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 下+番外————天堂的欢愉

谁想吃饭的过程中，我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萧拓和勾鸣居然是一对恋人，那两只一模一样的指环说明了一切。正想着怎么拆散这对情侣时，萧拓却主动要了我的联系方式，顿时我觉得豁然开朗，眼前一片光亮。

当初失去了实习生让我悔恨交加，这次遇见比他还要出色的萧拓，我便发誓绝不能再放手了。于是之后的几周，我不停给他发消息打电话，想方设法约他出来，终于，他赴了约。这次我采取了保守策略，轻易不再表露爱意，我要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

几次约会后，我们的关系逐渐密切起来，只不过每次萧拓都要带上勾鸣，被他夹在中间的感觉，就像射精射不出一样，郁闷。

就这样我们的关系保持了一年，当我再想有进一步发展时，萧拓却突然冷漠下去，怎么约都不再出现，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我对他一直都很谨慎。后来我才知道，问题并不在我，而是他和勾鸣发生了矛盾，正如我诅咒的，他们分手了。至于什么原因，我没兴趣管，我唯一在乎的就是萧拓恢复了单身。谁想没过多久，却听说他新交了女友，我恨，恨得浑身痒痒。

为了能把萧拓抢到手，我打着照顾安慰的幌子，开始马不停蹄地追求，满脑子全是他的身影，我发现自己越发不能控制占有他的欲望，偏偏我们之间的见面却只有那么可怜的几次，最终我没能忍住碰触他的身体，拍了他的屁股，那种充满弹性的饱满感让我如痴如醉，小腹发热，分身充血。

自那以后萧拓开始躲着我，屡次约他都不出来，我想他大概察觉了，无奈下我只好跑去他报社等他下班，很幸运，第一次蹲点就等到了。看着被夜色包裹的他，我按捺不住激动，好想扑上去压倒他。我尽量表现得自然，邀请他吃饭，没想到他还是拒绝了，他说他和女友有约。我一气之下不小心说了实话。「挺好的一个同志，怎么就给掰直了。」

看着萧拓怔住的样子，我手心一凉，觉得暴露了目的，我生怕他会和那个实习生一样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在结果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凄惨，可当看到他上了另一个俊美男子的车时，有一瞬间，我觉得上当受骗了。他哪里是和女友约会，分明跟那个男人回了家。

我有自知之明，和英俊的车主比起来，我没有任何优势，可奇怪的是，厌恶嫉妒的同时我的身体却有了反应，一想到萧拓在床上张开双腿的赤裸样子，我的下体居然当街勃起，那种燥热感催促我快些回家解决。

此后，为了不让萧拓再距我于千里之外，我变得收敛，往往压抑下一种情绪的时候，埋藏在心底的另种癖好会被激起。我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重新痴迷上偷窥。我把萧拓发来的消息，一条条抄在本子上；偷录他通话的声音，然后拷贝到电脑上反复欣赏；我极度珍惜和萧拓零星的几次约会，每次分开时都会跟踪他，把偷拍的照片贴在家中墙上。就这样“萧拓”在我的小屋里越来越多，如果每晚没有那些声音和照片，我一定会睡不安稳。

我享受每夜精神性爱的高潮，沉浸在一次次侵犯萧拓的快感中，可这毕竟是我的想象，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新一年的春节，萧拓居然结婚了！那场婚礼喜宴对我来说就像一门丧事，喜酒进肚苦涩不已。看着他和妻子亲密的样子，我险些捏碎手中的酒杯。

就在我想着日后如何靠近萧拓时，他居然自己送上门，说他们想要个孩子。于是我把所有知道的知识全告诉了他，为的就是获取他们的信任。因为这样，起码在一年的时间里，他都离不开我。

我把二十多年的偷窥发挥到极致，人不知鬼不觉偷拍到萧拓在取精室射精的完整过程。虽然我幻想过无数次他在床上的样子，但当看到真人真景时，顿感浑身细胞被焚烧。若有若无的呻吟和喘息把我刺激得头皮发麻，神魂颠倒的表情让我下体胀到了极限。他落下的衣服我抱回了家，嗅着那清新的气味就像抱着他人一样。

电脑里、照片上、录音中的“萧拓”都属于我，我要把你永远囚禁在掌心。

「萧拓……你是我的……我一定要上了你！」

（下）

很快，传来了萧拓女人怀孕的消息，表面上我为他们感到高兴，心底却不知有多么痛恨。如果多了孩子这个牵绊，以后再想分开他们都难了。我陪他们夫妻吃饭，我给他们照相，都只为了萧拓。我讨厌他含情脉脉看着女人，我厌恶他和她有任何身体接触，看着照片上他们两个灿烂的样子，我恨到极点。直到把女人的头涂成一坨黑色，却仍消减不了我的嫉妒与愤恨，于是我剪掉了女人的头，然后用火烧掉。

愈是碰触不到，欲望愈与日俱增，我想萧拓一定和我一样，在不能碰触女人的几个月里憋到难忍。于是借着勾鸣的一次电话，我又把萧拓约出来，在结束和他们夫妻吃饭后，我们去了AS酒吧。那是勾鸣的酒吧，不知什么时候那小子飞黄腾达了，不过我对钱没有感觉，毕竟那只是身外之物。

我们三个人已经很久没一起聚过，当看到萧拓和勾鸣再相逢的场景，我心里不是滋味。他们那种微妙关系，让我妒意顿生。什么时候我才能不依靠勾鸣和那女人，跟萧拓单独见面。

AS酒吧本就是催情的地方，几杯酒下肚，淫欲便窜出来。勾鸣走后，我就越发按捺不住冲动。看着性爱对象在眼前诱惑的样子，我体内的细胞都快爆裂了。萧拓说我醉了，我便将计就计，借着酒疯对他动起手脚，当把真人压在身下之时，我浑身肌肉绷紧，在挑逗的粗言秽语下，我几乎到了高潮。大概是我表露的方式太过赤裸，萧拓生气了，他给了我一记耳光──那是我唯一一次被虐的经历。可不知为什么，我心底却瞬即划过一阵快感，虽然被萧拓大骂着侮辱，虽然脸上还火辣辣的刺痛，但我觉得这很有意思，就像是我们之间独特的调情。

我跪趴在地，分身较之前更硬挺了，快把裤子顶破，我颤声道歉，从下仰望萧拓愤怒的可爱模样，在扑抱住他小腿的瞬间，我猛地射精了。真是一次难忘的美好回忆。

虽说假扮酒醉，但事后我还是担心萧拓会因此疏远，于是我不停给他发消息道歉。之后我又不断巴结讨好他的女人，每一次产前检查都细心认真，于是女人完全信赖于我，萧拓也不好再说什么。

盛夏时节，女人生产了。我想如果萧拓顺利当上爸爸，这样我们的关系就能恢复从前，他会对我的精心安排感激不尽。但天有不测风云，正赶女人生产时，到了我换班的时间。接下来，女人和孩子的命运，就掌握在我手里。

看着女人疼得死去活来，我面无表情；看着那血流如注的下体，我感到恶心。

一瞬间，我犹豫了。我在想要不要拯救这两个生命。

护士的不断催促让我心烦，女人的嘶声惨叫让我反感，我盯着那隆起的肚子，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如果没了她和她，萧拓就会属于我。

于是我决定了手术，在护士找萧拓签字的时候，完美的医疗事故已经策划完成，可随后我又感到害怕，大概是良心受到谴责，萌生了负罪感，因为这无疑是……杀人。

就在我仍踌躇不定之时，女人已被推了出去。门外萧拓焦急无助的样子让我心下一紧，我知道那是施虐的快感，看着他流露真情的眼神，杀人的恐惧随之淡去，阴影完全笼罩，我生生拉开他们握着的手，把萧拓拦在手术室外。

盯着站在眼前的他，我心里无数次地说，「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两个小时后，女人和孩子最终被我判了死刑，回想她们逐渐消失的生命特征，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惊魂未定。我催眠安慰自己，那真的是一次医疗事故，是意外！意外！！！

我哭得唏哩哗啦乞求萧拓的原谅，可毫无结果，毕竟一下子没了两条生命。

好在医院出示了医疗事故的证明，我的心才稍有踏实。可至此萧拓却再也不愿见我，无论我怎么求他找他。

医院里，我声名扫地，没有人再愿意找我看病，这无所谓，本来我就厌烦那群女人。于是我沉沦了，酒吧成了我第二个家，每每喝得烂醉如泥时才肯罢休，渐渐地，我依赖上酒精。

我想大概是我的执着最终感动了萧拓，三个月后的一天他居然来了V酒吧。

许久未见，原本沧桑的萧拓又变回精神帅气，性感诱惑得要命。在酒吧里看到他第一眼时，我几近沉睡的性欲又复苏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强烈勾引着我，让我几次忍不住勃起。

「我知道谁也不想发生医疗事故，这段日子没见你，其实不全是在怪你，我也有责任，说到底还是我害了她，明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当初就不该和她结婚。之前和勾鸣分手后，我心情一直不好，对男人一度失望不信任到了极点，所以那时干脆拒绝了你。哎……如果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做贼心虚，我当时吓得完全没听出萧拓在向我示好，只顾着解释那真的是场意外。而萧拓温柔的安慰最终让我放宽心，看来三个多月他终于想明白了，而这正证实了我的猜测，他始终是个同性恋。

我们的关系越走越近，经常互发短信调情，无论我怎么调戏他，他都不生气，而且还主动回应我，史无前例的占有欲迸发出来，让我疯狂想强暴他。之后我约他回了家，只可惜那次我喝多了才浪费掉上他的绝好机会。

我喜欢他欲擒故纵的挑逗，因为我知道他始终逃不出我的掌心。一个月后，我生吞了他。

那夜，酒精就像催情剂一样，让我狂野发泄了数次，我把看到的、听到的、想象到的一并用在他身上，第一次实干让我疯狂，强烈激发出我的虐待欲。我玩尽了花样，无数次狠命操弄身下的肉体，滚烫的穴道充满了我的液体，肉体撞击的声响和性感的叫声让我不停抽打他，撕咬他，侵犯他，直到把他撕碎揉进体内。

那一夜美妙得像做梦一般，大概太过激猛，三天后我出现了感冒的症状，开始我并没在意，后来却发起了高烧。因为萧拓要出差，所以他只能每天打来电话安慰我。他那一晚被我干得很惨，想想他要拖着受伤不轻的身子工作，真难为了他。

一周后，我摆脱了病痛，再次强暴萧拓的欲念又来了。然而就在我想约他出来的时候，却意外收到了一封信件，平整的信封干干净净，然而内容却足以让我魂飞魄散。

「你杀了人！你不得好死！」

鲜红如血的大字赫赫印在纸上，看得我四肢发冷，胆战心惊。如同我烧掉那个女人的照片时，我当即烧掉了这封匿名信。燃起的火苗里，我仿佛看到了女人的鬼影，她满脸是血，狰狞着向我扑来，而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怒瞪双眼的孩子。

我惨叫着，想要撞墙。这个恶作剧到底是谁干的！？是手术中的那个护士！？还是麻醉师！？或者是大病房里的其他医生！？他们早看出来我是故意的么？

不不！那确实是医疗事故！

鲜血从手术刀切开的皮肤下溢出，充满了我的双眼。天哪，我居然杀了人。

没有……没有……那是意外、意外……

我有些精神错乱，发疯一样闯到医院去质问谁给我寄了信，大家对我的疯狂莫名其妙，而那个护士也早就辞了职，现在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三天后，当我打开信箱时，却又见匿名信。内容和之前的一模一样，我吓得牙齿打颤，立刻把它烧掉，自那以后，每晚梦里我都能看见一大一小的女鬼，她们阴冷的气息缠着我，怨恨地喊叫。

我开始变得胆小，不敢出门，我总觉得外面有人跟踪我、偷窥我。

就这样无缘无故在家呆了一周，我被医院开除了。

我给萧拓打电话，却什么都不敢说，他说他还在外地，还要很久才能回来。

此后，每天我家信箱里都会来一封信，内容不尽相同。

我开始恐慌，原来我最迷恋的小屋现在变成了停尸场。墙上虽然贴满了萧拓的照片，但是看到他那双眼睛，我就不由想起他死去的女人。外加那些被我涂黑的人形，更增添了恐怖气氛。于是战战兢兢中，我烧毁了所有照片，连同萧拓那件被我蹂躏烂掉的衣服。

萧拓自慰的那段偷拍在看过数次后，我也狠心删了，因为我会想起女人那天在医院的样子，不抹掉和她相关的东西，她的阴魂永远不会散去。最后我清空了电脑，把它二手卖了，然后准备搬家。

就在搬出去的前一晚，我收到了生命里最后一封匿名信。那封信残忍地诅咒我会死于艾滋。

我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我半信半疑去了医院，一向洁身自好的我在和萧拓做爱的三周后，被确定为HIV阳性。

我发了疯地给萧拓打电话，可他却一直关机、关机、关机！！我去报社找他，那的人却说他早就辞职了；我给勾鸣打电话，却怎么都无法接通；我甚至跑去萧拓父母家，可等了几天家里都没半个人影。

我绝望了。

远离喧嚣，夜风在耳边悲泣，离开V酒吧，喝得醉醺醺的我提着白酒空瓶爬上了新住处的楼顶，空洞望着远处。灯火辉煌，却再也无法勾起我眼中任何光芒。

“呵呵……萧拓……你这个混蛋……”我不知现在自己是哭是笑，但样子一定很落魄，“等我抓着你……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迷迷糊糊中，萧拓的身形忽然出现在眼前，我现在才明白，这是他的报复。

我发狠地扑过去想要撕碎他，可惜却被楼顶护栏挡住，我受不了他嘲笑我的愚蠢，于是扔掉酒瓶，勇猛地跨过最后防线，冲到了楼顶边缘。

低下头，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像个深渊。

「你杀了人！！你不得好死！！」

「你杀了人！！你不得好死！！」

突然深渊底部挣扎着爬上两个影子，离近才看清是一大一小的女鬼，它们浑身是血，死死扣住我的双脚。我惊恐地大声尖叫，胡乱挣扎，一时间天旋地转，顶着鼓鼓夜风，我被它们拉扯着急速跌向地面……

很多时候身不由己，而摆在眼前的办法却少得可怜。

自作自受的下场，逃避就是面对。

——END——

破冰－56

与室外的阳光明媚完全不同，死寂的停尸房阴冷阴冷的，萧拓盯着男人那张没有血色的脸，良久。

早晨习惯性地在报摊上买了份报纸，社会版的角落有一条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上面说曾经在S医院任职的妇产科医生岳征昨晚跳楼身亡，初步调查系为醉酒自杀。

一个多月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岳征死了，比自己计划的要快。

本以为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大概是被那些诅咒的匿名信吓破了胆，在极度恐惧下，畏罪自杀。希望他中间所受的折磨远大于自己的想象。

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但妻子和孩子的生命却不能再挽回，没有心情享受复仇的快意，因为那远不及失去亲人和骨肉的伤痛。

走出停尸房，萧拓吐出长久积压的闷气，望着走廊里射进的阳光，这才觉得身上有丝暖意。可在转身的下一秒，却见走廊多了一个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近来一直穷追不舍的于凡。

萧拓并不意外，A区警署本就是他的地盘，如果他不出现，反倒奇怪。

“找你比抓犯人还难。”于凡怪声怪气，说话间歇不停打量着萧拓，“真是头披着羊皮的小狼。”

萧拓挑了挑眉，绷紧唇角，“最近有点忙。”

“呵。”男人冷笑一声，凑近了一些，“忙里面那个人的事么？他要不躺在那，你也不会出现吧？”

于凡靠什么吃饭，萧拓知道。依刑警的洞察力，一定不难发现他和岳征的关系。

“怎么能这么说，他是我朋友。”

“你心眼可真是坏透了……”于凡忽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声，他又靠近了一些，几乎把萧拓抵上走廊的窗口，“别装了，瞧你‘朋友’那俩字说的多不情愿，其实心里早就咬牙切齿恨他不得好死呢吧，怎么说也是他害你家破人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