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本来就很帅。」齐笙哭笑不得地应道。
浪漫的赏夜景约会砸了锅,齐笙怨自己明明很久没喝了,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顺手买了那罐该死的啤酒,看吧!现下要跟个神志不清的小醉鬼谈情说爱,真是的!
「去......去哪?」迷迷糊糊中楚楚发现齐笙正往下山的路开去。
「把你卖掉。」齐笙头也没回地说。
「喔!那个......我......五......十块够不够?」
「你呀!真是的!」齐笙顿时气消了不止一半。
「我好热,我要脱衣服。」扯着身上的衣服,楚楚又开始不安份。
「等到我那边再让你脱个够,现在你别乱扯,我开冷气,你先闭上眼休息。」齐笙把冷气风量增加了一倍。
「噢......」凉凉的风安抚了躁动的神经,醉得有些昏头的楚楚歪着头靠着齐笙的肩说。
好不容易回到住处,将被吵醒所以心绪不佳所以在停车场又哭又吐的小醉鬼搬回家,齐笙觉得自己的命差一点就去了一半。
「给......我过来!齐笙齐笙齐笙齐笙......」瘫软在沙发上的醉鬼楚楚叫道。
刚刚舒服地让齐笙替他洗了个澡,边洗还边窝在齐笙身上吃齐笙豆腐,害得豆腐损失惨重的齐笙不得不决定这「有点色又不太色的的鸳鸯浴」不能再洗下去,草草地为仍在酒精里迷糊的楚楚冲水、用浴巾包裹,三两下把他吹好头发送到沙发上滚。
不料,洗了战斗澡的齐笙从浴室走出来却看到小醉鬼一脸快哭了的表情。
「又怎么了?」
「你丢......下我......一个人......」楚楚提出严正的控诉。
「我得洗澡,总不能你干净了,我却一身又湿又脏吧?」被告很无辜地说。
「......是......这样吗?过......过来......我闻闻。」楚楚朝他勾勾手指头。
「我和你一样味道。」齐笙走了过去。
「嗯!很香......这里很香......这里也很香......这里也......」楚楚挂在齐笙的肚子上东嗅西嗅、到处钻钻蹭蹭。
「你在闻哪里?」一时不察就让楚楚摸上要害的齐笙忍不住一把将楚楚扛到卧房里去。
「去开......房门......」头下脚上的楚楚大着舌头说。
「去睡觉!」齐笙没好气地说。
被迫上床睡觉的楚楚东翻西滚,让齐笙不得不使出十八般武艺压制他就范,折腾了半晌,整个人都被齐笙包进怀里的楚楚总算是肯安份进入梦乡。
天将亮未亮,隐隐约约可见在昏暗的天际微微的被染上紫中带红色的色彩。
楚楚揉了揉眼,眨了好几下张张开双眼。
这不是他的房间!
不过看起来倒是有点眼熟,好像以前来过,唔!有点像齐笙家的卧室。
盖在身上的被子,是齐笙的味道,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头也像被什么东西砸到过似地,昨天......
莫非他和齐笙又「做」了?
一点印象也没有,屁屁也不痛,该不会是他已经练出一身好工夫,所以耐操、耐撞、耐劳......任齐笙怎么努力开发都不要紧了!?
干得好!沈怀楚,你毕生做过最赞的事就是这一件。
诶!这种说法好像形容黑心产品一样。
更何况这是不可能的事吧!?
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他们也才不过做过几次,那会这么快就练就神功护体?
所以......昨天......噢!他想起来了,他把齐笙的啤酒喝光光,然后全身发热......好像天摇地动的有几次的地震,接着......后来......他不记得了。
摸摸心口......有一丁点的心虚,不知做过什么糗事,似乎是给齐笙添了不少麻烦的样子。
不过,现在他的齐笙就躺在他身边抱着他睡,齐笙的睡脸好可爱喔!
嘿嘿嘿!趁机偷偷亲几口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他磨呀蹭呀窝到睡他身边的齐笙脸边......
「怎么醒了?」声音比平时低了不少的齐笙环住身边那天还没亮就扭个不停的小虫开口问道。
「再说说话......」来不及亲到,有点扼腕的楚楚把脸移回齐笙的胸口。
「说什么?」齐笙不解地问。
「从这里发出来声音会让我的耳朵痒痒的,好好玩。」楚楚像发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惊叹。
「小楚,你的头会痛吗?」齐笙忍不住伸手抚摸黏在自己胸口的少年。
「不是很痛,只是会重重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就老实点先自首。
「以后在我没看着你的时候,有酒精的饮料你就别喝了,好吗?」齐笙用下巴磨磨楚楚温热的发旋。
「好是好啦!只不过我想问你,我昨天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吗?对不起喔!我不记得了。」看来齐大判官没打算兴师问罪的样子,楚楚就硬着头皮先问。
「也没多不好,只是你的酒癖有点『那个』。」齐笙的语气地满是浓浓笑意。
「简单说的话,就是你会色性大发。」全然不顾时间地点,而且自己发也就算了更会引得他也跟着发,齐笙只要一想到就不自觉地头疼。
「色性大发?」
「嗯!没想到你瘦瘦的,看起来没几两肉,力气还不小,居然被酒精一壮胆后就这么直接扑了上来,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力气才从你的虎口中逃出来的吗?」齐笙半带认真半开顽笑地说。
「真的啊?」晕红的脸抬头看向齐笙的眼眸。
「你以前没喝过酒吗?」齐笙蜻蜓点水地亲了他一记。
「喝过啊!可是表哥他们只说我会发酒疯,没说我会那个『那个』......」
「要是我把持不住,我们昨晚可能当真以天为被、车为床,在路人眼前办起事来。」齐笙伸手戳了戳楚楚的脸。
「对不起喔!」非常不好意思的楚楚轻轻的用脸颊在他的指上磨蹭着。
「我差点没被你给吓死,啊!先别说这个,现在还没六点,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齐笙看着楚楚轻笑。
幸好,楚楚还没完全转大人,若是楚楚再壮一点、再长高一点,现在的他可会笑不出来。
「嗯!」楚楚闭上眼埋头趴在齐笙的胸膛上。
在被窝里,两人的心跳砰咚、砰咚、砰咚......渐渐地合而为一,交织出幸福的旋律。
这觉一回笼,太阳就多爬了好长一段路,等到楚楚和齐笙依依不舍地告别然后返抵家门,已近中午时分。
「楚哥去哪了?居然到现在才回家!」第一个发现楚楚不告外宿的人是沈家的宝贝小四。
「外宿又没什么,我常常睡表哥家啊!」往三楼房间爬去的楚楚转身面不改色的说谎。
「你身上的味道和表哥家的不一样。」很精明的小怀晰马上抓出一条实证。
「表哥家的洗衣精就不能换味道吗?一直用一样的东西也是会厌烦的。」楚楚伸手戳戳弟弟的额头。
「是......是这样吗!?以前表哥说因为表哥夫喜欢苹果味,所以他们家一直都用苹果味的,我还以为他们不会换。」怀晰嘟起嘴。
「今天爸妈和哥哥他们都不在吗?」好不容易唬过弟弟的楚楚问。
「他们都有事出去了,你的家教马大哥打电话来问你下午想不想加课,然后......喂!楚哥,交男朋友好玩吗?」
简言之,目前家里没大人,正觉得放心的楚楚差一点因为弟弟的疑问一跤跌回二楼去。
「我怎么会知道好玩不好玩?你该去问表哥才对。」楚楚装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我问过了,表哥说你比较清楚,吶!楚哥,你交男朋友了吗?」大哥和二哥的小话他可是偷偷听了不少。
「才......才没有!」哼!臭表哥,存心要气死他是不是!?
「那你交男朋友之后要带回来给我看看喔!让我帮你鉴定鉴定,若是配不上楚哥的,我一定让管家拿扫把赶他出去。」小怀晰坏坏地笑着说。
「哪轮得到你鉴定,鬼灵精,很久没被哥哥我电了喔!皮痒了你!」楚楚扳了扳手指头用凶恶的表情说。
「呀!」惊呼一声,怕痒的小怀晰快速地逃得连影子都不见。
哼!他才不会把他的齐笙带回家让这鬼灵精嘘寒问暖,人家说:「初恋的爱情是经不起试验的。」他们之间的感情都还没稳定到某个程度,要是齐笙到他家里被他的家人吓走了谁来赔他一个齐笙呢?
他的防护罩全开,要见齐笙,门儿都没有!
熬过无聊得可以的一星期,楚楚的活力总算在星期六第四节课的下课钟声响起时醒来,回家梳妆打扮后,立即朝目前唯一的目标,齐笙的窝,冲去。
「对了!我问你,你再过不久要考联考是不是?今天早上在办公室听人说他的儿子念书念得要死要活,才高一就补习补到快十二点才回家,你呢?你是念什么的有想要考大学吗?」
原本对这种养儿育女操心劳力八卦没什么兴趣的他,却因为家里多了个可爱少年,不知不觉也竖起耳朵听个明白。
要考上大学真的不容易,若是心有旁骛迷上电玩、谈起恋爱、被有的没的引诱去,别说考上大学了,搞不好连志愿卡都没办法填。
他想要楚楚当他的伴,当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希望楚楚能和他一样,至少学历别差太多以便在将来能有个稳定的工作。
想想之前拼命考研究所、考各式各样的检定考和证照考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被别人看不起,他太暸解人性的险恶了。
楚楚还只是个有光明未来的少年,若是因为爱而失去将来,那可是用什么都无法弥补的遗憾,而且念书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占用大量的时间,省得有空出去拐人或是被拐。
「怎么连你也关心起这种问题啊!?大学是一定要考的,我还好啦!因为念的是美术班,除了学科还有术科,算法和普通科不一样,该怎么解释......就是我可以用比较低的分数进不错的学校啦!」楚楚没当一回事地回应,因为齐笙的担心有如杞人忧天。
家里每星期都有厉害的家教前来,不管小考、大考、期末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什么刁钻的考题都一把抓,他的学科成绩再怎么烂都烂不过七十分,更何况万一失常还是发生什么天灾地变造成他落榜,老妈早就盘算好要将无法在国内考场生存的他送出国,所以,齐笙的担心是多余的。
可话又说回来......有哪个人谈恋爱时会注意到对方的功课?在爱中深陷双眼发出爱的光芒、大脑迷迷糊糊的人听说是占大多数,齐笙居然会注意到他的学业问题,这是不是代表齐笙从今开始爱他的宣言不是空谈,而是他真的开始在意他的一切?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要的只是能拿来谈恋爱的男朋友,不是男朋友、鞭策员、家教、老妈子、干爹的综合体,齐笙身兼那么多功能会不会提早坏掉啊?
「是这样吗?可是你还是要多用功一点,谈恋爱总是多多少少会让你分心,我可不希望就因为爱你却反而害了你。」齐笙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楚楚的腰骨。
虽然表面上表示不很在意,但是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放心,我的成绩虽然不是数一数二,至少还有普通中上的水平,不会因为和你谈恋爱造成退步。」楚楚心里泛着蜜。
有关心总比不理不睬没话题好,齐笙想要多了解他的生活,他当然不会讨厌。
「不然这样好了,口说无凭,你下次模拟考的成绩拿来给我看看,若是考得不错,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如何?」齐笙换了个方式激起楚楚的念书欲。
「一个要求?你要我向你要求什么?」楚楚傻气地问。神和秘谁
「什么都可以啊!看你是要一个吻还是要约会,或是你想要我再和你上床都可以。」齐笙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鞭子与糖果,专治小孩子的利器。
「啊?你的意思......那不就表示说从现在到我下次模拟考中间这段时间你都不打算吻我、跟我约会、与我上床!?你怎么可以自己随便决定?自私!自私!自私!」楚楚爬起身瞪大眼气呼呼地说。
「这么喜欢我吻你和你约会、上床吗?原来你这么色啊!它们只是我表达爱意众多方法中的三种,你以为我说要和你交往只是为了要跟你接吻、约会、上床而已吗?别太小看我。」齐笙偷笑。
「我又没有......我只是......那个......下次模拟考离现在还有好几个月,还很久啦!」大声抗议的楚楚小脸上抹了不知打哪来的嫣红。
「那你就把握时间好好准备呀!」齐笙大手一伸就将心爱的少年抱进怀里。
「可是......可是......」楚楚还想抗议。
「先给你一个吻,你可要好好用功喔!我很期待看到你的好成绩呢!」齐笙蹭蹭楚楚的脸说。
在深情的吻中,楚楚开始觉得齐笙并不太像他所想的是个好人了。
当学生真辛苦,连周末都不得闲,星期六的中午楚楚才吃完饭,听说被爱因斯坦附身的家教早已经在客厅里跷着二郎腿暍着咖啡,并且准备了最邪恶的笑容等待他。
原本他丝毫没有想要拼命念书的动力,可是,因为齐笙的致命诱惑,他只好豁出去,摆出乖乖牌的模样打电话要家教来加班。
他的家教今年以全区十校的第一高分考进第一志愿大学的企管系,除了英文数学比人强还画得一手好水彩,唯一的缺憾就是长得过于人高马大外加表情天生邪恶,虽然身手普普,猛一站出来还是吓到很多老百姓,而且他还有个吓吓叫的名字,姓马名老大。
楚楚怎么想都想不出有哪家的父母会给儿子取这种名,幸好此名虽具强烈的草根性但是反正被人在背后窃笑的又不是自己,所以楚楚并不会太在意,只是偶尔老大家教打电话来请假的原因是被陌生人单挑、围殴,实在让他不由得不笑。
「上完课去看电影,怎么样?」既邪又恶的马老大坐在他身边轻佻地问。
「你又被甩了啊?没事看什么电影?更何况最近也没什么好片子可以看。」楚楚用「你八成头壳坏去了!」的眼光赏了家教一秒钟的怜悯。
「我哪是被甩,这个公式划起来,是我甩了她,跟你讲过那么多次,你到底懂不懂分手的艺术?你最好把它刻在你的大脑里,我们是男人,男人天生就是要多让女人一点,给她们一点台阶下才是真男人,你瞭吧!」马老大指著书上的公式说。
「噢!了解!你真的又被甩了,真可怜。」楚楚吐了吐舌头拿手中的笔将公式打了五颗星。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狡辩次数多了就不管用了啦!
「证明题,限时一分钟,蠢话你就省着,直说吧!要不要去看电影?」塞来三大张练习题,马老大逼问。
「我要用功,没空啦!」楚楚拿过空白比题目多的习题摇头。
他最讨厌这种题型,明明看起来就很没道理,偏要东挖西找地生出几个牵强的东西来左证,甚至还有那种要自己凭空制造补助线的,就不知道学这种东西到底有用在哪里。
「最近学校也没有考试,你是在拚什么?」马老大好奇地问。
「模拟考。」楚楚以圆规作圆,直尺画切割线。
「模拟考?什么的模拟考?我记得你们是年底才有模拟考不是吗?而且考的是一二册,你也太早准备了吧!要念也是念期中考和期末考不是吗?」马老大还是头一次发现楚楚没时间观念。
「你不懂啦!那是为了我伟大的恋爱。」楚楚别扭地说。
难得的诡异真让马老大开了眼,打量他外星人一般的学生好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说:「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马子,你是想追的不会是那个帝国之花吧!?我想啊!她那种的平均没到九十五一定保证追不上,而你......至少还差十五分吧!可怜的孩子。」
「什么帝国之花?谁会为了那个阿花用功啊?」转过头楚楚怒目一瞪。
他太了解马老大了,这家伙才不是在同情他而是打从心里在嘲笑他。
十二岁那年考进这所高中国中并一起的私立名校美术班起,与他看对了眼的马老大就成为他的伴读家教,陪他念书外还在学校罩着他,几年下来说不是死忠换帖的哥儿们、光看眼神却不知道心里有鬼才奇怪。
「恼羞成怒也不用把气发在我身上,我是不放心你,要是冲不上去伤了心又让你失去自信,你不会觉得吃亏吗?依我看那种砸我招牌的事你还是别做的好,春光烂漫百花齐放,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单恋一枝花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你还有三十秒。」马老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