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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推我?」被碎竹推得退後好几步的白侍凤怒不可喝的用力踹著碎竹,
「你竟敢推我?」他一把抓著碎竹的头发,
「你给我听清楚,你现在可是落在我的手上,没有人会帮你撑腰,你给我仔细看看前面的每一个人,就算你再害怕
、再不愿意接受,你都得好的给我听著你对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
碎竹泪流满面的看著眼前的每一个人,每个人看著他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他给吃了,他的身体不断的发抖,他在
害怕、他在痛苦;;可他也恨,恨自己的过去怎麽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跟我走!从现在开始我们会有很多的时间慢慢的算,算算那些你加在这些人身上的每一笔仇恨要怎麽样解决?」
白侍凤的脸上挂著快意的表情扯著碎竹的头发往前走,碎竹透过模糊的双眼望著那些面无表情的人们,他的心中只
有一句怎样也说不出口的话;;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碎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昏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才算是清醒,只是当他自己有意识的时候,他正在
光线明亮屋子里,自己的前方还有一张铺著桌巾的大圆桌,室内温暖舒服,只是他的手脚都被上了手铐脚镣被人紧
紧的锁在冰冷的石砌墙上。
有些模糊的眼睛望著前方正传来争吵的位置,依稀可以见到白侍凤正和某人发生争执,而内容似乎正式关於自己。
「我说过在我们达到目的之前他是我们的!」白侍凤的声音变得尖锐高声的喊著。
「我们没有忘记协议,只是一看到他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没有一个人不想吃他的肉啃他的骨,你们只少该给我们一
点;;等一下!他醒了!」和白侍凤争执的人发现碎竹正睁开眼睛望著自己碎竹,脸色一转狠戾高举手中的刀向他冲
了过来,
「碎竹!赔我一家人的命来!」
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碎竹还来不及惊恐就看见白侍凤身後跑进两个大汉硬扣住那人的手不让那人伤害碎竹。
「白侍凤,你是打算要破坏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原本举刀想要砍向碎竹的人被逼著扔下手中的刀,整个人被压在
圆桌上动弹不得,却不忘抬起头来质问眼前的人。
「破坏约定?」白侍凤冷笑了一下,
「先破坏约定的人难道是我吗?早说过在我们的真主还未到来之前,他的这条滥命是属於我的,而你;;你刚刚是想
做什麽?」
「我;;」被压在桌上的人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白侍凤的脸换上谄媚的笑容,示意还压著那人的两人放手,手上前去亲自扶起那人,
「这位大哥,凤儿怎麽会不懂大哥心中的恨呢?就连凤儿讨厌这家伙的程度可能也不比大哥少,只不过为了我们的
复国大业不得不继续忍著;;大哥,待我们复国後,我一定会把这人双手奉上的,到时你们不但报了仇,更会成为我
们的复国功臣,我们的真主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金银珠宝、加官晋爵;;还有什麽得不到的呢?好大哥,您就忍忍
吧,现在我们这儿有的是貌美的姑娘、公子们可以替你消消火;;」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那人事懂得的,更何况白侍凤除了让他们报仇之外更承诺了他们更多的东西,还有什麽好
不好忍的?
「我就听你这一次,不过不要让我们等太久!」那人瞪了碎竹一眼後转身离去。
难著那人的背影,白侍凤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他低声向著身後的人吩咐,
「给我好生盯著那群人,若有个什麽轻举妄动;;杀!」
那两人听到白侍凤所说的话,只是略一点头,又像刚出现时像道影子一下子又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头只剩下白侍凤与碎竹两人,白侍凤淡淡的望了动弹不得的碎竹一眼,脸上浮现出残忍的快意,可不发一语
的在碎竹的面前坐下,轻轻的啜饮著他自己所斟出的茶水。
碎竹睁著眼睛打量著白侍凤,对这人的讨厌还是没有少去一丝一毫,只是当初在赤荻身边碎竹赢了一次,而这一次
少了赤荻的他却是惨败;; 败到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见到赤荻的机会。
「你不用替我道谢。」白侍凤像是无法忍受这样如同窒息的安静般首先打破了沉默,
「其实我刚刚多麽想看著那把刀狠狠的将你批成两半!」
「那你就不该阻止那个人。」久未开口,碎竹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难道你都听不懂我和那人所说的话?你对我而言还有利用价值;;等你没用了之後,我会把你
锁在我的身边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折磨你;;只是让你死得一了百了有什麽用?一定要让你嚐遍我的痛苦,让你看尽
我与真主的缠绵、让你受尽我所遭受的欺压才能瓦解我的心头之恨!」白侍凤带著恶意的微笑抬起碎竹的脸,
「你是练过永颜的人,你会有无穷无尽的岁月来慢慢的瓦解我的恨;;」
碎竹睁著眼睛看著他,也许他也是一样的讨厌著自己吧?
白侍凤突然脸色一变,狠狠的一个耳光向碎竹的脸招呼过去,
「别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我!你骗不了我的!」
碎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著,只是他一点都不想哭,想想刚才那人对自己的恨,这样的处罚似乎太少了一点;;
像是要压抑自己的怒气般白侍凤用力的喝了一口水,却呛得自己猛咳,侧过头看著碎逐一样无声的看著自己,莫名
升起的无名火逼得白侍凤冲上前去对著碎竹又是一阵的拳打脚踢。
白侍凤打在身上的力道不轻,可碎竹还是安静的任他打骂没有发出任何一句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停下拳头的白侍凤突然对著碎竹一阵的狂笑,
「为什麽不躲?为什麽不骂我?难道你认为你这样被我打骂是在赎罪吗?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白侍凤
抓著碎竹的头发让他仰头望著自己,
「瞧你这鼻青脸肿的模样,我真怀疑我的主人是不是还认得出你来?」
「我不在乎你的主人认不认识我,只要荻记得我就好了。」吐掉口中的污血,碎竹看著白侍凤。
白侍凤愣了一下,却又是一阵狂笑,
「哈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竟不知我的主人是谁?」看著碎竹无神的眼睛,白侍凤感到一阵快意,
「好,这一次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告诉你我的主人是谁,还有多年前那个叫小宝的孩子为什麽会在一夜之间失去
他的爹娘?」
白侍凤的话一下子吸引了碎竹所有的注意,瞪大眼睛望著白侍凤,白侍凤笑得越来越开心了;;
「凌云和凌霄两国曾经是一个国家;;」
「碎竹,即使你只是一个乡下孩子,也还是会知道凌云和凌霄两国曾经是一个国家吧?不知道?无所谓,我早就料
到向你这样初鄙的人定是什麽也不懂的,我会从头开始说给你听的;;
凌云和凌霄两个邻近的小国曾是一个完整的大国,和现在一样,当时的国姓也是凌,凌姓世代单传,即使在位陛下
拥有多少的妃子,最後总是只剩下一名皇子得以继承大统。
你可以说那是後宫弄权,所有曾经诞下的皇子全因此夭折,只剩下後宫势力最大女人的儿子幸存,在那个时候无欲
无求的妃子们总是祈求自己胎中的所怀的龙种是个公主。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凌国的最後一任皇上而有了改变,皇帝拥有十名皇子,但只有一名皇子是皇帝亲身;;
你知道为什麽吗?
因为这名皇帝是凌过最大的秘密,这皇帝本是个公主却被她那充满野心的母后已男孩的身分养大,在没有其他兄弟
的情况下,她带著这最大的秘密成为皇帝;;
其他的皇子全是国主的胞弟,也是太後自其他妃子处偷抱而来的皇子所生;国主的胞弟自小被太后以国主影子的身
分养大,他原本该是无欲无求的守在国主身边认命的当个影子的,可在国主怀孕的十个月中,他嚐到了一个真正帝
王的滋味,他开始想要将这样的滋味从短暂变为长久。
国主怀孕的时候已经四十出头了,要不是一直守在国主身边的暗卫酒後一时失控,也许国主终其一生也不会有自己
的孩儿;国主原本是想让自己的胞弟继承大统的,这也许对自己的胞弟而言是一种补偿,只是这一切当国主有了自
己的亲身儿子时全都有了不同;;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国主亲身的小儿子以流落名间多时候重返宫廷为由进入後宫後,後宫的气氛有了不一样的转
变;;
原本的国主总是畜著长须,可现在的国主却剃净了胡子以一张比女人还白净的脸孔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以前的国
主总是喜怒不行於色,现在的国主却总抱著最小的皇子微笑;皇后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所生的皇子难以继承大统,
其他的後宫妃子在担忧,担忧不再临幸自己的国主是否会将自己赶出宫中;;可几乎没有人知道,国主的改变仅仅是
因为她当了母亲。
碎竹,怎麽了?你在想什麽?想起你的母亲吗?想起为什麽别人的母亲会因为自己成为母亲而改变自己,而你的母
亲却抛弃了你?
不要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我刚刚说过,国主的胞弟有心想要取国主而代之,後来见到国主独宠其亲身子的模样更让他感到妒火中烧,这样的
结果换来当然是国主死得不明不白,可却没有人知道他死了;;
为什麽?当然是因为她的影子不再只是影子,他终於成了凌国真正的王,也成了後宫佳丽真正的主人。
只是他不开心,当他见到那小皇子那张酷似亲生姊姊的那张脸时,很多记忆都涌现到脑海之中,对那小小的孩子他
也有了罪恶感,然後也就知道了,他即位的时间也没多长,不过才三四年的时间也在罪恶之中病死;;只是他这一死
,让还未选定王储的後宫炸了锅,每一个皇子都想当王、每一个妃子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是王,就这样整个宫廷、整
个国家开始乱成一团。
你在担心小皇子吗?
不用担心,小皇子是真正的天子,是真正继承国主血脉的真主,自国主怀上小皇子的那一日起,她就已经开始布局
,从她开始准备到过是这一段时间里只有两年的光阴,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已经足够;首先是足以保护小皇子安全的
死士,再来是可以让小皇子复国的宝藏,还有一个最安全的藏身之处;;
碎竹,你知道你真的很可怜也很无辜吗?你本来可以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娶妻生子过完你简单枯燥的一生,可
你却偏偏遇上了那场内乱,偏偏你的村子被当成国界,偏偏你的小村子又被选为小皇子的藏身之处,偏偏的偏偏你
那土生土长、大字不认一个的父母,看了自己的邻居纷纷死在突然之间出现的黑衣人剑下,为了守护一个完整的家
、为了让你总有一天可以回家,所以他们答应了,答应黑衣人将一个熟睡的孩子当作你,保护他、爱护他;;
呵,碎竹看到你这样子让我真想大笑;;对,你猜对了,风月门副门主,那个老是叫你哥的英俊男人就是我们的真主
,也是让你失去父母的凶手。
不要以为你的父母後来是真的无情不要你,你知道吗?当你出现的那一天晚上,所有的黑衣人都以警告过你的父母
,只要他们表现出一点在乎你的模样,你绝对会死得比他们还快!懂了吗?你一直以为你的爹娘遗弃了你,其实他
们是为了救你!而那个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人,才是该为你那悲惨过去负起责任的人!
碎竹,我忘了跟你说,小皇子本来也该姓凌,可他的亲生父亲姓秋,所以他的名字只有两个字,秋荻;;」
残菊有些担忧的抱著祥儿看著那扇紧闭的门,他还记得那个叫赤荻的人听见碎竹失踪的消息而赶到时脸上的狰狞模
样,他害怕在这样紧闭的门後面,他的情人会受到不知怎样的待遇。
原本紧闭的门突然被人撞破,跟著破碎的门扇一起飞出的是凌醇佑弓起的身体。
「醇佑!」
「王爷大叔!」
残菊和翔儿几乎同时开口冲向了凌醇佑的身边,残菊无措的看著嘴角还流著鲜血的他,才想要对他伸出手,可一看
见赤荻含著一张脸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立即将已经受伤的情人档到身後。
「看在你是我哥朋友的份上,你给我让开!」赤荻冷著一张脸瞪著残菊。
残菊其实很害怕赤荻身上所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可他还是逼著自己不要躲开,不管怎麽样他都不能想像失去凌醇佑
的日子该怎麽过。
「我叫你给我让开!」赤荻沉著脸带著火气的开口。
「不让!」即使身体在发抖,残菊还是不肯让开。
「让开!」赤荻的脸几乎变得与右脸上的伤疤一样红。
「不让!」
残菊努力的逼自己与他继续僵持下去。
「好!好!」瞪著残菊的赤荻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听说就是你让我哥跟著嫣红那女人走的,你就是应该付出最大代价的那个人。」
「你凭什麽说嫣红嬷嬷会害碎竹?她是看著我们长大的人怎可能会害碎竹?」残菊也试著跟眼前的人讲道理,只是
连自己也怀疑他怎麽可能听得下去?
「你在说什麽浑话?那女人怎麽不可能会害我哥?她最喜爱的弟弟可是死在哥的手下!就连你;;就连你现在听到这
样的消息是不是也想杀了我哥替你们那个该死的老板报仇?」赤荻咬牙切齿的看著残菊,
「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早就该像很久以前那样,毁了哥身边所有的人,只有这样哥才能好好的留在我的身边;;」
听到出乎意料消息的残菊整个人愣在原地,丝毫没有见到赤荻脸上带著凶狠的表情靠近自己;;
碎竹杀了老板?这怎麽可能!老板一直都是很疼他的,他怎麽可能杀了老板;;可这如果是真的呢?现在的碎竹一直
害怕自己所遗忘的过去是个坏人,也许他就是杀了老板的凶手;;那我本来所认识的那个碎竹是否就是我现在所看到
的碎竹?我该生气吗?我该恨吗?是那个在我们面前装得无辜的人害小祥儿失去了父亲;;我会想替老板报仇吗?我
会想替艳兰报仇吗?我会想替小祥儿报仇吗?
「我不想;;」残菊抬起头看著已经走自己面前伸出手臂的赤荻。
「你说什麽?」赤荻扬起眉毛看著他,想知道他在死之前还有怎样的遗言想交代?
「我说我不会想要报仇;;因为艳兰来找我的时候从没对我提过是谁杀了老板,就连我在弥留之际见到的老板魂魄也
没说他恨碎竹,如果他们两人都不恨的话,我没资格恨他;;我也相信,碎竹会这麽做的原因;;」残菊望著赤荻的眼
睛说出自己的想法。
赤荻的脸上露出了冷笑,
「那我就更不能留你了!如果让哥知道现在还有人会对他好,他就不会好好的留在我身边了!」
赤荻的大掌扣上残菊纤细的脖子,残菊没有躲,依旧直视著他的双眼,
「你很可怜;;一定只能这样把碎竹留在你身边吗?为什麽你不能相信他也是一样的喜欢你呢?」
赤荻缩起他的掌看著手中的人胀红了脸,嘴角浮现残忍的微笑,
「不要以为你什麽都懂,其实你什麽都不懂!都不懂!」
一旁守在凌醇佑身边的祥儿见碎竹有了危险,突然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撕咬著赤荻的手,
「坏人!坏人!放开菊叔叔!不要杀菊叔叔!不要;;」
一阵风扫过,赤荻突然松开了手,直起身体望著不知道什麽时候醒过来的凌醇佑,看著他的嘴角还带著血,却义无
反顾的提著剑守著他最重要的人。
「醇佑;;」残菊抱著扑向他怀中的祥儿,仰起头看著他身边的人。
「没事;;君,没有事的;;」凌醇佑寒著脸抬起头,
「副门主,不是只有你才有重视的人,虽然本王说过只要碎竹有事愿让凌家跟著陪葬,可本王不准你动我的人!」
「你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吗?」赤荻瞪著凌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