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之月 上————撒旦的小柠檬

第三卷─梦魇6、

"我并不配做你的哥哥。"温润的唇稍稍摩挲一下弟弟的额，然后稍许移动头部的位置，以便自己能注视那双眼睛。

同时，加百列也安静的向上看他──哥哥浓密睫毛下双眸如同深邃的海洋──

这海面是永恒的平稳的，很少有谁能知晓其中秘密......

"真美。"加百列低声，忍不住去摸那颊侧。

"我么？"

点头。

"只是这层皮囊，"迷迦勒道，"从内部来看所有生灵都差不多。"

"是这样吗......"

"不，唯独你。"

"真是极大的恭维。"加百列。

"恭维？"迷迦勒。

"没有吗？"加百列。

"......是真诚的。"迷迦勒。

"呵......"加百列微笑。

不知是加百列加重手上的力道，或者迷迦勒的头部有意下垂。瞬息之间嘴唇的表面接触。

是浅浅的交错，而后停留在那里──没有继续，也没有结束。

很久之后，迷迦勒小心翼翼的爬起，他知道弟弟又昏睡过去──就在淡淡亲吻的过程中。

加百列头稍侧，他面色苍白，神态却很安详，淡淡色泽的唇似乎带些笑意，银色的长发是很随意的铺散在周围。

他本来既是天使──但这种美丽却也唯有用"如天使般"来形容。

迷迦勒轻轻将他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中，然后走到窗边，面对逐渐暗下的天空，沈思......

伊甸边界。乌列及亚纳尔在前往小天使训练营路上，他们欲将两个宝宝接回。

"就像梦一样......"

"嗯？"

"我是说这一切，"亚纳尔精神恍惚的，"他回来了，真的吗？"

"是真的。"乌列，"不仅长相，那是加布独特的气息啊。"

"可被魔性化了。"

"哦，估计是那个混蛋干的。"

对视。

"是啊......加布在魔界都经历过什么......？他很虚弱的样子。"亚纳尔咬住嘴唇，"但愿没有被......"

"应该不会，不知为何我感觉路西法对他还好，并且为避免骚乱魔王一定把他藏起来了，因此才一直无人知道。"乌列。

"我不是说其它魔族怎么样，可你真的相信路西法是那么无私么？为隐瞒事实，魔王的确不会把加布交给手下玩弄，不过......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其实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更担心的是迷迦勒哥哥把我们支走，独自留在加布身边。"乌列。

"这......当时是中了敌人的奸计，如今的话......他还会......吗？怎么说迷迦勒哥哥也比魔王可信一些，是不是？"

"对，我们的迷迦勒很值得信任。"

"为何是这种怪里怪气的强调？"亚纳尔不满的瞧着哥哥，接下去视线被其它问题所吸引──"伊甸外部有点奇怪......发生什么了？！"

"伊甸──"

物质界。

"我在想，很久之前我是否是经常这样的......在背后看你。"

"哦，"迷迦勒听闻声音，注意力从窗外回转过来，"恢复了吗？"

"是的，有了力气，也不再觉得冷。是哥哥帮了我吗？"加百列坐起，揭开被子，"我想下床走走，可以吗？"

"当然，至高天外我输给你支持能，现在该是起了效果。"迷迦勒，"因力量属性的缘故，并不是长久之计。不过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加布？"

此时加百列走到书桌边，摆弄起上面堆放的小对象。

"不，哥哥，我不担忧，就算以后找不到解决方案也不担忧──"加百列凝视手中可爱的水晶迷你骨架，"而且我同样希望你别难过。这不是你或路西法哥哥的错，我早应消失却得到重活一次的机会，虽短暂但一直都很开心。"

"若好不容易奇迹出现，我却又让你再次死去......"迷迦勒停顿片刻，没说完便转移话题，"你拿的是纪念的手工──它最近送给我的，不知为何这孩子的思维越来越奇怪了。"

"不会呀，比例和构造很到位，它喜欢解剖学吗？"加百列问。

"解剖、结构、制图这一类。"

"哦，那很前途嘛。小一点的宝宝叫肉卷？"

"嗯。加──"

"名字的含义呢？我猜是由于手感很好？形象生动？很想揉捏它哦。"加百列。

"这些是沙利耶告诉你的？"迷迦勒。

"不久前曾跟踪你看见两个宝宝，后来我问了沙利。"

"那么他应该都说了，虽然此魔族惯于对我大加讽刺贬损。加布──但这件事情上，无论他用怎样污秽的语言，说的其实并没错。"迷迦勒。

"不，他没讲什么‘污秽的'。不过或许因为失忆，我对天界的词汇界定也不是很了解了。他说纪念和肉卷是圣树接下的小果实，而哥哥你把它们视为骨肉是由于我曾流产的未成型卵埋在下面，大概就这些。"加百列道。

"仅此而已？"

"嗯，余下的未来得及问。当时我们都想着救路西......。你还好吗？"加百列摇摇他肘部，"对不起，又提起这名字。"

"没什么。"迷迦勒稍稍叹息，将那单薄的躯体揽入怀。

"你来讲给我？"轻微的声......

"嗯？"

"沙利耶未说道的部分啊。"

"加布。"迷迦勒感觉到贴在锁骨上加百列那滚烫的小脸──此刻弟弟甚至不敢注视自己了。

搁在加布腰际的手，轻轻摸索其腰椎的轮廓。

加百列环抱哥哥宽阔的背部，脑袋还了个姿势让脸蛋藏得更好。......已经缺氧了，还好天使并不总需要氧气......

他们保持着这种状态很久，太安静了......窗外一片树叶飘落的声音也异常清晰。

直到迷迦勒稍稍提起加百列的后衣襟。

"最好不要......"

"不喜欢？"迷迦勒问。

"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哥哥......"感觉到凉气......

迷迦勒垂着头，平静的注视着──那自腰间被揭示的，深红的沟壑。

整个背部都布满了这样的伤痕──那完全失去圣性所残留下的永恒印记......

"很丑吧？"加百列苦笑。

"为何这样说？你不该觉得被我凝视是一种悲哀。"迷迦勒轻柔的抚摸它们，让指尖体验那体验那嶙峋的触感："还痛么？"

呼吸急促起来："不会了，自从黑翼长出以后......"

嘴角微翘起："让我仔细看一下。"

迷迦勒轻轻拉开弟弟，打开后者胸前的扣子，将衣物从里至外一层层剥落。

加百列右手绕过左肩，"我尽量不注意，洗澡时偶尔看见却也觉得有些可怕。"

此时哥哥已转到他身后。

"总之......你不太讨厌就好。"加百列道。

"加布，在你心里我真的肤浅到那种程度吗？"迷迦勒眯起眼，扶住弟弟双臂，俯身轻轻在那深红色的痕迹上舔。

"......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脸颊轻轻蹭着弟弟的肩胛骨，"那么把你的翅膀张出来吧......"

"你不──"

"我，不，讨，厌。"

第三卷──梦魇7、

"你不──"

"我不讨厌。"迷迦勒一字一顿的。

"还是算了。"然而加百列轻轻拒绝。

手指顺着弟弟肩胛骨痕迹缓缓滑下，迷迦勒不语，温和的自后方啃舐加百列的脸颊、小巧精致的耳、柔嫩的脖颈。

"哥哥......"上前一步，以便伸出的双臂可扶住墙面，支撑这似乎要摇摇欲坠的躯体。

迷迦勒一直贴着他，跟着、抚弄着，一刻也未停下。

咬上弟弟的第七节颈椎，顺着一路啃舐，第一节胸椎、第二节......

"嗯......"眼中瞬间的失神，黑色的羽毛飘落四散──

加百列垂下头，他在发抖──这与无力感无关......

水一般流畅的银色头发上几片黑羽点缀......幽深的六翼在空气中悠晃无助。

"加，无论是什么颜色......都是纯洁的。"摸索那精致的轮廓，迷迦勒低声说。

"谢谢......"

"你在抗拒魔性，因此越来越虚弱。其实不必如此，......对你的翅膀和力量属性，没有谁会会介意的。"迷迦勒身体向后倾。

暂时的放松，让加百列得以喘息机会。他稍扭过头，无奈的笑："你这么说，我好感动......你真是好哥哥。"

"并非总是。"迷迦勒打开袖口的纽扣，人类制造的不结实的衬衫前襟因刚刚的冲击已敞开，于是他干脆脱下。

"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可惜无法一直坚持。"迷迦勒再次贴在弟弟身后，他也把羽翼展开。

瞬息就像强有力的风呼啸而过，后方的压迫感让加百列前顷，光泽丰厚的翡翠色包裹住他，浓密的不同颜色羽片混杂、渐渐交错在一起......

然后，很快的，迷迦勒猛向上扇动翅膀，瞬息强烈的摩擦......又有少许羽毛被带落下来──

"......啊......"加百列弯下躯干，战栗感浸透全身，他十指紧紧按住墙面，几乎抠进去。

迷迦勒再次覆盖弟弟，重复刚刚的过程，并逐渐加快。

接连不断的酥麻让加百列觉得频频快要晕眩。他听见背后哥哥粗重的呼吸，温暖的气体喷洒在颈窝。

头向后仰，火热的脸颊蹭住哥哥耳侧。......加百列冰凉的发丝因此从迷迦勒胸前滑过。

"唔。"迷迦勒难以抗拒这个，他双手扮住加百列的羽翼根部，一对么指自脊髓滑下......

"哥哥！哥哥──"鲜明而剧烈的快意刺激袭击着意识，加百列情不自禁的叫出来。

炽热的刮擦越发猛烈，迷迦勒相继轻咬弟弟六只翅根部，一方面自己的全部翅膀仍然卖力的与其摩擦。

最终加百列的羽翼无法自制的有节律的拍打起来，背部符合着哥哥手指动作。

"......我要......"回过头，发出难耐的声音。

迷迦勒自然了解，他衔住弟弟的唇，开启光滑贝齿，搅动那甜美的小舌。

他们纠缠着，手指、唇、羽翼......这就如同一种特殊的飞翔般......

"......呼......"手背遮住前额，加百列将翅膀收回，向后靠在哥哥身上，头挨着他肩。

迷迦勒吻吻那银色的发，垂眼向下看弟弟贝壳般的耳朵、沾着晶莹汗水的耳垂、精妙的肩和锁骨、随雪白平坦胸部起伏着的颜色极淡的──纪念叫它们"小樱桃"的东西。

"加布。"

"嗯？"

"还好么？"迷迦勒脸颊摩擦弟弟耳垂，声音低而柔和的。

"......自幼年起性欲投射到身体不同部位，心理动力学家弗洛伊德认为是‘力必多'的作用，比如婴儿吮吸乳汁时唇部会获得性爱般感受。我听说，天使也存在类似的现象，前十五年的成长期内羽翼的感受异常敏感。它们通过摩擦飞行器官来达到某种‘高潮'。中性天使，事实上身体永远是处于十三到十七岁之间......"

"对，我也‘听说'过。"

哥哥凝视他的眼睛，这让加布有点尴尬。

"呃......对不起。"

"该说抱歉的是我。"迷迦勒摸摸他唇部，"加布，原谅我，哦不，其实我并不指望你能原谅。"

度玛打开车门，塞两个孩子进去。

解除了诅咒，眼下他已把它们带到人类世界。

"我们去哪里？"纪念终于问。

"哪儿也不去，休息一下把。"度玛靠在椅背。

小肉卷现在对他的长发非常感兴趣，一双肉爪一个劲儿撕撤着。

"你是不是要杀掉我们然后把尸体丢在车厢里面？"纪念道，"就像人类杀手常做的那样？"

"呵......那些大天使知道你整天研究这些吗？"度玛。

"不。"晃头，笑笑，"我是好宝宝。"

"我也是......好宝宝。"肉卷附和着，开始如肉虫般在车内爬来爬去。

"我记得你叫......小肉卷儿是么？"度玛邪笑着捏住婴儿下巴，"现在睡觉吧。"

于是它一动不动了。

"别担心，它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想在没有干扰的状况下跟你谈谈。"度玛。

"谈谈？"纪念。

"是啊。"度玛拿出些纸巾，擦脸上的妆，"跟我回魔界吧。"

"去魔界？"

"对，在我的领地或者沙利的领地，随便你喜欢住哪儿。魔界比伊甸有趣得多，充满危险且十分刺激，不过我们会保护你。我们可以一起烤蛋糕、看漫画、打台球或者研究解剖学之类的......怎么，你不愿意吗？"

"小肉卷呢？"

"这个东东，你实在舍不得可以带上。"

"呃......"

"还有什么问题？"

"我爸爸......"

"呵，那个混蛋......哦，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度玛表情扭曲的，"因为他是你的‘爸爸'。"

"度玛和他，真的不可以不再......"

"没可能的，纪念。很多事情你不会明白。"

"我明白。"

"哦？"

"我说不出来。"小天使抱住他，"可我明白，──是非常非常伤心的感觉。"

"是啊。"度玛亲亲它，接着突然从后视镜发现什么，"哦......你的叔叔们动作很快啊。"

"嗯？"纪念爬起，望见远处气势汹汹赶来的乌列及亚纳尔。

"呵，跟我来。"他抓起它，打开车门。

"小肉卷──"纪念看车座上昏睡的婴儿。

"把它留给他们──"度玛指指那两只成年天使，"我想来做个游戏。"

"哥哥，要不要我帮忙？"加百列俯卧在床，侧过头。

"不必，让你久等了。"迷迦勒走过，将温热的毛巾搁在他背部，"我烧了水，又做了这个。"

盛满水果的高脚杯被放在加布面前。

"没有吝啬稀奶油、干酪和葡萄干，高杯水果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懂烹饪也没问题，不必担心弄成坚硬如铁。"

"形状很漂亮，摆出来一定不容易。"加百列笑笑，将一小勺草莓放入口。

"喜欢吗？"

"嗯，好吃。"

侧坐在床边，用热毛巾轻轻擦拭弟弟的背，迷迦勒很高兴看到他不太在意那些疤痕了。

加百列放心的让自己碰触......快乐而无忧无虑，托头俯卧，小腿向上翘起，脚丫时而晃动一下。是啊，他那么信任着自己呢。

"你在想什么？哥哥？"加百列稍支起身体。

"没有。"迷迦勒低头，吻了他。

很快分开。

之后加布合上眼。他更深的吻他。

温热的口腔、柔软的舌......掺伴水果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