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个屁!」
「我觉得,我这回好像没做错什么啊。我顶多也就是把手机都落在家里没带走..」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恼羞成怒」这四个字放在钟理身上早就已经不够用了。杜悠予没打算耍他,他也能被耍得团团转。正因为这样,他才更是快要发疯了,但凡跟杜悠予扯上关系,他这走的都是些什么运啊!
杜悠予微微笑地看着他:「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
「喜欢个屁!」
「我会一直住在这里的。」
「那你就住吧!」钟理已经拿他没办法,「住这里也没用,有本事你就进到我家来啊!」
他家杜悠予当然是进不来的,还没进大门就会被他堵在门口奋力打死了。
晚上下了大雨,钟理在房间里埋头写歌词,第二张唱片也已经在筹备了。
成为「明星」以后他住在这里,难免会打扰到邻居的日常生活,不过要说他的收入,也没多到可以大手笔乱用钱的地步。
所以他在想,等再多赚一点钱,积攒起来,就可以搬个格局独立一些的地方,带上欧阳,两人安稳幸福地入住。
至于对面那个快把他整死了的家伙,XXXX的。
钟理觉得烦躁,他对着杜悠予,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害怕。他对那个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除了把门紧紧关上之外,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防得住他。
听到客厅里的动静,想起欧阳早就入睡了,钟理略微警惕起来,顺手操起门后的棍子,就轻手轻脚去开房门。难道这种天气贼人也不休息的?
还真是不怕牺牲,勤劳致富啊。
男人湿漉漉的站在客厅里,有些狼狈,朝他笑了笑:「嗨。」
原本关好的窗户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打开的,钟理又涨红了脸,「杜悠予!」
「嗯?」
「你他妈的这是在干什么!」
杜悠予笑道:「照你说的,我进来了啊。」
钟理都快疯了,抓狂道:「啥?你XX的从隔壁爬过来?这种天气你也不怕摔死!你XX的嫌命太长吗?!」
杜悠予笑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
「我很高兴。」
「..」
「你要我去做的我都会做,这样你还是没有安全感吗?」
「..」
「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要领养多少个小孩子都可以。伯母那里,我去对她说,我替你挨打。」
「..」
杜悠予笑着微微偏着头,大概因为笑容羞怯的缘故,湿透了的样子钟理也还是觉得..喜欢。
「你不放心的,都告诉我吧。我什么都给你。」
「..你他妈的要是再出轨我就不要你了。」
杜悠予笑微微的说:「不敢。」
杜悠予安分老实得很无害,外面还是继续下着雨。
钟理放下棍子,粗鲁地扔了块毛巾给他擦头发,「弄干净,然后快滚!」
杜悠予微笑地看他,「唉?不能留下来吗?」
「你敢打那种主意我就不要你了。」
杜悠予解了湿透的衬衫,肩膀锁骨的线条异常优美,「哦..好..」
钟理想,其实他真的有办法不要吗?
这么一想在动摇里就又觉得伤感了。
不算太久以后的某一天。
「杜悠予..你后面那个..如果我那个那个了,它真的会血流不止吗?」
「是啊,不过送去医院处理的话,还是没什么关系的吧。」
「..靠!那你当时还说什么肯给我上,又算什么啊!」
「唉?虽然会大出血,但是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啊..」
「..算了。」
「..」
「..杜悠予。」
「嗯?」〈亲吻里含糊的声音〉
「你也早就知道我根本不会在那个什么转让书上签字吧?」
「唉?也没有耶..」
「靠!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你根本就是一直在算计我!」
「宝贝..」
「XXX的老子不跟你做朋友了!」
─本文完
番外:窥心
对杜悠予来说,钟理是个意外。
他没想到那么多年以后还会遇到他,更没想到自己在第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钟理长得和小时候当然是几乎完全不一样,个子已经变得很高,晒得更黑了些,眼睛也大了,小时候明明觉得有些扁的鼻子,长大以后竟然是一管笔挺的鼻梁,组在一起是称得上帅气的一张脸。
但尽管如此,他居然还是一下就知道这个人是钟理。连他自己都为这奇妙又准确的直觉而惊诧莫名。
后来想起来,也许是因为那家伙身上那种一如既往的傻气吧。
杜悠予一直觉得钟理不聪明。他那憨直的性子,做事几乎就只会走直线。所以要对付他实在太容易了,就像你知道一个人每天上班回家固定的两点一线,想截住他,就只需要在路中间等着就好。
杜悠予闲时去看了他们乐团的表演,并不是十分好,甚至连八分都没有。
但是他很喜欢。
杜悠予不负责动手签那些锋芒毕露的音乐新人。光芒已经那么闪耀,看不出来的就是瞎子了,还用得上他来「发掘」吗?
把璞玉雕琢出来的过程才是最妙不可言的。徐衍刚要进娱乐圈的时候,不止一个人说他「根本就是一把倒嗓」,认为他只卖卖脸就好,千万别张嘴唱。而在今天却被赞扬是天生的歌者。
颜可完全被业界人士当成是「垃圾回收」,结果还不是一样在三十来岁的「高龄」走红了。把朽木雕成盆景,这才是他所享受的成功。
在情场上也一样,他追逐的都是那些被人贴上「不可能」卷标的对象,无一不是手到擒来。但他只攻不守,这座城池攻陷了就继续前行去进攻另一座,说白了就是始乱终弃。
杜悠予一开始真的没打钟理的主意,他觉得他挺可爱,长得也怪可口的。但这种不够聪明的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两下就扳倒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只是真心想帮钟理做音乐。虽然这家伙被埋没到三十岁,但他知道他一定能红,能做出让大家昏昏欲睡的耳朵蓦然清醒的东西。
除了还没完全放出光芒的音乐才华之外,钟理也还有不少其它的优点,这人就像条大狗,能看门能护主,非常的有用,吃得却少,相当好养活,给一点阳光就灿烂得跟什么似的,而且还不聪明,所以不难驯服。当宠物养着,逗着玩也不错。
对钟理渐渐有了欲望,也是没办法的事。那笨笨的从未被人开采过的样子实在太让人想尝味道了。
傻到了一定程度,说不定也就成了性感。
多亏钟理的笨,他的试吃根本就是白吃,甚至连道歉的话都不用说,事情就解决了。
真正全部吃下肚,是付出了一点代价,但也还是很便宜,于是他又忍不住吃了第二次。
其实吃完第二次,理智也告诉他,该适可而止了。
身边的朋友他以往都不会去碰,毕竟熟人日后翻脸太过尴尬。难得有这个傻的,被那么恶劣地吃了还能和他做朋友。他再继续下去,真的就太危险了。
但他竟然克制不住。
在他意识到之前,他已经在朝着这座城池猛烈开火了。
他也为自己的寡廉鲜耻而震惊。拿朋友开刀实在是太不要脸,有违他做人的道德底线。
但实在是失去自制力的时候,他也只能自我安慰地想,说不定他根本没把钟理当朋友。
不是朋友就好。
追求钟理的那段时间,是他过得最充实满足的,明明是那么呆呆的好骗的一个人,要真正拐到手却是那么不容易,差点就挫败了他。
也许一个人傻到一种境界,不仅是种性感,还是种聪明呢。
当众被一个过肩摔丢尽了脸的时候,他根本就是眼前发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那种心情难以形容,他在那之前也从未体验过,以至于再往后面他完全乱了章法,把套路计谋都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甚至于酒一喝多,不小心就把难听的真话全给当面说了出来。
害得他酒醒以后差点掌自己的嘴。
他把自己忌讳的事情全给做足了,这人还怎么追得到?
一辈子也没这么挫过,就等着回去耻辱地记录第一笔失败记录吧。
却想不到第二天,自己会控制不住就亲了那家伙。
那根本就不是在计划之内的。
既然已经完全乱了套,计划根本就不管用,那他就再也不花心思做什么规划了。
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结果,钟理心甘情愿地让他吃了。
所以说,这家伙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个意外。
有段时间里杜悠予也时常会想,如果到这里为止就结束了,该有多好。
他就不用去体验那些他从未体验过,也不想体验的。
失措,嫉恨,恐惧,甚至疼痛。
心脏莫名抽搐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他觉得疼。
不知不觉和钟理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短,杜悠予想,是不是该差不多了。
按习惯是早该换人了。他想,这男人已经彻底被他征服,没有什么可以再挖掘的,如果不换人,接下去他又该做什么呢?
于是他留意到了Nicolas,很不错的对象,符合他一贯的审美。漂亮,骄傲,聪明,嚣张地锋利着。
但他没对钟理说出分手的话。每次要开口的时候,他会先觉得疼,于是没法说得出来。
那男人明明就是老实得发笨,钝钝的,根本伤不到他,杜悠予都不知道他那种痛楚感是从哪里来的。
也许傻到了一种程度,也会是把刀子?
他没有和钟理彻底分手,就开始追逐Nicolas。这又坏了他一条做人原则。
他甚至连分手礼物也没给出去,莫名地半夜就把怀里的男人弄醒,然后给他套上自己的戒指。
真正的分手礼物是只近百万美金的定制表,还放在他抽屉里。
钟理给他套上那个做工粗糙的玉佛的时候,他又觉得疼了,差点就透不过气。
这感觉实在太糟。从来都是他把人心抓在手里揉着揪着,他没有试着被人揪过。他一点也不喜欢。
他觉得自己还是赶快和钟理分手比较好。Nicolas 比较适合他。
Nicolas 是很有头脑的人,懂得抓住机会往上爬,也了解他的习性和游戏规则,回合战一般,让他玩得很高兴,当然也适时从他这里要了许多好处。
他喜欢这样伶俐有心机的,时时刻刻都是挑战和激情,要过很久才会腻。老实和笨的是多么无趣啊。
他也不要家庭,他最讨厌束缚了。
只是半夜醒来,他突然会觉得很空虚。身边的人不是钟理。
他想抱着他,磨蹭他头发里淡淡的味道,皮肤那种暖和的好闻的气息。怎么会那么喜欢,每天搂着都觉得不够。
杜悠予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他一点也不恋旧,对他来说,感情里不存在「习惯」二字,只有「厌倦」。他不会因为习惯了谁而舍不得离开。
他那么喜欢新奇和刺激。
很久以后的有一天晚上,杜悠予突然梦到他和钟理在草地上睡觉,很好的天气,钟理就趴在他胸口,像他们常做的那样,旁边还有小孩子在跑来跑去,吵吵嚷嚷。他竟然觉得,非常的幸福。
而后一下子,他就惊醒了。
没有钟理,洒在胸口的只是外面透进来的月光。
他再也睡不着了。他疼得,坐也坐不起来。
他能看透人心,一直以此为傲。
可是他看不清自己的。
──番外《窥心》完
番外:女朋友
人人都知道钟理有了女朋友,虽然他不高调,对于那位完美女友的事几乎是守口如瓶,可逃不过大家法眼的,除了他手上死死戴着的戒指之外,还有脖子上偶现的一点红印。
一群成年男人共处一室,不由自主地就集体猥琐起来:「嘿嘿,你跟你女朋友到底是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
「难道已经全垒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