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皇帝————堕天

作者:堕天  录入:09-09

“嗯?”一大早这样光溜溜地搂在一起好难为情……傅风怔了怔,努力地想把那个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时,却被他恶意地在敏感的耳垂上一舔。
“啊……”
真是的,这个小乞丐不管什么时候摸上去都有着最好的反应呢!李元磊低笑着,凑在那个红了脸的人耳边问道:“相公,你刚刚在说什么?喜欢……我吗?”
“怎么可能!”下意识地反驳着,傅风在看到那张闻言后就垮兮下来的脸时,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怜惜之意。
“那相公最喜欢什么?”伸手拉过傅风散在枕边的一缕头发把玩着,李元磊好奇地打听早上那个人自言自语嘀嘀咕咕说的喜欢到底是喜欢什么东西。
“钱!”毫不犹豫,十分肯定的答案。
“接下来第二喜欢呢?”他就知道,泛泛可陈的答案!耸一耸肩,不死心地继续套问着。
“肉!”嗯,昨天好象体力消耗太大了,现在肚子好饿。
“还有呢?”他的喜欢里……会不会有个他?李元磊发现自己竟然有着这样的希翼,索性翻身起来期待他接下来的答案。
“嗯,经常给我馍馍吃的刘大婶……”
“还有呢?”这次的语气里有了些微的不满。
……
结果,更令李元磊失望是的,那小子从让他拣到了一个铜板的路人甲历数到隔壁村没跟他抢吃的癞皮狗阿黄,就是听不到他的名字,大皇帝的尊严扫地到被人无视的地步!恼怒地丢下了那最后来了句“接下来……没有了……我肚子饿了……”作结的人,李元磊径自起来穿衣梳洗后叫了店小二进来收拾房间并送进早餐。
“呃……你不高兴?”直觉地查觉了李元磊的不悦,傅风在坐上饭桌吃着小二送来的早餐时,有些战战兢兢地向那个闷声坐在桌旁用筷子戳咸菜的人问道。
“没事!”说着这句话的同时,那块可怜的咸菜终于千疮百孔到了无处下筷。李元磊再接再厉地向下一个目标进发。
“那个皮蛋我要吃的……”赶紧从那已不可理喻的人筷下超生,傅风抢过即将被他蹂躏的下一盘早点。
这小乞丐都不懂得什么叫投桃报李的吗?昨天自己第一次在床上说了喜欢耶!多少女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这句话,他昨天没有反应就算了,今天居然让什么阿三阿四甚至是一条癞皮狗的排名远在他的前面!实在是太可恶了!虽然说他的单纯是自己喜欢的,但神经粗条到这种地步,简直是叫人有力无处使!斜睨着那个嘴边沾满了米糕屑吃得不亦乐乎的家伙,李元磊一把抢下他正想放进嘴里去的食物把唇贴了上去——反正现在是在房间里——重重地吻到他瘫在椅上无法动弹时方才觉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若无其事地放开那个被他欺负得一楞一楞的人开始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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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天子脚下的汴京是中原名都之首,繁华昌盛世所罕见,那么乡巴佬头一次进城时只好哀叹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看着在大街两旁是雕梁画栋的房子,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上走着的是骑高头大马的世家公子、袱搭里满是黄白之物的富商豪贾、还有遍身绫罗绸缎的贵妇小姐,傅风的两只眼睛滴溜溜从东转到西就从来没停过。走在他身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那个毫不掩饰地盯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钱袋流口水的人,李元磊悄悄地手下使劲在他屁股上狠狠地狞了一把。
痛痛!终于被拉回了翱游到九天外的神智,傅风委屈地看着那个笑得一脸无辜的人——从上次在客栈莫明其妙地问了喜欢的问题后,那个家伙越来越古怪了,每天晚上都在床上埋头苦干不说,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今天一早他嫌弃他的眉画得太难看,那个白痴就硬塞了眉笔让他帮画,画就画嘛,可是就在自己在镜中的目光与他相遇,正想着古时张敞画眉的闺房之趣也不过如此时,那个家伙又突然兽性大发,硬是在桌子上就按倒了他再来一二三四做运动一番,害他到现在后面还是有点哧溜哧溜的痛。
“相公,我们到了……”灿烂的笑容无视别人的怒火,李元磊一直走到城西一处寂静的深巷中,在一栋门匾上题“柳苑”两个大字的大宅前停了下来,向门房里递了拜贴。一手拉住那个惴惴不安的小乞丐,跟在那个满脸福像的管家身后走进了那深如海的候门。
“那个……你的亲戚这么有钱?”穿过了一个独具匠心的花园,再走过一道小小的白玉扶栏九曲桥,七拐八弯分花拂柳后终于算是走进了大厅,那管家向李元磊告罪前去通报主人出来迎客,便恭敬地退了出去。傅风看着满屋子金碧辉煌的摆设直辗眼,直到一旁的小丫环用金镶玉嵌的茶具奉上茶时,方才回过神来悄悄地向那个一脸悠然地呷茶的李元磊问道。
“一般吧……你也尝尝这雨前新出的碧螺春,味道还不错。”好笑地看着那个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的人,李元磊体贴地让他多补充些水份。
喝茶……手上这个杯子,不是白玉就是上好的陶瓷,要……要是打碎了那可怎么办?不行,这种房子简直不是人住的,到处都是看起来又贵又容易打碎的东西,在这里呆上一天都会让人的神经不胜负荷!傅风喑付着等李元磊见到他的亲戚后,问他要了他答应给的酬金就马上回乡下去,在这种地方实在太可怕了。“嗯,应该问他要多少呢?看他那么有钱的样子,虽然开始他说了他想要多少就拿多少,但是,好歹算是熟人了,要不要给他打个八折……”就在傅风胡思乱想之际,门上那道百蝶折花洒金帘已被人一把掀开,一个小小的身影雪球一般地滚了进来扑向李元磊身上大叫“爹爹!”
“噗——”一道不优雅的水箭从傅风口中直喷而出,若不是拔拔磊反应极快地一把拉远那个粉妆玉琢般的可爱小娃儿,那约摸四五岁的小男孩就要惨遭茶汤洗脸了。
“磊,你终于来了……”在傅风还未从刚刚那一波震憾中回醒,门外进来了一个白衫飘飘的大美人顿时吓得小小凡夫俗子元神出窍。
“儒生!”看见柳儒生瞧着他的女装打扮掩嘴而笑,李元磊也是微微一笑,却毫不在意地低头向他右手拉住的那个小女娃儿笑道:“媛儿,想不想叔父?”
“想!”又一个小美人儿投怀送抱,傅风大如铜铃的两只眼睛在那四个俊秀的人之间打转,心里暗自叫苦:“完了,看来这个大美人八成是那个小男孩的妈,也就是他那个‘老婆’的老婆,该死的大石头,带他来这里不是明摆着叫人捉奸夫淫父吗?!不被打出去就不错了,还指望能有钱拿?还是及早溜走方为上上之策!”如是想着,傅风开始悄悄地往窗边退去。
“这位是?”有些困惑地看着那个一脸尴尬状的傅风,柳儒生奇怪于李元磊怎么会带了这么个人来见自己。
“傅风,我的……救命恩人!”迟疑了一晌,李元磊朝柳儒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在言谈中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们还在他面前眉来眼去,打情骂俏!”意识到这一点后,已缩到墙角边的傅风没来由地涌上了一种莫名的惆怅……不过看来那个人才是跟他相配的伴侣不是吗?那个有老婆孩子的人为什么还硬赖上自己,非做自己老婆不可?突然觉得心情好差,傅风不待李元磊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便已从窗口一掠而出,翩然向那植满了奇葩异藤的花架上一点,便欲越墙逸走。
情知若是让他逃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便已是海阔天空再难寻觅,轻功万万比不上他的李元磊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那个珐琅杯就运劲朝傅风后脑勺上的风池穴打去。
“当啷——哗啦——”没想到李元磊会有此一招的傅风不好命地被打了个正着,拔起的身形骤然无法运劲而一头栽了下来,把那摆满了奇珍异草的藤架压了个一塌糊涂,人也跟着晕了过去。
“风!”心知自己情急之下出手太重,李元磊忙也抢了出去查看傅风的伤势。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想不明白这突来的变故是怎么发生的,而立于一旁的柳儒生嘴边却逸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月影西移,群星瘳寂。
跳动的烛光照耀下,躺在床上的傅风低吟了一声终于悠悠转醒,困惑地想转头打量一下这陌生的房子,脑后的疼痛让他呻吟出声,举手摸去,果然已高高肿起了一个鸡蛋大的包。
“你醒了!”听到傅风的痛哼声后,身边的锦被里一个人翻身坐起,体贴地拉高了一角软枕让他靠得舒服些。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去陪他的老婆孩子么?要有人撞进来了这算不算是“捉奸在床”?!傅风别扭地拧开头不去理那个伸手不知拿了什么往他疼痛的伤处涂的李元磊,良久,闷闷地问道。
“还痛不痛?”奇怪,一向冷静的他在以为他差点就要不辞而别后是如此的心焦,竟忘了斟酌好力道,有些内疚地帮他揉着,李元磊小心地问道。
“废话!”都肿了那么大一个包耶!傅风没好气地转头瞪向那个笑得一脸心虚的人,却因牵动了伤处而丝丝地倒抽冷气。
“谁叫你说都不说一声就要走!”对哦,他还没跟他算今天想玩不告而别的帐呢!李元磊手下的动作没有停,哀怨地指控道。
“你都有老婆孩子了,我在这里干什么?!”一提这个傅风的火气更大,拍开那为自己按揉的手,起身就想往外走。
“谁说的?!老婆?儒生是男的,他是我……朋友!”原来是为了这个……这可不可以算是他在吃醋呢?从背后牢牢地抱住那个闹别扭的人,李元磊兀自笑得好乐,“你吃醋?”
“那那个小孩呢?”骗人!孩子都有了,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两个孩子就是我要找的亲戚啊!他们是我大哥的遗腹子,小璨从小叫我爹爹叫惯了的!”不怀好意的手悄悄地探往衣襟内,李元磊发觉自己只要一抱着他就忍不住色欲熏心、一柱擎天。
“喂!”知晓了那抵在自己腰间的硬物应为何物,傅风脸上一红,随即加大了挣扎的力度,这是在别人家里耶!而且今天看他跟那个大美人暧昧表情,他们肯定有一腿!
“相公不疼了我吗?”享受着挣扎带来的磨擦与快感,李元磊在下一秒把那个一脚挂在床边的人按回床上,小心地不让他的痛处碰到床垫,附在他耳边低低地道,“今天从后面来?这样就不怕会碰到了……”
“放手……啊……”被开发过的身子忠实地弓向了调教者,在李元磊熟练地用手揉搓向尾椎这一敏感处时,傅风就如被抽了主心骨的蛇一般委在那个熟悉的怀抱动弹不得。
“真好,不管插几次都那么紧……”手,已然熟门熟路地探索着那通幽处的曲径,一场火辣辣的活色春宫即将上演……蓦地,一个嫩稚的童音惊回了床上意乱情迷地交缠着的两人——“爹爹,这个叔叔没有上次那个阿姨好看,又没有奶奶,小璨不要他也来做我的娘娘!”
床角边,从一处拱起的被单里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天真地看着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的两人……
“哇啊——”惊叫声响彻寂静的尚书府,绕梁三周,余音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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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他不想走……昨天那么丢脸的事被一个小小孩童撞破后,谁还有脸呆在这个人人都用怪异而暧昧的目光盯着自己瞧的地方啊。而且那小孩儿用了个“也”字,也就是说这样的事被他看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个水性杨花的花心鬼大萝卜,难怪跟他做会那么舒服,原来是经验丰富,哼!
所以今天他故做大方地对那个大石头说了他原来许诺的酬金不给也行(反正他一路来已经尝了不少好东西又从赌场的余资中省了不少的钱),能早早脱身就好。但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却赖准了他这个“奸夫”,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人!还一脸哀怨地说是昨天因为他要逃走,逼他用了来自波斯的贡品,据说是天下间只有两对的珐琅杯(就是把他的脑袋砸起了一个包的东西)去阻止他逃跑的行为,而他落下来时,压坏了上贡的牡丹,荷兰的郁金香,还有一些极为珍惜的蘅芜珊藤……林林种种加起来被损坏的物品总值达二十四万三千六百两……酬金是他自己不要也就罢了,但是欠下的债可是要还的!
二十四万三千六百两耶!那可是等于24360000000个铜板,等于9746500000斤大米,等于1745600000000000000000000000个白馍……就算他打上三辈子的白工不吃不喝也还不起的债!他是很想偷着溜走没错啦,但是……瞄了瞄被那个大石头的朋友叫来监视自己的两个家丁,傅风忧郁地在花园里动手想把那折了枝、落了叶的花花草草重新接上枝头,并开始考虑要不要到田头墙角去挖些个什么藤什么草的来鱼目混珠,反正在他看来那些东西都差不多,不比青菜好看多少。而那个让他闯下如此弥天大祸的家伙今天一早就出了门,还算是有点良心地说是“夫债妻还”,他去帮忙想办法筹钱赔给他那个大大美人儿朋友,他当然也就得被当成人质留在这里,以免那二十四万的天文数字无人认账。


“我听说,昨天有个色魔对未成年少男强奸未遂啊?”远远地躲在别院的书房里,柳儒生看着窗边那个一脸好笑地望向窗外,目光没有从那个愁眉苦脸的人身上移开过一瞬的李元磊,玩味地研究了他的表情半晌,终于忍受不了他的当面忽视,开口说道。
“你还敢说,小璨是不是你藏到我床上去的?我还没跟你算这笔账呢!”盯着那张绝美的脸,想起昨天的糗事,李元磊悻悻地说道。
“小璨有半年多没见你了,想去找你呀,我与为你至少也要来跟我叙叙旧的,谁知道你就那么猴急,人家才醒过来伤还没好就想从后面来!唉,可怜小璨幼小的心灵遭受那么大的冲击,哭着回来找我……”意有所指地点明了昨天他们在他家干的“好事”,做一副悲天悯人状的柳儒生实际是想从当事人口里套问出第一手消息,然后好转手贩卖——难得呀!在看着那个小乞丐的时候,那冰蓝的眼神里竟然有了一种叫“温柔”的东西,回想起数天前大哥捎来的信,柳儒生嘴角挂上了一抹坏笑——嗯,这个号称情场浪子的家伙竟然也有了心仪之人,那么一年前他与成武的“奸情”被他发现,而被大大地捉弄的仇现在就可以报回来了!想他自从五年前混在难民堆里装做不慎被掳到西夏,侍机为当时当总兵的大哥窃取军情的时候,就一直跟私下里掀穿他身份的李元磊斗智斗勇,斗得天昏天暗不亦乐乎乐不思蜀,原本一直是他稳占上风,应对自如。不料,一年前晚节不保,与好不容易才算跟他两情相悦的成武共效于飞时被他撞破,于殿堂上大书了一个“斌”字赠于他们两人,暗喻他们文武一体,这个暗亏他一直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没办法报,因为李元磊一直游戏于群花,不是他心爱的人捉弄起来不痛不痒,这次看来机会总算到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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