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似玉轻易引人想一触究竟,看似否如眼见般柔嫩细腻。胸前两点红缨娇而不艳,红上一份太红,淡上一分过淡,镶嵌在如玉如霜般的冰肌玉肤之上。腰间一条紫金镶钻的腰带束缚着一飘荡着的白色轻纱,轻而不薄的包裹着一双修长有力的完美双腿。细腻的左腕间轻飘着一律紫色的丝带,右脚踝间一串七色的晶莹魂铃随着水波一阵阵悦耳的轻吟。
手指触摸上那人紧闭的双眼,最后触上映着象征着世界之柱的梵体“柱”字的眉间。
我闭上眼,将额抵上了真身的额间,紫光渐起紧紧地包裹住了我们的身形。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凡身渐渐的化为了轻烟消失在湖中,只余下额间纹印紫光流转的世界之柱——紫翼神。
我由不断下坠的黑暗中强逼着自己微微苏醒了一点意识,睁开眼飘上湖面破水而出,静静的浮在通世湖半空之上。
垂下眼,不再是如墨的紫眸,而是盈盈惑人的幽紫深眸放射着璀璨的亮丽紫光。
那守在湖边的十一位神惊讶的看着浮在半空的我,应该是惊于我竟然那么快就恢复了真身。却是不知道我是有苦自己知,我并不想只让真身收回神思就好,毕竟那样的话我的记忆将会回到离开紫瀚星元之前了。那是我所不愿见的,我有太多不愿遗忘的东西了。
所以,我只是暂时压下想沉睡的本能而已,其中的痛苦真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完的。
我摇摇头强迫自己再清醒一些,看着低下的十一位界神开口。
“药使在三界次元奉我之命守护着我的伴侣,你们也都前往那里替我守护着他。还有这个,”我取下左腕间的紫带让它随风飞入了被我已有伴侣的事情震住的素使之手,“这是让你们可以对付那三界次元的神界封印的,你们去到三界次元药使自会向你们述说一切……”
说到这里,我就完全撑不住从空中落了下来跌进了通世湖中,水花四溅,紫光点点。
“父神!”
耳边的惊呼让我虚弱的传出最后的声音,“快去,在我恢复之前替我守护着他。”
耳边在听不见任何声音,意识沉入了完全的黑暗,身体与神识开始慢慢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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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众神临界
缓缓的睁开眼,看着三界次元的一切我紧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飘在三界次元神界上空,我看着虚空中挺立着的十位界神,欣慰一笑。
自然之神——素使挥舞着我赐予的紫菱神虹酝满神力狠狠地撞上了神界的封印,牢不可摧的封印在含满着我的力量的紫菱神虹下破碎成千万片消失在了茫茫星宇之中。
“破了。”冷漠的毁灭之神——灭使冷冷的突出话语,蕴含着冷冷隐隐的冰寒怒气。
那是为了我吧,因为就现在的一切看来所有的矛头都已经指向了我。
静静的如烟般的漂浮在缘使的身边,众神却没有一个可以看见我,我嘴角勾起了涩到发苦的笑容。可惜可叹,我们虽知目标是我却没有发现那藏在深处的阴谋诡计。等他们发现了那件事,会疯狂到何种地步?我无法想象。
九道神光从神界破空而来,瞬间就来到了十位界神的身边,再看到十神额间代表着界神的标志一愣,随即了然行礼。
“三界次元九位真神见过界神大人。”
看着朋友们平安脱困,我安心笑了一下便转身向着凡尘而去,那里有我无法割舍的至爱和至宝,我的伴侣和我的孩子。
如烟如缕的飘在天空之中,地上的一切尽收我眼,让我叹息。
心乱,人乱,战乱,魔乱,交织成了一副怎么样炼狱般的画面?
我离开仅仅两百年,怎就成了这样?到处密布的残痕断壁,焦黑干裂的大地,枯萎的万物,充斥的魔气,这哪还是凡尘?分明成为了另一处新的魔界。
我看到躲藏起来的凡人瑟瑟发抖的苟延残喘,衣衫褴褛的宛如行尸走肉。从来都高傲不可一世的猛兽垂着头颅,饥饿的寻找着快要消声灭迹的弱小猎物。
心中一紧,我急急的向着逍遥谷飘去。
再看到逍遥谷的情况时,我心中一凛杀气四溢,却无奈如今的我别说惩治那些包围着逍遥谷的众人,就是想被人看见都困难不已……
“哈哈哈哈哈~”一阵疯狂的大笑让我皱眉看了过去,紫眸冷冷的眯起。
那是……玉梅。
玉梅的眼睛中是疯狂的恨意和报复的快感,让她本就不好看的容颜更是狰狞万分。
玉梅喘口气,得意地看着立于封印之中的涟漪和叶澜。
“你们也就只能呈现在的一时口舌之快了,你们所等的人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让我皱起了眉,照她的话来说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吧?
玉梅对面的涟漪不为所动,叶澜却沉不住那口气,狠狠地咬牙。
“玉梅!你竟然敢带着魔族来攻打逍遥谷,怎么?难道你不怕法大人再给你更狠的惩罚?”
玉梅听见叶澜的话一僵,眼中的恨意更加深沉浓重。
“哈?惩罚?那又如何?主子说了,只要我忠心于他,他以后会带我去他们的世界。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惧怕那个人?”
“所以,我告诉了主子,那人的伴侣和孩子都处在这逍遥谷中,以示我的忠心!”
涟漪怜悯的看着对面的玉梅,“你不知道吗?”
玉梅疯狂的脸上浮上不安,“什么不知道?”
叶澜不屑的看着愚笨的玉梅,冷笑。
“嘿嘿,每个宇宙都只有一个世界之柱,而那个宇宙中的认识无法离开自己的世界之柱的。只要离开自己的世界之柱所创空间,除非世界之柱允许,否则只有灭亡一途,而且是魂——飞——魄——散!”
叶澜的一字一顿让玉梅脸色完全铁灰着倒退了几步,她完全听明白了叶澜的话,这才知道她受骗了。
玉梅扭曲着面容狰狞的抓着头发,发出痛苦绝望的嘶声低吼。
我就说那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派人攻击逍遥谷,对那银眸人来说,虽不知道他的具体阴谋为何,但也应该不会随意大肆攻击一个凡间之处,就算那里布有着神界的阵法也不该的。原来是她泄露了霜溯的事情,我有些后悔怎么没毁了她,让她有机会有可能伤害到霜溯。
最好霜溯无事,否则就算她真的魂飞魄散,我也会重聚她的魂让她知道在我的面前没有解脱一说!
我冷看了她一眼,不再理会直接向着谷内而去。
急飘到霜溯的霜月院,直奔卧房而去。以霜溯的性子,发生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毫无反应的,他却没出现只说明他出事了。
穿墙而入,眼前的画面让我松口气之余也有些不太理解。
霜溯平平安安的躺在床上,脸色虽然有些疲惫但还算好。就是他和药使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霜溯揉揉额头叹口气,“我没事,而且我只是去看看情况就回来。”
“不行!难道你不知道你差点就失去神子了吗?要不是我及时救助的话,你要怎么向父神交代?”
药使气得就差吹胡子瞪眼,而他的话却让我心里一跳,急急的扑到床边认真的查看着霜溯。
霜溯腹中的孩子气息虽然平稳,但的确有些虚弱。我心疼的抚了上去,却看见自己的手透过了霜溯的身体,紫眸黯然。
“哼!别跟我提他!”
霜溯的话让我一僵,看向霜溯隐怒的蓝眸。
唇角微勾,果然,霜溯生气了。
药使无奈的苦笑,“父神的事情我给你说的很清楚了,那是情况所逼,父神也没有办法啊~”
蓝眸如霜,“他本来就在骗我吧,而且他丢下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薄唇微勾,讽笑。
药使一噎,无语了半响,“你相信我,父神跟神体融合完了绝对会回来的。你啊,应该不是这种不讲理的人啊?”
药使的话让我大笑了起来,笑得泪水都流了出来。药使啊药使,霜溯没有错,这次我又要失约了,而且可能是永远失约。
两人对于一边疯子般大笑的我完全没有反应,我紫眸黯然无神。是啊,现在的我只是一股思念。一股对众人不放心而逃出来的思念而已,又怎会被看见被听见?
药使不解的眼神让霜溯垂下了蓝眸,霜溯的右手手指轻捏着左手的食指,我知道霜溯不安焦虑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霜溯有些茫然的声音,让我震惊感动的看着他无神的蓝眸。
“我从他这次离开,总有种他不会再回来的感觉。这种感觉这段时间更深更浓,压得我快透不过气。”
药使皱紧了眉,“怎么会?”
“真的。”霜溯抚摸着心口有些茫然的看着药使,“半月前开始,我这里一直好痛好痛,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
药使脸色一变,一张娇媚的面容沉到了谷底,低喝。
“医童!药童!”
“在!”两个五六岁粉雕玉琢的童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们守着母神,不得擅离,以他的安危为第一优先!”
“是!”
药使吩咐完两名童子,便立即消失不见。
我知道他去找其他界神了,因为他相信有着我伴侣标志的霜溯的感应。只是……
我垂下紫眸,药使,太迟了……
转身看向床上隐藏着不安的霜溯,我俯下身子轻轻的附上霜溯紧抿的薄唇。
霜溯似乎浑身一震,脸上再也隐不住焦急不安的大叫。
“御轮?是御轮吗?”
我一愣,试探的又吻上了霜溯急喘着的唇,这次我确信了霜溯对我有感觉。
因为霜溯慢慢合上了大睁的蓝眸,轻轻搂上了我空虚如烟的肩头,轻轻的环抱着宛如空气的我。
我垂下泪,那虚幻的泪珠滴在了霜溯的脸颊上,紫光一闪化为了一颗散发着哀切光芒的小小水晶。
霜溯睁眼捏起那粒水晶,紧紧地捏在手心里不肯放开。
我贴到霜溯的耳际,不知道他能否听见,但我还是要告诉他,亲自告诉他。
‘对不起,我失约了……’
‘孩子,好好的抚养他。他身上有我的血,可以替代我成为此间新的世界之柱……’
‘这个世界,有你有他,我不希望它因为我的消逝而毁灭……’
说完这些,我离开了床头身形开始消散,因为从本体传来的封印之力越来越强,我已经无法再保持住这个形体了。
看一眼还是保持着环抱姿势的霜溯,我不舍而苦涩。不想分离,不想分离,不想分离,心里满满的都是这样无助绝望呐喊。
霜溯抬起头,红着眼嘶吼,“不~”
我笑了,绝望而绚丽的笑了。
我知道霜溯听见我的话了,他会保重自己的。为了孩子,为了这个我所爱的世间,更是为了我。
三界次元魔乱之时,以着神界九位真神共同降临划上了休止符,让凡尘从回平静安宁。
据传,九位真神听闻魔乱下界震怒异常,同时降临于凡尘之中。真神临界,焦黑干裂的大地瞬间恢复原本的肥沃富饶,干枯的万物恢复了勃勃生机,森林中从现了美丽繁饶,动物们从新找到了新的家园,人们在富饶的大地上开垦着新的家园,一切都是那么美丽快乐,就像不久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痛苦绝望之梦。
(这里我就不以第一人称写了,毕竟小轮轮已经不在了嘛)
高兴欢呼的凡人却不知,在那逍遥谷中聚集着他们所仰慕感激的众神,以及更加高贵的界神。
众人全都围绕在霜溯的床前,担忧的看着沉睡不醒的人。
据医童药童所说,药使离开后霜溯大叫着御轮便昏睡了过去。
最火爆的狂怒之神狠狠的捶向了墙壁,双眼通红嗜血而又杀机隐动。
在掌管着喜怒哀乐的四神面前,就连十二神都是弟弟妹妹,因为他们是最早诞生的界神,亦被称之为神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狂怒之神嗜血的血眸冷冷的看着他面前的空间之神——空使。
空使哀伤的看着狂怒之神,向来淡漠到木然的空使脸上是深沉的绝望哀戚,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药使咬咬唇擦擦满脸的泪水,接过了话头。
“我听到母神的话就觉得不妥,毕竟母神有着父神的伴侣标志,他的感应不会出错的。便立即赶向了神界和其他人汇合,听闻父神一人留在了紫瀚星元我就觉得心里的不安扩大了,便向着紫瀚星元急急赶去。”
魂使依偎在冥使的怀中,泪流不止的接了下去,“我们看药使的神情不对,便让三界次元的真神自己处理凡尘之事,我们就跟在药使身后回到了紫瀚星元……呜,我们一回到紫瀚星元就发现整个紫瀚星元都没有了父神的气息。我们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了抱着父神的神体失神的界使。”
“我们越走进他们心里越无助,呜,因为明明离得那么近,我们还是没有感觉到父神的气息。”
最冷静的帝使截断魂使已经泣不成声的述说平静的说着当时的情况,只是他微微颤抖的唇瓣却透露了他同样的伤恸。
“药使赶到父神身边探了一会告诉我们父神的神魂不见了,我们简直无法相信。毕竟谁能取走世界之柱的神魂?可我们却不得不信,因为失去神魂过久,父神的神体慢慢的消失了。
在我们疯狂的询问下,界使才茫然的说:‘是我的错,我一直爱着父神,一直一直。我也知道父神对我只有子女之情,在父神没有伴侣的时候我一直还能欣然接受,可是他却有了伴侣有了爱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呜呜,父神啊父神,你要是一直不爱上别人那该多好?我早就知道父神有伴侣了,是一个银眸的异界人告诉我的。既然我不能得到他那么谁也别想得到他!我要毁了他,让我们一同灭亡!哈哈哈哈~’
灭使狠狠的揍了疯狂的界使一拳,界使低下头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手臂,泪流不止。‘可是,为什么我们还不灭亡呢?为什么?’
‘那是因为母神已经有了父神的孩子,只要有那孩子在,这世界想灭亡也灭不了。’
药使冷冷吐出的话让界使一愣,随即笑了,‘是吗?是吗?我后悔了,后悔了。我一点都不想看着父神死,一点都不想啊……失去了父神,我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而且让那神子还没有出生就背负上了这个沉重的负担……’说着这些话,界使毁了他的神瑜,消失了。”
听完帝使的话,狂怒之神眼神冷酷的望着一点,低喃着阴沉的狠厉。
“算他跑得快,要不是除了父神没人能聚集已散的魂魄,否则我定要他看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众人沉默着哀戚着,父神已经失去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御轮……”
床上传来的轻微声音,让众人一惊连忙看了过去。
床上的霜溯捂着双眼流着泪水,缩成了一团不安的颤抖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的青枫炎源,立即上前坐在床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哥哥。
“哥……哥……”
偎在弟弟的怀里,霜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他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御轮就这样离开了?就这样消失了?
可是当时唇间清缈的感觉和空邈虚幻的声音都告诉他,那人这次是真的不回来了,也无法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