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高丽红是我姐。”
中年汉子叫着说:“天啊!云山,漂亮的女人都是你姐,可高丽红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哥,你更利害,不但漂亮的女人被你占有,连漂亮的男人你也不放过,你狠啊!”云山说话好毒,把胡大海的解剖干净利落,不留弊底。
中年汉子黑色的脸变得暗红说:“云山,你说话一针见血,一点都不保底。”
第三十八章:男人世界
“谁叫我是固执的狮子座,改不了又戳到你的底处了。”
“云山,我没事。”
“黑哥,我有事。”他们说话总是喜欢唱反调。
中年汉子明白他是怎么想的说:“要喝酒吗?”
“喝,葡萄酒吗?黑哥我们以后喝酒机会少了?”伤感涌上云山的心头。
中年汉子把一杯酒放到云山的面前说:“云山,喝。”
云山拿起杯子晃了晃喝下一口吟出了一句:“葡萄美酒玉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中年汉子脱口而出接上来。
云山出乎意料摆弄着胡大海的下颌瞧,赞赏地说:“黑大个,你也很诗意啊!”
“瞧不起你黑哥,云山,每个人的性格并不一样,表面粗鲁的人并不是凶煞之人,他们的心也很细,就算他们偏激好动。比起那岸貌道然的奸诈小人的残酷阴险的手段,他们显得更善良。”
“黑哥,你在说人生观吗?今晚不谈这个,喝酒。”云山喝着酒,看着他的脸,详详细细地端详着,他好比是一台多功能录相机眼睛是摄相头,心是硬盘,头脑就是播放器。眼睛每眨一下就是摄下了一个画面或许是一张相片。云山都会把精彩的画面存到硬盘上,他可以随时的播放。云山要把胡大海的外形原原本本地刻录下来,什么时候寂寞了?什么想他了?胡大海就会在他脑海里呈现出来。
“云山,你怎么了!”中年汉子看到云山眼睛瞪大大的扫描着自己问道。
“你好看,恐怕以后我很难见到你了。你欢喜的时候就是我哭泣的时候。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你再爱我一次,我们最后放纵一回,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云山得说干脆,语气中,那样的悲凄,那样的无奈,那样的果断。
胡大海最不想听到云山说要离开,云山的语言中无数次的表明,他是喜欢云山的。如果不是那一次自己存心不良,他们现在可以是纯正的真挚朋友。那一次是云山命运的转折点,使他深深陷入情感的漩涡中。不但伤害了他,也伤害了自己。假如人生可以重来,他愿意,他什么都愿意。他愿意为云山付出一切,只要云山快乐,能从情感中跳出来。他愿意以任何种方式去赎罪,去忏悔。可惜人生没有假如,人生没有没有回头路,象年龄一样,一去不复返。
胡大海低头沉思,云山他托起胡大海的下巴含蓄地说:“黑哥,你想什么呢?我想。”
他们说话不是很露骨,没有那么直接,很有涵养。他们跟对方从来没有讲过“做爱”两个字,更没有说过那些更粗野,更淫亵的话。也许胡大海以前跟别人说过,以后不会有了,是云山改造他了。他们的需要是比较人性的,是因为爱而产生的。有一种人把性行为当做交易,他们没有情感,纯熟是为了爽,刺激。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的人不懂什么叫做爱情,他们结婚为了的,就是那种,那种,说白了就是交配,跟畜生没什么两样!为了的,就是传宗接代,他们没有远大的理想,用性爱来填补枯乏的心灵。
“想,过来吧,我抱抱。”中年汉子展开了双臂,他的胸怀永远是那样宽大,那样舒适,让人想靠。
云山偎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心脏的跳动。他们静静的搂着,抱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动。
云山昂起脸孔对着胡大海笑,迷人的微笑,露出了两排整齐闪亮银白的牙齿,乌黑的眸子荡漾着柔情的光波,这副迷人的容颜,迫使胡大海两眼发光,情不自禁低下头吻着他的脸。云山的手在他的背上乱抓。
云山的手胡乱抓,摸,揉,捏。从头上到脚底,他的手侵犯胡大海的每一寸肌肤。云山的手停留在他那胸脯上两块鼓凸凸的乳头上触摸。他们的嘴巴在交战,他的身体被云山弄起了邪火,他欲要身体覆盖云山的身上,云山巧妙躲开了。云山对他笑,手依然在他的身体上滑动,胡大海不解看着他。云山想放肆地在他身上揉捏,放肆!就让他放肆一回。这是最后一次,反正是最后一回,他想,他想。放纵!尽情的放纵;让激情去怒放!让心情去旅行。
有一种欲望叫得到,云山就要得到,他想在他身上得到一切,有爱,有情,有欲。所以他在胡大海身上吻着,咬着,摸索着。搞得胡大海烈火焚身,一翻身他强壮的身体压在云山的粉体上。顿时云山象一只驯顺的绵羊软软听从他的摆布,胡大海双手支撑身体在云山耳边说起他跟萧莉做事的事。云山羞羞的笑,这个家伙好无赖!
他们呼吸紧促,身体奔放着火热的激情。他们的心境在飘渺,升至了天堂。隐隐约约中云山感到胡大海有些力不从心,云山吻着他的耳朵说你太好色了,别宠着她,放她的假。
晨曦的霞光明媚的透过玻璃沐浴着他们赤裸的胴体。他们互相搂抱着,云山醒来了。他想松手离开,一想他们再也不可能了,他又紧紧抱着胡大海。他舍不得离开,离开他温暖的怀抱,他想要他的激情。云山吻着他,抚摸他,云山的挑动又煽起胡大海欲火,他们再次风起云涌,进入水深火热之中。
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他们懒惰地爬起床,胡大海正要穿衣服,云山突然搂着他说:“黑哥!”
中年汉子为难地说:“怎么啦,又要了?”
“我们来个吻别吧!”云山无比的留恋,无比的柔情,他深深地吻了胡大海一下,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云山要他永远地记得自己,让他知道他所承受的痛苦是他带来,他要让胡大海一辈子记住自己。胡大海的嘴染红了,血一点一点地滴在地上,他惊诧看云山,想不到他会来这一手。
云山幽怨地说:“我要你一辈子记得我,我的痛苦是你给我的。”
门无声的打开,门没有锁,是虚掩。萧莉在外面很久了,缝隙里她目睹了他们精彩的表演全部过程。他们使萧莉感到震惊,她想不到,万万料不到,她最爱的两个男人,竟然背着她干出无耻的勾当。他们那两团黑白分明的赤裸裸的身体缠磨在一起,她感到恶心;看到他们的动作,她感耻辱。萧莉的心跳加促,瞳仁缩小,刺激得快要晕过去了,她的手支撑着墙壁,泪流满面。她心里给自己鼓气,坚强起来,她倒要看看这两个变态的男人是怎么做的,她要看。直到收场,萧莉出现在门口,为了自己的庄严,她忍无可忍地咆哮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啊?那么无聊啊!胡大海,林云山,你们的行为卑鄙无耻,变态,同性狂,畸形,你们的行为让我感到污辱,恶心,龌龊,你们既然那么相爱难舍难分,你们两个结婚好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了,变态狂,同性恋。”
萧莉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门口前,胡大海他感到好突然。他看到的是一个流泪的白衣天使,凄美的脸上有一双怨恨的目光仇视着他们。他们仿佛就是两座不会动的人体肖像摆在萧莉面前。云山的背面对着萧莉,他不敢转身,他没有脸皮面对萧莉,他看的是胡大海吃惊的面孔,嘴唇滴着血。听着萧莉严声厉色的谩骂,声声利语,是一把把刺刀一刀刀地捅进了他们的心窝里。云山的脸在扭曲变形,身上的肌肉在挛痉。胡大海麻木了。
萧莉愤懑的拽起婚纱,跌跌撞撞冲下楼去,她象一只受伤的蝴蝶,扇动着受了折的翅膀,奋力地往上飞。
萧莉是受伤的蝴蝶随风飞了,没有人去拦住她,他们知道那样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云山看着胡大海没有知觉的表情,他的嘴角还在滴着血。云山一阵阵的揪心,是自己一手毁了他们的幸福。眼看他们就要结婚了,是自己太自私了,太贪欲,害了他们,棒打鸳鸯,罪孽啊!罪过。云山慢慢地舔干了胡大海嘴唇的血迹,舔到他的血不在流。男儿膝下有黄金,云山带着一颗罪不可恕的心,跪在胡大海的面前磕了一个头,悲痛地说:“黑哥,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是个罪人,以后我再也没有脸见到你们了,你保重。”
云山穿起了衣服,他象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游荡在大街上。
第三十九章:管到底
走了,走了,都走了。胡大海靡痿地躺在床上,昨夜今朝,物是人非。胡大海就是胡大海,他是男人悲痛过后,他还得处理后天的事情,明天他要把这场婚宴退了。
云山请假睡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他想回家,出来一年多,该回去看看了。云山想去看嘉嘉,看李总。云山失落的,迷惘的走在这座灯红酒绿大都市里,他留恋这座美丽的都市,留恋这里的人。他喜欢他现在的这份工作,喜欢这种生活。云山是走着去李家的,走着,走着,发觉我走错了方向,以前都是搭车去的。他却没有回头,错就错吧!人生本来就是错的,他很迷茫,就错一回,难得糊涂,一直走下去。
男人世界,一块霓虹灯的招牌,投入云山的眼帘,哈!男人世界,什么男人世界!吸引了云山的好奇心。一个人,因为失落,他往往会对某些奇特的东西产生兴趣。云山顺着箭头指的方向,走进了一条偏僻的胡同里。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里面别有洞天,云山进入了一个很大厅子里,里面装饰非常的华丽。柔和的彩色灯光下,是一排排的包厢。在包厢前面的舞台上有个人弹钢琴,美妙的音符在大厅里面回旋。云山听不懂钢琴弹的是什么曲子?反正,很柔美,很浪漫。他也不知道包厢里坐着什么人?没有心情去理会那么多。他就坐在离收银台很近的那几张玻璃台边的櫈子上。
有一个长得还算英俊的青年走过来说:“先生你等人吗?”
“等人,没啊?”云山摇着头说。
“你是新来的吧?”
“对,我想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还是个嫩雏,那个青年心里咕哝,说:“你想喝点什么?是免费的?”
“免费的?”天下有这样的好事,云山心里想。
他拿了一罐饮料给云山说:“只有进了包厢里面才收钱。你喝吧!”
那个青年领来了一个中年人,他看上去40多岁,脸上很沧桑,个子很瘦,不过为人和蔼。他的目光很锐利看破云山的心思说:“年轻人,你的心情不太好吧!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云山摇着头。
“这里没有女人,是男人的天地,男人享乐的乐园。”他说,接着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云山。
他叫胡名,是一个医生,由于出了一场医疗事故,胡名被医院边子贬职了。他在这里开了一家咖啡馆,地处偏僻,开始生意不是很好,但他发现来喝咖啡的人,都是男人,而且是一对一对的。渐渐地生意红火起来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是胡名生意最旺盛的时段。作为医生他很了解男人的心理,他也是男人,他也有失落的时候,知道他们需要什么?咖啡馆白天关门,夜幕降落的时候,是他开门营业的好时机。
几年下来,胡名的咖啡馆重新装修,也就是现在的男人世界。生意好,收入甚丰。来男人世界光顾的大部分都是有钱人,那些人吃腻了山珍海味,换口味吃麦皮,玩够女人,把注意转到男人的身上,他们需要的就是刺激,新奇。来这里的有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我们的服务也是多种多样的。有些人失恋了,失落地来到这里,我们有经过培训的服务人员对他们进行心理咨询,帮他们摆脱情感的困境,男人与男人之间比较容易沟通。在商场上战败的人,来这里发发闷气,我们的服务人员也听听他们唠叨,同他们分享痛苦,替他们排忧解难,去开导他们。还有一些是家庭的关系,感情破裂了,他们都想来这里找到安抚。有很多人因为性无能,不能满足女人的要求,导致女人埋怨,为此,有很多家庭破碎。来到男人世界,我们有国家标准药物,来医治男人的弊病,使他们重振男人雄风,挽救了他们摇摇欲坠的家园。当然来这也有真正的同性恋,同志们。来这里的人有一次,二次的,有经常来的,常常的,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不违反我们的规矩,我们都欢迎他们。
胡名说,在男人世界很安全,不存在性虐待。我们的每个房间都安装有监视器,他们做的那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也很少发生性病的传染,我们这里有套套,药水,药物,这也得靠他们自己去预防。有一种病很难避免,那就是艾滋病。不过很少,几乎没有。来这里的人群很广泛,他们有的是来倾诉的,有的是找抚慰的,有的是寻找乐趣的,有的是来赚钱的,跟那些卖身的女人一样,女妓叫鸡,男妓叫鸭。
世道无常,他们变态,心理歪曲,还是情感精神上需要,感情这东西永远让人琢磨不透。来这里的人都是偷偷摸摸,他们总得避开家人和社会上的迷惑,嘲讽,鄙夷的眼神。在那些发达的国家截然不同,他们竟然公开结婚。
胡名说完了问云山:“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在这么多吗?”
云山看着他笑了说:“也许你是想留我下来。”
胡名也笑了:“你的确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一个人,我觉得我们很有缘,才跟你说这么多,其实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做这个行业只是为了生活。假如,你留下来,肯定会帮我赚很多钱,但我并不希望你留下来,你还年轻,我不想你在这里堕落,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对,精彩,是很精彩。”云山想到早上萧莉伤心欲绝离去的那一幕,讽刺地笑了说。
胡名看到云山的表情就知道他受的伤有多重说:“看来,你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合适。”
这时候有一个人坐在他们身边,一打照面他们都认识,那个人说:“你不是家家味酒店的领班林云山先生吗?”
“是,你也来这啊?康先生。”云山是在李少锋酒会上,李总介绍他们认识的企业老板康南丰。
“你们聊?不打搅你们了。”胡名有意回避。
他们开了一个包厢。在柔和的灯光下,云山看着这个事业成功男人脸上的忧愁,自己一样的烦恼,一种同病相怜心情悯然而生。
康南丰叹着气说:“我的生意一直做得很好,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怎么了?突然不行了,我妻子就为了这个,跟我闹离婚。我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就你安分些。她说我不幸福。以前很少出门的她,她现在一出去撤夜不归,云山你说,她怎么会变成这个子?”
云山握着康南丰的手安慰他说:“可康先生,女人在家带孩子不容易,她最大希望就是你晚上能给她的一个温床。刚才的那个胡老板说了,他这里有专门治男人这种病的药物,你把你的情况告诉他,他会帮你解决的,告诉你他原来是个医生。”
“云山,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云山低着头,痛苦地说:“最近很烦,真的好烦,我在大街乱逛,看到这开招牌,带着好奇,走的这里的。”
康南丰说:“我也是。”
云山低沉的头抬了起来看着他说:“你也是。”。
康南丰说:“我从公司回来,我实在不想回那个没有温暖的家了,这时候,也不知道她那里鬼混,觉得这个男人世界是干什么来的?觉得好奇就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