头就可以敷衍过去。反正爱不爱这种东西,又不能直接从脑子里读出来。
但想到要欺骗肖蒙这个他最好的朋友,就很内疚。肖蒙肯大方地给他一个家,他却不能回报以爱人的感情,甚至欺瞒,这样很对不起肖蒙。
"什么叫不知道行不行?"肖蒙猛地拔高声音。
加彦知道自己一旦说出口,"有一个家"这样的理想就又不能实现了,心里很难受,低头不停用脚跟磨蹭地板,半天才小声地:"我可能没办法爱上你。"
肖蒙一刹那有种自己动手呼了自己一巴掌的感觉,甚至还伴随着逼真的耳鸣。
今天起床以后他故意表现得冷淡,让加彦心急,正是因为自己昨晚太失控,把不该说的全说出来。害他醒了就一直懊恼,担心过度表明心迹会使自己在二人关系中失去先机。为了扳回优势,他花点心机耍小手段,让加彦一点点往他布好的陷阱里钻。
他很清楚加彦的软肋,知道该怎么样装诱饵,才能把加彦骗进来,再完美收网。
事情果然按他预料的发展,加彦如他想的一般,非常老实。
只除了一点──他太低估加彦的老实程度了。
结果就变成这样,除了亲耳听到"我可能没办法爱上你"这样晴天霹雳一般的大实话以外,已经快走到陷阱深处的加彦又转身走出去了。
害他扑了个空不说,还蹭了一头一脸的灰。
肖蒙沉默地憋了好久的气,才勉强振作精神,冷淡地:"那就算了。"
加彦过一会儿才"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把头垂得更低。
屋子里静默了半晌,肖蒙渐渐听到一点努力压抑的怪异声响,忍不住转头,无言地瞪向男人微微发抖的肩膀。
"林加彦!"
加彦两眼红通通的,他觉得愧疚又伤心,他简直要为自己不是同性恋而着急了。就好像终于拿到很想要很想要的商品,却发现付不起那个钱一样。
听到肖蒙叫自己名字,他忙用袖口重重擦了两下眼睛,才抬起头。眼角和鼻尖都发着红,看起来很可怜。
"你在哭什么啊,真白痴。"
肖蒙无法理解加彦对"家"的执着程度,只觉得这个泪汪汪的男人很蠢。看着他难堪地擦眼泪的样子,又有点心软,就放软了口气:"好吧好吧,真受不了你,先试一段时间看看好了。"
"可是,如果我真的没爱上你......"
肖蒙毫无防备地又被当头敲了一记闷棍,简直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咬牙切齿,发狠道:"你绝对会爱上我的!"
看加彦擦着鼻子点着头,哽咽着说:"我会努力的......"肖蒙一时间说不出他们两个人到底谁比谁更蠢。
放狠话当然容易,可是要把一个人由直掰弯哪那么简单。男人跟男人的性爱再美妙,也无法轻易改变一个人的性向。
习惯还是赢不了本能。无论加彦多软弱,也不会因为跟他在床上很契合,就忘记对女性的喜欢。
而以他的条件,需要的只是加彦对他服服帖帖,忠心耿耿,任他为所欲为,如此而已。加彦这种没什么本事的人,除了能陪他做爱,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只要肯听话就足够了。
他这么骄傲,根本不希罕加彦的"爱"。
加彦不爱他更好,哪天他对加彦那种莫名其妙的迷恋消失了,两人的关系解决起来也更轻松,他可以找更好的,与自己真正匹配的伴侣。
但看着男人认真得发傻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居然阵阵发烫。粗暴地骂了一句"笨蛋",却还是伸出手去,搂住男人薄薄的肩膀。
**********
加彦搬过来的两天过得很开心。
两人共处的家庭生活让他乐颠颠的,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吃晚饭,有人陪着一起聊天,看电视,忘记带钥匙也不用担心。有个比朋友更亲密的家人感觉就是好。
只除了每天到睡觉时间他会有些紧张。
虽然肖蒙的床上功夫是好得没话说。就算被折腾得很痛,他每次也都会有激烈的高潮。但被人插入的滋味总是不好受的,腰酸得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常常被弄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从本性上来讲,比起让自己的屁股遭殃以换取强烈快感,他宁愿拿右手来随便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而且自从两人"表白"之后,他就更没办法放松了。一被肖蒙按住解衣服,他就僵得手脚发颤,加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好友正在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拘束和羞耻感总让他分外紧绷,根本不敢看上方友人的脸。
被进入的地方感觉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敏锐,轻微刺激就拼命收缩,弄得肖蒙好几次都控制不住早早泄得一塌糊涂,气急败坏,干脆抓住他,把他的脚分开绑住,一番横冲直撞,折腾得他不住哀声求饶。
尽管频繁地一再做爱,身体很契合,受到来自后方的刺激会有反应,他却绝对没办法像肖蒙那样,光看着对方男性的裸体就会勃起。
每当两人状态对比鲜明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心虚而困扰。
时针指向十一点,浴室的水声也停了,这就表示到了睡觉时间。肖蒙开了门,只围着浴巾走出来。屋子里暖气很足,即使天气再冷,他也偏爱裸睡。而床上的男人则严严实实地穿着睡衣,扣子也一如既往地从第一个扣起。
"睡觉吧。"
"嗯。"男人答应了一声,就躺下去,明显在紧张。肖蒙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不自在,掀开被子径自上了床,见加彦就像要接受测验的小学生一样,进入准备状态,姿势端正地躺着。
"晚安。"
"晚安。"
肖蒙看了他一会儿,关了灯,但并不像往常一样压住他脱他裤子,而是翻过身,背对着他,"今天很累,不用做爱"的暗示。
过一会儿就能清晰感觉到加彦轻微松了口气,身体也开始放松,而后慢慢蜷起来,渐渐就是香甜的呼吸声。
肖蒙闭着眼睛皱紧眉头苦笑了一下。
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半点进步。
除了即使满脸通红也不再说"我不要做"来拒绝之外,加彦的一切都是老样子。
他们俩关系的进展,只不过是从有肉体关系的朋友,上升到有肉体关系的家人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进化到情侣,甚至不知道究竟会不会有这么一天。加彦这块木头好像永远也烧不旺,就只能冒一点小火苗,极其慢热。
肖蒙突然觉得一点也不想做爱了。
清楚明白身边睡着的男人对他不会有爱情,就算身体发热地将那男人压在身下尽情侵犯,他也还是觉得空虚。
只是那样追求快感的肉体碰撞,其实很无趣。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周六便是新年,周五晚上下班的路上,满街热热闹闹的都是要庆祝元旦前夜的人群,肖蒙照例提前在酒店定了位子,买好轻薄但极其保暖的手套当礼物,而后去接加彦。
加彦今天难得没有加班,早早就站在公司门口等他,见了他的车,就兴冲冲跑过来,待停稳了便开门钻进来,笑容满面。
"好冷哪。"边感慨边搓手,眼睛弯弯的,显然心情很好。
"嗯。"
"肖蒙啊......"
"嗯?"看加彦一副喜滋滋的样子,肖蒙不知不觉也被感染了,脸上有些放松,"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