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她是五年后,拎着一张嘴就满口成‘章'的小皇弟站在她面前。在她温柔的笑脸和气的拜托声中,走进了她生命的重心枫的心中。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是枫的重心取代所有人的存在。而无邪的枫也是他的重心,代替着他心中的女神存在。他习惯地宠溺着他,呵护着他,为他遮住风霜雪雨,直到得到她死讯使他骤失重心。
当听说心中女神竟是为情自杀时,他顿觉得她背叛了他,把心中所有的怒怨发泄在无辜的枫身上。藏起父皇临终的忏悔,让他沈浸在无尽的痛苦中来满足心底无尽的恨,却没发现深深地恨的后面所埋藏无尽的爱......
又是初雪分飞时,抱着酒瓶醉卧在她的肖像下想与她同醉,远远处一盏灯火悠然飘来,雪白的里衣随着晚风飘起,片片梅花瓣轻落其上,恍惚间他的女神再落凡尘,轻轻拥住暖玉温香,霎时间理智皆无,在激情爱欲中两张容颜合而为一。
望着依偎在怀中的小小身影轻抚着那满身青紫的淤痕,心底的臣服却无法吐出,尖刻的话语伤害着他也刺伤这自己。无尽的伤害带开了两个本应该亲近的心灵,最终仳离。
十年啊!他这一走就是十年,音信杳无。不想放手,也再不会放手。拥紧怀中人,毓暗自发誓再不放他远离自己身边......
未kk染小坛神秘谁搬※
"叮呤,叮呤......"悠扬的风铃声随风飘荡,琉璃挣扎地从噩梦中醒来,张开无神的双眸看着熟悉的空间,他缓缓地巡视着这个囚困着母亲与他华丽的世界,母亲最终选择了结束年青的生命,而与她相同命运的他呢,又将如何选择呢?
"殿下,您终于醒了!这下陛下不会再处罚那群失职的奴才们了。"面貌清秀的女孩疾步走至床前,扶琉璃靠坐起来。听着女孩唠唠叨叨琉璃努力的凝聚着四散的精神,动了下酸软的身体,无力的搭着女孩手臂坐起,疑惑的视线落到唠叨不停的少女身上
"你是......纱娜?!"辨认出来人琉璃轻声道。
"您认得奴婢?"女孩停下手惊愕地看向琉璃,见他点了点头随后兴奋地大叫道。"奴婢好高兴啊!奴婢们伺候殿下这么久,殿下从未叫过奴婢们的名字,奴婢们还以为殿下根本就分不清奴婢们谁是谁呢?这下奴婢可以去向其它人炫耀了。"
"你,唉!"瞅着兴奋过头的少女,苦笑的摇了摇头。
心中暗忖,难道他在下人眼中一直这么目中无人吗?可是,他记得在外面他一直是很得将校官兵们的爱戴,也能够清楚地叫出亲兵的名字!什么时候又回到过去的习惯了,本以为这个毛病早就改过来了,却没想到一踏回这个世界,就又回复了原来的习惯。唉!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殿下,您先喝参汤。"女孩小心翼翼地端着玉盅,递到琉璃的面前。
微拧着眉瞅着玉盅中混浊的液体,琉璃厌恶地撇过头说:"放在那儿吧?!"
"这怎么可以,殿下已经两天未进食了,再不吃点补品怎么得了!"女孩睁大双眼焦急地说。
琉璃转过头无声地抗议,可是耳边却传来少女抽泣声,他忍不住回过头来,只见少女跪在他的榻前,泪水流淌下来眼底闪着恐惧......
"殿下......"女孩颤着嗓音说。"如果您不肯喝参汤,奴婢就会象前面两位姐姐那样挨鞭子的,她们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呢!"
"什么?"琉璃坐直身子吃惊地问。"你说有两位宫女受了鞭刑?"
"嗯!"女孩放下手中的杯子擦去泪痕,认真地说:"陛下说如果殿下再不醒来,就要轮到奴婢了,陛下还说如果殿下醒来后不按时进膳,那么奴婢们全都会受到责打。所以奴婢求您了,喝了这碗参汤吧?"
"那、好吧!"琉璃低头看了眼哀求的少女,无奈地点了点头接过玉杯,少女破涕而笑灿烂犹如花朵绽放,琉璃忍不住怀疑他是否有上当。
端起玉杯琉璃皱着眉头看着杯内黑沉沉的液体,厌恶得那仿佛那不是补品而是毒药,凑到嘴边憋住气一口灌了下去。少女伶俐地递过糖块,琉璃接过来放到嘴里无力地靠在枕头上轻轻喘着气......
心底暗暗发誓下回说什么都不在上当了,这从小喝到大的补品还没喝够啊!再随便同情别人就会再度回到从前水深火热痛苦的岁月,就算没病再这么喝下去也会有病的。
"对了!"轻轻嚼着口中的糖块,琉璃问一旁忙碌的纱娜。"你知道我昏睡几日了?"
"已经两天三夜了。"停下手纱娜回答。
琉璃蹙着眉轻吟道:"我怎么昏睡了这么久?"
"还不是那班没用的奴才没关好窗,让殿下着了凉。"耳尖的纱娜接过话语,脸上闪过一抹幸灾乐。"陛下一怒之下,把她们都打入大牢了。哼!看她们以后敢不敢仗着是爱拉贝拉夫人贴身宫女就欺负别人。"
"你说的是谁啊?"琉璃拧着眉,看着眼前笑得神经兮兮的少女。
"不就是莉亚和艾莉两姐妹,她们负责您书斋的打扫与整理,可是却没关好窗户让殿下您着了凉。"琉璃奇怪地看着嘴角含着嫌恶的少女暗忖,同样是奴婢她为什么不同情反而一副的幸灾乐祸。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少女解释道:"哎!您不知道啊!她们两姐妹,以往仗是爱拉贝拉侧妃的贴身宫女,欺负没有势力的小宫女,宫女内侍暗地里骂她们是恶魔女,这次陛下处罚她们真是大快人心啊?!"
"爱拉贝拉?!她是......"琉璃皱起眉头想着有点熟悉的名字。
"哎呀!殿下,您不会连爱拉贝拉夫人是谁都不知道吧?"女孩大惊小怪地问,见仍是满脸茫然的琉璃,无力地详细解释给他听。
"爱拉贝拉夫人一直倍受陛下的宠爱,在宫里的地位是紧次与皇后,而我们的皇后又是个非常文静的人,从来都不会去跟她争权夺利,再加上夫人的娘家又是权贵门第,还有她生的皇子又是长皇子,所有人都认为她的皇子会是未来的太子,她将来就会是皇太后,因此宫里人都非常惧怕她,也不敢轻易得罪她。"
"哦!"琉璃想了想好象有听说过,听说她的父亲是......呃、是国师!她不会是想报复吧?
"她派莉亚两姐妹来水晶宫伺候,是听说陛下很疼爱殿下您,送她们姐妹来监视您的。"自动把原因讲给琉璃,纱娜充分的演示着女人的天性--多嘴与鸡婆,继续讲演着宫内恩怨悲喜剧。"殿下您知道,爱拉贝拉夫人她......"
倚在靠枕上,轻托下鄂倾听纱娜的喋喋不休,在她话中琉璃了解他离开后宫内发生的一切变化,也再度清楚地知道他又回到了这个多变诡异世界。
耳边的噪音终于在缺水的情况下减弱,琉璃抬眼瞅了瞅抿了抿嘴补充口水的纱娜,赶紧抬手堵住准备继续开播的纱娜。"吩咐人准备好,我要沐浴。"
纱娜张张嘴却在琉璃琉璃一脸坚决的神情下屈服,矮身施礼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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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池边闭着眼享受着荡漾的温泉轻拍身躯,琉璃舒展开躺了几日有些酸痛的肌肉。一阵冷风从轻启的门飘入,一道修长的身影晃入。
"放在一边,退下吧!"听到轻盈的脚步声琉璃以为宫女送酒来,轻声下着命令。可是发现脚步并没有停顿,反而感到有人滑下水中向他走了过来。
他坐直身体睁眼向来人看去,只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他的头顶,他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瞅去。一双大手托住他的头,温热的嘴俯上他的唇,醇香的酒渡入他嘴里,熟悉的气息环绕在他四周,琉璃合上眼迎接着随酒后而来炙热的深吻。
轻轻喘着气琉璃低头看着忙碌挑逗着他,寻找着他敏感带的蓝黑色头额。"你不是啊......应该在......御书房处理公事吗?啊......"
抓住他欲望的中心玩弄着,男子抬起头来蓝黑色的眼里闪着欲望的火花,俊美的容颜含着邪魅,火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听说你醒了,所以来我放下国事来看你,却发现你不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修养,却跑到这来泡澡,可见你身体好多了?"
"......我只是浑身酸痛来泡泡温泉解解乏啊......"琉璃在欲望的支配下喃喃地答道,血气冲上脸颊,嫣红的双颊映衬着如雪的肌肤,散发着万种风情。
"哈哈......那我帮你舒舒筋骨吧!"男子仰头大笑道。
拥紧怀中的可人,覆上诱人的红唇,揭起激情狂爱的序幕......
轻喘着气的琉璃,伏在炫烽的胸膛上慢慢平复着呼吸。
炫烽一手轻抚着琉璃雪白的背脊,一手端起放至一旁的水晶酒杯轻啜,眼睛却流连在满面飞霞的绝美容颜上,呼吸微喘、半睁半闭的眼眸散发着惑人的妩媚。爱怜的神情从眼底悄悄流泻,轻柔地拥紧怀里的人儿,痛惜的轻吻温柔地印在他的额上。
炫烽悠闲地仰头看着涓涓流淌的泉水,心底却有些懊恼自己莽撞,没有顾及到身体还没有大好的琉璃强要了他。
可是他一听说琉璃醒了,就抛下满朝的文武大臣匆忙地赶了过来,一见到他就只想把他揉进怀里,去感觉他的存在和温热的体温。
怀里的人儿微微颤抖,炫烽一口饮尽杯中的酒随手置放在池边,抱起仍有些发软的琉璃走出泉水,拎起丢至在一旁的罩袍裹住他向寝宫走去......
细心地抹去水珠轻柔的为他着装,擦拭着如绢的长发直到他颤动着如扇的睫毛,微微张开他如星的双眸,象是害羞似的马上垂下了眼睑,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睫轻颤。
炫烽佯若未见拎起中衣,象是故意般慢条斯理的披上,撩起眼角琉璃偷偷瞅着眼前修长有力的双腿,肌肉偾起的手臂,蕴含着无限力量的宽阔胸膛,狂野彪悍的男性气息流转着难以描绘的尊贵气势。想到他那修长有力的手爱抚着他,宽厚的胸膛紧紧拥抱他,以及那惊人的爆发力......
心底一阵骚动,琉璃陷入了无限旖旎的遐思中......
"在想什么?不会是刚刚......"炫烽嘴角含着一抹邪笑,欣赏着他脸上多变的表情,调侃的在他的耳边低语。
被说中心事的琉璃已然通红的双颊更是充血,有口难言踌躇的媚态,让炫烽忍不住低头攫住身下的可人儿,灼热的狂吻扫去所有的不甘,只留下无尽的缠绵。
勉强压下欲望,炫烽抬头瞅着陷入激情中茫然的琉璃,嫣红的面颊,赛雪的肌肤让炫烽恨不得紧紧拥住他,狠狠地再爱他一回。
想到几日未进水米而有些瘦弱身体,炫烽恋恋不舍地离开暖玉温香的怀抱,欲求不满沙哑的声音在琉璃的耳边低吟道:"如果你再这么诱惑我,我可就不放开你哦!"
眨着有些迷茫的双眸努力的想着话意猛然间回过神来,琉璃滚离炫烽的怀抱紧拥着薄被,躲在床角戒备地看着他。
瞅着有如备战幼狮的琉璃,炫烽扬起剑眉似笑非笑地瞧着眼前人全无闻动天下弒血夜叉英姿,反而象受尽欺凌的落水狗,那份憨态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想看他屈服,看他到达高潮时不甘的泪滴,想看......
忍着满脑子的遐思,心里的良知一再提醒他,琉璃的身体还很虚弱,不堪的摧残,可琉璃强忍着惧意坚定地看着他的湛蓝双眸让他心痒痒。只想扑到他的身上狠狠地再要他一回,炫烽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唇,用暗哑的轻声说:"你在这么看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张大了惊愕的双眸琉璃瞅着炫烽的眼底燃着汹汹的欲火,惊慌地阖上双眸并钻进被里不肯出来,瞅着有若蚕蛹在被里蠕动的他,炫烽不禁狂笑出声......
耳边狂笑声远去琉璃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瞅了瞅空旷的寝室推开被坐起轻松了口气,靠在床榻边有些出神地看着站在层层轻纱外由宫女更衣的那道修长的身影。
轻抚有些红肿的唇回味着刚刚霸道与独占、灼热又专注的柔情,全然的温柔让他有些迷茫,还有些恐慌。总觉得宛若置身于美丽的梦境中如此的模糊,又好象是战战兢兢地站在独木桥上般无依。
拥紧怀中的薄被无法驱逐心中的恶寒,这份不真实让他如处云雾中看不到以后的方向,张着空洞的美丽蓝眸陷入沈思中。
琉璃无视着为他更衣的宫女们,习惯的抬手抬脚直到一道炽热的视线打乱他的思路,抬眼看向一旁紧盯着他的炫烽,火热的眼神里含着一抹未知的情绪。
"在看什么?"不堪其扰的琉璃打断了炫烽的思绪。
"啊!没什么?"回过神的炫烽看着着装完毕的琉璃,欣赏着眼前美景,心不在烟的答道:"你越来越象......啊!我们该用早膳了!"
率先走了出去,炫烽并有看到琉璃眉宇间的黯然与神伤......
呆楞地瞅着玉碟里堆成小山的各色佳肴,琉璃只觉得一阵头晕,刚刚还有些饥饿的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苦着脸抬头看着仍不停添加的炫烽,脸上含着无限的宠溺温柔地望着他,好象没有看到他的为难。
"这个......大哥,我能不能......"琉璃期盼地瞅着炫烽。
"什么??"炫烽挑了挑剑眉疑惑地瞅着琉璃。
"就是......"琉璃吞吞吐吐地看着炫烽,闭眼睛下决心大声道:"我可不可以先不吃?"
寂静没有声息琉璃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眸偷窥,只见炫烽安稳地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自斟自饮,夹起各盘菜肴浅尝随后放下玉筷拿起软缎擦去嘴角的油渍,抬眼瞅了瞅一脸好奇的琉璃缓缓地问:"这菜很难吃吗?"
"嗯、嗯、"听他的口气中有些松动琉璃猛点头,宣布着他是如此的无辜。
"哦!来人......"炫烽扬声唤来的服侍在侧的内侍。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炫烽贴身的内侍--德安恭敬地跪在地上。
"把做今天早膳的御厨抓起来......"炫烽面无表情的下命令道。
"为什么?"琉璃心底闪过一片乌云,忍不住打断话语。
"没什么。"炫烽回过头脸上没有被打断的不快,只有似水的温柔轻柔地诉说着撼然的决断:"你既然不喜欢吃他做的饭菜,也就是说他没有存在的价值,那我还留着他干什么,你也知道我是不养闲人的,所以......德安,把他推出去斩了。"
"等等......"琉璃出声挡住正要离开的德安,抬头看了看笑得跟狐狸有得拼的炫烽,拎起玉筷尝了几口无奈地说道:"我觉得好象也没有多么难吃,刚才可能是因为我没什么胃口的关系吧!"
"噢!是这样啊!"炫烽一本正经地回应的道,可眼底却难掩笑意,顺便再推琉璃一下。"那你就多吃一些吧!"提起玉筷继续为他添菜,欣赏着琉璃一肚子苦水无处宣泄少见的拙像。
琉璃吃着好象没有止境的菜饭,愁眉苦脸地犹如在吃汤药,心底抱怨着他为什么还要存有仁慈之心。曾经,呵呵!也只能是曾经,他从不知什么叫仁慈!
如果是十年前的他,可能会一脸无辜的看着那倒霉的御厨就此消失在世间,因为在他眼底那是理所当然的,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是后宫生存的铁律。后宫每天都会有人无声无息地消失,更何况身为皇族他们更是身长在无限阿谀奉承与无数的阴谋诡计谋杀中,一条人命在他们的眼中犹如蝼蚁般轻贱。
在阴暗的后宫中的他早学会了漠视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去管与己无关的事情。直到远离那个无尽的污浊之地重新开始学会认识人生,在鲜血铺垫的战场上真正见到了人性的光辉。也第一次意识到何谓生死离别,了解人生的喜怒悲哀,亲耳倾听死难者对人生无尽的眷恋,渐渐的他学会了体贴与温柔。
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个少有的优良作风会变成他的弱点,成了被人要挟的又一手段。唉!琉璃无奈地长叹口气,继续向眼前有增无减的食物山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