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uerite（玛格丽特）下————天戒&流

‘亲爱的calvin：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你已经留意到盒子里的是什么吧？

这一双对戒，是我在逛街时买的。看到时，我便觉得很适合你。纵然知道以我们现在的这不知名的关系，我根本没资格、而你也有权利不接受，但我还是全心全意的想要送给你。

calvin，我爱你，不论你信还是不信，我现在的心里，全都只有你。对我而言，世上能接受这双戒指的，只有你。

若果你相信我的话，请到我们最爱散步的公园长椅处找我。若果你仍然不相信我的话，亦请你收下戒指。我会等你的，一直等，等到你出现为止。

爱你的伟上'

盒子？是旁边这个吧？会有什么放在这种小小的首饰盒，难道．．．是我想像中的那个吗？用力深呼吸，打开一看，只见一对银色的戒指安然夹在丝绒里。

我几乎尖叫出来。

不行，冷静一点，颜萦，冷静下来吧，你知道的，即使伟真打算向我求婚，但若是一直没解决最根本问题，我们依然跟之前一样，不是吗？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带著戒指到公园，跟伟说清楚，再戴上戒指也不迟。

好，就这样办吧。

把盒子收好，一边走著，一边在脑中复习之后要说的话，来到公园，走到我们最喜欢坐著看风景的长椅，我竟然见到伟在数花瓣。

我实在忍不住笑意，开口道：「你啊．．．不像会做这种事啊！」说罢，走到伟身边坐下来，望著眼前的湖景，用力深呼吸几下，待自己稍为镇定下来，然后续道：「伟，有些事，我认为我们要说清楚。」

「嗯？」

「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太适合对方，至少，不适合当情侣．．．」我小心翼翼地说著，然而，似乎说得太直接了，只见伟的脸刷一声变白了。「我只是觉得，我们成为情侣后，反比之前更疏离了，我不想再这样．．．」

「你想怎样？」紧握拳头，伟打断了我的话。唉．．我果然．．不擅于解释，简直越来越混帐。

可是，再难也好，我也要努力，今天，是我鼓起勇气往前踏出一大步的日子，也是我们真正交往的日子。「伟，我想，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出了问题，明明很易不安，我却为了不让你担心而什么也不敢说，而你也因为内疚而待我极好，结果，我的隐瞒令你难过，你对我的好也令我很束紧，不知如何回应．．．」我说得极慢，尽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今天的伟却迟钝得很，竟反问我想要什么。

天啊，难道真要我说出来吗？似乎．．再不说，伟便真的永远不会明白．．．「我希望伟会．．．抱我．．．多一点身体上的．．．接触．．．」

「我以为你讨厌，所以．．一直不敢．．．」

「不，我只是想．．．以颜萦的身份来．．．来．．．」

「我先说明，那一次．．．其实我在脑海里想的都是你，还有曾经作过与你那个的春梦，还有．．．」伟先是惊吓，接著急急开口解释，听著，我不禁瞪大双眼，难以想像自己刚听到的事实。

大学开始．．已对我．．．想对我．．．做．．做那些事？不是吧？

正伟篇 48

不知是否我太直接，或者是我的想法太吓人了？只见听我说罢的Calvin已经羞得紧闭著眼，脸颊红得得像要快滴出血，覆在大腿上的手正在不住颤抖，手指不安地紧紧缠在一起。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吓坏的。所以我才不敢讲、不敢做。

「对不起，对我而言，你一直都是像天使般，神圣不可侵犯的，但我就是忍不住会想．．．每次想到就觉得自己很龌龊，然后就会觉得碰你会沾污你．．．」

「不。」左手搓拉住右手的手指，Calvin紧张地说：「你怎会这样想？我也有欲望的．．．」

耶？Calvin也会想这种事？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样子，我真的无法想像啊！而且．．而且他从来没表现过！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不论是A片还是G片，甚至连色情刊物，都从没在他方圆50米的地方出现！

看见A书时会一脸羞红、收拾时还会手震的他会有那些想法？不行，我真的意想不到．．．

Calvin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忸怩，我想，这种色色话题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况且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我们的关系啊！

巧妙地转移了话题，Calvin突然提起凛和小狗狗，说看著他的话相处，他觉得很羡慕、很向往．．．

这即是说，他想我像凛般，变成一个色老头，常常非礼他的屁股吗？不要．．．我不要干出这种只有色老头才干的事！

「我不是说这个啦！」像是猜测到我的想法般，Calvin急急地解释：「我说的是，他们对对方的态度很自然。」

「我觉得我们以前也很自然！」比色老头及笨狗自然多了！

「是啊！可是成为情侣后，我们似乎顾虑多了。」

像是被一道雷劈中，感觉到话里像有某种意思，我开始细想前段日子的相处。

无可否认的是，表白后我们才变得怪怪的，特别是在Ken责备我后。为了让Calvin感受到自己是为我爱著，我很努力地、刻意地去区分朋友和情人间的差别。本来已经罗唆的我，比之前更像老母鸡般，总是跟在Calvin身后。以前有信心放手让他去办的事，表白后也不让他再碰。怕他不喜欢我、讨厌我，所以总是胡乱猜测他的心思，自以为是地以为这样是好、那样不好，明明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只是在听到他有点不愿时便打退堂鼓。

美其名是顾虑他的感受、不去强迫他，然而不论是我和他，都在隐藏自己、抑压自己的感受。

我开始明白，Calvin所说的过火，到底是什么。

然而，回到表白时的生活模式吗？不行！因为现在的我，不再觉得那时的相处是朋友间的相处，我觉得那时的我们已是情侣了！

我想我们间有进步、我始终想凸显前后的差异啊！

在我不断苦思该怎么走下去时，眼光瞥过Calvin手上的盒子。忽然灵机一动，拿著花，我想也不想便单膝跪到Calvin面前：「Calvin，我们结婚吧！」

对于我突如其来的求婚，Calvin大吓一跳，立即站起来，双手扶住的手臂，一边想拉我起来，一边腼腆地道：「伟，你先起来，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我们还未说清楚。」

「我不是没有想过的，或者，我们一直的相处方式，已经不是情侣而是夫妇了！为何总是感到不协调？是因为我们已跳过那一步。」夫妻一词又吓了Calvin 一跳，只见他神色更显慌乱，不住左顾右盼，继续劝我起来。我不理，继续道：「有你在身边我会很安心，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觉得温暖。对著你，我不需要什么刺激、什么轰轰烈烈，我只想与你细水长流地渡过生命的每分每秒。而没有了你，我就不会懂得如何去生活。对我而言，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

见我怎样也不听劝，Calvin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或者我心中还是有点不习惯这名义上的变动，或者我始终觉得我们的性格不太合，可是．．．我想尝试，请等我，行吗？」

比起欣然的接受，Calvin的说辞比较像妥协。若是前一刻的我，肯定立即改口，要他别勉强吧？然而我们都明白到，无了期地迁就对方，对双方都没好处，而且，这也是一个转变的契机，既然他愿意试，我亦愿意等。

反正我有一世的时间等，不是吗？

我容易自以为是，总是强自把自己的想法套到对方身上，Calvin则容易不安，总是为了让对方看到最好的自己而隐藏真正想法，这是导致我们越来越疏远的原因。性格不是说变就变，所以我们需要磨合，而大前提时，我们要懂得坦白。

「我也知道．．．自己太爱胡思乱想，但我会努力。」这是Calvin许可的承诺。

「我知道。」握住Calvin递出来的手，在纤长的手指上不住细吻，我也有我的要求：「可以答应我吗？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可以吗？」

再一次得到坚定的首肯，我灿然一笑，接过对戒，取出属于Calvin的一只，小心奕奕地套在Calvin的无名指上。

如我想像般，很合衬。

忍不住又是一吻，惹得Calvin发出如银铃般的格格笑声，在拉起我时，他笑语盈盈地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跟你再去一次法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意外地凝视笑得灿烂的人儿，从眼神中读取到无限期盼。当年的旅行只是一个虚幻的幸福假像，如今情人打从心里盼望得到确切的幸福证明，这个道理，我那会不懂？

了然一笑，我毅然用力点头，换来的，是套上戒指的承诺。

「快开店了，回去吧？」率先站起来，还在朝公园出口方向行走的Calvin，突然转过头，以奇异的神色望著我：「对了，你手上的花．．．」

花？那里的花？

笑笑，Calvin指指我的手，我低头一看，呃．．．

「若果我说，这些花本来是打算送给你的，你怎样看？」

「好丑的花，都看不出是什么花了。」

流汗．．．没办法，谁教我把其中半束花的花瓣都拔下来了？对了，说起来，刚刚好像．．．被Calvin看到我干的糗事？

尴尬地望了他一眼，他再次笑了。

「看不出你会干这种傻事呢！」

啊啊！为何Calvin会知道我内心想什么？我该为我们的默契而自傲吗？但在这之前，我比较想挖地洞埋了自己．．．

糗死了！

为了不再让他笑下去，我气冲冲地边大叫「刚才只是紧张」边走去垃圾桶旁，泄愤般丢掉半秃的玛格丽特。

哼！没得笑了！

转过头向远处的他望去，只见在明媚阳光下的他展露出甜美如蜜的微笑，被取笑的烦闷瞬间消逝。走上前牵紧他的手，沐浴于暖和清净的气氛下，双双朝著二人的家走去。

颜萦篇　４８

越听，越不知如何面对，听到最后，我已低著头，紧闭双眼，十指不安地缠在一起，没有勇气抬头直视伟的目光。

若说伟早已对我有欲望，我还可以接受，然而，我从未想过，伟．．．伟会．．．

想不到伟原来早在多年前已因同学的一句话对我产生欲望，而且之后更多番对我作出．．作出性幻想。在厨房时，会想像到我只穿围裙挑逗他的画面、听到我洗澡，会想到跟我于浴室行鱼水之欢，甚至只不过躺在沙发上假寐，也能够勾起他的冲动．．．

不敢从我身上取得慰藉，可冲动却如火烧似的，为了平息这股突如其来的欲望，伟只好在外寻求安慰，也就是当年令我伤心欲绝、却没有间断的一夜情。

虽然当年发生过的事依然令我不快，但知道伟的心情后，我总算明白问题并非只出在自己身上。

可是，依然很羞，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无数次想像出我．．不堪的样子，我．．．

「对不起，对我而言，你一直都是像天使般，神圣不可侵犯的，但我就是忍不住会想．．．每次想到就觉得自己很龌龊，然后就会觉得碰你会沾污你．．．」似乎看出我的尴尬与难堪，伟也是不好意思的续道。

闻言，我却是震惊，说什么天使、什么神圣不可侵犯，这样也太夸张。「不．．．」我有点不安地搓著手，小心地答道：「你怎会这样想？我也有欲望的．．．」

伟听罢又是一脸的惊讶，似是从未想像过我会有欲望。

不过这也难怪，在同居的这些年期间，伟从未见过我接触任何色情物品，从Ａ片Ｇ片到Ａ书Ｇ书，什么都没有，而事实上，我真的只看过一次Ａ片，结果却因想起沈凛而作罢，偶然打扫时看到色情刊物，我亦是脸红红的，匆忙地放好，伟认为不适宜跟我谈这些是正常。

可是伟不知道，我只是脸皮薄，看到Ａ书会因胡思乱想而觉得尴尬，并非因为我对性爱没有渴求。

但这样的话题也该到此为止，不然，我们永远谈不到正题。

「我呢．．．看到小南和沈凛的相处方式时，总觉得很羡慕．．．」想起他们亲密、充满默契的相处方式，心中又是一阵的向往。

伟却是不以为然。「色老头与笨狗。」

啊啊，伟怎会想到这些？我知道沈凛的确好色，总爱在酒吧非礼小南，但我想表达的，明明不是这些！「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们看起来很自然。」不像我们，彷佛有难以修补的违和感。

「我觉得我们以前也很自然！」

「是啊！可是成为情侣后，我们似乎顾虑多了。」

此话一出，伟的身体立时一震，不再说话，沉默地低著头思考，我的话似乎为他带来不少的冲击及提示。见状，我也不再说话，静静坐在伟身边，等待他的答案。「Calvin，我们结婚吧！」等不了多久，伟突然拿著半秃的花束，就在我面前跪下来，开口便是求婚。

「伟．．．你先起来！」我被吓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连忙尴尬地四处看著，深怕被他人取笑，一边要把伟拉起来。「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我们还未说清楚。」

但伟却死命不从，沉著身继续跪在面前。「我不是没有想过的，或者，我们一直的相处方式，已经不是情侣而是夫妇了！为何总是感到不协调？是因为我们已跳过那一步。」又来一个大惊吓，伟竟然说．．大学同居的几年是夫妇生活？没错，那几年的确亲密，但距离夫妇还很远吧？

「有你在身边我会很安心，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觉得温暖。对著你，我不需要什么刺激、什么轰轰烈烈，我只想与你细水长流地渡过生命的每分每秒。而没有了你，我就不懂得如何去生活。对我而言，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这时伟再道。

或许．．的确如此。

大学同居的几年，我和伟虽然名义上只是好友，却比好友有更多的亲密，有种．．犹如世上只余下我们两人，我们只能依靠对方的感觉。但为何我们正式交往后却变得疏远？初时是因为我不相信伟真的爱上自己，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相信了伟的感情，相信我们是相爱的，我们很小心地当一对情侣，努力做一对情侣会做的事，或许我们太在意如何当一对好情侣，结果反而失真。

其实在很多很多年前，我们已是一对情人，只不过，我们未有情人的名份。

想通了这一点，立刻豁然开朗，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过是小东西，只要努力便可能弥补过来。「或者我心中还是有点不习惯这名义上的变动，或者我始终觉得我们的性格不太合，可是．．．我想尝试，请等我，行吗？」我轻轻说道。

「我也知道．．．自己太爱胡思乱想，但我会努力。」为了．．能够得到幸福。

说著，我伸出手，把伟拉起来，伟一边站起，一边轻吻我的手指。「我知道。」及提出他的要求。「可以答应我吗？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可以吗？」

点点头，伟见状愉快地一笑，从盒中拿出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然后又是一吻。

既然我们决定了任性一点，该对对方说出自己的想法及渴求，所以我说出了自己隐藏的希望。「我想跟你再去一次法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若说上次的法国之旅是自我欺骗，那么今次，是为了得到真正的幸福。

了然一笑，看到伟毅然用力点头，我也为伟套上另一只戒指。果然，我们并非不爱对方、也非不适合对方，只是我们走到终点，却想著回到前一站，结果变成了退步。

幸好，我们终于知道自己其实早已拥有了。

「快开店了，回去吧？」既然已解开心结，想来可以暂不用家中准备好的东西吧？还是回酒吧好了，我还要让Ken知道，他不用再为我担心。「对了，你手上的花．．．」走著，我突然想起某件事，于是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对，就是那束没有花瓣的花。「若果我说，这些花本来是打算送给你的，你怎样看？」伟有点难为情，难得脸红地反问。

「好丑的花，都看不出是什么花了。」闻言，伟脸色马上从红转白，似是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蠢事。「看不出你会干这种傻事呢！」听著伟又是一愣，神色别扭，老羞成怒地叫了一声刚才不过太紧张，随手把花束丢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