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了因受伤而流血的唇,任亦皇冷冷的道出了他的不满。
「昱!别把我对你的感情看得如此的廉价,最好别再用你的身体来考验我对你的爱和耐性。否则下次我绝对会不顾你的意願,强行要你成为我的人。」任亦皇冷冽的眼神和语气,让西门昱的身子微微的颤抖,因为任亦皇从未用如此可怕的样子对待过他。
他不是不知道任亦皇爱他,二十岁的那一年,一次的任务让他们相识。当时任亦皇就开始对他展开攻势,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无心去谈感情事,只想闯出一番成就,让三个弟弟过好一点的生活。
他捥拒了任亦皇错给他的情,告诉他他们还能是好朋友。直到北堂澄出了事,他利用了这份感情要任亦皇救人,两人才又开始纠缠。
爱不爱任亦皇?他自己心裡有数,只是他的责任感太重,不願去接受他。
好几次的肌肤之亲,他是有机会和任亦皇结合的,但他怕一旦交出了自己,就无法再全心的照顾自家的弟弟。
所以他封锁了这份感情,不让爱情去分散他身为兄长应该负起的责任。
他唯一的心願,就是看到自己的弟弟们不愁吃穿、过得平安快乐而已。
「我会去美国一趟,但人救不救得回,我无法给你保证。」终究他还是输给了身下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庞,任亦皇除了投降,还能怎麼办?
「咦?」他答应要帮忙了?「你肯救少扬?」
「不然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快把衣服穿好,免得我真的兽性大发吃了你。」任亦皇起身,警告著衣衫不整的西门昱。每次都要他压抑蠢蠢欲动的慾火,不晓得这样会不会短命啊?
「噢………」西门昱这时才知道要脸红,赶忙把自己的衣物整理好。
「坐好!」任亦皇不知从那裡摸来了个药箱,准备处理西门昱唇瓣上的伤。
「啊…痛!」原来咬破嘴唇那麼的痛,死狐狸幹嘛咬得这麼用力啊?痛死人了!
「怕痛就别惹我生气,这点小伤算是给你的惩罚。我还没有真正的发怒呢,要是我真的生气了,你的伤恐怕不只这样而已。」他这个人人尊敬、惧怕的亚洲黑道调解者,还没有在四方的面前显现过恐怖的一面咧!
消毒完伤口,任亦皇拿出有颜色的碘酒想擦在西门昱的唇。
「等一下!这个擦上去不就看得出来我受伤了吗?你想让燁和小澄扁你啊?」平常捉弄他就会被弟弟们给K的满头包了,现在咬伤了他铁定会更惨。
「这样啊…你说的也对,那………」任亦皇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将手上的药随手一丢,吻上了西门昱的唇。
「死狐狸!你又趁机佔我的便宜………」西门昱大声的抗议,只是任亦皇对他的怒骂声,却是充耳不闻呐!
第四章
西门昱被压制在任亦皇健美强壮的身躯之下,懊恼的回想自己两次献身的後果。
早知道後果是必须三不五时被人吃豆腐、整著玩,他就不要用献身的方式求他了。
「你够了吧?我们的帐还没算完,你少用这一招来让我屈服。」西门昱拼命的抗拒那不断印在他脸上、唇上、颈项上的吻,提醒了下任亦皇他此行的目的。
「你是说要算南宫焱司到四方事务所去对你下战帖的事吗?」任亦皇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因为他派到四方事务所的保全人员已经事先告知过他了。
「你很清楚嘛!」西门昱趁著他在说话,赶忙推开他、顺便逃得远远的,免得再次遭受到狼吻。
「为什麼(御血盟)参加了燁帮你主持的黑帮合会,你却没有事先告诉我们?」害得燁最近被南宫焱司缠得死死的;小澄还被南宫焱司给吓哭了。
「不管燁如何的逃避,(御血盟)还是会想尽办法找到他,那还不如让燁去面对会比较好。」任亦皇从床舖上坐起身,眼睛则意犹未尽的看著坐在离他至少有十步远的西门昱。
好想再扑过去吻他啊!但又怕他气得跑掉,还是委屈自己忍耐一下吧!
「就算要燁去面对,也该给他一点儿心理准备吧?哪有人突然跑出来站在人家的面前的?差点儿被气死!」西门昱气呼呼的猛念著任亦皇,压根儿就不把他当做是黑帮大人物。
「你啊,燁都已经二十二岁了,你能不能别再操那不必要的心了啊?他要不要回(御血盟),就让他自己去决定就好。」做什麼老是把他那群弟弟当成长不大的孩子咧?
「废话!你说的我当然知道,我是怕南宫政广那个卑鄙小人暗中搞怪。要是燁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但会毁了(御血盟),顺便还会让你的(易水嵐璃)成为历史!」西门昱真的气疯了,这几天他快为他二弟的安危担心死了。
「不跟你说了,再见!」怕再说下去会想要扁人的西门昱,满腹怒火的打开房门就离开了,留下了若有所思的任亦皇。
总是弟弟们摆第一,那我算什麼啊?
不排斥他的吻、不排斥他的抚摸和恶意捉弄,但却不接受他给的爱,这到底算什麼啊?
任亦皇苦笑的摇了下头,等了三年,他依旧等不到他的心。
糟了!为什麼会这样?
西门昱忧心忡忡的狂奔在往(易水嵐璃)的路上,他这次真的非得请任亦皇出马了,不然二弟可能会没命!
今天他无意中得知,南宫政广那个卑鄙、无耻的死老头,当初想要把身为(御血盟)的少主的燁找出来,竟然只是想利用燁还巩固自己在(御血盟)的地位。
也就是说,万一燁真的和他回到了(御血盟),那下场铁定就是被当成了傀儡般利用。
不行!他得找任亦皇出面摆平(御血盟),他不能让燁面临那种非人的命运。
「任在不在?」没有事先告知,不知道任亦皇是否有外出?
「阁主在议事厅内。」一看到是西门昱,守卫连报备也省了,直接就让西门昱进入。
就在西门昱往议事厅走去後,原本守在门口却因内急而请人代守的雷宇轩回到了岗位。
「谢啦!没啥事吧?」感谢的拍了下替他守卫的人的肩膀,雷宇轩还是尽责的问了一下。
「没…哦!对了!西门先生来了,他应该已经进入议事厅了。」虽然这不算是什麼大事,但还是告知一下比较好。
「喔,西门先生来…什麼?西门先生来了?」完了!这下子真的代誌大条了!
议事厅裡正在上演儿童不宜的戏码,虽然西门先生已经是成年人了,可是最不该看见的人就是他啊!
雷宇轩匆匆忙忙的往议事厅飞奔而去,希望能够及时阻止惨剧的发生。
「任!帮我………」西门昱打开了议事厅的大门,就呆呆的站著不动,甚至把他来这裡找人的目的也给忘了。
任亦皇正抱著一名年纪和身形和脸孔都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那名男子赤裸著上身、任亦皇则是衬衫上的钮釦都打开了,笨蛋也晓得他们正准备要做什麼。
「昱?」任亦皇讶异的看著愣住了的西门昱,为什麼没人跟他通报昱来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因为无法拥抱自己想要的人,所以这些年他都是找这个和昱有几分像的男公关来发洩生理需求。
只不过这次真的阴沟裡翻船了,竟然被昱给撞个正著。
「呃…真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西门昱恢复镇定的道了歉,尷尬的打了声招呼,就赶紧关上门离去。
西门昱脸色苍白的跑出(易水嵐璃),脑海裡都是刚刚那幕像是情人般亲密的画面,只是任亦皇抱的人不是他。
不是他………
跑到了一条显少人经过的暗巷,西门昱颓丧的靠在牆壁,手更是紧揪著靠近自己胸口上的衣襟。
心好痛呢………
原来,他已经有情人了啊!他还以为他可以等到弟弟们都有了伴;可以等到自己懈下一切的责任跟他告白。
既然他有了爱人,那他之前对他的一切亲密举动是算什麼?真的只是恶意捉弄吗?
「呵~呵~」西门昱蹲下身苦笑,这下子真的得跟任亦皇说再见了。
他可以耐心的等待个几年,直到将来自己放下一切可以跟他告白;却无法心平气和的看著他抱著另外一个人。
这三年来的相思与爱恋,都已经将要烟消雲散了。
「昱!」追了出来的任亦皇,凭著他对西门昱独特的感觉,找到了躲在暗巷裡的人儿。
「幹嘛?」深深了吸了口气站起身,西门昱强迫自己用笑脸去面对任亦皇、也是他最爱的男人。
「你真没意思耶!有了情人也不通知一下,害我打断了你们的好事,很糗耶!」西门昱故做轻鬆的揶揄著任亦皇,心裡其实正在淌血。
任亦皇被他一付无所谓的模样给弄得莫名其妙,他…竟然没有一丝丝的不悦?
「昱,他不是我的情人!」任亦皇抓住他纤细的手腕,想要将他带到自己的怀裡。
西门昱马上将手抵在他壮硕的胸膛,一付无法认同的模样。
「已经有情人了,就别再对我毛手毛脚的,当心你的爱人吃醋。」西门昱笑著推拒著他,不让他抱住自己。
「你不在意?你真的不在意?」任亦皇怒不可遏的紧扣住他的下巴,厉声的询问著他。
「为什麼这麼问?」西门昱回问他,心口更加的痛了。
「若是不在意,你就别哭啊!」原本严厉的声音,此刻却是无比的温柔。
西门昱闻言马上用手摀住脸颊,赫然摸到了不知何时湿透了脸庞的泪水。
任亦皇心疼的低头亲吻著那张带泪的脸蛋,「爱我真的那麼难说出口吗?还是你还不能信任我、不能把自己交给我?」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他不相信西门昱真的对他没感觉,也不相信西门昱真的没有爱过他,但他就是不明白他为什麼不肯给他承诺?
西门昱摇了摇头,用泪汪汪的大眼看著他。
「别逼我,我现在还不能给你承诺。」在弟弟们还没有全都找到另一半之前,他不願有个情人牵绊住他的心,让他无法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不给我承诺,至少告诉我,你…爱不爱我?」任亦皇满心的期待,他不希望西门昱给他的答案和三年前一样。
西门昱在他的怀裡沉闷了一会儿,「我爱你…从三年前开始…我的心裡就只有你,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把自己给你………」交出完整的自己,会让他自己的心裡时时刻刻挂念著他,这是他目前所不願面对的。
「三年前?那你当初怎麼会那麼跟我说?」任亦皇又惊又喜的紧搂住他,只差没有狂吻他而已。
「这就是我还不能把自己交给你的理由,以後我再跟你说………
现在…别逼我好嘛?」西门昱可不敢现在就跟他说是为了弟弟们,否则任亦皇一定会抓狂。
任亦皇则是在心裡暗想:要是早知道让你看到那种色色的画面会逼出你的真心,我早就用拿这一招来用了。
「对了!」任亦皇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轻轻的将西门昱推离自己一些些的距离,然後扯下自己脖子上的白金项鍊。
「这是三年前就该给你的东西,戴上吧!」三年前西门昱的生日,他买了这条白金鍊、冰蓝色宝石蝶型坠子的项鍊要送他,但还没送出去就先被拒绝了。
这些年来,任亦皇一直把这条跟他一点儿都不相配的项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三年前?给我的?」西门昱瞠目结舌的看著任亦皇将鍊子挂在他细瘦的颈项。
「被你拒绝的那一天,我本来是想将它送给你生日礼物的。」满意的看著戴在西门昱脖子上的鍊子,还是他比较适合呢!
「对不起…你还是要再等………」西门昱带著歉意低下头,他不能保证还得要任亦皇等多久。
「没关係!没关係!」任亦皇心情大好,又露出了在四方面前才会展露的痞子样。
「只要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再找藉口对你毛手毛脚,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吻你了。」这就是任亦皇的主要目的,因为他已经厌倦了被西门昱的三个弟弟给摔来摔去的生活了。
一想到这一点,任亦皇就快乐的快要衝上天了,不管他们现在就在街上,直接就抱住西门昱想吻他。
「等一下!」西门昱突然用手掌挡住快要贴上他的唇,露出阴森森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看著一脸问号的任亦皇。
不是说他也爱他吗?那幹嘛不让他吻他啊?
「你为什麼会跟一个男子衣衫不整的在议事厅内?」反正都已经承认爱他了,就来跟他算算他出轨的帐吧!
「谁叫你不让人家碰。」任亦皇一脸哀怨、慾求不满状。「人家可是个正常的男人耶!」他怪裡怪气的撒娇声调,让西门昱的鸡皮疙瘩刹时全都立正站好、然後一个个的往下掉。
「好噁心!走开!」西门昱快要受不了任亦皇了,索性将他给推得远远的。
他好後悔啊,早知道就不要跟他坦白了。
「昱,好啦!让人家亲一下啦!」
「不要!」
「一下就好了嘛!」
「别贴著我、手别乱摸啦!」
「……………」
两人边走边闹的走回(易水嵐璃),不过此时西门昱早就忘了自己是为了什麼来找任亦皇的了。
西门昱一脸不耐的看著眼前的委託人,实在是很想给他一拳了事。
因为对方根本不是来跟他谈生意的,而是藉著公事之便要来追求他的。
「范先生,请你谈正事好吗?」西门昱非常厌恶范健那双色眯眯的眼光,真是人如其名---犯贱!
「昱,别这麼冷淡好吗?我只不过是想追求你罢了。」范健一付自以为帅的模样,还得寸进尺的握住西门昱的手。
西门昱紧蹙著眉,马上甩开了范健这个登徒子的手。
好在任不在这裡,否则明天又要多一个横死街头的无名屍了。
一想到任亦皇那个既霸道、独佔慾又强的傢伙,西门昱不禁露出一抹幸福的笑靨。
「你笑起来真好看!」范健看呆了,只可惜他不知道佳人的笑容不是为他展露。
「范先生,如果你不是来谈正事的,那我先走了。」西门昱站起身,完全不顾拼命的叫他的范健,转身就离开了这家典雅的咖啡厅。
他打算去找被一名长者抓去相亲的任亦皇。
任亦皇昨天跟他说,有一名任家的长老要他去相亲,虽然他不願意,但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硬著头皮去敷衍了事了。
不知道任有没有被缠到发疯呢?
他明白任亦皇不会为任何的女子心动,所以他百分之百相信他不会出轨。
但以任那张俊美到不行的脸庞,大概会被看上他的女子给缠到喊救命吧?
伸手抚摸胸前的项鍊,西门昱又笑了。
向任亦皇坦白感情已经一个多月了,弟弟们也知道了。令西门昱不解的是:为什麼他的弟弟们好像一点儿都不奇怪他会爱上任亦皇咧?
燁知道他的感情,所以他就不觉得怪了;但灝和小澄並不知道啊!为什麼他们却一付(喔!总算解决了!)的模样咧?
算了!不想了!
不知道任回去了没?去找他吧!
「该死的女人!」任亦皇有些神情恍惚的开著他的车子,他打算在自己的意识还很清楚的情况下赶回(易水嵐璃)。
刚刚在某个知名的大饭店私人包厢,所有的长辈啦!阿猫阿狗全走了---
「任阁主,听说您不喜欢女子?」打扮的妖豔美丽的「鹰帮」千金龙諭臻,用带著媚惑的眼直看著任亦皇。
她相信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能够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即使是同性恋也一样。
「没错!」任亦皇非常乾脆的回应。
「可是您不觉得(五易阁)需要一名继承人吗?」据龙諭臻所知,(五易阁)一向是世代相传的,所以就算任亦皇再怎麼爱男人,还是得要一名女子为他生儿育女。
「确实是需要。」任亦皇一付绅士模样的回应,其实心裡烦得要命。
幹嘛废话那麼多啊?他本来应该是要跟昱约会的!
「那您觉得諭臻如何?」只要能当上亚洲黑道调解者的妻子,就等於是稳固了(鹰帮)的地位,所以她一定非要嫁给任亦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