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寂思看着咬牙尽力忍耐的脸色,他摇摇不是很清醒的巫寂邈道:“你记不记得你中的是什么毒?”
巫寂邈眼皮耷拉着,身体的烦躁令他不想说任何话,但他仍是轻声道:“……花引蝶。”
“那你知不知道要怎么解?”
巫寂邈道:“我知道。”
“我现在要帮你解毒,怎样?”
巫寂邈的双眼微微睁大了一些,看着巫寂思好像忘了身体的躁动。
巫寂思毫不避讳地迎着巫寂邈的视线,或许是巫寂邈想明白了现在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更好的人选。良久巫寂邈轻轻地点了点头。
巫寂思一挥衣袖,熄灭了桌上的烛火。
伸手解开巫寂邈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扔到了地上。
夜色暗淡,巫寂思的身躯如轻纱一般附上了巫寂邈的身体,巫寂邈禁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别怕……。”巫寂思轻声安慰道。
巫寂邈中了毒的身体异常地敏感,巫寂思很快就做好了准备。巫寂思一个挺身,火热的欲望挺进了巫寂邈的体内。虽然巫寂邈的身体的身体已在准备中打开了,但仍是吃痛低呼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褥。
巫寂邈额头冷汗直冒,巫寂思低头吻了吻巫寂邈的额头,唇刚好印在了他眉间猩红的痣上。
巫寂邈的身体正需求着这种痛感,因为这同感缓解了他身体的不耐和躁动。巫寂思感觉到巫寂邈的后庭自主地收紧着他的火热,便知道不用再忍耐,低哼一声开始律动起来。
刚开始巫寂思律动的节奏感令巫寂邈感觉舒服极了,一股清凉的凉意缓缓随着二人连接的部分蔓延至全身各处。但渐渐地巫寂邈便感觉不满足了,他开始试着配合巫寂思的深入而扭动着臀部。
下一个抽插便因为巫寂邈的配合而进入的更深了,巫寂邈脸蓦然地一红,但看巫寂思没有嘲笑他的样子便配合的更加兴起了。
“大……哥……。”巫寂邈忽然开口,声音破碎。
“怎么了?不舒服吗?”巫寂邈放低身子紧张地问道,他的声音沙哑而紧绷,每一个呼吸都透露着欲望的气息。他尽情地驰骋在巫寂邈的体内,他没有想过男人和男人的性交竟是如此的激烈和畅快。让他好似回到了年少轻狂的岁月,放开一切不管不顾,尽情地驰骋着。
“能……,”巫寂邈的声音轻如蚊虫。
“什么?”巫寂思有走近了一些,耳朵已经完全贴上了巫寂邈的嘴唇。
“能不能……再快一点……。”
巫寂邈的声音吹进巫寂思耳中的那一刻,一阵酥麻从头顶漫了开来。甚至他的头皮都发麻了,巫寂思低吼一声猛然加快了速度。
之后的巫寂思自己也失去了意识没了清醒,他只知道搂紧身下的身躯快速地抽出在狠狠地埋入。直到一阵空白闪过,他浑身一颤射在了巫寂邈的体内,随后巫寂邈的浊液也喷在了他的腹部。
两人喘息着,慢慢地等待它恢复。
巫寂邈松开不知什么时候挽住巫寂邈颈项的脖子,巫寂思倒向巫寂邈身边。二人无话,沉默着。巫寂邈想打破这样的沉默,但他实在不知在这种时候该说什么。直到身体又一股躁动袭来,巫寂邈咬紧牙关,避免让呻吟逸出口中。因为巫寂思就在他边上,他肯定会听见。巫寂邈想,要是巫寂思听见了,他肯定会尴尬死的。
巫寂思却转过身来对巫寂邈说道:“怎么,刚才有胆子叫我再快一点,现在却没胆子叫我再来一次了?”
这花引蝶是巫家开发的,他当然熟知它的药性,才做了这么一次是不可能就完了的。所以他一直都关注着巫寂邈的动静,知道巫寂邈在咬牙忍耐遂如此调侃道。
巫寂邈脸红的能滴血,又不甘心落于下风被调侃。老羞成怒地抓过巫寂思,嘴唇贴上了巫寂思的嘴唇,然后还来不及深入的时候自己却先愣住了。
巫寂思只是在帮他戒毒而已,他们之间还没有必要发展到要亲吻的地步。
巫寂思也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托过巫寂邈的脸加深了这个吻,绵绵地舔了遍巫寂邈的口腔。然后才放开都已经气喘吁吁的两人,身体再次覆盖上巫寂邈的身体。
激情很快被再次的点燃,喧嚣的欲望喘息的呻吟,渲染了一室的春光……
第三十章:小番外:谁的情,谁的梦(下)
四周茫茫一片,他在一条小道上走着。他分在别人的后面,他的后面也跟着人。他只看得清方圆一尺宽的距离,除了直到他的前后都有人之外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比如说,他要去往哪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脚像是有意识的一般,带着他前往他该去的地方。走了许久许久,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只手,把他拦了下来。
他也终于看清了第一张脸,那张脸上惨白惨白的,慎得慌。戴着顶高高地白帽子,手中拿了一本簿子在翻着什么。
“死于非命……,”那人粗着嗓子问道:“你这辈子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他走了好半天的路,脑子已是不甚清晰,但仍极快地答道:“江南……”。
“江南?”那人重复了一遍,“江南地方大着呢,说个具体点的地儿。”
他仍只是重复道:“江南。”
他的眼眸倏然间亮了亮,肯定道:“不错,我想去江南。”
随着那两个字出口,前尘往事纷纷踏来。
有人在他耳边道:“你要记住,练了这情剑便无情无欲,跳出这红尘紫陌之外了。”
眼前景物变更,白得慎人的人不见了,烟雾也丝丝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挂瀑布和一株极大极茂盛的树。
他没有来的笃定那树不应该是这么绿油油的,他应该是白色的才对。可转念又一想,这世上哪来的白色的树。可在他的印象中,那树就是白白的,时而不时地还会纷纷扬扬落下。
“剑有情,人儿无情。不爱不恨,便再也没有能影响你的东西,你就站在了最高的地方。”那个声音仍在耳边道。
罹六尘走近了几步,绕过一个弯看见了树后面的两个人。一大一小,打得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白面微须。小的那个脸色沉静没有表情,细看却能看见他眼眸黑得流光溢彩。
大的那个忽然叹了口气,摸了摸小的那个的头道:“其实这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些感情,忘了比记着要好。”
小孩的眸中迸发出恨意的火花,捏着小拳道:“我不会忘,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总有一天会报仇的!你要是不愿意收我为徒教我功夫我现在就走。”
大的那个又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小孩很不耐地歪过头去用手指把头发拨拉整齐。
“你想要报酬也不可急于一时,我的功夫可不是这么好学的。小鬼,你可要做好吃苦头的准备。”
“啰嗦!你教还是不教啊。”
大的那个呵呵地笑了起来,丝毫不以为意。
转眼间夜色扑面而来,罹六尘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栋小楼前。罹六尘抬头,楼前的匾额上大大地三个字:结海楼。
罹六尘走过厅堂进到内室,除了罹六尘方才见到的小孩之外又有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泪眼汪汪地道:“哥哥,我想回家……我想娘亲,我想爹爹了。”
那小孩拉着小女孩的手给他擦着眼泪道:“明儿莫哭,等哥哥学了厉害的武功就能给爹娘报仇了,到那时我们就能回自己家了。”
不多时小姑娘哭够了,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小孩也躺到床上去,却是辗转不能入眠。
罹六尘觉得没趣,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周。一排架子上搁了一些瓶子古董之类的,又一排架子摆着很多书籍。窗户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幅画,轻烟绿柳,好不写意。
字画上又有秘密的字迹,罹六尘走近几步想要看清楚些。
有人轻声念道:“十里楼台轻烟笼,争奈昙花未惊鸿。风咽咽,烟幽幽。燕自飞回江岸柳。飞花轻似岚,无语落江南。
春意已随流水去,但见云与风共归。春悄悄,水遥遥,微甘细雨入深喉。青丝松散乱,落梳微雨中。”
罹六尘回头,原来那小孩睡不着也跑下床来看这幅画来了。
小孩估计还太小,没太看明白这诗的意思,转头就从画前走开了。独留罹六尘一个踟蹰在画前,细想着、深思着。
小孩跑到书架边上想去找本书看,挑了半天都是些武林秘籍之类的。他虽然急着学武功报仇,但以前睡前娘亲都会给他讲写故事的。所以他最后挑了一本教中纪事。也就只有这本书勉强算得上是故事书。
罹六尘就算不凑过去看都知道那本书讲的是什么。那书中记载的都是历代的教主的一生,大多无趣的很。唯一感兴趣的便只有一段而已。看那小孩躺在床上看得津津有味的,凑近一看,果然正是在看那一段。
这一段讲述了情剑的由来……。
第二天一早,小孩的师傅来看他,看到了他床上的那本教中纪事,皱着眉叱问道:“你怎么看这本书了?”
小孩答道:“随便翻翻而已,干吗这么小气啊。”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把书收走了。从此,小孩再也没有见过这本书。
一年两年三年……昔日连腰都不及的小孩已经长得及肩了。罹六尘看着他那双曾经被恨意沾染的流光溢彩的眸子慢慢地变灰变淡,直到再也找不到一丝仇恨的踪迹。嘴角的线条慢慢地柔化了,渐渐地微笑,渐渐地温和。
他一步一步地站得越来越高,他的心也越来越平静。得失不论,宠辱不惊。七杀教在他的带领下在江湖上跻了一席之地,再也没有人敢提到七杀教就喊打喊杀的了。
无情无欲,亦无爱无恨。
连雪峰山颠,一人临风而立,举目南望。
但他的目光被重重山峦所阻挡,他的视线并不能到达他想要看到的地方。
在听到他走近的声音后回头道:“我毕生所学已全部教与了你,尘儿,你现在可还想要报仇?如果你想,我不会阻拦你。”
罹六尘淡淡道:“师傅,我早已不记得我有什么仇了,又要向谁报呢。”
“果然如是,情剑不愧是情剑,真的让你忘却仇恨了。”那人微笑,却又随后迟疑道:“只是……我也不知这对你来说是好是坏……。”
“师傅,你又在这里遥望江南吗?”
这是他师傅的一个习惯,有事无事的时候总爱站在连雪峰最高的地方,远远地眺望着那个方向。
“师傅,江南到底有什么好??”
男人一笑,地低低叹息道:“我也想知道它有什么好啊,让我日里思着夜里念着。”
“那为什么您不自己去看看呢?”
男人摇头:“我身体不好,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了。”
“尘儿,你想去吗?”
罹六尘摇头道:“不想。”
男人欣慰地笑了,叹息道:“那就好,你可莫要步了我的后尘啊。”
可就在男人有一天看到罹六尘站在结海楼内,在那章那张画前伫立良久、不知神志所思的时候,男人绝望地呢喃道:“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诅咒吗……?这莫非就是我们七杀教的诅咒吗?怎么会这样……。”
不久以后,罹六尘师傅的病情日渐严重,直至榻前垂危。
就算在临死前,男人的口中也不停地在喃喃着那首诗。
十里楼台轻烟笼……
他至死也还在记挂着那个江南……
他的头久久地回望着那个方向……
至死也没有闭眼。
江南……
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让他的师傅至死也还念念不忘?让七杀教多少代教主生生向往。
罹六尘不明白……
他对江南好奇着,他开始向他的师傅一样,没事就会站在连雪峰的山巅,同样地望向那掩藏在重重山峦之后的地方。
那是人间仙境吗?还是世外桃源?
罹六尘痴迷了,痴狂了。
他想知道,江南到底有什么好?
可惜,从来没有人能给他这个答案。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有人放了天下也弃了爱人。
让他忽然想起了那本教中纪事上记载的关于姬炟的故事。
“好吧,江南就江南吧。看你长得还不错,就给你拣个好地方吧。就……扬州吧。那里可是个好地方,十里繁华场啊。”一个粗哑的嗓音响起来道。
罹六尘回过神来,面前还是那个白得慎人的人。
“过去吧,顺着这桥直走就到江南了。”白衣人让开了路。
罹六尘高兴地向前走去,忽然耳畔又有声音响起。这个声音让他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罹六尘,其实……,江南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你凭什么这么说?”罹六尘不高兴了,凭什么说他的江南不好了。
“真的,它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江南又岂止有这些东西。你向往着江南,却殊不知你这七杀教才真正是人间仙境,令人心向往之。”
罹六尘犹豫了,举步不前。
那个本来是在好言相劝的声音忽然音色一转,厉声道:“就算你去了江南又如何,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又岂是你这个无情冷血的人能懂得的?所以你这个无情之人不要乱猜测别人的心思,猜了你也不会懂!像你这种无情之人又怎么会明白情之一字有多重,失之有多伤。”
字字打在了罹六尘的心上。
自从学了情剑以来,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让罹六尘的情绪有明显的变化。可是这一段,罹六尘清清楚楚的记得。
这是第一次有人打在了他的心上。
所以他记得分外的清楚、明白!
千岁寒……
千岁寒!
罹六尘幡然醒悟,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千岁寒在哪里?罹六尘朝着头顶上大叫着千岁寒的名字。可那个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
本来已经看到罹六尘走了过去了,这下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好像醍醐灌顶醒了过来。白衣人暗自皱眉,然道曼沙珠华的香气已经失效了吗?
“再不过去可就没有机会喽。你不是很想去的吗?”白衣人提醒道。
罹六尘垂下肩头笑了,“江南……我的确想去,但……我更想和一个人一起去。他若不和我一起去,我宁愿此生不去!纵使那里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没有他也是了然无趣。”
白衣人被噎了一下,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你既然不属于这里我也不能强留你。你去吧。”
白衣人手一挥,一阵白光耀眼的在不远处显现,好似开了一道门。这边阴暗,那边亮得刺眼。
门的那边有一个人等在那里,由于那光实在是太刺眼,罹六尘瞧不清那人是谁。但他仍欢天喜地地走了过去。
等罹六尘穿过那道光走到那人身边时,身后风景变换。再也看不到来时之路。
光的外头,罹六尘所站之地竟然是高高的一个或是山巅或是悬崖的地方。
前头有一尺栏杆,罹六尘和那人迎着栏杆眺望。
脚下桑田层层,有江山万里。
风从衣袖间吹过,头上云卷云舒。
对面的人盈盈一笑望了过来,那一眼,就是一生一世了。
“罹六尘,你苦苦痴缠于我是因为你想要知道情为何物,可在你还不懂的时候,我却再一次的明白了。罹六尘,你做到了,你已经在这里住下了。”千岁寒指着自己的胸膛道:“罹六尘,我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