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一屁成千古恨————万小迷

作者:万小迷  录入:09-17

:「你说只要我让你吃馒头,就随便给我摸……是吗?」
「是啊──是!」钱富贵突然屈起膝盖,一下子顶到季玄易的鼠鼷部位,让身上人哀号一声翻滚到一旁。
「啊……啊……」季玄易蜷缩著身躯,双手捂著下体,红眼看著钱富贵起身拉下衣襟,掏出馒头大块朵颐。
钱富贵的衣襟大开,白皙柔嫩的半个肩膀和胸膛就暴露在空气中,他也不伸手去拉。他的心思是那样简单,只为

了果腹而已,相比之下,季玄易觉得满心色欲的自己实在肮脏!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季玄易摇头甩走不纯净的欲望,缓缓的起身,但疼痛依旧让他呼吸急促。
「你慢点吃,别噎著,我不拦你了!」
「唔晤──」钱富贵点点头,将最後一口馒头咽下去,盯著手上的另一只,犹豫的吞吞口水,然後放到鼻子底下

闻著米香味。
看著他孩子般的举动,季玄易苦笑著摇摇头,把已经残缺的下摆撕成布条,然後拉过钱富贵的肩膀,解开他的衣

服。
「你之前的胸部有隆起,因为苍浪有碰到,所以难保他不会格外在意,一下子变扁平了,会引起他的怀疑。」
季玄易将碎布裹进布条的中间,然後将布条缠上钱富贵单薄的胸膛。
「虽然这隆起小了很多,但总比没有强,我先这样给你绑上,等到了下个集市,在想办法──」一个馒头递到他

面前。
「喏!」钱富贵将馒头塞进他嘴里,然後转过身自己绑布条。「你快点吃啊,不然我後悔了,会抢回来的。」
季玄易拿著那粘著五个指印的馒头,突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他知道,这个馒头对於钱富贵的意义有多重大,在牢里的时候他可以留给自己,在逃亡的时候,在他饥饿难耐的

时候他依然留给自己──季玄易把馒头塞进怀里。
这样珍贵的馒头,他怎麽舍得吃?
这样珍贵的人儿,他怎麽能不爱!
「我刚才踢你那一下,会不会很疼啊……」绑好布条的钱富贵转过身,见到端坐看著自己的季玄易,惊讶的张大

嘴:「你这麽快就吃完了?居然一口也没给我留──真是没良心!」
季玄易但笑不语,拾起地上的衣服,拍掉上面的尘土,给钱富贵穿上,然後解开他乱糟糟的头发,摘掉上面的草

屑,用手指轻柔的梳理著。
钱富贵半靠在他怀里,乖乖的让他摆弄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你一定很疼吧,我上次从床上滚下来,正

好磕在夜壶上,就磕到那里,我疼得一宿都没睡好!」
「谁让你睡觉不老实。」
「我梦到好多漂亮姐姐……」钱富贵窃笑起来。「她们对我招手,我就扑过去了──哎,你别拽我头发!」
季玄易连忙放松力道,刚听到钱富贵的话,他心头一阵闷痛。
「我上次给太医看了……太医说──」
「你给太医看了身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季玄易再次抓紧他的头发尖叫起来。
「是啊,都是男人,又什麽了不起!」钱富贵挣扎著从季玄易怀里爬出去,揉著自己被拉掉好几根头发的头皮。

「你到底在想什麽?是想给我梳头还是想把我揪成秃子?你真恶毒!」
「没、没什麽……」季玄易低著头揉了揉额角,他的确有些小题大做。
「有毛病!」钱富贵嘟囔了两声,继续说道:「太医说了,男人要格外保护自己的子孙根,不然以後就不能娶老

婆生孩子了!刚才我是一时心急才踢你的,你没事吧?」
「没有大碍!」
「不然给我看看吧!」
「好……啊?」季玄易一!,下意识的捂住下体。「这没什麽好看的!」
「让我看看──」没料想钱富贵却格外执著,扑过去掰著季玄易的手,不达目的不罢休。
季玄易自然不会让他看,可是几番撕扯下来,他的腰带已经被拉掉,裤子也摇摇欲坠。
「你别拉了──」
「我就要看!」钱富贵使上了蛮力,硬是将他的裤子拽了下来。「啊──」他倒吸了一口气。「立起来了,你…

…你要尿尿吗?」
「滚开!」季玄易一脚踹开钱富贵,羞窘的提上裤子,用不停的罗嗦掩饰自己的心虚。「没遇到过你这种人,居

然扒别的的裤子,没家教、没修养──」
「你的比我大哎……」钱富贵完全不理会平时能将他气得跳脚的谩骂,而是呆呆的用两只手比画出一个长度。「

你的这麽长,我的要比你短一点,还要细一点……」
「你──你简直没有廉耻!」这种时候,季玄易的酸儒本色又发作,他伸出手指,微微颤抖的指著钱富贵的鼻子

骂道:「你是不是经常扒别人的裤子,经常跟别人做比较──」
「我没有,别人的白给我看我都不看!」钱富贵打掉季玄易的手,有些闷闷的说:「除了我自己,我只看过你的

……不过皇帝姐夫说过,这玩意的长短大小,是很重要的……我都没有你大……我什麽也比不过你!」
闻言季玄易不禁气结,他叹息著摇头起身,整理好衣服,来到角落靠著墙壁坐下。「行了,别闹了,你快睡觉吧

,等天亮了还要赶路。」
「哦……」钱富贵也重新躺好,过了一阵,低声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我不讨厌你……」
「嗯!」
「我把你,当成……我在京城唯一的……朋友……」钱富贵再度进入梦乡。
凝视著那柔弱的背影,一直未合眼的季玄易心地涌上一阵苍凉。
他只把他当朋友,可是,他却不满足於做他的朋友……
09
第二天一早,苍浪就打了两只兔子回来,进山洞的时候还故意咳嗽了几声,以免误看了人家「夫妻」的好事。
那时钱富贵还在酣睡中,季玄易则坐在一旁,苍浪见状笑问是不是昨夜累著了?彻夜未眠的季玄易暧昧的笑了笑

,帮著苍浪升火烤肉,等钱富贵睡醒,兔子已经烤得八成熟,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饱餐一顿以後,三人继续上路,钱富贵的体质虽然不强壮,但毕竟是穷苦出身,所以走了一上午,尽管很疲惫,

也没有时什麽怨言,倒是季玄易看到他脸色不好,两次要求停下来休息。
过了晌午,他们终於到了一个小镇上,季玄易拔下头上的玉簪子,交给苍浪去当,并叮嘱他买几件便宜但结实的

粗布衣服。
苍浪嘱咐他们不要乱跑,在原地等自己,拿著簪子就跑了。
钱富贵正在四处闲看,季玄易脱下靴子,从里面拿出张银票,扳过他的肩头,将银票塞给他。
钱富贵先是一愣,然後狡黠的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藏私──」
「富贵!」季玄易打断他的话,一脸郑重的叮嘱道:「你快跑吧,别徒步走,雇顶轿子,直接回京城,到我家去

。这一路上的事情,除了我爹,谁不要说,最好别进宫去见你姐姐,答应我好吗?」
「可是……我跑了,他会不会拿你出气?」
「我自有办法应付,你快走吧!」季玄易轻轻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握紧银票,钱富贵咬了咬牙,慢吞吞的向後退。「你要保重……」
「嗯……」
钱富贵缓缓的转过身,看著车水马龙的街道,他明明要回家去了,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季玄易是去落草

为寇,这一别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见面,也许就是生离死别!
他步伐缓慢沈重,不象是奔向自由,倒像是走进牢笼──
「富贵!」
「啊?」钱富贵立刻转过身,大步跑回季玄易面前。「怎麽?你又不放我走了?」他自己都没能察觉,他的语气

中带著显而易见的雀跃。
季玄易一把将他抱住,大掌在他单薄的脊背上摩挲,却不发一语……良久,他放开他,微笑著对他挥手。
「快走吧,一会儿苍浪就该回来了。」
钱富贵点点头,转过身大步跑开。
季玄易盯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从怀里掏出有些风干了的馒头,贴在脸颊,似乎还残存在钱富贵的温度,记录

了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苍浪拎著衣服赶回来,看到季玄易一个人单独站在原地,疑惑的问:「弟妹呢?去方便了?」
「她走了。」
「啊?」
「她回京城了!」
「你怎麽能让她走?」苍浪抓住季玄易的肩膀,大力摇晃:「她不是你媳妇吗?你们不是早相好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季玄易说得平静。「他不愿跟我上山做山贼,他留恋京城的荣华富贵,

人个有志,我何必勉强他呢?」
「你这个酸书生啊!」苍浪长叹一声:「这要是我媳妇,我非揍死他不可!」
但事以至此,苍浪也不能跑回去追,他们找个地方换上衣服,来到一个路边摊,叫了点小吃,打算果腹以後继续

上路。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高响,实在刺耳的很,季玄易厌恶的皱著眉,真想撕两个布条

堵上耳朵。
「哎,一定是又买了新人了……」煮面的摊主摇头叹息:「每个月都要闹上一闹,做人肉生意真是缺德啊!」
「就是,十来岁的小男孩,细皮嫩肉的……」一旁的食客也跟著叹气:「做这种生意,生儿子没屁眼!」
「他们都是这个……」另一人比了比小麽指,大家都跟著哄笑起来:「他们能生吗?」
「不过今天闹得格外久啊……」
「也许是这个男孩很强悍吧……」
听到这里,季玄易明白了端倪,不远处应该是花街柳巷,做兔儿生意,每月买了新的男孩,不免都要闹上一闹。
对於这些逼良为娼的事情,季玄易一向不耻,但是现在他们正在逃亡,自身难保,又怎麽能去管这等闲事……
正在季玄易思索之际,苍浪却站起来道:「我去看看,这大呼小叫的让人怎麽吃饭。」
「苍兄──」生怕性格卤莽的苍浪惹祸上身,季玄易丢下两个铜板也急忙追了过去。
他们一前以後挤进人群,应该是老鸨的叫喊声格外刺耳。
「你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干管我的闲事!」
「我是京里来的,这闲事我管定了!」不大但清脆的声音,传进季玄易耳朵里,如雷贯耳。
这是──
「死女人──」苍浪发出一声吼,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吵闹中心的其中一人举了起来,那人正是不久前离开的,

现在应该在回京城路上的钱富贵!
10
季玄易心中一惊,他连忙跑上前,接住被苍浪丢出来的钱富贵。
「你怎麽还不走──」
「这个等会在说!」钱富贵推开季玄易,又冲到苍浪身边,带著一脸讨好的笑容:「苍兄,我刚才正想去找你呢

!」
瞧本来见到自己就发抖的人熟捻的拉住他的袖子,又想到自己碰过这个「女人」的胸部,苍浪羞红了脸,声调也

温柔起来:「有什麽事?」
「你看!」钱富贵一把将旁边的瘦弱男孩扯了过来,「你看他,被这些人欺凌,你身为江湖豪杰,一定会拔刀相

助吧!」
苍浪和季玄易都打量著被拉过来的男孩。
他的外表看起来不过十岁,但从骨骼来看应该是发育不良才造成的面黄肌瘦,年龄应该有比外表大上几岁,脸只

有巴掌大小,尖尖的下巴,满脸的土痕掩饰不了那张脸蛋的漂亮精致,明亮的双眼里更是没有丁点委屈与泪水,

有的只是倔强和茫然。
这的确是个让人欣赏也心疼的男孩。
「呦!原来是江湖人,江湖人也不能不讲道理!」老鸨摇晃著一张纸:「这是他的卖身契,这是我买下的人,白

纸黑字签名画押!」
男孩不发一语,倒是钱富贵抗辩道:「上面签的是他自己的名字?是他自己画押?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卖他,

你那个契约是无效的!」
「你个小王八蛋──」老鸨动怒,大喊一声:「来人啊──」几个壮丁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就要拿下他们。
钱富贵拉著男孩躲到苍浪身後,迎上季玄易扳著的俊脸,他吐了吐舌头。
果然,苍浪见到打手冲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动起手,没几下就将他们放倒,但出乎钱富贵意料的是,他居然

走到老鸨面前,一把抢过卖身契,捏成一团塞进嘴巴里吃掉。
「现在你没有契约了,他不是你的买的人了!」苍浪大吼一声,拎起男孩的脖领,抗在肩上。「兄弟,拉著你媳

妇跟我走,别让她跑了!」
「是!」季玄易叹息著拉住钱富贵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紧苍浪。这时候,即使苍浪不说,季玄易也不会放钱富贵

一个人,因为他得罪了老鸨,让他自己回去,难保不会被这些小人报复。
骇於苍浪的气势,居然无人敢阻拦。
在众目睽睽下,他们快步离开镇上,来到郊外的一片小树林,寻找到水源,坐下来歇脚。
「弟妹!」苍浪瞪著钱富贵,语气严肃:「我兄弟对你一片痴心,你居然贪图荣华富贵抛弃了他?我告诉你,这

次我饶了你,你要是再敢跑,我一定扭断你的脖子,我兄弟仪表堂堂,不愁讨不到媳妇!」
「好、好,我再也不跑了!」钱富贵缩了缩脖子,在水里拧出一快手绢,想给男孩擦脸,却被他躲开。「你别怕

,我是好人,你瞧这里的三个人,一看就知道我是最好的人!」
男骇斜睨了他一眼,还是不出声。
钱富贵不气馁,继续循循善诱:「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你当我干弟弟好不好──」
「小鬼!」苍浪突然出声,打断钱富贵的话。「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钱富贵本以为这个酷酷的小孩不会理会苍浪,没想到他乖乖起身走过去,恭敬的站在他面前。
苍浪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秦昊雪!十三岁!」男孩爽快的回答。
「好,还是个小汉子!」苍浪的大掌拍上男孩的肩头,让他险些支撑不住。「你打算去哪!」
「你吃了我的卖身契,就算是买下我,我跟著你!」男孩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
苍浪听後大笑,别人看了他都退避三舍,这个秦昊雪不仅不怕,反而表示要跟著他,这让他心花怒放。「好,你

以後就跟著我,咱们回悬王山!」
秦昊雪点点头,坐到苍浪身旁,看著他下河摸鱼。
在不远处目睹一切的钱富贵不可思议的张大嘴,指著自己鼻子问季玄易:「我看起来,难道还没有那个大块头和

蔼吗?」
季玄易整理著衣杉,看都不看他一眼。
钱富贵冲到河边,撅著屁股看水中的倒影,仔细端详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真是人善被人欺,要不是我,他

早被带进青楼了,怎麽可能遇到苍浪被救出来?真是──啊──」
突然他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进河里,幸亏季玄易及时拉住他,他们俩抱成一团倒在河岸上。
「我今天还真倒霉!」趴在季玄易胸前,钱富贵刚开口,就被一把推开,他重重的跌坐在地上,不满的抗议道:

「哇──你搞什麽,平时抱住我就不撒手,今天抽什麽疯?」
季玄易坐起来,咬牙切齿的低声质问:「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抽什麽疯,我让你干什麽去?」
「呃……」钱富贵眨眨眼,有些心虚的笑了。「我本来是想走的,可是看到他们欺负弱小,我就忍不住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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