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心————子夜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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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心>第二部 追心
千里莺啼绿映红,
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楼台烟雨中。
--唐·杜牧
众所周知,这诗说得便是那美伦美幻的江南风景,江南之秀美,本就不为笔墨所著,青山之秀,绿水之姿,小桥流水之动人,烟雨亭台之朦胧……
永乐烟亭,并非是最有江南特色之城镇,却是江南最美的城镇,集天之灵气,吸地之精华,独成一派。自古以来,便是永乐王朝的商邑中心,富饶秀丽,向为文人骚客之所向,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有三景,可谓是烟亭之象征所在。
烟亭之景,本只有二,一为山,名曰枯藤,正所谓枯藤老树昏鸦,说得便是此景,沧凉美丽,独成一帜;二为湖,取之寒水,正映了那句烟笼寒水月笼沙,终年烟雨笼罩,变幻莫测。
然在三年之前,当拥王殿下被扁为庶民来到这烟亭之后,烟亭城中,便有了三景,至于这第三景,便是那日日在"忆影楼"闲坐的前任拥王了,正如永乐众人对他之形容一般,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永乐拥王在煺去一身华贵之后,竟美得天神下凡一般令人惊艳,只可谓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渠出绿波。
被贬为庶民至今已有三年,然至今仍没有一个人能清楚的说出这这惊才绝艳、独揽大权的拥王殿下为何会甘愿被那永乐天子乾德帝削去军权,来到这美丽的烟亭,守着一家酒楼度日,关于这三年前的旧案,传闻一向众多,而其中,最为让世人公认的便是此条了:
忆影,这个名字多多少少让人想起当年拥王殿下身边最美丽也是最神秘的中军将领,那个传说已经死去的红衣罗刹--影将军。据闻,影将军名上虽是拥王手下最强悍的将军,私下却是拥王的爱人。而当年拥王离开京城的原因便是因为乾德帝设计诛杀影将军,惹得拥王与他绝裂,拥王领军逼宫,结果事败,这方被贬为庶民。
当然,此理由中也有许多不妥,正如有些人所问一般,以拥王的能力,若真想逼宫,又怎么可能事败呢?要知道,当年先帝死后,是拥王主动将帝位让予乾德帝的,所以军中大权也在他手,若要逼宫,又怎可能会输,更何况,若真弄到了逼宫这一步,拥王又岂会只被贬为庶民。于是乎,便又有人说那拥王与陛下之间本非兄弟一般简单,拥王离开京城,不过为了掩人耳目,那影将军,不过是这个故事中拿出来迷惑众人视线之物罢了。
可是话说至此,却又有人提出了异议,若说这两人真当感情深厚,那拥王当初为何又要独揽大权,且一直不肯将权利给予乾德帝呢?
时至今日,没有任何能真正道个所以然,于是,流言依旧是流言,而美丽的拥王,一如三年前初来烟亭一般日日坐在那"忆影楼"中,目光飘忽,似在思念着远方的恋人,又似在忏悔祈求着什么。
第二章
烟亭的春天,一向美不胜收,游人众多,而在今年,游人依旧不少,然却似乎总少了些什么。看着那满城背剑带刀之人,这方有所感叹,原来是少了些文雅之意,春季,本就是文人骚客在烟亭聚会的日子,每到此刻,烟亭都本因是诗意盎然之时。然今年,由于武林大会的召开,竟让这本应满城的墨客皆不见了,唯剩下一群剑士刀客,为这本应秀丽的烟亭凭空增了几分壮实。
正午时分,本是忆影楼最忙的时候之一,若在平日,定是人声鼎沸,然在今日,诺大酒楼之内,除去瑞翔与伙计,竟没有一个客人。几十张桌上皆空着,除去那皇甫瑞翔自己所做的位置之外,唯有二楼临窗的位子上设了两幅碗筷。
忆影楼外,皆是欲进楼用膳之人,却都被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大汉挡住,仔细打听之下,方知原来是那江南第一府荆府的大公子要在这里招待贵客,早在三天前便将此楼包了下来。
浅饮清酒,入鬓的剑眉已稍露不耐,瑞翔自椅上站起,将身子倚在窗台之上,冷声吩咐站在一旁的主管:"若再过一刻钟,那荆府的人不不来,便开楼让下面的客人进来,不过请一个人,竟摆出如此阵势,实可见主人的恶俗。"
正说话间,却已看见两匹白色竣马所引的马车远远得向酒楼奔来,行至车前,方见那竣马直立,只听一声长啸,一蓝色身影随之自马车中跃下,正是荆府的大公子荆风楚。
就在此时,几名本站在楼前的大汉已走了过来,朗声说道:"禀少爷,午膳已备好,还望少爷移步!"说着,一行人已立至两旁,严谨的阵势让倚在窗台的瑞翔不由冷笑,眉目之间颇有一些讽刺。
正当围观的众人仍在诧异那所请之客人在哪时,却见那一向高傲的荆楚风竟突然向着马车弯下腰来,低声说道:"忆影楼到了,还请下车用膳吧……"
略带讨好的动作与谦和的语气让众人皆看得诧异,任谁都知,这荆府大公子天生傲慢,甚至曾放下豪言,说任谁都无法另他折腰。而如今,这车中之人竟能让其弯腰细语,想来定是不凡了。
唇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瑞翔看着那衣冠楚楚的荆公子不甚习惯的施礼,竟突然觉得可笑,却也有一丝吃惊,心底一动,竟也对那车中之人有了几分兴趣。
正当众人翘首以盼之即,却只见一只白晳纤长的手自车中伸出,轻巧得拂开了荆风楚伸出的手,任那荆风楚呆滞着一张脸尴尬得立在原地,却也未敢有所不悦。
顿时哗然,当今江湖,竟有人胆敢让如此拂荆楚风的面子,实是出乎大家所料。而楼上之人的笑意却变了一变,好奇的心境更浓,敢如此不给主人面子,这客人还真当有点意思呢……
正当众人犹自震惊之即,却见马车之上跳下一名女子,俏丽的脸上有着几分倔傲,弯腰作揖之时却又不失礼数:"抱歉,荆公子,我家公子说了,他不愿与他人有肢体接触,望你谅解。"
说着,人便自主越过荆风楚走至马车右侧,娇声而道:"公子,现已到了忆影楼门口,不知您是想进楼再下车,还是在此处便下了呢?"
闻言,楼上的瑞翔顿时失笑,这小丫头好大的口气,不但敢在这江南第一府的公子面前摆出如此态度,还说要让马车进到自己的楼中,实不知这车内中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的气派。
"呵……"细微的笑意自车中传出,却煞是清晰,只听那柔和低沉的嗓音自车中响起,"凝儿,有你这般说话的么,这马车怎可进到楼中去,自然是要下来的了。"
低沉柔暖的声音竟让那倚在窗上的身影一颤,那声音……好熟悉,三年了,每夜在梦中响起的,岂不就是这样的音调么?想及至此,心底竟不由得有些激动,好想见到那声音的主人……
仍自想着,却听见一片惊艳的赞叹之声,仔细望去只见一人影已自车中走出,纤瘦的身子上穿着一袭红衣飞扬,长至臀间的墨黑长发随意用一根红色发带束着,红黑相映之间,份外出尘,却又比想像中多了几分强势,唯有那双水眸,依旧朦胧得出尘。
"实在抱歉,荆公子,在下实不喜欢碰到他人肌肤,刚刚的无礼,还勿放在心上!"几句说辞,明明是道歉,却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唇角依旧露着几分笑意,却又颇显得有几分疏远。话仍说着,人却突然抬头,向那瑞翔的方向看去,水色的眸中露出几分惊艳,然更多的却是不悦,显是被瑞翔那近乎于逼视的目光惹到了。
璀璨一笑,瑞翔举杯示歉,却又带了几分喜悦、调侃之意,星眸仍落在这红色人影之上,目光咄咄,似要将人看透一般,唯有那唇角的笑意依旧明显,甚显真诚。
微嗔的目光直视瑞翔,带着些许的挑衅,却又没有生气,心底不由有些诧异,若是平时,只怕自己早弄点药让他尝些苦头了呢,可是为何,当他这样无礼得看着自己时,竟挑不起半点怒意,反而会有一种特别的熟悉的感觉……
略弯了弯腰,将脸转向楼内,却止不住笑声的溢出:呵,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和当年初见时一模一样呢……只是,诧异得抬头,看着那自楼外走进的身影,瑞翔却是一惊:他,似乎不认识自己了呢……
忆影楼外,皆是欲进楼用膳之人,却都被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大汉挡住,仔细打听之下,方知原来是那江南第一府荆府的大公子要在这里招待贵客,早在三天前便将此楼包了下来。
浅饮清酒,入鬓的剑眉已稍露不耐,瑞翔自椅上站起,将身子倚在窗台之上,冷声吩咐站在一旁的主管:“若再过一刻钟,那荆府的人不不来,便开楼让下面的客人进来,不过请一个人,竟摆出如此阵势,实可见主人的恶俗。”
正说话间,却已看见两匹白色竣马所引的马车远远得向酒楼奔来,行至车前,方见那竣马直立,只听一声长啸,一蓝色身影随之自马车中跃下,正是荆府的大公子荆风楚。
就在此时,几名本站在楼前的大汉已走了过来,朗声说道:“禀少爷,午膳已备好,还望少爷移步!”说着,一行人已立至两旁,严谨的阵势让倚在窗台的瑞翔不由冷笑,眉目之间颇有一些讽刺。
正当围观的众人仍在诧异那所请之客人在哪时,却见那一向高傲的荆楚风竟突然向着马车弯下腰来,低声说道:“忆影楼到了,还请下车用膳吧……”
略带讨好的动作与谦和的语气让众人皆看得诧异,任谁都知,这荆府大公子天生傲慢,甚至曾放下豪言,说任谁都无法另他折腰。而如今,这车中之人竟能让其弯腰细语,想来定是不凡了。
唇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瑞翔看着那衣冠楚楚的荆公子不甚习惯的施礼,竟突然觉得可笑,却也有一丝吃惊,心底一动,竟也对那车中之人有了几分兴趣。
正当众人翘首以盼之即,却只见一只白晳纤长的手自车中伸出,轻巧得拂开了荆风楚伸出的手,任那荆风楚呆滞着一张脸尴尬得立在原地,却也未敢有所不悦。
顿时哗然,当今江湖,竟有人胆敢让如此拂荆楚风的面子,实是出乎大家所料。而楼上之人的笑意却变了一变,好奇的心境更浓,敢如此不给主人面子,这客人还真当有点意思呢……
正当众人犹自震惊之即,却见马车之上跳下一名女子,俏丽的脸上有着几分倔傲,弯腰作揖之时却又不失礼数:“抱歉,荆公子,我家公子说了,他不愿与他人有肢体接触,望你谅解。”
说着,人便自主越过荆风楚走至马车右侧,娇声而道:“公子,现已到了忆影楼门口,不知您是想进楼再下车,还是在此处便下了呢?”
闻言,楼上的瑞翔顿时失笑,这小丫头好大的口气,不但敢在这江南第一府的公子面前摆出如此态度,还说要让马车进到自己的楼中,实不知这车内中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的气派。
“呵……”细微的笑意自车中传出,却煞是清晰,只听那柔和低沉的嗓音自车中响起,“凝儿,有你这般说话的么,这马车怎可进到楼中去,自然是要下来的了。”
低沉柔暖的声音竟让那倚在窗上的身影一颤,那声音……好熟悉,三年了,每夜在梦中响起的,岂不就是这样的音调么?想及至此,心底竟不由得有些激动,好想见到那声音的主人……
仍自想着,却听见一片惊艳的赞叹之声,仔细望去只见一人影已自车中走出,纤瘦的身子上穿着一袭红衣飞扬,长至臀间的墨黑长发随意用一根红色发带束着,红黑相映之间,份外出尘,却又比想像中多了几分强势,唯有那双水眸,依旧朦胧得出尘。
“实在抱歉,荆公子,在下实不喜欢碰到他人肌肤,刚刚的无礼,还勿放在心上!”几句说辞,明明是道歉,却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唇角依旧露着几分笑意,却又颇显得有几分疏远。话仍说着,人却突然抬头,向那瑞翔的方向看去,水色的眸中露出几分惊艳,然更多的却是不悦,显是被瑞翔那近乎于逼视的目光惹到了。
璀璨一笑,瑞翔举杯示歉,却又带了几分喜悦、调侃之意,星眸仍落在这红色人影之上,目光咄咄,似要将人看透一般,唯有那唇角的笑意依旧明显,甚显真诚。
微嗔的目光直视瑞翔,带着些许的挑衅,却又没有生气,心底不由有些诧异,若是平时,只怕自己早弄点药让他尝些苦头了呢,可是为何,当他这样无礼得看着自己时,竟挑不起半点怒意,反而会有一种特别的熟悉的感觉……
略弯了弯腰,将脸转向楼内,却止不住笑声的溢出:呵,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和当年初见时一模一样呢……只是,诧异得抬头,看着那自楼外走进的身影,瑞翔却是一惊:他,似乎不认识自己了呢……
行至楼上,微颦的眉露出几丝诧异,只只那温柔的声音对荆风楚如是问道:“这忆影楼不是生意鼎盛么,怎么竟没人呢?”
自傲得笑着,面上却是殷勤,亲手为那人拉开椅子,荆楚风方笑道:“本来是挺挤的,但是我知你喜静,怕打扰到你,便叫人包了这家酒楼。”
“包了酒楼?这排场会否大了些,荆公子,叫那些客人都上来吧,诺大的酒楼,若只有两个人用膳,倒不如不来了!”并不赞同的声音自唇中溢出,水眸看向了摆着的那两双碗筷,缓缓而道,“荆公子,我习惯凝儿陪我用膳,麻烦再叫人添双碗筷吧!”
“你说好便好了!”脸上已有些不悦,显是未曾想到这人会如此不顾自己的面子,说出的话亦不由重了些,“还不快依游影公子的话做了!”
听着那不悦的语气,游影的唇角却绽出一丝笑意,略带歉意的低头,柔声说道:“抱歉了,荆公子,游影刚刚自作主张了些,若你不愿,便当游影未曾提过吧!”
“当然不是!”急切得作答,倒也甚是真诚,将游影拉至位上,菜已上桌,“先用膳吧,今晚我已订了三个房间,我们便住在这忆影楼里吧。”
笑着点头,眸却看向了从一开始便看着自己的瑞翔,心底已不是不悦,而是奇异,为何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好怪……
低下头,正欲用膳,却听一旁的凝儿突然向着那人问道:“嗯,这位公子,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盯着别人用膳很没礼貌么?”
闻言,却无甚尴尬,反是轻笑出声:“这位姑娘的嘴还真伶牙俐齿呢,不知是否与你家公子学的么?更何况,你不看我,又怎知是我看着你呢?”
“你……”明眸大睁,然又驳不出什么来,最后怏怏出口,却是说道,“哼,明明长得这么一幅好皮像,怎么说起话来却是如此无赖……”
笑意更浓,然盯着游影的眸里却有着几分戏谑,竟让人不由得红了脸,含恨得看了瑞翔一眼,游影的语气却已发冷:“凝儿,和这种人无需多言!”
“呵……”细微的笑声自唇中溢出,瑞翔转身而去,含笑的脸彰显着此刻雀跃的心情,我的影儿,你真认不出我了么,也好,便让我们重新认识吧……
送走一直留在房中的荆风楚时已是亥时初刻,目送着那荆风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方露出了一丝不耐:“凝儿,父亲说要我与这荆风楚合作,可是……我总觉得他让我不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