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有心(百无一用是书生外传)+番外——君舞阴阳

作者:君舞阴阳  录入:10-05

千岁寒随声附和道:“甚是甚是,很有可能遇上猛兽了,或是打劫的了。”

姬无双道:“这年头没人在外不安全,美男也是一样的。”

千岁寒道:“甚是甚是,我们还是去找找吧。要是真出了事就不好了。”

姬无双道:“甚好甚好,千兄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就这么办吧。师父……您看这人命关天……。”

李子桑眼也不抬,道:“小白,东西可摆好了?”

李小白道:“师父,一切已准备妥当,请各位移步。”

见此状,千岁寒和姬无双对视一眼,恶狠狠道:“师父,别逼我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哦?你们打算做什么?”李子桑感兴趣道,显然是没把他们两人的威胁放在心上。

“弑师!我们会弑师!”千岁寒和姬无双一字一句咬着牙道。

在一旁看着的罹六尘、晋子考、赵德芳更是惊起了,姬无双和千岁寒为了逃避这个比试,竟然说出了要弑师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李子桑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出来,道:“好啊,有本事就来啊。”

姬无双和千岁寒想了一下,这个办法可行性太低。他们的这个师父武功深不可测,就连姬无双也只学到他的三分之一而已。让他们有时候很好奇他们的师祖的武功岂不是高得吓人?!

看来今日一战是免不了了。本来高手都向往着能和自己对等的人一较高下,但若是有人能阻止今日的比试,姬无双和千岁寒会愿意做任何事!

众人拖着姬无双和千岁寒往后山而去,千岁寒瞥见了屋外花杀的身影,然后罹六尘就走到屋外头同花杀低声耳语了一番。花杀随即就离开了。

千岁寒直觉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和罹六尘尚还在冷战当中,他并不好开口问,只得先往肚子里压一压了。

后山有一汪潭水,潭边已摆好了五张椅子,而且真的是有酒有茶有干果。李子桑、罹六尘、晋子考、赵德芳、李小白一一坐定了,却还不见要比试的两个主角。

“他们怎么还不出来?”晋子考兴致勃勃地张头望道。

罹六尘竟然也微笑着,是不是地饮上口小酒。看来他今晚的兴致也好得很。

“师父,两位师兄该不会是逃了吧?”李小白道。李小白猜测着如果是自己遇见这种情况肯定已经是逃了,所以他才这么说。

李子桑道:“不可能,携家带口的在这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是再不出来……哼哼……就别怪我拿某人开刀了。”

“这不是来了。”姬无双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在几个火把的映照下,明昧不定的火光中,姬无双和千岁寒一袭单衫,各自手持一柄剑飘飘乎而来。

然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人一把扯下身上的单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进了潭中。水潭不深不浅,刚好只及他俩的肩胛骨下。

可是,如果刚才在岸边的人都没有看花眼的话……

那两人是……

赤身裸体地……

跳进去的!

赤身裸体,不着寸缕。

于是这一场比试便在一人微红着脸,两人黑着脸,还有两个的微笑中开始了。

第十九章

这种比试姬无双和千岁寒从前也被李子桑逼着这么干过,只不过当时年幼,赤身裸体的也无所谓。而如今再让他们在众人面前赤身裸体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早知如此,他们还宁愿在李子桑初次提出时,乖乖就收就好了。至少也不用光着身子丢人了。

李子桑第一次提出的比试方法是让两个人只穿一裤衩,在二人中间拉上一层布徒手而战。这样看不见对手招式,可以锻炼全身的各项感官。而这裸着身子在潭中对打,以李子桑的话来说,这有助于全身血气内力的流通不受阻碍,再借水的冲刷之力而将功力发挥到最大。

比试规则是二人不能离开水面。当然,以现在千岁寒和姬无双的情况,他们也不会想要离开水面的!

姬无双和千岁寒的剑时而在水面上若隐若现,时而在水底下游弋着。但二人都尽量保持身形不动,以免过多的暴露在水面上。

观看的五人中黑着脸的两个自然是罹六尘和晋子考了。

晋子考不会武功,自然看不清姬无双和千岁寒在水下的动作。所以落在他的眼里,水中那两人分明就是在你来我往、眉来眼去!二人共洗鸳鸯浴洗得好不快活。气得晋子考恨不得扑过去把两人给拉开得远远的。

罹六尘是懂武功的,还是个高手,所以他自然能够看得出千岁寒和姬无双是真的在比武。真真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可正因为越是看得清楚他的脸色就越黑!因为他同样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那两人隐在水下的光裸的身体!一想到在座五人里面除去他自己还有三人看得和他一样清楚,罹六尘的脸就又黑了三分。

李子桑显然并不满意千岁寒和姬无双的敷衍了事,咂了咂刚吃了一枚干果的嘴巴,发话道:“你们俩要是再不认真打,你们就一直打到天亮吧。”

天亮了就更无地自容了,千岁寒和姬无双没办法,只好使出看家本事来。水花一时激荡起来,千岁寒和姬无双的身躯也渐渐露了出来。

天上月色皎皎,地上水光粼粼。

翻飞的浪花,涌动的波浪,时不时露出的腰身。

虽然千岁寒擅长用剑,但终究只学了这么几年,比不得姬无双这学了二十来年的。遂不多时千岁寒便被姬无双趁其不备的一脚踢了出去。

“你卑鄙!”飞向案上的千岁寒在落地之前只来得及咬牙切齿地喊上这么一句。

千岁寒正想着以什么姿势落地能少露点光,反正直立落地是不行的了。

忽然,一件衣遮盖过来,随之而来的一双手拉扯着衣襟环过了千岁寒的腰。二人一个翻身,站定了。

衣裳刚好随着手臂裹住了千岁寒的身躯,顺手打了个节之后那双手并没有就此离开千岁寒的腰际。

千岁寒没管那双手,冲着仍在潭中的姬无双道叫:“堂堂姬无双居然不守信用,我们说好不动下盘的,狡诈!”

姬无双微笑道:“师父让我们尽全力,我只是听从师命而已。”

“姬无双,你赢了!”晋子考高兴地叫道,“你好棒!”

晋子考捡起衣衫到潭边拉姬无双上来,晋子考庆幸飞出去的是千岁寒,要不然他可没有教主大人那么好的功夫能够把人接住了。

姬无双搂住晋子考亲了一下道:“那是,我不厉害谁厉害。”

“咳咳。”李子桑咳了几声道:“光天化日瓜田李下……。”

“师父,现在是晚上了。”姬无双好心纠正道。

罹六尘紧了紧手臂,拉过千岁寒的注意力道:“先回去换衣服吧。”

“哼!”千岁寒冲姬无双的方向哼了一声,随罹六尘离开了。

千岁寒换了身干的衣服,同时也冷静下来了。姬无双居然害他如此丢人,这个仇他是记下了!抬首看见还在这里的罹六尘,冷淡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罹六尘有备而来,对于千岁寒的横眉冷对依旧微笑着道:“这也是我的房间,难道我不应该在这里吗?”

的确如此,千岁寒没有理由把他赶走,但他自己走还是可以的。

罹六尘伸出一只手拦住欲离去的千岁寒,无奈道:“你就不能好好地和我谈谈吗?”

千岁寒有些懊恼,特别是在看见罹六尘要笑不笑的嘴角,这种感觉就更深了。或许今天在水潭里浸过了,把他的脑子浸清醒了。让他清醒地看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地不受掌控,多么地情绪化。

这不符合他一向的沉着冷静。

千岁寒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侧过头看这罹六尘,平静道:“教主大人说得极是,先前是在下失当了。教主大人想说什么在下都奉陪。”

这回换罹六尘皱眉了,每次千岁寒以这种看似十分平静的口气和他说话,他就全身都不舒服。没有了冷淡、没有怒气、没有不满、也没有调侃,更像是两个陌生人。

“我不是要你这副模样和我说话,”罹六尘轻叹了口气,“算了,不管怎么样,今天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

千岁寒道:“洗耳恭听。”

“我……,”罹六尘张了张口,只说出这么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今天确实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但真要让他说出来却困难极了。因为他并不是很明确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想明白了什么。真的,这种感觉令他焦躁得想抓狂。

他是想明白了,但具体明白了什么?

它太缥缈了。罹六尘明白,却抓不住它。

罹六尘也很想抓个人问明白,他到底要怎样说出他所明白的东西!

“你到底想说什么?”千岁寒有些不耐地道。

“我不知道!……不,我知道的……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我知道了什么。”罹六尘急得话也说不明白了。

千岁寒哭笑不得,这话听着可真够别扭的。

既然说不清,至少罹六尘还知道可以用行动来表明。

罹六尘一把勾过千岁寒的脖子,拉近两人的距离,然后对准千岁寒的嘴唇咬了下去。

千岁寒吃痛,自然推拒罹六尘。罹六尘像是要把一切烦闷都发泄在咬千岁寒上,他这么做是有极充分的理由的。因为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正是千岁寒!

千岁寒的脖子受到了罹六尘的桎梏,只要罹六尘不想放人千岁寒想挣开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见挣不开,千岁寒只能反咬回去。但他的嘴唇被咬着动不了,只能以他的舌头强行探入罹六尘的口中。

在感受到千岁寒舌尖的那一刹那,罹六尘的牙齿就自动放开了千岁寒的嘴唇,转而与千岁寒的舌尖奋战了起来。

唇舌交战是前所未有的激烈。千岁寒对于罹六尘突然之间要他感到十分愤懑,唇舌间的力度也是前所未有的狠。

唇舌交缠,撕咬着挑逗着彼此的口腔内部的每一个角落。两人到最后都因气喘吁吁而分开,嘴唇都见了血。

罹六尘喘着气对千岁寒道:“有些东西讲不清楚,但……有些事情我想对你坦白。”

“我……隐瞒了你一些事情。”罹六尘还是犹豫了一下。

千岁寒道:“和什么有关?”

“和……。”

哐当一声,门猛然被推开了,门外的人一声“二哥……”之后便刹住了口。赵德芳瞪着罹六尘还勾在千岁寒脖子上的手,然后目光才移到了两人靠的极近的鲜血淋漓的唇上。

千岁寒推开罹六尘,这回倒是轻松地就把人给推开了。整整衣服道:“德芳,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赵德芳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道:“巫寂思……巫寂思回来了。”

看赵德芳焦急的样子,显然是出了什么事了。千岁寒快速地冲出屋去,罹六尘随后跟上。

罹六尘走过门口的赵德芳时有意地朝他露齿一笑。罹六尘也不明白他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一个带有示威意思的举动。

但他就是高兴这么做!

千岁寒一来到外头便看见躺在地上一身是血的巫寂思。

第二十章

“怎么回事?”千岁寒快步来到巫寂思身边。

巫寂思受伤看似极重,但神智仍然清醒,显然受的大都是皮外伤,但流了这么多血,看来也是伤得不轻。

李小白已经端来一盆热水,姬无双一手撕开被血染湿的衣服给巫寂思清洗伤口。幸好伤口已被点住了穴道不会再继续留流血。

晋子考快速地踢巫寂思清洗伤口,然后掏出一个小瓶子边倒在巫寂思的伤口上边道:“这是华扁鹊的独门金创药,效果极好。”

“到底怎么回事?”千岁寒拉着巫寂思未受伤的手又问道:“你们不是去找解药吗?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你弟弟呢?你这是被野兽咬了还是摔下山崖又被树挂住了?”

石忌乌轻咳一声没好气道:“我说,你没长眼睛啊,看不出来这是刀剑砍的吗?本大爷要死也不会挑那么没用的死法。”

“所以说,到底怎么回事?”千岁寒沉声问道。

石忌乌摊开手掌,掌心里头竟是一滩红色的汁液和一个已经抓烂了的果子。

“抱歉,我们找到了解药,但……它显然被我抓烂了。”

“谁问你这个了,你这身刀伤是怎么回事?!”千岁寒不禁提高声音,手上也多用了一分力,换来了石忌乌的一声惨叫。

“哎哟,我可是伤患。哎——哟,我说就是了。不就是找解药的时候碰到了一群人,发现了一点小秘密然后和人打了一小架,这才受了一点小伤么。话说回来,还得多些杀神相救。”

站在一边的花杀道:“我奉教主之命办点事,碰巧遇上了巫大公子,举手之劳而已。”

“一点小伤啊?”千岁寒手下又加了把力。

“哎哟,”石忌乌又是一声惨叫,却仍强道:“比起我们当初同闯幽冥古回来后躺了三个月相比,这不就是一点小伤吗。”

石忌乌的眸子神采奕奕,一点也不似受着重伤之人。

“不过……,寂邈为掩护我逃走被他们抓住了,你……定要帮我把他救回来。”

“你放心,我义不容辞。那些人是谁?他们到底有何目的?”

“……是李诚肇。”

“李诚肇?”千岁寒讶然,追问道:“什么原因?”

石忌乌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发现有大队人马暗藏在山中,靠近观察的时候被发现了。李诚肇就带人追杀我们了。”

“怎么这么几个人就把你给打成这副模样了?你也忒不济了。”千岁寒道。

石忌乌咬牙道:“这还不是多亏了这天山上的阵法陷阱。”

“啊,”李子桑忽然醒悟,“老夫把这茬给忘了。”

李子桑在天山上设的阵法当然不只有一个神仙绕,这陷阱什么的也设了不少。罹六尘先前有姬无双带着,自然能避过那些机关。但显然姬无双也忘了提醒巫寂思和巫寂渺这茬,于是乎巫家两兄弟不得不三五不时地就身陷某个机关陷阱之中。偷偷靠近李诚肇那伙人时也是因为不小心又着了一个机关的道这才暴露了身形。李诚肇那伙人显然是把那附近的机关陷阱摸了个通透,追杀起巫寂思和巫寂渺来就占了上风。

罹六尘开口道:“我看……不如你亲自向他们问原因好了。”

千岁寒也听见了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人还不少。让晋子考和李小白把巫寂思扶进屋里去,其他人都走了出去。

门外头果然是李诚肇,带了几十个人纷纷手持火把。照得还挺亮堂的。

千岁寒冷着一张脸,负手向前几步,“李诚肇,你来怕不是奉了皇上之命迎我回朝吧?”

李诚肇知道已被识破,也不惊慌,道:“属下的确是奉命前来迎您,只不过……是迎您到西方极乐。”

“哦,奉的是谁的令?”李诚肇道:“王爷您难道会不清楚?”

千岁寒略一思索便晓得了。在朝中知道他未死又想要致他于死地的人不就只有赵元侃了。“你什么时候投奔于襄王爷麾下了?是在我死之后还是在我死之前你就……。”

推书 20234-10-05 :油桐著花未——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