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样一夜下来,那个粉捏似的小倌早上八成要断气了!"青年的潜卫乙极富同情心的决定去通知王府郎中准备好医药箱准备第二天去急救。
"刘太医出品,必属精品!"捧着医药箱的刘太医面带幸福的微笑,在靠近内院的传唤间里合衣而卧,等待第二天去抢救自己神药下的牺牲者。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属于小蘅的血腥的一夜过去了--整整一夜......
---------有些事情不用说那么清楚吧?大家明白就好-------
"王爷,您......"
"滚!不许进来!"
第二天下午,第四个被王爷用一种奇怪嘶哑的声音打发走的仆人小心翼翼地把饭菜放在门口,退下去了。
房间内,锦床上,凌乱破裂的布帛被统统踢到地上,空气中一种夹杂着淡淡血腥的暧昧气息在紧闭的房间内愈聚愈浓。
迷迷糊糊浑身酸痛双腿无力的我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怀里居然抱着一个青鼻紫脸黑眼圈的猪头怪!
"哇!救命!妖怪!"
"你!"
"啊啊啊,妖怪要吃人了!"
"梅!德!蘅!你、你......"
"耶?你认识我?"
"你才是妖怪!我是人!"
"人妖?"
"......你这个禽兽!昨天晚上你还说......还说......"呃,你脸上颜色已经很丰富了,不需要再增加点红色了!
"放开我,你拉着我干吗?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
"我不认识你,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用再会了"
"............"
甫一动身,就听到那个猪头怪一声惨叫--呃......奇怪,为什么我的分身似乎被什么东西挤住了?不过似乎不紧,用力一挣,就听到那个猪头一声惨过一声嘶哑带哭音的哀鸣。
难道......一脸惊异的我一把推开在怀里颤抖得象片风中树叶的猪头怪,伸手颤颤巍巍地往自己下面一摸--满手是血!
揭开被子一看,满床都是斑斑血迹,彻底被打击到了的我扭头怔怔地看向那个猪头怪。"你是十王爷?"
"恩"点头就可以了,媚眼就不用了,谢谢!
"昨天晚上......"
"恩"点头就可以了,不用再往我怀里挤了,谢谢!
"昨天晚上你这个禽兽到底对少爷我做了什么啊!!!!!呜呜......"双手掐住他脖子的我悲愤地问道。
"咳...咳咳......你!你才是禽兽!"那张略带稚气的曾经英俊如今浮肿的脸上已经红得象灯笼椒了。
"是我?"模模糊糊记起来,昨天晚上似乎我一直在做梦和翱洞房花烛的春梦,"难道是我和你......那个......那个那个了?"
"讨厌呢~",喂!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不许再把你那颗猪头伸过来吓人!谢谢合作!"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好不好?"
呃......虽然现在你的表情终于有点象个正常十五岁少年该有的纯真和清澈,"等一下......"
"怎么了?"
"我想吐......呕!......"
呜呜,好恶心!第一次做攻的我居然是和十王爷这种......
(小蘅:呜呜,妈,你这样写算不算人兽耽美啊?
某钗:呃......比较严格的定义应该是兽兽耽美)
".................."
"我走了!"低头就想往外冲的我被一只青青紫紫血痕清晰的爪子拉住了。
"不许走!昨天晚上你明明说好想我一辈子最喜欢的只有我的!"完了完了,这死孩子刚有点正常少年的表情,脱下王爷那一套就连撒娇都自学成才了--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
我的计划了!
(小蘅:你又学人家螳螂君,见到王爷就写成M受!
某钗:呃......那改成他对你一夜血腥暴力蹂躏践踏折磨凌辱的鬼畜攻?
小蘅:......算了,其实M攻也不错,挺喜欢的,谢谢妈!)
"大哥,我把那封要赎金的信还给你了行不行?放了我吧?"昨天晚上我梦到的明明是翱,关你这个猪头什么事?
"不许就是不许!你说话不算数,你还说我是禽兽!你才是不负责任的禽兽!"
万般无奈的我看着他身上那些五颜六色磨灭不掉的"罪证",认真的说:"你脑子有病啊?自己拿春药来让我负责?"
"而且禽兽这种东西,黄莺白兔是禽兽,秃鹫豺狼也是禽兽,我真的不认为自己的说法有什么错误可言!"
第三十七章
"王爷王爷,您没事吧?"在十王爷卧房门口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的侍卫们"啪"地一脚踹开门。
躺在床上嘴巴被塞得严严的猪头怪满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盯着被侍卫们象死狗一样拖回来的我--天呐!怎么会这样?
电视和书上不都说这些看家狗的智商平均低于35,只要对他们说一句"王爷让我出来的",再随便晃下个什么腰牌玉佩就会二话不说恭恭敬敬点头哈腰让我大摇大摆走出去么?为什么我拿着那只禽兽的腰牌还会被抓住?为什么他们不相信我说的王爷还在休息?为什么他们白我一眼就知道我在撒谎?为什么事情又超出我的计划?
(侍卫众:喂喂喂,就算是主角也不能职业歧视人身攻击吧?)
被侍卫大哥们解救下来的十王爷用一种要杀人的目光盯了我半天后,才对那些侍卫厉声道:"只要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你们几个全家都准备接毒酒吧!"
"是"--完了,这下几位侍卫大哥也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我了,"那这个人该怎么处置?"
"留在这,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没本王命令不许再进来!"
"王爷,您的伤......"
"混蛋!本王哪有伤?滚!"
"是"低头行礼后的侍卫大哥们恭敬地后退出去,只是每人都在出门前给了我一记表示王爷出事我就完蛋的眼刀。
郁闷地看着内院大门被侍卫大哥们关上的我,更郁闷地听着外面把门锁上声音的我,回头看到那只被松开的禽兽愤恨的眼神,背上冷汗忽忽地冒,强做笑脸对他说:"唷!这么快又见面了......"
"混蛋,哇呜呜......"
唉,不能动就不要想扑人嘛--想扑的话,起码前面也让侍卫大哥把我绑你床边上嘛,明明软筋散药效还没过,才扑一下连床都没下就跌地上了吧?身上伤口又流血了吧?痛得哭了吧?知道痛还不回床上去?趴地上哭什么哭?
"你不冷么?"蹲在旁边看他哭了半天的我,很郁闷地找了半天,才在他身上找到一块稍微完整点的地方戳下手指,"趴在地上哭半天了,现在是初冬了耶"
"呜呜......呜哇哇......呜......"谁知道,面对我如此亲切和蔼平易近人问候的猪头怪哭得更伤心更大声了。
"......怕了你了......"有时候我真痛恨自己的善良,把抽噎着的浑身冻得冰冰冷的猪头怪抱回床上的我,给他盖上被子,却被他死死揪住不肯乖乖躺到床上,缠在我身上接着哭,委屈的眼泪和身上伤口的血在我白色衣服上格外醒目。
"呜呜......"看到此情此景的我,也不由哭了,而且哭得比他大声。
"...呜,你、你......呃,哭哭什么?...呃......"终于消停点的猪头怪抬头问我。
"呜呜,你把我的新衣服弄脏了......呜......这下卖不掉了......本来我还指望卖了它们好做点小生意什么的维生呢......呜......"
"你!"
"干吗?你怎么不哭了?哭啊接着哭,我陪你一起哭,反正衣服都被你糟蹋了"
"梅德蘅!我讨厌你了!"两只拳头在我身上开始乱捶的猪头怪,带着哭音叫道,"你欺负我!你欺负完我还要走!你拿袜子塞我嘴巴!你还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你、......呜呜,难道我还不如这套又丑又破的垃圾衣服么?"
坚定地握住他那两只乱捶的小拳头的我,认真地说:"不如!"
"你!"终于从我身上掉下来的猪头怪按住心口,死死地盯着我看。
"衣服可以保暖遮羞,可以卖钱换食,馈亲赠友亦可,赊当赎抵皆宜。你这种仗势欺人,失势求人,明明不喜欢男人都可以纯粹为了好看抓回来强暴凌辱,说你一句贱人的客观评价就可以用竹签插人手指,连春药是什么都不明白就敢拿来对人乱用,为了一点面子就可以威胁杀别人全家,小小年纪就这么残暴自私任性胡闹不知自敛,从看到你昨天对柔冉那种居然只是为好玩就可以面带微笑看别人痛苦的样子起,我就觉得你很讨厌!脑子里丝毫没有顾及过别人的感受,纯粹一个锦衣玉食被宠坏的纨绔贵胄!如果撕掉你王爷那层皮,你有什么地方值件衣服?"
怔怔看着我的猪头怪眼圈越来越红,嘴唇开开阖阖半天,才低声呢喃一句,"昨天是云雨馆求我去的......那样玩法也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柔冉自己要我做的......"
"住口","啪"地一记耳光抽上他已经够浮肿的脸上的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厌恶,"说了半天,你什么都不明白,居然还想从别人身上找原因,有权力就是给你滥用的?别人求你?别人为什么求你?捏着别人喉咙还怪别人不该求你?"
居然真有你单纯的笨蛋,难怪被狐狸柔冉他们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是--他们也一定以为自己也是个正被他们耍得团团转的笨蛋吧,无言苦笑的我心里又是阵阵抽痛。
不过痛归痛,就当报答他们两年多的衣食之恩吧,有些知道了也不能说的事情就当不知道好了--翱,如果这时候有你抱住我该多好......
胡思乱想半天才发现猪头怪没声音的我,低头一看,他居然昏过去了--我的耳光真有那么重么?昏过去还死死抱住我做什么?
全身冰冷昏迷中尤在颤抖,只有两颊有种病态的红,额角滚烫,好象发烧了--在这里发烧不比在现代社会,死亡概率和肺炎差不多。
唉,反正这年头被宠坏的纨绔子弟也不止他一个,他也不过是个被人利用尤不自知的笨蛋,再怄气也还不至于要他去死。
秉承悲天悯人菩萨心肠天性纯善的我,还是决定去帮他请郎中进来--起码多个证人,证明王爷暴毙纯属疾病,与旁人无关。
(某钗:呃......做得好,否则你会被侍卫大哥剁了喂狗的)
----------现在是刘太医专家门诊时间,请勿打扰---------
"天呐,王爷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胡子一抖一抖的刘太医诧异地问道。
"呃......太医您也知道,在下不过一介小倌......王爷喜欢怎么玩,我都要听命不是嘛?......昨天晚上似乎王爷兴致高了点......还一直不许我住手......结果......结果......唉......"满脸难过的我对刘太医沉重地摇摇头。
对这位显然比我更悲天悯人菩萨心肠天性纯善,一副仙风道骨的老太医撒谎,其实我还是有一点点内疚的。
"哦,原来如此"刘太医很理解地点点头,"不过你也算是有前途的了,毕竟敢对十王爷下手到让他满意的人很少啊......难怪以前不近男色的十王爷找上你了"
小刘你真聪明!听了太医话的我赶紧点头。
那一脸仙风道骨美髯飘飘的刘太医若有所思的点头后,突然用了种很...呃...很象骗小女孩去看金鱼的中年叔叔的表情说:"这种事情还是男人做起来够味啊,想不到十王爷也懂享受了......小兄弟,是不是我的药起作用了?"
"是!全靠您的药了......"天呐,迟钝的我怎么就没想到什么样的郎中才会专门研究软筋散和媚水无香这种药?差点被他那张脸给骗了。
看着听了我回答后刘太医一脸幸福甜蜜的表情去开药方,听着他不经意小声说出来"......早知道......我自己就先用了......今晚......嘿嘿......"的我暗叫了一声刘老前辈!
(某钗:变态是种意境,一种一山还比一山高的意境......)
由于被这只禽兽勒令禁止有人知道此事,所以那些侍卫大哥只敢放刘太医一个人进来过,照顾这只猪头怪就成了我被他们用来顶在我心口那把九环厚背大砍刀一样重的重任。
唉,照顾不同的人心情绝对不一样--照顾翱时候是幸福甜蜜,照顾这只禽兽时候是努力克制的杀人灭口一了百了的欲望。
不过清理他身上伤口的时候,善良的我还是很小心仔细的,(羽飞:混蛋!我的伤是谁弄的?)想不到一晚上我居然能把一个人伤得这么彻底,涂了起码几斤紫绝续命髓才算完。
不过事后,刘太医居然漠视我工作的成果,只是抱着那个曾经装满据他说是一滴就能生死肉骨的紫绝续命髓的空罐子,哭了好几宿。
把还在昏迷中又哭又抱我的猪头怪搞定后,天已经黑了很久,王府深深听不出街上更夫已经打过了几更天。
猪头怪的内院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虽然那床比一般客厅还要大,但是就是不想和他睡一起的我,抱住膝盖蹲坐在窗口的我听了一个意料中的声音,
"小蘅"
"你来了?"
你果然还是来了--为什么你要来?真是一点也不给我继续装傻的理由呀......强控住发烫眼眶的我,对那个身影露出一个标准小蘅式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快乐的笑容。
第三十八章
"你知道我要来?"
"恩"
"你怎么知道?"
"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又不是白痴!"
"............"从阴影中走出来的狐狸轻轻叹口气,揉着我的脑袋说,"你明白还来送死啊?笨蛋小蘅!"
"我宁可不明白!我宁可当笨蛋小蘅!"脸上再也挂不住笑的我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我讨厌明白不开心的事情......"
聪明的人明白命运,而无力改变命运时,那比笨蛋不过是多了些麻烦的担忧。
而我喜欢狐狸喜欢喇叭喜欢柔冉喜欢兰韵喜欢所有公子喜欢美女婶婶喜欢玉郎哥哥喜欢云雨馆里的一切和两年和大家一起的生活--不管发生什么,这种喜欢我都不想改变。
狐狸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喜怒莫明,坐在一旁的紫檀椅上把我拉在怀里,白净修长的手指温柔地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擦拭着我不断新涌的泪水,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仿佛一种可以安定人心的蛊惑让我渐渐平静下来。
"......而且我不来的话,送死的就会是柔冉了对不对?我也讨厌看柔冉出事!所以就算你出卖我也认了......"
"......"狐狸终于恢复见我时该有的正常表情了,因为他头上的青筋又开始跳了,"霉得很!什么叫就算是我出卖你?就算我再怎么会做买卖,你这种混蛋能卖得出去么!"
"死狐狸!不是你点头,云雨馆能把我送出来么!"
"白痴啊你!那时候我在十王爷的私牢里,又不在云雨馆。再说有些事情你不太明白,总之,馆里的事情柔冉的决定等于我的决定......"
"为什么?"
"不告诉你!"
"......不告诉就不告诉!凭我的聪明早晚会知道!"对死狐狸做鬼脸的我感到腰上一紧,抬头一看,狐狸的脸色变得很...很象赌坊出老千被当场捉捕。
"小蘅......对不起"突然,狐狸又边叼着牙签边把脑袋耷在我胸前--可恶!少爷我那里又没个F罩杯什么的你蹭什么蹭?"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别恨我好么?"狐狸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就象当初骗我跳起来吃他举起来的排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