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一笑乱九州 下(穿越)————凤重桓

作者:凤重桓  录入:09-15

苏轻狂突然笑了,冰冷的脸绽开如花的笑容,室内气温也仿佛回升,不再冰天雪地。“小女子名思思。”

“思思?思思,思思……好名字好名字!”李广伟嚼着这名字,一连赞叹。

苏轻狂起身,衣袂如流水一般随着动作轻盈淌动,端的是天上下凡间的天女,李广伟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是要我当压寨夫人?”打量玩营帐,苏轻狂美目流转,定在李广伟脸上。他以为他醒来面对的就是巨煞帮帮主淫邪猥琐企图XXOO他的场景,怎料是李广伟个二愣子似的样子。

李广伟头摇得像波浪鼓,连道:“不、不是!我是、是……”紧张得舌头都打结,李广伟擦擦额头的冷汗。

“他是想把你献给隔壁的恶人帮,那帮主对姑娘应该兴趣浓厚。”清朗的男声从账外传进,容卿款款掀帘而进。

李广伟见他如遇救星,道:“容兄弟,你快跟思思姑娘解释一下。”

容卿抬眼瞥向所谓的思思姑娘,听说帮里劫了一个天人一般的女人他才跑过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只是……

“姑娘,好生眼熟。”

苏轻狂波澜不惊地与他对视,使的应该是最合容九州胃口的眼神,冷漠而犀利。

“先生这话思思也好生耳熟,迄今不下百个男人对思思说过。”嘴角扬起,似笑非笑,这是漠然招牌表情,他模仿起来水到渠成。

“百个啊。思思姑娘真是阅人无数。”容卿含沙射影,说着让人误会的话。

“过奖过奖。”他垂眸,接下这番讥讽。

李广伟冷汗流得更多,见两人之间夹枪带棒的都不敢开口。思思姑娘虽为一介女子,但气势凌厉甚是骇人,他觉得她能被拐来也是骇人的事。

容卿摆上虚伪的笑脸,假得像演技大退步:“思思姑娘,跟在下来吧,恶人帮帮主等得可不耐烦了。”

苏轻狂眸子一转,心知隔壁恶人帮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也不推拒:“横竖都是死,跟你又何妨?”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营帐,容卿突然转身对李广伟道:“李大哥,这姑娘就由我带过去,兄弟还带了很多姑娘来,你快去看看。”

李广伟左右为难。

容卿已护着思思姑娘走了十步远。自苏轻狂一行离去后,他在巨煞帮中的地位陡然上升,如今无人敢得罪他,哪怕是李广伟。

见身后没人影了,容卿向前多走几步,扯住思思姑娘的秀发。

“小贱人,别以为你换了个样子我就不认得你了。”

还是……被认出来了……

苏轻狂叹气着:“十二都说我判若两人,你怎么就一眼认出来?”

容九州挑眉笑道:“跟景凰如出一辙的神态,除了你谁能模仿得出来?”

“哦?我跟赵景凰不熟。”苏轻狂皱眉,心道容九州怎么知道他和漠然的关系?而今世,他们只见过一面。

“他跟我提起过你。”容九州解了他的疑惑,顿了一会,才道,“所以我才会对你有兴趣。”

苏轻狂没皮没脸,没心没肺,被药师冷嘲热讽过不下千回,自认锻炼出一身铜皮铁骨,千锤百炼都打击不了他。可这次却被容九州伤到,为什么伤?说不清道不明,难以言喻。

他转过身,道:“你知道漠然的事?”

容九州道:“赵影知道。”

苏轻狂哑然。容九州接着道:“赵影视我如亲子,赵景凰所有的事都会告诉我,而赵景凰会把所有事告诉他。”

“可他们看起来关系不好。”

“嗯。”

他们之间的故事很复杂,苏轻狂不想探究下去。他叫人查过赵景凰,他的身世让人吃惊。十五之前是完全空白的,彼时在宫中的五皇子是个替身,赵影将他藏在宫外十五载才接回宫。之前的十五年他都在做什么?跟容九州是怎么认识的?是个不解之谜。

“恶人帮想捉我做什么?”

“我也很有兴趣。”容九州露出玩世不恭的模样。

苏轻狂又问:“你此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容九州不答:“我说了,因为好玩。”

苏轻狂冷笑了一声,心知容九州是不会告诉他了。

他以女儿身穿过二人帮时,回头率百分百,连带着身后的容卿都沾光不少。恶人帮的汉子多是军人出身,见女人的机会本就少,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人。更有不识相的想上前调戏一番,苏轻狂不为所动,身后容卿上前挑断他手筋。

恶人帮的人都认识他,之前在这里因为太过野蛮血腥被头头踢出去,到了巨煞帮倒循规蹈矩起来。见识过他的厉害,无人再敢上前调戏。

边走边观察形势,苏轻狂注意到这些伪装成强盗的兵官来来回回地才搬运箱子。问:“他们在搬什么。”

“搜刮来的宝贝。”

“这么多带的走吗?”

“他们只要一样东西。”

苏轻狂蓦地止住脚步,看向容九州,后者也看着自己,眉眼笑得弯弯的,自以为是的风流。

他已经明白了恶人帮的目的,也明白容九州来“玩”的目的,可是……抓他是为什么?

营帐里,许大炳正在擦拭宝剑。上次被药师放到是他毕生的奇耻大辱,也是整个营寨的奇耻大辱,他立誓要擒拿药师以报上次之仇,可听闻他是玄画扇后,便抱着宝剑一天,分外感伤。

“许帮主,我们老大带了件礼物给你。”

是容卿的声音,许大炳更为不悦。

他还未应声,容卿已掀开帘子,将人推了进去。

苏轻狂跄了一下,有人好心地扶住他。苏轻狂盯着那人的手看,月白色绣着花纹的衣袖下是洁净白皙的手,绝不像许大炳一介将军所有。

他抬头,俊秀的男子问道:“姑娘,没事吧?”冷淡的口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说话客气却未正眼瞧他。

许大炳笑眯眯望向男子,道:“公子,这是属下给你找的姑娘,说是镇上最美丽的,果真名不虚传哪!”

男子这才正眼看他,颔首道:“嗯,名不虚传。”

苏轻狂揉着手臂,意识到自己要当这个男人的夫人。

三十五

瞬息万变,在苏轻狂决心从良后,情债记录上又添上风流一笔。这次的姘头姓燕,大家称呼为燕公子。可能让堂堂一大将军恭敬地喊一声“公子”的人岂是等闲?苏轻狂明白,愈发得沉静。

燕公子有单独的锦帐,虽然简陋,但布置光鲜雅致,不似其他军帐一般的粗旷,如同其人。帐中甚至摆放着一把古琴,燕公子兴起就弹上一曲,苏轻狂伴其左右,端端茶递递水,陶冶情操。燕公子滴酒不沾,只喝清茶,仙风道骨。

巨煞帮恶人帮劳师动众下山抓民女,就是为讨好燕公子。燕公子想要美人相伴,他们立马捉了镇上最美的姑娘。可是燕公子却不碰苏轻狂,毫发未沾,仿佛他只是一件美丽的摆设,他看着欣赏着便够了。

这便宜了苏轻狂,不用怕暴露身份,也无需巧笑讨好,成日木然着一张俏生生的脸十足的冰雪美人。无聊时会出营帐走走,大家都知道他是燕公子的人,不敢为难他。他会无意中路过一顶营帐,这是恶人帮的藏宝之地,他们从镇上掠夺来的钱财宝物都会装进大箱子里运往这里,一箱一箱地呈在那里,等燕公子来看。不排除有顺手牵羊的,一经发现,不死也得脱层皮。

燕公子看战利品时,他都会跟随左右。望着眼花缭乱的金银珠宝,他强做镇定,目无波澜,冷淡地注视着眼前一切,仿佛它们是一堆粪土。燕公子随手拿起一串珍珠给他,温润如玉的声音道:“思思姑娘,送你。”

他宠辱不惊,淡笑着收下。燕公子一愣,道:“你……很像一个人。”

苏轻狂抿唇但笑不语,状似不经意地垂下眼睑,别过目光,不与其对视。他学漠然有九层像,已COS得几乎疯魔。燕公子那番话,告诉他……他和赵景凰是认识的!

已猜到燕公子的身份,吃惊的同时也不解他为何身在临云山。

很快他就发现一点,陈大炳对燕公子敬重有加,不敢怠慢,燕公子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除了出寨走走,陈大炳立马回绝。

燕公子在寨里散步时,几次无意走到寨门口,看门的汉子立马拔刀拦下,“请”燕公子回去。被一干粗民怠慢,燕公子也不着恼,一笑了之,就带着苏轻狂到另一面散步去。

至此,苏轻狂已基本明白燕公子是被软禁在恶人帮里,如果恶人帮真是昭云二皇子手下的人马,那也是胆大包天。

朝廷不肯派兵讨伐盗匪,攻打临云山。前线上的战况也胶着着,仿佛儿戏般一来二回地打打杀杀。恶人帮不再有所动作,巨煞帮偃旗息鼓,永丰镇暂且获得平静。

“思思,你闷吗?”

“嗯。”

“我也很闷。走吧,出去透透气。”软禁久了,燕公子再好的脾气都会焦躁。琴也不弹了,当下领着他出了营帐。

苏轻狂心思转动间,已出口而出:“燕公子想离开这里?”

燕公子叹气:“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苏轻狂也快闷的发霉了,知道了恶人帮的目的是寻找一件东西,而这件东西只有燕公子能找得出来,所以他日日到藏宝营帐寻找,最后都是摇头离开。

“燕公子可有烦心事?公子若有不烦直言,思思愿为公子排忧解难。”

燕公子道:“这事除了我和……他外没人能帮上。”苦笑,“因为我也忘了放在哪呢。”

“啊?”

燕公子清清嗓,才道:“我以前在永丰镇开过一家酒楼,在那里落了一样东西,现在有人想将它找出来。”

苏轻狂晃晃脑袋,酒楼?莫不是他对面那家?

“永丰镇会遭此厄运,就是因为那件东西吗?”

“呃,也不尽然。”燕公子一言难尽。

苏轻狂垂眸,二皇子想发难五皇子也是其一。不过那东西是什么,值得他兴师动众?而燕公子已然对他有好感,才肯剖心置腹,说出这些。

“公子,你若想离开,思思倒有办法。”今夜他说什么也要离开一夜,去见见二哥,去看看酒楼,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也说不定那东西已被赵景凰拿走了。可这话他万万不会说的,免得被燕公子质疑。

燕公子摇摇头,笑着回绝:“不必了,我回帐歇歇吧。”

苏轻狂默然跟在他后面。入夜,见燕公子熟睡,他才悄然走出营帐,一抹轻灵如鬼魅的倩影很快消失在恶人帮寨中。

他一路狂奔,一个时辰后到达自家茶楼,十二接到消息早备好茶待命,苏轻狂一进门就解渴,随后想起什么,又飞到对面酒楼。第一天来他就觉得奇怪,这街道其他门户都或多或少有破损,唯有酒楼完好无损,不曾遭受侵略。

后来听掌柜后那酒楼老板走后不久,永丰就遭遇暴雨,连连下了几天造成水灾。酒楼的门被雨水冲坏了,很多东西都被冲出来,里面已然空空如也。现在想想,恶人帮要找的东西也在那些东西里一并被冲走了吧,不知谁家捡到了,永丰镇只能暗叹倒霉了。

酒楼被重新装修过,他让十二震断门锁,直接走了进去。屋子里都是阴冷的潮湿味和霉味,空空荡荡的,徒有四壁。上次来时这里坐满了人,小二忙得人仰马翻,转眼,物是人非。

他走到里间的院子,原是老板的居处。推门进去,除了桌子茶几凳子等家具,最醒目的是那张双人床,苏轻狂盯着大床发愣:双人?

漠然不喜跟人亲近,跟他交情这么好两人都未同榻而眠。若这家酒楼是赵景凰和燕公子合开的……他眯起眼睛:值得探究啊!

“十二,把这家酒楼搜一遍,注意有无暗格密室之类。”

那两人到底在这藏了什么?苏轻狂想破头,只得去请教无所不知的药师。

“药师,你说他们要找的是什么?”

药师调着碗里黑漆漆的药膏,道:“能让容九州也感兴趣的东西。”

“这样的话范围就小了很多。”见药师也不明白,苏轻狂不再追问。

药师突然冷言道:“你跟赵景凰熟吗?可以去问他。”

苏轻狂点点头。不过他来找自己是眨眼的事,他去找可得费上一番功夫,两人又不是心有灵犀,隔着千里都能彼此感应。

走出酒楼时,十二告诉他白非情听闻他回来就带着干将莫邪上市场卖菜说要给他接风洗尘。他看看天色,等他卖菜回来也该天亮,他也要回去报道了。不由苦笑,白非情不肯原谅他深入虎穴,闹着别扭了。好不容易有所进展的关系因为这一出又冷淡许多,他似乎看见再见白非情时对方的不假辞色。

想到燕公子半夜醒来看不到他不着急也会起疑,他只得再赶回去。

然而,回到营帐里,多了个意外的客人。那人背对着他,感觉到他时身形一僵。

他盈盈扭扭地踱步到燕公子身边,望向来者,道:“燕公子,这位公子是?”

燕公子浑身不自在,介绍道:“是我故友,叫……”

不速之客打断他的话茬,盯着苏轻狂,道:“你……轻狂?”

苏轻狂嫣然一笑:“哟,五皇子好雅兴,大半夜地跑燕公子帐里幽会,我莫不是打扰了你?”

娇媚婉转的女子声音转成少年清脆明亮的嗓音,燕公子一时怔在原地。

三十六

暴露身份,苏轻狂没半点心虚:“燕公子,在下苏轻狂,若有得罪请多多海涵。”

燕公子浑浑噩噩地晃了晃脑袋,赵景凰看他如此,扶着他到一边坐下:“燕,你不想离开我不逼你就是,可我得回去。”

燕公子抓着他的手,指着苏轻狂道:“把他带走!”

赵景凰抿着唇忍笑道:“轻狂又不会吃你。”

苏轻狂妩媚一笑,软倒在燕公子身上:“就是,轻狂只会逼公子你吃我,那也是公子占得便宜啊。“

燕公子被调戏得面红耳赤,慌张地甩开他,比如蛇蝎:“景凰,他无礼!”

赵景凰只得道:“轻狂,天涯何处无芳草,就放过他吧。”

苏轻狂识相,不给赵景凰为难,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与彼此眼神对视时的心意相通,他已然明白。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妖娆的笑:容九州,难怪你那日进帐不肯看燕公子一眼,其后远远见到我都会走开,因为我……时时在燕公子身侧啊!

当时他觉得奇怪,却未曾探究。现在才了然,笑得别提多欢畅。

这笑在燕公子看来却是狐媚至极,他的名声是清楚的,不自觉护住赵景凰,又疑道:“你们认识?”

苏轻狂反倒一愣,容九州都知道漠然和他的关系,燕公子却不知道?不过,容九州是从赵影那里得知的。

赵景凰点头:“是至交。”

燕公子皱眉,赵景凰抚平他眉间的皱褶,平淡的举止之中流露出的是细心与温柔。“别想歪。你先歇息吧,轻狂,我有话跟你聊。”

两人走出帐外,避开人烟,走到偏僻的地方。月色如水,赵景凰侧脸像被度上成银色的光辉,苏轻狂上前打趣道:“你小子出息了啊,还娶到那么好一个老婆。只是……燕公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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