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简介】
苦哈哈的留学生纪何遇到法国佬雷欧,一场东西文化交流开始,只是地点却从餐厅迅速移到卧室大床上......
错把雷欧这头正值发情期的熊当成绅士,纪何全怪自己看走了眼,涉世未深的他只当雷欧是好心收留,再说同居协议上仅写着平日做些好料,负责喂饱他即可;哪晓得两人在认知上有着严重误差,他的下场竟变成......这位老兄嘴里的"好料"?
身为顶尖特务的雷欧接获任务──暗地保护"诱饵"纪何,这任务看似简单,却暗藏"失心"风险;对他来说,相貌可口的纪何无论手艺、脸蛋皆合他胃口,外加不时看到他衣衫不整地在面前晃啊晃,嗷呜~~这摆明是要他开动嘛......
第一章
风和日丽的早晨,老人们在公园散步聊天,喂喂广场上的鸽子,大路旁的店家也开始准备开店,老板们哼着歌,把招牌推出店外,擦了擦透明的玻璃橱窗,偶尔还回头对路上的行人打招呼。
"纪何,早啊!"咖啡馆老板对远处骑着自行车的东方男子挥了挥手。
在充满法国风情的拉提尔市街,黑发黑眸的东方人是相当显眼的,所以老板大老远的就认出纪何。
"老板,早,我没迟到吧?"纪何停好脚踏车,连忙望向咖啡馆角落的大钟。
"你还早来了,你看,现在才九点三十七分。"老板面带笑容的说,手不忘继续擦着大玻璃。
"老板......"纪何叹了一口气,接着走到大钟旁,打开这个在店里工作三十几年的老爷钟,径自转着发条。"你又忘了转发条,我看这钟八成是昨晚九点三十七分停掉的吧。"
看看手上的表,纪何皱着眉头,为大钟重订时间。"现在是十点三分,我果然迟到了......"
"是吗?反正你替我修好了钟,这三分钟就不算了,就当你是十点准时上班。"老板对他迟到一事不怎么介意,依旧吹着口哨,慢条斯理的浇花、洒水。
纪何面对不知该说是和善还是散漫的老板,只能一边无奈的苦笑,一边换上工作服,帮着擦桌子、煮咖啡。
他在沙发旁的小桌子上,放了今天的早报,还有一杯香醇的卡布奇诺;因为这一个多月来,每到十点十七分,就会有个红发蓝眼的客人到咖啡馆报到。
这个客人总会点上几杯卡布奇诺,然后窝在店里看报纸,偶尔望着街上的路人发呆,直到咖啡馆打烊才离开。
"早!"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纪何身后传来,他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位咖啡馆的常客。
在这一带少见的红发宛如烈阳的炙焰,总是梳理得十分整齐,冰蓝的眸子像夏日里的冰川,透着琉璃般的蓝与些许的透明度,常令路过的女性为之失神,高大的个子比起他这个身形偏向瘦小的东方人硬是高上一大截,让纪何每回都得仰首望着他。
这是个很有男人味、又有魅力的帅哥──若要纪何简单为他下个评语的话,大概就是这个答案了吧!
"你早。"纪何礼貌性的回了声早安,便回到柜台,忙别的事去了。
他一边切着吐司边,一边不着痕迹的偷偷打量坐在椅子上看报的男子,心里起了些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总以为法国男人浪漫热情,所以像这样的年轻男子应该是成天泡酒吧才对,怎么会像老人一样窝在小小的咖啡馆里?还有......这男人不用工作吗?怎么会大白天就出现在这里,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离谱的是,就算刮风下雨,他也照样往咖啡馆跑。
好奇心让纪何不时地偷瞄着在一旁端坐的男子,倒忘了自己正拿着刀子,结果一个不小心──
"啊!"刀子没把吐司切开,却在他手上划了道伤口,鲜血自伤口中淌流着,在白吐司上滴出几个殷红印渍。
"怎么了?"男子不知何时已闪身到纪何身旁,只瞄了一眼纪何的手,便立刻抽掉他手里的刀子,握住他的手腕将手往上抬。
"用刀的时候还是专心点吧。"男子自口袋里掏出白手帕,替纪何把受伤的手指包了起来,他一边打量着纪何略微皱眉的表情,一边问道:"店里有急救箱吗?"
纪何还没回答,老板已经因为听见纪何的那一声叫嚷,知道他割伤了手指,急急忙忙抱着药箱跑过来。
"老说我迷糊,现在看看究竟是谁迷糊,这么大个人还会割到手指......"老板摇摇头,对于纪何的傻瓜举止感到不以为然。
"对不起,我分心了。"纪何看了看被男子抓得老高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老板道歉。
"先擦些止血的药再贴起来吧。"男子从急救箱里拿出透气绷带搁到桌上,等着老板替纪何上药,然后转向纪何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诡异不明的笑容。"我知道我自己长得挺帅,不过你也犯不着看我看到失神吧?"
男子的话让纪何吓了一跳。
原来自己偷看他的事情早被发现了!
"抱歉。"面对这样的情况,纪何也只能道歉了。
不过这男人也真是够自大的,虽然他的确长得不错,但哪有人这么直接地夸赞自己的相貌......真是的!法国人就是法国人,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含蓄和谦虚。
"伤口挺深的耶!我看还是带你去看个医生吧!"未染小坛qq棋棋
就在纪何想着事情时,老板已经查看过伤口,由于伤口还满深的,所以他决定把纪何送给专业的医生处理。于是他翻找着抽屉,想拿车钥匙载纪何出门。
男人听了老板的话,顺势往门外望去,果然瞧见一辆漆着咖啡馆店名的老爷车停在外面,他摇摇头,拉过纪何便往外走去,同时还回头对老板嚷道:"我带他去!你留下来看店吧,老板。"
"这样啊......那就麻烦你了。"由于男子算是店里的常客,老板也没多想就将纪何交给他。
"这点小伤用不着看医生,擦点药就好了......"纪何没领两人的情,他只觉得老板和男子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个小伤口,居然要往医院去。
"不行,放着不管会发炎的,店里的事我忙得过来,你还是快点去医院吧。"
老板对此事相当坚决,他替纪何拿了外套,一边将人推出门,一边还对好心帮忙的男子点头道谢。
"好、好、好,我去看医生,不过老板,我自己骑脚踏车过去就好了啦......"
纪何拗不过老板,只好勉为其难的往医院跑一趟,但他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用不着找辆救护车专程接送吧!
"骑车也是要用到手指的,你这样一路骑到医院,只怕伤口会血流不止,更加恶化。"男子推了推纪何的肩膀,示意他坐进车里,又替纪何把安全带扣上,临关门前还对他扯出一抹张狂的笑容。"放心,我不是什么可疑份子,不会把你载去卖掉的!"
纪何瞄了一旁正专心驾驶的男子一眼,虽然他好心载自己去医院,但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却也是眼前这位老兄,所以要他抱着感谢的心情,接受他这个陌生人的帮助,是不太可能的事。
"非亲非故的却这样热心,我看你就像可疑份子。"想到这男人害自己少掉一天的打工钱,纪何就不高兴,他没好气的用中文念了两句。
"什么?"由于纪何的声音很小,所以男子并不是听得很清楚,他侧过脸瞟了下纪何,纳闷地说:"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自我介绍罢了,我叫纪何,虽然不太好发音,不过我没取外文名字,你将就点叫吧!"笨蛋才会在当事人面前承认自己说了他什么坏话,所以纪何赶忙转移话题。
"我叫雷欧。"男人没去细想,只是顺着纪何的话接下去说:"你是留学生吗?"瞧纪何年纪轻轻,雷欧在第一时间就联想到这个答案。
"是啊。"纪何点了点头。
"你是一个人来留学?读高中吗?"雷欧上下打量着纪何,总觉得这个少年似乎才十六、七岁罢了,他的父母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国?
"我二十二岁。"纪何不禁皱眉,虽然常听人说,东方人较为娇小,看在外国人眼里会比较年轻,但也差太多了吧!
"二......二十二!"雷欧将车子停在红灯前,侧过脸仔细地看了看纪何,露出狐疑的表情。"你们东方人平时到底有没有在吃东西啊?怎么你二十二岁,可看起来跟个十六、七的小伙子差不多?"
比起自己,纪何足足矮上一截,再加上脸孔稚嫩、身形纤瘦,所以雷欧怎么也无法将纪何与成年男人联想在一起。
"我想我吃的东西和你们差不多。"纪何瞥了雷欧一眼,由于他和雷欧不熟,他才忍着脾气没发火;毕竟他是个成年男人,被人当孩子看,总是会不高兴的。
"说我小,怎么不说你们西方人个个四肢发达,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这无处发泄的怒气又换成了中文,从纪何嘴里跑出来。
"我想......我们只是饮食习惯不同。"雷欧突然吐出一口流利的中文,"你生气了?也许我刚才的问题是有些失礼,抱歉。"说到最后,他甚至还道了歉,而且语音完全没有外国腔调。
"你会说中文!"纪何愣住了,先前的怒气已经忘得干干净净,惊讶得张大眼睛看着雷欧。
他从没碰过会说中文的法国人,还以为他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所以才放大胆子用中文抱怨。哪晓得雷欧不但听得懂中文,还能字正腔圆的用中文和他谈话。
"我学过,自然会说。"雷欧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他笑着将车子往前驶去,越过交叉路口,然后在一家小诊所的前面停了下来。
"能把中文学到这么好也不容易,像我在法国待了两年,法文却也不见好多少。"不知道雷欧学了多久,但一个精通中文的法国人,还是让纪何心生佩服。
"常用就熟能生巧了。"雷欧替纪何打开车门,拉着他进了诊所。"而且你的法文也挺不错的,没什么太严重的腔调。"
雷欧说着不知道是安慰还是真心夸赞的话语,按着纪何的肩膀让他在待客用的长沙发坐下,然后径自叫来护士为纪何上药。
"常用?"纪何疑惑的问。
这里是法国耶,什么地方会用得到中文啊?
"我朋友是东方人。"雷欧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是开心。"所以听见中文,倒让我挺有亲切感的。"
"东方人?下次介绍一下吧!"人在外地难免思乡情切,能遇上同乡对纪何来说,算是最令他高兴的事了。
"可能的话我也很想,不过......"雷欧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他半掩着脸,迸出厚重的叹息声。"她......"
"她回国嫁人了?"这是纪何唯一能做的联想。
能让雷欧这样英俊潇洒的法国男人沉下脸的,八成只有女人跑了这回事吧。
"不,她嫌工作太累,请长假回国休养去了,害我忙到晕头转向。"雷欧紧绷着脸,有些咬牙切齿地低吼。"想到她一个人在国外逍遥吃美食,我却得替她分担工作,心情就不好!"
"忙?可是我看你挺闲的啊,每天都在咖啡馆坐到打烊。"纪何挑了挑眉,没好气地说。
可别告诉他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和发呆就是雷欧的工作。
"我是在思考。别看我一副轻松的样子,我是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之所以泡在咖啡馆,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安静点的地方,策划新广告的制作和方向。"雷欧理直气壮地反驳纪何。
"话说回来,你在店里一直盯着我看,到底是在看什么?不会真的让我料中,是在欣赏我这个难得的美男子吧?"雷欧打趣的说。
"只是好奇你这人成天没事耗在咖啡馆里做什么。"纪何耸了耸肩。
原本他还以为雷欧是不用做事就有饭吃的闲人,害他心理不平衡了好一阵子;毕竟他可是只身在外,不但吃穿得省,还得拼死拼活打工才能活得下去。若雷欧真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还真教他想揍雷欧一顿;即使他打不过人高马大的雷欧。
"没事?我忙到脑袋快炸掉了,就连黑眼圈都要浮出来,哪里像闲闲没事的样子?"雷欧不以为然地反驳,"倒是你,我瞧你天天上咖啡馆工作,真的是来留学吗?你到底念什么啊?"
"圣母学院,学雕塑,每周两堂课,周二、周三下午各三小时。"像是在强调自己的确有在上课似的,纪何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上课时间告诉雷欧。
"圣母学院?"雷欧挑了下眉,"好地方,而且跟你真是适合。"他看了看纪何的脸孔。
纪何那张带点青涩又稚嫩的脸庞,以及幽黑的眸子与夜色般的黑发,跟夜里点燃着小灯高挂在墙上的圣母慈爱形象,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学费应该挺贵的吧?"想到纪何天天打工的情况,雷欧忍不住作此猜测。
"你问这什么问题啊!你是做广告的,应该知道培育许多艺术家的圣母学院的学费有多吓人吧?"纪何叹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贵的不只是学费,还要租房子、吃饭......每一样都要花到钱,这些压力都快让纪何喘不过气了。
"说的也是,这门科目是挺花钱的。这么说来,你家人没办法提供你太多帮助了?"雷欧对替纪何包扎好伤口的护士小姐抛了记飞吻,然后拉着纪何离开诊所。未染qq小坛棋棋
"你就当我是苦儿流浪记的主角好了。"纪何耸了耸肩,"我父母早就不在了,是叔父养我长大的,他没跟我要这十几年的养育费就很好了,我哪里还有理由要他供我念书啊。"
在出了诊所后,记何才低头看了看已处理好的伤口,突然──
"啊──"纪何瞪着包着纱布、比平时粗上一倍的手指大叫。
"怎么了?"雷欧不禁掏了掏耳朵,这近距离的一喊,都快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他纳闷地瞧着纪何。"发生什么事了?瞧你惨叫成这样?"
"你们法国人为什么做事这么夸张,一点小伤口居然包成这样,教我怎么做事和上课啊?"纪何看了看手上的绷带,思索着自己该不该把它给拆了。
"什么夸张?这叫安全措施!"雷欧拉过纪何的手,警告地威胁着。"别想拆掉它,否则你的手会因为细菌入侵而变得越来越严重,到最后,你连康复的机会都没有!"
这番话说得好象是在恐吓纪何,而且还藏着几分歪理;但由于雷欧的表情颇为认真,所以还是教纪何愣了好半晌。
"你在骗小孩啊!"纪何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我们国家里,这种小伤大家都是擦擦碘酒,放着不管让它自己好的。"
"那是普通人的处理法,你不知道艺术家的手指很值钱,需要好好保护吗?"
雷欧握紧纪何的手,不让他把手抽回去,像是怕他真把纱布给拆了似的。"你是未来的艺术家,所以要好好照顾自己,一点伤都轻视不得。"
雷欧表情严肃地瞧着纪何,语气里还带着不容许反驳的坚决。
"那是艺术家,我只是个学艺术的穷学生。"纪何摇头叹道。"唉!少打一天工,教我怎么缴房租啊?"
一个月的薪资要如何分配,他可是都算好的,现在少赚一天的钱,教他去哪里变出钱来付给死要钱的房东。
"你住在哪里?"雷欧听到纪何的叹息声,突然迸出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来。
"堤亚街的分租公寓啊,不然还能住哪里?"纪何理所当然的回答,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一带的房租是全拉提尔市最便宜的。
"那边离圣母学院......骑脚踏车应该要花上一个半小时吧?"雷欧突然表情认真地思索着,"你知道诺比尔大道吗?"
推书 20234-08-29 :《落英————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