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超,你这是什麽意思啊?难道说你已经忘记黑音了?”沈修气炸了。
可是卫逸超的反应却是背过身去,继续睡觉,他连与沈修谈话的兴致也没了,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这是他的私事,而且在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下,不希望其他人过多的介入。
现在这个时候,其他人过多热心的介入,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无法收拾──再加上现在的沈修因刚得到圣文远家人的认同而满心欢喜,他会希望所有人同他一样得到属於自己的爱情,而自己又是他的好友,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小童应该是圣家的亲友,沈修当然会更加热心了,只是他的热心对他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喂!喂!……”沈修继续叫著,可卫逸超依然不理他,好像已经入睡的样子。
沈修知道卫逸超是在装睡,走过去准备推醒他,却被圣文远拉住,硬将他拉出了卫逸超的房间。
总算离开了!卫逸超安心地入睡。
“远,你这是干什麽啊?干吗拉我出来啊?我有事找阿超啊?”一走出房门,沈修就对圣文远大吼,想甩开他拉著自己手臂的手,可是不成功。
圣文远没有说话,一把拉著沈修入怀,深深地吻上他的双唇,让他在意乱情迷之中被自己拉回了房间──虽然现在时间还早,可难保他的堂兄弟们不会出来捣乱,让他们知道卫逸超就是当年害小音远走他乡之人,自己又要遭殃了。
回到房间後的沈修,过了一会儿才从文远的深吻中清醒过来,一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在房间里了,满怀疑问地问:“远,你为什麽阻止我?”
“修,你听我说,小音与卫逸超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圣文远摆摆手,不让沈修开口,继续说,“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好朋友,你很关心他们的事。但是感情的事,外人不要过多的插手,这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难以收拾!这件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可是……刚才你也看见了,阿超对於黑音出现的事漠不关心啊!”越说越气愤,沈修实在有些不明白卫逸超在想什麽,那人不在眼前时时不时的想著念著,可是这人在眼前的时候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究竟想干什麽啊?
“修,别说了!我想逸超心中应该有计量的,你想昨夜小音的华丽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逸超也肯定是见到他了。”圣文远慢慢地为沈修分析,“他会对我们这样反应冷淡,我想他是不想我们过多的介入其中!修,我们还是只在一边静观其变好了!”
听了文远的话,沈修静下心来慢慢地沈思,是啊!这是阿超和黑音之间的事,最私密的事,虽说他是他们的好朋友,但也不应该过多的介入啊!开头是自己热心过度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现在的他太幸福了,拥有一位知心的爱人,还有亲友的祝福!因此他希望所有人能与他一样,都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直到永远!
“远,我知道自己该怎麽做了!原先我有些兴奋过度了,你也知道我太高兴了!以後我会听你的在一旁静静观看,不会在深入其中了!”最後沈修还是同意了圣文远的观点。
“这样就好!昨天你也睡得不多,我们再补个眠吧!”圣文远别有深意地说,眼中有说不尽的柔情!
“好啊!全听你的!”看出文远眼中的深意,沈修的脸上有些泛红,对於这种事无论经过多少次,说到时难免还是有些羞涩。
“这可是你说的,要全听我的!不可以反悔哦!”圣文远笑吟吟地说。
“嗯!”沈修害羞地点头,说不出话来。
21
已经过了三天了,可卫逸超却至今未找到与黑音单独会谈的机会,每次他的身边总是有人在,而且小音也没有好像要和他谈一谈的意思!
卫逸超一脸无奈地走到花园内喷泉边的石椅上坐下,看著时升时降地喷泉,心里有些烦闷,已经三天了,可小音还是当没他这个人似的!
不知要到何时才能陪伴在小音身旁,形影不离、朝夕相处啊!
突然一个藤球滚到他的脚下,不小但很精致,卫逸超拿起来在手上把玩,这是一个全手工制作的,完全是由一条藤条交缠而成的,构思很巧妙啊!
“大叔,我的球好玩吗?”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的面前响起,来者是个讨喜的小人儿,小小年纪已经容貌脱欲,再加上凌人的气势,长大之後肯定又是一个人物啊!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
“你有什麽证据这球是你的?”卫逸超很难喜欢小孩子,不过一见眼前这个小孩子,就觉得有一种亲切感,难道是因为他是小音的亲戚吗?
现在能在这里玩得的小孩子,应该与黑音都有亲戚关系!
这三天他也不是没有收获,对黑音的过往有些了解,黑音他并不是纯粹的孤儿,最少现在不是,他有爱他的父母亲、关心的他的兄弟,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大家庭里,这一切都是他从前未曾想到过的──小音的养父母,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商界名人、“纵横集团”前总裁秦意诚,在台湾如同神话一样的人物!
“球上有我的名字!”小孩指著藤球的内衬很镇静地说,脸上也没有惊慌之色。
卫逸超用手指伸进去摸了一下,摸到里面好几道杠杠,顺著痕迹由上而下,哦!里面是个草体的“清”字,开口问道,“你的名字里是不是有清字?我可以叫你小清吗?”
那个小孩点点头,好像是站累了似的,随意地坐到卫逸超旁边的空位上,伸手向他要球。
“给!”看来这个小孩子很固执啊!
“谢谢!”接过卫逸超递过来的球,那小孩很有礼貌地向他道谢,“我叫旭清,叔叔你可以叫我小清!”
“小清,你是跟谁来这里的啊?”
“跟爹地妈咪一起来为太爷爷祝寿!叔叔你呢?”回答了卫逸超的提问,旭清也马上问了自己的问题,一点也不肯吃亏啊!
“我是跟著我朋友来为圣将军祝寿的!”
听了他的话,小孩低下头想了一下,“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卫逸超不明白的问,这个小孩子很有趣!刚刚还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现在才像有点孩子的样子──遇到自己好奇的东西,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直转。
早熟的孩子将会失去属於自己年龄段的快乐!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在童年时就表现出到音乐的过人天分,等待著自己的是无休止的练习,当同龄人正在玩耍时,自己却在房间里面对著乐谱不停地练习著,直到成功。
“你是不是我那笨蛋表舅的朋友啊?怪不得呢?”抬起小脸,脸上满是笑容,还有藏不住的闷笑声,不知想到什麽地轻快地问著。
“什麽意思?怪不得什麽?”虽然这笑容很可爱,也很讨人喜欢,可是卫逸超总觉得怪怪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要发生吗?
“你是我圣远舅舅的朋友吧?”
“嗯!”很普通的一句问话,可卫逸超心里却总觉得有些毛毛的,眼前那个小脸像是透著一种难以言语的诡异,话里好像还有未尽的含义。
“圣远舅舅有时候很‘木’的,你是他的朋友,怪不得也是那样啊?这事不能……”
突然传来一声叫声“清儿!”,打断了小孩子未说完的话。
旭清朝来声处一看,欢快地跑过去,“爹地,你怎麽来了?”
来者一把抱起旭清,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说:“爹地,想你们了啊!清儿,你怎麽一个人在花园玩啊!澈儿呢?”
“我在花园碰到了一个好玩的叔叔啊!他是远舅舅的朋友,怪不得和他一样‘木’呢!”旭清连忙将自己的新发现告诉爹地,他们父子间一向没有秘密。
顺著儿子的手指一看,齐墨言认识那个在他儿子嘴里挺“木”的男人,是他刚结识的朋友──台南“瑟罗学院”的理事长卫逸超,他想了想对儿子说:“清儿,那位叔叔是爹地的朋友,以後我们可能会是一家人,以後对他客气点,好吗?”看到儿子的表情,齐墨言明白清儿有些不乐意,接著说,“那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吗?”
旭清这才不甘不愿地点头,表示同意,以後最多在背後笑他罗!
“齐先生,您好!”卫逸超在旭清跑开後,也朝来者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走过来打声招呼──虽然算起来,这也不过是第二次碰面,但他与齐墨言很投缘。
“哦!是卫先生啊!很高兴能在这里遇见您!您也是来参加圣将军的大寿的吧!”齐墨言放下旭清,让他到里面找其他人玩去,说句真心话──他倒是很高兴能在这里碰上卫逸超。
“是的!我是圣将军孙子的朋友!卫先生您呢?”卫逸超
“哦!你是文远的朋友吧!我是文远的表姐夫,这个世界真小啊!哪里都能碰到熟人啊!”齐墨言笑著说,不无感慨。
卫逸超深有感触地说:“是的!这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啊!”听齐墨言说自己是圣文远的表姐夫,那他也应该是小音的亲人罗!
“看来我们俩也很有缘啊!到那里都能碰上,以後我们就互称名字吧!再‘先生’来‘先生’去的,就显得生分了!”既然他是文远请来的,那这麽说的话,跟他们家的小音有点关系罗?他们家小音曾在“瑟罗”呆过,不过才呆了一年,就申请到国外去留学了!这与他原来的计划不符,可是问他却不肯说,家里人也就没在问──他们家的宗旨是:从不强迫人做任何事,时间到了自然是会知道的。
22
可是已经过了五年了,但他们家小音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长辈有些焦急了,责令他们在这一二年来,一定要帮小音找到知心之人。
看来不需要等到明年了,在年底就可以把这件事给办了。
齐墨言心想,这次爷爷过大寿说了不请外人来的,文远不会不知道,但他还是偏偏带了卫逸超出现在这里,而且上次那个无聊的学术讨论会他本不想参加的,是因为雷拓说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他才勉为其难地参加──在那里他碰上了卫逸超,还和他挺投缘的。
今天他又在这里与他偶遇,这不能不说是有缘啊!
还有这二天小音的表现有些异样,虽然他的表情无异,但可以从一些细微之处发现他的异常──他们家小音真的被人或事困惑著,现在知道原因是人了。
“逸超,里面很热闹,你怎麽不去参加呢?”齐墨言笑著问卫逸超,站在花园内都能听见客厅内喧哗的声音,依卫逸超这个年纪应该与他们打成一片啊!
卫逸超苦笑了一下,他也想呆在里面啊!呆在小音身边,就算不能与小音说话,能见到他的笑脸也是一件喜事啊!
可是一见他的影子,小音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或是马上就找借口离开此处!
如此一来,为了不打扰小音的好兴致,卫逸超只好离开,让小音眼不见心不烦,希望他能高兴地玩下去!
齐墨言看著一脸苦闷地卫逸超,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逸超,走吧!难得有机会,我为介绍一下我的爱人和亲人,内子斯涵不爱出席公众场合,下次不知道要到什麽时候才能为你们作介绍,来吧!”
面对齐墨言的盛情邀请,卫逸超只好同意跟著他进去,他也想知道小音与眼前此人的关系,到了这里,他才了解:这一大家子人是多麽的与众不同,竟然坦然地面对一切,诚实地对待自己,不管自己的取向是否与社会大众的相反,也能勇敢地站在公众面前傲然以对。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真的不多,可是在这里的那一大群人却人人都可以做到那一点,无论他的爱人是谁,是男是女,是何种出生,都与他一起站在世界的顶峰,傲然面对世界!
卫逸超原来以为齐墨言会带到客厅里去,不错,他的确是带他到了客厅,不过却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地方──
前面已经说过了圣府里有三幢建筑(还有一幢还在建设当中,现在不算其内),这些天因为沈修的原因,年轻人大多数集中在卫逸超所在“文”楼,想不到齐墨言带他来到的是“斯楼”──那一座离“文楼”很近,这两幢楼之间每一层都有一个走廊联通著,可是这只要几步就可以到达的“斯楼”对他来说,却是千山万水难以逾越啊!
“斯楼”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进去的地方!它在圣府属於是禁地!
在到达圣府的第一时间,圣文远就曾警告过他:“他可以到任何地方走动,只除了‘斯楼’,‘斯楼’是他小姑姑和她子女住的地方,除了得到他们的邀请,在他们家里只有他爷爷可以直接上‘斯楼’,其他人都必须在楼前先通报後,才能被告知是否能进去。”
看出卫逸超面上的惊诧表情,齐墨言笑著解释,指著腕上的手表说:“快十一点半了,涵他们一定在忙著做午餐呢!逸超,今天你有口福了!”
“咦?齐先……不,墨言,前几天我怎麽没有看见你呢?”如果早点碰上的话,他也能早点进入“斯楼”了,这些天圣文远和沈修天天到“斯楼”里去逛一遍──沈修被人拐了去,圣文远心急火饶地赶去救他,深怕一不小心沈修就被他的表弟们给欺负了。
“哦!不会啊!这些天我一直在这里,可能是因为你不到‘斯楼’来的缘故吧!”齐墨言笑著说,如果今天不是他老婆想吃台北老字号的糕点,他还不会出去的呢!可能他们俩还不能碰上呢?
欲话说的好: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
“我回来了!”齐墨言一进入客厅,就朝那一群人大声宣布。
“言,你可回来了,我要的东西呢?”一位美女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轻柔地问。
齐墨言拍拍手里的提蓝,“不是在这里吗!涵吩咐地事我怎麽会不办呢!”走到斯涵面前,在趁放下蓝子的机会,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我带了一个有趣的人回来!”
早在卫逸超进来时,古斯涵就已经看见了,她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可听墨言这样一说,此人肯定与他们有关系。
“逸超,这位是我内子古斯涵,其他人都是我的妻弟!”齐墨言挽著斯涵走到卫逸超面前介绍,“涵,他是我新结识的朋友──卫逸超,我跟你说起过,他可是台南赫赫有名的‘瑟罗’学院的理事长啊!真可谓是年少有为啊!”
“哦!你就是我们家言挂在嘴边的那位年纪轻轻的理事长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斯涵很仔细地打量著卫逸超,直没差让他脱下衣服,从里到外看个清楚了。
卫逸超绷住了呼吸,在古斯涵的目光下差点落慌而逃,外表柔弱的她的目光竟然比圣将军的目光还要比厉害,直到她移开目光後,才能正常地呼吸。
斯涵对齐墨言微一点头,向卫逸超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看来卫逸超在她心里的分值还是挺高的。
卫逸超愣了一下,才伸出手与古斯涵相握,客气地说:“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您,齐太太!”
不过听了这话,古斯涵立马抽回自己的玉手,严厉地瞪向墨言:“你没有跟他说明吗?”
“涵,对不起!我一时大意给忘了,马上说,马上说!”齐黑言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哼!”斯涵甩开了墨言的手臂,径直走回到沙发上坐下,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