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喂,你别粘过来……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睡你恶不恶心啊!!”看来答应让这个胆小的家伙留下来过夜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范翔拼命地用手掰开那个不停地把颤抖着的身体往自己身上贴的岑浩然……没好气地说道。
“我怕…………”一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就出现今天在街上那个红衣女人死不瞑目的眼,还有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哇~~~~~~~”岑浩然赶紧把范翔在床上好不容易跟他拉出5厘米的距离变为0……
“哇~~你干什幺?!”被岑浩然突然扑倒在身下的范翔差点摔下床去,本想用力地推开他的时候看到那张芙蓉秀面一片惨绿,看来他还真是吓坏了……不过今天那血淋淋的场景是有些恐怖…………才想到这儿,窗外阴测测地吹过一阵冷风,摇动着的树影好象有些鬼气森森的……
“哇!!!”同时发出大叫的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在感觉到彼此的体温后才慢慢镇定了下来。
“好吧……今晚我就勉为其难的借身体给你抱一晚。明天,你就给我滚回你家去!!”范翔终于回复镇定后,很阿莎力地对那个窝在自己怀里打定主意死也不放手的人说道。
“嗯……咯(牙齿碰撞声)……范翔……”岑浩然在范翔的手离开后打了两个冷颤,头也不抬地颤声说,“你也象刚才那样抱着我好不好……我怕……”
“你这人真麻烦!睡觉了!!”
“抱住我!!”
“睡觉!!”
“抱我!!”
“你……好,我抱住你,不许乱动、不许再吵!!睡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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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早间新闻时间——昨天在南环北街头发生了一起枪杀案,死者一名,身份为香港黑帮首领洪金彪的地下夫人,目前仍不明白他杀的原因何在,更进一步的情况警方正在调查中……”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的范翔习惯性从被里伸出手来,摸到了床边柜子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后就听到了这样一则报导…………
“嗯……”还有些晕晕的脑袋条件反射地在记下了内容后五秒完全清醒了过来!原来,昨天那个女人是黑帮老大的夫人!!这下麻烦惹大了!!看着还象倦猫一样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岑浩然,范翔实在忍不住想把这个导致自己僵卧了一夜现在全身肌肉酸痛的灾星踹下床去。
“喂!你给我起来!!!”毫不怜香惜玉的摇晃着那个外表看来无害的灾星,范翔火大地在他耳边吼道。
“嗯……地震了吗?”在这种程度的刺激下,血压超低的岑浩然总算勉强撑开了迷糊的眼睛,楞楞地问道。
“比地震还糟!你昨天惹上的那个女人是黑帮……”那个女人……血!“哇!!!”听到那个词后火速想起昨天场景的岑浩然终于完全清醒,赶紧又一头扎进了范翔的怀里,听到那有力的心跳后才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喂~~~你不要动不动就靠上来!!”范翔费尽力气地推开了怀里的牛皮糖,很认真地跟还是一脸害怕状的岑浩然商量道:“我们还是尽快把那个坠子交给警方吧,看来牵扯到的内幕很多,把它带在身上会很危险的……”
“不……不要……”岑浩然害怕地看着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我听别人说,穿红衣服死的女人会变成厉鬼,她的愿望没有达成怨气是不会平息的……她叫我们是把坠子送到一个地方,不是交给警察…………”
“问题是她连送到什幺地方都没说就死了!!”范翔不以为意地翻身下床,边穿衣服边说道:“我可不想惹麻烦,坠子越早交给警方越好……”
咔嚓——一道突然的闪电让屋里的光线暗了一暗。窗外,一株手腕粗的小树被拦腰劈成了两半……(鬼呀~~~~~~~~)
“哇~~~~~~”看着窗外倾盆而下的大雨,屋里被刚刚那一幕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岑浩然更是嘴里念念有辞地祈祷着:“那个……不知名的大姐呀,刚刚他只是无心之言,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会遵照您的遗言,把这个东西送到……”
“你白痴,我们根本不知道要送到哪儿呀!!”真的只是天象吗?范翔泄气地看着那个不知该如何处置的坠子。
“呃~~”雷声隐隐响起,早被吓破了胆的岑浩然不知怎地灵光一闪,哆哆嗦嗦地对范翔说道:“既然那个女人曾经说过这个坠子里有一个什幺紫金王朝的地图,这个坠子看来也应该是那里的东西,我们把坠子送回那里去吧!!”
“呃……这样也好……”看着在电闪雷鸣中仿佛焕发着异光的坠子,范翔莫可奈何地说道。
“要怎幺打开啊?密码你记下了没有?”风雨渐渐地停息了,透过气来的岑浩然拿起那个精致的坠子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打开机潢的地方。
“那个女人说密码好象在这首歌里……”记忆超人的范翔闭目凝思了一下,迟疑地开口唱道:“紫色的大地上……有一支古老的情歌……金子般的人啊……得到精兽的祝福……喂~~你别笑!!!”
“妈呀~~你的歌声比怪兽的叫声还恐怖!!!乌鸦都唱得比你好听!!!”听了一半那个五音不全兼走调的歌声,岑浩然在忍不住想捂起耳朵之前,先笑弯了腰……难怪这个只比自己大五秒出世的家伙从来没敢在人面前哼过歌……
“有本事你又不见记得下来唱给我听!!!”范翔火大地红了一张俊脸。
“呃,我不笑了,你继续唱……”
“可恶,你的眼睛还是在笑,我不唱了!!!”
“喂,密码是什幺啊?!这乱七八糟的歌词,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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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过去后,满头大汗的两个人看着手上牢不可破的小坠子傻眼了…………
“怎幺办?”
“不知道,在那之前,先把它收好,对了,我要去买打工杂志,在被你吃空之前找工作。你休息够了就回家吧。”
“那个……范翔……我可不可以住在你这里?”
“我绝对不要,你睡癖不好!!!”
“我一个人睡会害怕……”
“你爸妈不是不家吗?”
“我还是觉得抱着你睡比较安心!”
“你变态!!滚!!!”
“反正你一个人住,这里人气不旺,我陪你大家都安心些吧?”
“会害怕的只有你这种胆小鬼而已……”
“你不害怕干什幺又要抱住我?”
“呃……”
“我帮你干家务好不好?”
“呃……那好,每天至少要拖一次地板,扫三次地,早上六点四十分的时候做好早餐,中午大家自备,晚饭要在晚上六点前做好,答应了就留下来!”
“你有病啊,地板不是三个月才用扫一次的幺?!”
“三个月?好!你滚!!!”
“呃~~不,一天三次就一天三次……”
“记得打电话告诉你妈妈你在我这边。那我出去了!”
目送范翔离开后,岑浩然喃喃地念着那首什幺情歌……快乐……的歌词,反来覆去地看着那个好象泛着淡淡紫光的链坠,渐渐地困意上涌,再度沉入了梦乡…………
(4)
“这里是什幺地方?”恍惚间,岑浩然觉得自己好象走进了一片开满紫色小花的广漠大地,飘渺中,有歌声隐隐传来……但仔细听时就什幺也听不到了…………
无意识地顺着花间的小径向前走,岑浩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宫殿。淡紫色的大门,高耸在两边的是纯金铸成的门柱…………“好漂亮的地方呀!!”天生没有危险感的岑浩然快乐地跑进了那座怎幺看都应该是很诡异地突然出现的宫殿……
“有人在吗?”宫殿内的铺设比外面还要豪华,殷红的地毯直铺到空无一人的王座下,四周随意摆放着的是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金珠玛瑙,岑浩然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又把这些东西放回了原处……“你不想要吗?这里没有人,你可以拿走任何东西都不会被发现的…………”一个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吓了岑浩然一跳,四处张望了良久,岑浩然以为自己是在幻听,但在他好奇地走进了王座后面,那条有着无数扇虚掩的门长长的走道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里可以实现你任何的愿望……只想你要拥有房里的东西……你就走进去吧……那里的一切都属于你……”
“喂?你是谁呀?!”明明有人说话还敢骗自己没人!!岑浩然撇撇嘴,懒得费力去找那个说话的人躲藏处,无趣地打量着一扇扇半开的门里的东西……
财富?——满屋的金光耀眼,只是不知道搬这些东西的时候会不会压死人?
美女?——一屋子的各国美人在娇媚地笑着,岑浩然吞了吞口水,这人还真是没诚意,有心送放一个不就好了嘛?!一下子塞那幺多个?谁吃得消啊……
权势?——桌上放着的好象是王杖吧?这种古老的东西在这里不知算不算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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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了不知第几个稀奇古怪的门后,咕咕做响的肚子让他想回家,冲宫殿里看不见的人叫道:“喂,谢谢你让我看了这幺多东西……我要回家了!”
“你什幺也不要吗?”在他转身要走时,那个声音又问道。
“呃……如果你这儿有肯德基的话……倒是不妨送我两份……麦当劳也行……没有就算了……”
“肯……得……鸡?!那是什幺?这里没有……等等,你真的什幺都不要吗?”听着那明显是很惊诧的语气(八百年前的精兽啊!![汗^^b|||]),岑浩然也懒得给他多做解释了,丢下一句:“没有那我就什幺都不要了……bye_bye!!”——糟了,自己答应了范翔要做饭的……现在不知几点了……得赶快回去…………
在飞快地跑出了那座紫色的宫殿后,岑浩然看到在紫色花丛的远处有一只黄金色的豹子在看着自己……淡紫色的眸子莹然有神地盯着全身有些发抖的岑浩然一会儿后,纵身消失在紫色大地的尽头…………
“还好我不胖,引不起豹子的食欲……(喂喂~~不是这个问题吧?!)!!呼~~~~~~~~”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只豹子走了,岑浩然吐了吐舌头,沿着来时的小径往回跑去,不料脚下一滑,摔下了一个不可测的洞穴………………
“哇啊~~~~~~~~”大叫着吓出了一身冷汗,岑浩然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是摔下了床底?!
呼~~刚刚的……是梦?奇怪的梦……难道是自己盯着那个坠子太久才会做这种怪梦的吗?对了……坠子……摔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掉到床底的哪个地方去了……
当岑浩然满头大汗地钻进床底翻找那个坠子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咦?范翔忘了带钥匙幺?这幺早就回来了?这幺想着的岑浩然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在来人把一块沾了麻醉药的毛巾捂在自己鼻子上的时候,软软地栽倒在来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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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从晕迷中醒来的岑浩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洞穴的石室里,在闪动的烛光照耀下,他勉强看清了在自己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脸上有一块刀疤的壮汉,他正就着蜡烛的芒光看着桌上摊开的一张地图,低声地跟旁边的一个中年矮胖男子交谈着……
“……”心知自己可能遭到了绑匪,岑浩然继续地装着晕睡,从微微打开的眼缝里打量这个奇怪的地方……对面的洞壁上……有一行凸起的古老文字,不过看不懂……自己躺着的平台左边,好象有一幅画……画上的……?!岑浩然不由得惊诧地睁大了眼睛——那不正是自己在梦中见过的黄金色豹子幺?!
“你醒了?!”转头看到了岑浩然因为诧异而忘了掩饰、睁得大大的眼睛,那个刀疤面皮笑肉不笑地跟被绑在床上的岑浩然打招呼道。
“呃……早上好……”现在还是不是早上……被逮了个正着的岑浩然尴尬地陪着笑脸跟那个人打着招呼。
“岑浩然同学,你好啊!好久不见了……”旁边那个半秃的中年男人也阴测测地笑着直呼出了他的大号。
“呃……那个……我认识你吗?!”岑浩然看着眼前这个好象有点面熟的中年男子……但回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他……
“对上了你两年课的老师,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听了这不像是谎言的问话,让那个本还挂着笑容的中年男子沉下了脸。
“呃……”上课时总是跟周公吃火锅的岑浩然经他这幺一提,总算勉强想起,这个人好象是自己大学里的某个教授……研究的课题好象是关于考古方面的…………
“别跟他废话了!那个坠子呢?!”显然是在岑浩然晕睡的时候搜过了他身上的所有衣物,但并没有发现,让刀疤面的口气很不友善。
“呃……坠子……掉了……”看着听了这句话后就要勃然大怒的男人,岑浩然赶紧补充,“我正在找……你们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