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听到云峥说也想她,仓田里衣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她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男人不会迷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想必之前云峥故意拒绝自己只是在装模作样而已。
‘当然是真的。' 既然有人硬要送上门来找死,说什么他也不好拒绝。
‘你的衣服很漂亮。'
云峥欣赏似的用手轻抚着仓田里衣外套上细的貂毛,这件衣服想必是牺牲了很多动物的性命换来的吧!
之前自己原本也想买一件貂毛大衣给怕冷的斐星夙,但被他坚决拒绝,他还威胁自己如果敢买的话,他就要把他的皮剥下来喂狗。
‘那是因为我的人漂亮!'
仓田里衣故意将外套拉开,让皮衣下的低胸洋装能在云峥面前展现,她想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样,全都觊觎她的姣好身材。
‘真的很漂亮。' 云峥用指背轻轻的滑过仓田里衣胸前袒露在外的肌肤。
对於云峥有意的挑逗,仓田里衣不但没有拒绝反而将身体更贴近云峥。
‘我想你的器官一定也很美......' 云峥的指尖在她白皙纤细的脖子上停留。
‘什么?' 仓田里衣一时对云峥的话反应不过来。
‘我说你的内脏如果拿来当标本一定很不错。'
云峥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但他过於温柔的语调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在开玩笑吧......' 原本笑意迎人的艳容瞬间僵住。
仓田里衣怀疑自己是不是兴奋过头而产生幻听,她怎么好像听到内脏和标本。
‘我是认真的,原本我还在愁找不到活体实验的人,没想到你这么贴心的送上门来。'
云峥俊美的面容,顿时让仓田里衣觉得好像看到从地狱来的撒旦。
‘你说我要从哪里下刀好呢?' 云峥将放在粉劲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你放开!' 惊觉情况有异的仓田里衣使力想扳开让自己呼吸困难的那只手,但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无法摆脱。
‘你别太激动,你一激动,等一下刀子割下去,血会喷得满地都是。' 云峥好心地安抚着死命挣扎的仓田里衣。
仓田里衣的挣扎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因为云峥的力量之大,就像是捏住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你这个疯子!' 她不敢相信,原来云峥是一个精神异常的变态。
‘疯子总比屍体来得好,不是吗!'
云峥将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让原本还能说话的仓田里衣顿时失去表达能力。
‘你看我要从哪里开始呢?' 云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锐利的手术刀。
仓田里衣在看到云峥手中那把刀时,吓得立刻哭了出来。
‘我看就从心脏开始好了。' 云峥将冰冷的手术刀在仓田里衣的胸前划着。
‘唔......' 一感觉到尖锐冰冷的刀刃抵在胸口,仓田里衣死命地摇着头,直扭动着身体。
‘怎么,你不喜欢?那就从脸开始好了。' 看到仓田里衣激烈的反应,云峥故意将刀子转移到由红转白的脸上。
‘放心,不会太痛的。' 云峥将刀子轻轻使力,仓田里衣原本完美无缺的粉颊顿时多了一道血痕。
脸上瞬间传来的痛楚,让仓田里衣知道自己的脸被云峥毁了容,这个事实让她全身发软。
‘抱歉,我手滑了一下,不过我保证下一刀一定不会出错。'
云峥放开掐在粉颈上的手,让腿软的仓田里衣整个人跪坐在地上。
得到自由的仓田里衣只手摸着差点被掐断的脖子猛咳,并且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
‘咳完之后,我们再继续。' 云峥对跪坐在自己面前的仓田里衣说道。
‘你、你这疯子,不要过来!' 呼吸还没平顺的仓田里衣用手护住受伤的脸,死命的哭喊着。
‘咦?你不是很喜欢打人,来,我让你打个痛快。'
云峥一个使力拉起吓得六神无主的仓田里衣,毫不留情地紧抓着她的手。这个女人敢打他的人,,真是向天借胆。
‘不要!' 仓田里衣用力的挣扎,正当云峥失去耐性地想给她一点教训时,一声惊慌的呼唤却救了她一命。
‘少爷!'川井佟快步的跑到云峥面前时,被眼前骇人的景象吓住。
`少爷......斐先生气喘发作了!'虽然震惊,但川井佟不忘更紧急的事。
一听到斐星夙病发,原本阴狠的云峥立即放开手中的仓田里衣,快步走向房间的方向,就在他走了几步后,他突然冷冷的回过头。
‘叫她滚,如果走不动,叫她用爬的也要给我爬出去!' 云峥话一说完就消失在川井佟面前。
川井佟眉头深锁的看向原本高高在上的娇娇女,现在却一身狼狈的跪坐在地。
川井佟叹了口气,面对主子留下来的烫手山芋,他这个做下人的也只能乖乖的替主子收拾残局,不过他希望少爷并没有真的给仓田里衣毁容才好,要不然事情变得很棘手。
斐星夙两眼无神地看着吊在挂架上的一大瓶点滴,黄色的药剂正透过针管一滴一滴的流入自己体内。
现在的斐星夙觉得自己就像具屍体,纵然身上盖着保暖的被子,四周的温度也因空调而呈现温暖舒适,但他还是觉得有一股冷意从他的心蔓延到全身。
谎言!一切都是谎言!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云峥玩弄的对象,斐星夙露出自嘲的苦笑。
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心中的感受,当他听到云峥有未婚妻时,一颗心就像被刀狠狠划开一样,痛得让人无法呼吸。
他好想流泪,却哭不出来,他的脖子就像被人狠狠的掐住一样,快要喘不过气。
斐星夙现在才知道,身体上的痛跟心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到现在他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分,当那个女人问自己是什么东西时,他竟然可悲的发现自己连东西都不如。
斐星夙坐起身,拔掉手中的针管,当针拔离时,鲜红的血随着针孔流了出来,而原本怕血的斐星夙此时却没有任何感觉,原来心痛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知觉。
他下床走向衣柜,费力地抬起手打开衣柜时,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整理得井然有序的衣服,自己和云峥的衣服彼此相叠。
斐星夙原本冰冷的心顿时冒出一丝火气,他毫不客气地将排放整齐的衣服又翻又拉,不一会儿工夫,原本井然有序的衣柜顿时像被狂风扫过,所有的衣服凌乱不堪的散落一地。
斐星夙看着满地的衣服,却找不到一件自己买的,因为他从台湾带过来的衣服全被云峥丢掉了,而他目前所穿的衣物都是云峥替他买的。
斐星夙现在才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连命都是云峥给他的,自己就像个被包养的男妓,完全仰赖着云峥在生活。
他随手捡起一套自己常穿的衣服换上,他一定要离开这里,因为他仅存的自尊不容许他再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即使用爬的,他也要离开。
斐星夙慢慢的走向门口,在打开门时,他回头环顾着四周,这个让他生命产生裂痕的地方,他要永远印在脑海中,他要记住自己曾是多么不堪。
就在斐星夙步出门的那一刻,天空突然飘下一朵朵冰冷的雪花,漫步在雪中的斐星夙并不觉得冷,因为他已经失去知觉,天气再冷也寒不过他现在的心。
他不想去恨,但他觉得被伤得好深,他无心报复,只想离开这里,因为心再痛,痛过头也会麻所有的感觉......
第十章
斐星夙就像个游魂般在雪地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身上单薄的衣服早因降落的冰雪而湿透,而他全然没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逐渐降低。
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对云峥已经产生了感情而不自觉;当他开始在意时,便已掉入云峥早就设好的游戏陷阱中。
他错了!他以为云峥真的对自己有情,原来他只是要残踏他的尊严。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失败者,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因为云峥不仅摧毁了他高傲的自尊,更击垮了他自认坚强的心。
踩着湿滑的雪地,斐星夙发觉自己的腿好像抬不起来了,全身的力气像被完全抽离似的。
一个不小心,斐星夙被隐藏在雪中的枯木给绊倒在地。
他整个人跌趴在雪地上,高厚的积雪并没有让他受伤,他勉强的撑起身体翻过身,无力再行走的他,看着片片雪花飘落在自己身上。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不过,原来死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但在死前他突然好想回台湾,看看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房子,还有他种过的花,以及他最痛恨的弟弟......
就在斐星夙渐渐失去意识前,突来的温度和刺痛感让他不得不睁开疲惫紧闭的只眼。
他微张开睛,看见自己冰冷的身子包覆着一件温暖的大衣,而他整个身躯被抱在一个温热的怀中,掌心的虎口正被人用力按压着,这也是让他恢复意识的主要原因。
斐星夙抬头,迷濛的只眼看到他这辈子不想再看到的人,即使自己多么留恋这个温暖得令人眷恋的胸膛,但斐星夙还是用仅存的力气想推开跟自己紧贴的胸膛,但他挣扎的动作反而让他被着更紧。
云峥意识到怀中人的抵抗,但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去包容他的逞强和倔强。
当他回到房间时,只看到散落一地的衣服却不见斐星夙踪影。
他不知道身体虚弱的斐星夙是怎么爬下床的,但以棉被冰冷的程度和流了一地的点滴药剂来判断,斐星夙已经走了一段时间。
看着窗外不断飘下的雪,云峥开始痛恨冬季,因为飘落的雪花会覆盖住斐星夙走过的足迹,这表示要找到他变得更加困难。
而当云峥一踏出大门,看到白雪皑皑的银色世界时,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慌乱和紧张,他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但他还是压抑不住焦虑不安的心,他平时的沉稳和冷静这时皆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发誓,如果斐星夙敢拿自己的生命来赌气或开玩笑的话,那即是追到地狱他也不会放过他的。
当他发现斐星夙倒卧在雪地时,他的喉咙就像被什么掐住一样几乎快无法呼吸,他颤抖的手在确定斐星夙还有生命迹象时才平稳下来。
‘滚开,你走......' 身子虽然虚弱,但斐星夙还是毫不领情的想推开抱住自己的云峥。
‘别闹了。'
云峥阻止着想推开自己的斐星夙,以斐星夙此时软弱无力的身体状况,别说是推开自己,他连一只蚊子都打不死。
‘不要碰我......' 为什么自己连死都没办法由自己做主。
对於斐星夙的再次抗拒,峥根本不予理会,他将快昏迷的人一把抱起,并且快速地往主屋的方向跑。
当务之急,他得马上替斐星夙做治疗,至於斐星夙这种为所欲为的坏习惯,等到他身体康复,他一定要好好的导正他。
斐星夙被带回主屋后,整整昏迷了三天,这三天他睡得并不安稳,虽然失去意识,但身体的病痛依旧折磨着他。
当斐星夙清醒后,却反常的配合云峥的任何治疗,即使是他最痛恨的中药端到面前,他也二话不说的就它喝个精光,这些异常的举动让云峥感到不对劲。
斐星夙皱着眉,大口的喝着一碗黑色浓稠液体状的药汁,即使苦得难以下嚥,他还是爽快的将它喝到一滴不剩。
斐星夙将空碗递给站在床边的人,但他的目光却是直视着前方,直到空碗被接了过去,他才躺回温暖的被窝中。
在这段养病的时间,他已经大彻大悟,既然老天爷不让自己结束生命,那他也没必要为了一个该死的变态来折磨自己。
从今以后,他要好好的去享受活着的每一天,至於那个该下地狱的杀千刀,他就等着上天给他惩罚和报应吧!
‘这样睡不累吗?'
轻柔的嗓音自斐星夙的头顶传来,一直被当成空气的云峥问着一直在跟自己冷战的人。
而回应他的是斐星夙故意将自己用棉被包成银丝卷的举动。
斐星夙刻意的动作让云峥的脸瞬间变成千年寒冰,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他知道斐星夙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而他之所以会一直赖在床上,为的就是要激怒自己,但斐星夙似乎忘了他的脾气也不是很好。
云峥一个用力掀开盖在斐星夙身上的被子,让他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斐星夙想拉回被掀开的被子,但他还没拉到,就听到丝帛撕裂的声音。
斐星夙眼睁睁看着云峥撕裂被单,他现在才知道外表华丽昂贵的东西根本禁不起考验,就如同撕破被单的那个变态一样。
他毫不畏惧的看着故意找自己麻烦的人,而他的视线刚好对上一只一直注视自己的深邃眼眸。
斐星夙瞪着云峥带着怒意的眼眸,自己自昏迷中清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也是这只眼睛,只不过当时这只眼眸中充满焦虑、害怕和担心,但他知道那些只不过是这个无耻的变态伪装出来的。
他自认这段养病的期间,是自己来到这个鬼地方后最配合的一次,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死变态竟然还不满意。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 看到斐星夙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云峥只好打破沉默。
‘我已经说过我跟那个女人毫无瓜葛,你不要再吃醋了。'
云峥捺着性子将重过好几十遍的话再说一遍,他相信这是斐星夙跟自己冷战的原因。
‘谁吃醋!' 斐星夙觉得受辱的大吼。
吃醋!他宁愿喝硫酸也不会吃这个变态的醋。
‘没吃醋?那你在闹什么?' 既然没吃醋,他干嘛反应那么大?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我没有在闹!'
斐星夙不接受这种莫须有的指控。
‘你真的那么在意我跟那个女人的关系?'
云峥笑得很开心,然后一屁股坐到床上。看到斐星夙吃醋的样子,云峥感到很开心。
不过他可以接受斐星夙对自己大吼大叫,却无法忍受他对自己冷淡、不理睬。
‘鬼才在意你!' 斐星夙气愤地坐起身跟云峥平视。
‘你是说,你连做鬼都会很在意我?' 云峥伸手将斐星夙落在前额上盖住眼帘的头发轻轻拨开。
‘你干嘛?'
斐星夙用力拍开那只可恨的手。`你不用跟我报告你那个女人的关系,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斐星夙一看到云峥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火大。
他以为找川井佟来当证人,自己就会相信他跟那个女人是清白的,他敢保证川井佟一定是受到这个死变态的威胁,所以才不得不对自己撒谎。
‘我没跟你报告。' 云峥很高兴看到斐星夙终於恢复正常。
‘你滚开!' 这个该死的杀千刀,原来他又在戏弄自己了。
看到斐星夙大吼的模样,云峥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拨云见日。`你很生气?'
‘你快滚!'
‘你真的要我滚?'
‘对!你最好马上消失。'
斐星夙实在没有耐性跟眼前的这个死变态耗下去。
‘好吧,既然你那么希望。' 云峥第一次那么听话。
‘你干嘛?' 斐星夙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正在解开衬衫子的云峥。
他只不过叫他滚又没叫他裸奔,这个变态干嘛脱衣服?
‘你不是要我滚?' 不一会儿工夫,云峥结实的胸膛便袒露在斐星夙这个变态面前。
这个变态连耳朵都有问题是不是。`我又没叫你脱衣服!'
‘我只会在床上滚。' 云峥说出自己脱衣服的原因。
‘床上!' 斐星夙突然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出了问题,要不然他为什么听不太懂这个变态所说的话。
‘就是抱着你在床上滚......' 趁着斐星夙一脸茫然,云峥一个欺身迅速贴上自己想念已久的红唇。
而突然被偷袭的斐星夙还来不及反应,就差点被他热情的深吻搞得缺氧。
直到云峥感到满意,他才结束这个火热的吻,斐星夙则满脸通红的捧胸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