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成灰 上————恋在

“放心。不管是什么妖怪，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榆浩轻柔地抚摩着小在两边碎碎的耳发，额前碎碎的刘海，后面碎碎的发丝服服帖帖落在颈窝。
“那个妖怪真的很坏……我遇到过的。”小在嘟着嘴巴开始告状。
“所以他已经被我杀了。”不知好歹的东西当然该死。
“小在以后可以天天来这个池子泡澡。水都是温的哦。水魇死了，过几天后蒸汽就不会迷晕你了。”
“真的吗？那我可以不用怕那个人了。”小在兴奋地翻过身来，面对着榆浩，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看榆浩肯定地朝自己点点头，然后深深盯着自己的眼睛。小在腾地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禁羞红了脸。
那可是他的初吻啊，连女孩子都没有吻过。
榆浩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小在害羞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悸动。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甚至是和另外那个小在住在一起的八年里。
腾然一愣，那个小在……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了。
榆浩轻轻把小在按倒地上，双手撑在他的两边，腑下身子，气息全部落在小在的脸上。
“小在，有什么事要问我吗？”榆浩的话吹进小在的耳朵里。
小在一痒痒，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没……没有……”神志有点不清了。
“真的没有？比如说……于丽的事情……”
小在猛的一惊，从混乱中坐起来，呼吸几乎停止。
“不……我什么都不想问……我不问！我不问！”小在激动地大叫起来，还拼命捂住自己的耳朵。
“小在……”榆浩紧紧抱住眼前激动的人。不再让他乱动。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信心？”把小在按在胸前，让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
“什么？”小在终于从榆浩平稳的心跳声中冷静下来。
“要相信我啊！”榆浩安慰着怀中的小人。
确定了小在和自己的心意，当然会在将来的日子把他一直留在身边。那么就不怕他知道后会遇到更大的危险。所以，全都告诉他，不再让他这样提心吊胆下去。
“浩没有杀那些人。也没有要杀于丽。更不会伤害你！”榆浩幽幽说到。
“那为什么……她被关在那里……”小在拽紧了榆浩的衣摆。
“因为……凶手就是她……”
“她……于丽？”小在被吓得张大了嘴巴。
“怎么会这样？”如果说榆浩是凶手，他还有点相信了，虽然一直都在选择逃避，但他当时是真的相信了。如果是于丽，他实在想不到。也一时无法接受。
“相信我。小在。”
“是这样子吗？”小在若有所思地样子，然后还是带着痛苦的表情。
心里松了口气以后又变成揪心的难受。于丽可是自己的好朋友啊。她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而且连好朋友也不放过。知道真相后又有怎么样呢？有什么区别呢？不管凶手是喜欢的人，还是好朋友，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小在相信浩的话？”榆浩有点不确定了。
“只要是浩说的我就相信！”小在重新搂紧榆浩的脖子，手在微微颤抖。老天太残忍。把榆浩还给他后又带走了于丽。”可是我……担心于丽。”
“如果是这样就不能放她出去。不然……她会坐牢的。”小在接着说。语气里有浓浓的心痛“我还不想让东岷他们知道。特别是于佳……就算让于丽在这里呆一辈子……也要活着……”豆大的眼泪滑下来。
“别哭了。小在……”榆浩心疼地用拇指拂去小在眼角的泪水，一个热吻覆盖上去。
灵活的舌头再次侵入，含住小在柔软的小舌，霸道地夺取他的呼吸……
“呜……浩……”脑袋一片空白……空白……
一记几乎要了小在小命的长吻终于结束。榆浩托起快要瘫到地上去的小家伙，放到自己的膝盖上，让他可以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小家伙。我爱你。”榆浩捧起怀中还呈茫然状的小脸。忍不住又在那张软绵绵的小嘴上轻啄一下。
“……好……”小在想了半天才明白了榆浩的话。随即脸颊一热，一头扑进榆浩的臂弯里。死也不把脸抬起来。
榆浩宠溺地搂紧了他。然后扶着他一起站起来。往回走去。
“好什么好……说你也爱我……”榆浩低头看缩在铁臂下的娇小人儿。装着不满意的样子。
“恩……我当然爱你了……难道你不知道？难道你算不出来？”小在在黑暗中夸张地睁大眼睛。漂亮的眼睫也随着声线微微颤动几下。
“我怎么算出来？我又不是神仙。”难不成还像传说中的白娘子一样，两指一掐，眉头一锁，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我现在告诉你哦……我爱你！我爱你呀……浩……”
抱住榆浩的腰“真的很爱你啊。”这句话自己一定要说个够。
“你该早点告诉我你算不出来，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早点告诉你了。真是憋死我了……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呀……”
榆浩温柔地笑着，听着小在不住的絮絮念。心里也被塞得满满的。
小在，你一定要一辈子这样爱我，在我好不容易接受一个人类之后，你要一辈子这样爱我。
每个人都害怕我，其实他们在我冰冷的眼里，看不见我的孤独。
……
相依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温柔的夜色中……
第 13 章
清晨的阳光很明媚，仿佛能带来希望。也很柔和，能宽恕和包容所有的罪恶。
真的能有希望吗……真的可以得到饶恕吗？
“于丽……”
小在和榆浩出现在地下室的门口。
于丽平静地看了一眼紧紧相依的两人。嘴唇浮起苦涩的笑容。
“你知道真相了吧。小在……”于丽躲开小在带着痛心和微微责备的眼神。冷冷问到，仿佛早有预见。
“知道了。”小在强忍心里的痛楚“你不该这样做的。我讨厌你不珍惜别人，更不珍惜自己。”
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小在变得激动“你知道吗？你让我们都很难过。”
“还有……也许是因为我自私，只想到自己。但是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上次追杀我的人是你时……我很难过啊。”没有办法描述那时的心情。
听着小在的话。于丽的心开始瓦解。
在这个时候，还有你来心痛我，责备我的不是。这是否证明我并不一无所有……
“我……小在……我不是要杀你的。我不是……”于丽上前，伸手在空中晃动，似乎想要捂住小在的嘴，又克制自己不要接近那温暖的来源。
“我……我是……当时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于丽喃喃述说着，却找不到一丁点头绪。
“在，你不会明白的……”于丽终于决定放弃。罪人如何能得到宽恕。她连为自己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信念？是什么样的信念？”榆浩的眼光变得犀利，凝聚成一点，仿佛就要直射进于丽的灵魂深处，找出答案。
“我……”于丽忽然变得慌乱“我也不知道……不要问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她按住额头，躺倒在床上，什么也不愿再多说。
榆浩站在旁边，同样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墙上的图画。
小在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要问，可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问些什么了。
习惯性地把视线移向榆浩的方向。发现他在看墙上的画。那些应该是于丽贴上去的。
画中有一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人。
她拥有一身雪白的肌肤，似乎伸手便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柔软。她的脸藏在浓密乌黑的长发下，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她穿着华丽的古装，华丽但不眩目，是幽雅。她的手白皙而性感。
还是看不见她的脸。
但是隐隐从发丝中透出的……似乎是她眼中流露出的淡淡哀愁。淡却连绵不断，淡却化不开。
小在为自己看到的这幅画感到震惊。居然可以带给他如此强的震撼力。
他再也放不开眼睛。死死盯着那画，等精神完全集中在那发丝中，竟能发现那哀愁越聚越浓，在女人身边萦绕着。
“浩……”小在突然感到害怕，趁自己回神的时候彻底转移视线，不再看那幅画。同时，右手也紧紧抓住身边的榆浩。
榆浩听到小在的呼声，冰冷的眼光从画上转向小在的同时也变得温柔而宠溺。
知道小在在想什么，榆浩轻轻握住他的手，带给他安慰。
小在感觉到了从手中传来的来自对方的力量。心里腾升起一股暖意。
如果是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怕了吧。
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于丽也好奇地看向自己贴上去的那幅画。
画中的人确实很美，只是看不到她的全貌。
很奇怪。明明不觉得那画对自己有多少价值，她还是没有丢弃它。甚至随榆浩来到这里时自己也不由自主将它带了来。
看着那幅画……很熟悉……她的眼睛……很美……凄美……
“别看了。”榆浩发现于丽的眼神开始涣散。
“叫你别看了！”他干脆不动声色地移至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或者，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连小在都不放过。”
榆浩一连问了她两个问题，可是于丽并没有要回答的样子。
“不说是吧。其实这些也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了，我想我已经都知道了。”榆浩的眼神显现出危险的光芒。
“我唯一想知道的是……怎样才能给东岷和刘显一些现成的线索。”榆浩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还真是些没用的家伙，现在还抱着那制鞋厂不放。”
听了榆浩的话，小在不禁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榆浩说他什么都知道了。那为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把真相告诉我们呢？浩……为什么要让东岷他们自己去发现呢？”把心中的疑问吐了出来。
榆浩小心抚弄着小在乌黑的发丝。”小在，你不懂……虽然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但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明白。跟你们也是不容易说清楚的。”
比如说……那个人明明不比自己弱，可是为什么自己靠近时，他就会立即躲开。
是因为不想生事，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看他杀人的满不在乎，接二连三。他……应该也是像自己一样不把人类放在眼里吧。既然如此……就让人类去帮忙接近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小在看出榆浩的迷惑，也不再继续追问。乖巧地偎进男人的怀里。
浩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浩总是那么精明，那么强势。那是他的男人啊。一想到这里，小在的心里就是满满的幸福和爱。
榆浩满意地看着小在的表情。现在真想好好爱一下黏在身上的小家伙啊。
“你们够了吗？是不是可以出去了？”于丽的声音异常冰冷怪异。
榆浩抬眼，看见于丽不同于常人的锐利眼神……
“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在哪里。”榆浩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哈哈哈哈……你想要的东西？线索吗？给刘显他们的线索吗？”于丽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你不要想利用别人来找到他，我不会让你找到他的。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你想死吗？”榆浩几乎要痛下杀手了。这个女人可真会挑战自己的耐性。
不过旁边已被于丽突然的转变吓蒙的小在成功地阻止了榆浩的想法。他不想让自己和小在之间因为一个不关紧要的女人而出现芥蒂。
“在学校，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我不是就叫你杀了我吗？”于丽无畏地望着眼前这个习惯于嗜血的男人，冷笑着“真是可笑。呵呵……那时因为想找出我背后的人而放过了我。这个时候很后悔吧。呵呵，现在，就算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也不敢在小在面前杀了我吧。”
榆浩竟然没有动怒。他的眼睛又移向刚才那幅画。于丽……好象是因为看到那幅画后才变成这样的……
想起第二次自己去小在学校，就在那个时候知道凶手是于丽。她居然宁愿自己死也不说出背后的人。
自己当时没有杀她，后来在一起的时候也懒得揭穿她。
清楚的是，从那时起她就没有怕过自己。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她不怕死。但真实的她，在初进榆浩家里的时候，她明明怕得要命。怕坐牢，怕判刑。不顾一切躲进来。
不真实的她……
是因为她清醒时，口中所说的‘信念’吗？
信念……
榆浩突然跨出一大步，伸手将墙上的画扯下。纸张和墙壁分离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不……”于丽惊呼出声。心下一阵绞痛，仿佛生生撕扯下来的是她血淋淋的心肺。
剔骨般的痛楚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灵魂居然像被清洗过一般。变得透彻。
灵魂上的阴影，被洗掉了。
“我怎么了？”于丽疑惑于自己刚才的失控。看着画在榆浩手中被撕得粉碎，感到身体里有解脱的快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在看到于丽一连串变化。是不是那画可以迷惑人的心志？
那是什么样的画……画中的美女是谁啊……
“就是啊。那画中的美女是谁啊？”由系听了小在惊天动地，添油加醋的讲述，也来了兴趣。
虽然他是不折不扣的妖怪，但是对美女，还是愿意研究一下。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想也想不透。”小在苦恼地低下头。
“就凭你那个脑袋？你还是省省吧。”由系调侃到。并且装模作样开始分析起来：
“从后后的反应来看，那幅画一定有问题。”
废话！我都想得到的。小在嘴巴翘得老高。鄙视、鄙视！
“那画上的人一定是个妖怪！”由系故作老练地摸摸下巴，肯定地得出结论。
哈哈哈……妖精的话，泡起来应该没那么麻烦……哎呀！自己什么时候沦落为仙仙之流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