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利加

“啊！” 好在他死不去。
“你不会又再乱想些什麽吧？” 电话里他不安起来。
“才没有呢！你真多心。” 不想见他懦弱的样子，我忙安抚他看似坚强又似软弱的男儿心。真奇怪！明明年纪就比我大一岁，怎麽我总是象哥哥一样照顾他？
“宇，你爱我吗？” 对方小心翼翼地问。
“。。。你怎麽这麽问？” 我该怎麽回答才是你要的答案？
“你爱我吗？” 他不死心地追问。
“你想听什麽样的答案？真心话？还是假的？” 情人一般想听的答案是什麽？我若回答爱，他势必又会追问有多爱，多深，为什麽之类的问题，使我无法招架。
“真心话。你告诉我。不要隐瞒我。” 他断然，看来今天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唉！
“确定噢？” 我想他会对我的回答很失望，可是我不想撒谎，尤其对象是他。
“。。。说吧！” 他似乎在叹息。
“我不可能对一个不算现实的人物说我爱你。”
“。。。我还不算现实人物？”
“基本上，我想应该不算是。” 我偏头想了一会。
“为什麽？” 他苦涩地问。
“啊？” 他怎麽了？
“我为你作了这麽多，你总是看不见？你想我怎麽做？拜托。。告诉我。。” 他的声音哽咽。
“CHEF。。。” 我开始手忙脚乱，答案不符合他的要求了。
“叫我名！你从来不叫我的名字。” 好好！只要你不哭，叫什麽都无所谓。
“英。。。国！” 我半天才挤出他的名字。
“你连名字都不想叫我，对不对？这麽难开口吗？”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只是想起自己好象战场上的英国亡兵在呼唤自己一辈子再也回不去的国家、自己的家人和情人，而不是嫌弃CHEF呀！
“不是呀！你听：英国英国英国英国。。。” 我尽量忽略自己的怪想法，荒腔怪调地唤他。
“你好象在招魂。。。”CHEF在电话里“噗” 一声，忍不住揶喻我起来。听见他的笑声，我高悬的心脏才慢慢松懈下来。
“英英？国国？小英？小国？？” 我突然想给他一个昵称。这麽样闹下去，每回吵架英国英国这麽叫，我可丢脸了。
“我还英哥、国哥咧！”想象CHEF在电话里翻白眼。
“你看英郎怎样？” 我兴起念头。
“别！还是叫我CHEF好了。。。我头一回知道自己的名字这麽古怪。。。” 他不甚满意地嘟嘟嚷嚷。
我顿时松了口气：危机已经解决！唉！要花精力在情人身上讨他开心可真不容易呀！
“你总是有办法让我高兴啊！”CHEF在电话里不胜感慨。
“你开心就好。希望这样可以把脑袋里泡泡这麽：碰碰碰！全部打消。。。” 我做枪的手势，明知道他看不到。
“你希望我好起来？”
“是啊！所以对我不用客气，尽管拿去用好了，只要你觉得有效。”
“你对我而言，远远不及就这麽点function 的。” 他别有具意地告诉我。
“噢。。。” 不太明白。可是曾经领教过CHEF的指导，那是花费时间和精神的一种折磨，直觉告诉我如果不想活受罪，闭上嘴是最好的途径。
“你噢！有时真让人急得呱呱叫。”
乱讲！我哪有？！
“你很慢呀！到底我还要等多久？” 他又叹息了。CHEF今天是怎麽一回事？
“我在这里呀！只是过不去你那里。” 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麽呀？”他今天真的很古怪呀！
“电话卡要没钱了。” 他默默地说。
“噢，好。我挂电话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唷！bye！” 我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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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我知道CHEF为什麽这样了！” 小洁拍桌子。
“洗耳恭听。”
“欲求不满。” 她瞪大眼，比出4指手指在我面前晃呀晃的。
“啊！”原来如此！一经指点，我恍然大悟。不过，男人不是有自己的DIY方法吗？？干嘛非我不可？？？这点让我我困惑不已。
“小洁！少拿你那套思想荼毒笨蛋。” 李宪朋不赞同，拿书本在小洁脑袋上敲了一记。
“其实，承宇。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林扬也加入话题。
“什麽？” 我也兴致勃勃。
“我记得你之前一直都是和商单混在一起呀！怎麽到头来反而突然跑出黑马一只，对象是个从没见过面的男人？”
“耶？” 他怎麽认识商单？
“我跟你同班同样也是三年！你真是记性差。” 林扬没好气地朝我翻白眼。李宪朋和小洁顿时竖起耳，他们俩人之前并不认识商单。
“。。呵呵！” 我老是忘记林扬和我同班三年。说也奇怪！同样认识三年，我印象里停留的却只有商单一人。
“你还跟他有联系吧？莫明其妙地就转学了，改哪天大家约约出来喝茶好了！” 林扬热起心来是谁也挡不了。
“噢，我想他大概很忙。恐怕没什麽时间耶。。” 我下意识想推堂。
“谁是商单？长什麽样子？小宇和他很好吗？” 小洁对香蕉男起了兴趣。
“以前的同班同学，升高中时突然申请转学。和承宇关系可好了，总是形影不离。”
我来不及阻止林扬，他马上就把香蕉男来历给供了出来。可恶！还有，谁形影不离了？！
“咦？你们是那种关系呀？怎麽分手了？” 小洁马上提出困惑。估计是因为CHEF和我之间的事情，推算而来的结论。
“没有任何关系。那家夥是个自大又爱作弄人的浑蛋。。可恶到了极点。” 开玩笑！我和香蕉男怎麽可能扯上关系？！
“可是我不觉得你讨厌他呀！你们到哪都是一对的。。。” 口多多的林扬！
“错觉！是你的错觉！那家夥。。。那家夥实在很讨人厌。。。”
我挖出记忆，原本是想把香蕉男的种种可恶事迹搬出来谈，可是却发现自己并不太想不认识香蕉男的李宪朋和小洁对他印象太差。
“我以为他喜欢你。” 林扬的一句话把我轰得一怔：有。。有吗？香蕉男喜欢我噢？虽然不太象，他总是欺负我啊！
“你在脸红。” 李宪朋语出惊人。
“。。。噢！” 我不自觉地抚上脸颊，想印证李宪朋说话是真是假。
“程承宇，你可别学人一脚踏两船。” 李宪朋严肃地警告我。
。。。。
。。。。。。。
我不会的。一个就够了。
对不起，我爱你！22
第二十二章
香蕉男喜欢我，似乎还令人蛮高兴的。只是，不太有说服力。回想起有次学会里盛行小邮差游戏，我和香蕉男都各自拿了小字条，在上面写了东西，然後交给小信差。几天後，便收到一张没有注名的小字条：我有一点点喜欢你。如果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请回信给我。
我检阅了小字条里的地址，那是香蕉男的住家地址呵！那小子发什麽神经？？最重要的是：香蕉男根本不会写华文哪~！我分析了一会儿字条的真实性。我看他八成得罪了人，被人冒名报复了。剩下两成，那就是小字条确实是香蕉男写的。
不肖一会儿，香蕉男也来找我了。我心想没好事，却也猜得准。香蕉男拿著一张小字条，神秘兮兮把我拖到一旁，问我：
“字条是不是你写的？” 我狐疑一会，往内容一瞧。乖乖不得了！里面写著：承宇有一点点喜欢你。
我当场否认，外加羞愤难平。几天都不愿意和香蕉男说话，倒是他自己跑来告诉我，说是找到匿名凶手了，当场洗清我的冤枉。这才平息这场事件。
事後才知道，根据香蕉男的说法：那是香蕉男的情敌发出的消息，为的是要让香蕉男身败名裂(校园可是凶险之地呵！)
。话说回来，他情敌也真奇怪，关我什麽事？扯出我喜欢香蕉男这样的话来？？
啊！又扯远了。反正，为了林扬这样的声明，我开始留意起香蕉男一举一动。为的，是想证实虚实。然而，事情似乎发展得比我预期中还要快、还要失控。
那天下午，香蕉男突然在我补习班完後截住我，说是要我陪他一起去帮出国的朋友喂金鱼，顺便清理鱼缸。我心想反正没有别的事，姑且陪同他好了。上了车，香蕉男把我载往一间小商店屋。我们走到第二楼，香蕉男拿出一串钥匙，开了门。
屋里家具齐全，一入门便可以见到大鱼缸里几头肥大的血鹦鹉。我对鱼类没什麽研究，在客厅里打开书本，开始做功课。而香蕉男则是忙他的，在一旁忙碌地换洗鱼缸里的浊水。
天气炎热，再加上屋子没有空调，闷热的房子使得劳动的香蕉男一下子便满头大汗。我本来汗孔就发达，为了避免流了一身的臭汗，我把房子内的站立型风扇调到了最佳位置，对准了自己猛吹。
“兄弟啊，你好歹也可怜可怜我。我在劳作耶！分我一半的风怎样？” 忙完的香蕉男难得发怨言。
“才怪！风是我生命的全部，我要分你一点，肯定流汗臭死了！你朋友也真是的，有钱出国却连一架空调也买不起。” 事关重大，我马上反驳。
“可是我热啊！”
“你坐过来不行啊？！” 我忍不住翻白眼。
“那我坐过来咯！” 香蕉男今天怎麽那麽罗哩罗嗦？
“随便。。。” 话还没有说完，香蕉男一溜烟“咻” 到我面前。
“不要顶风扇！我也要吹！”
“。。。。”香蕉男身子一小挪。
“不要站一半！我要吹完整的风！”
“那我在哪里可以吹？” 香蕉男委屈求全。
“TMD你就不会呆在我身边啊？！” 我耐性全消，忍不住拍桌。
“噢。” 香蕉男飘到我身边。
我继续作功课，突然手臂一沈，我的心顿时也随之一沈。
对不起，我爱你！23
第二十三章
转过头果然看见香蕉男的头靠在我肩膀上。
“你的头死开啦！臭死了。”
“我累嘛！借靠会死噢？” 我偏头一想，这倒不会，也不做无谓的坚持。
“。。。。。”
“。。。。。。。”
“喂！你不要越靠越沈好不好？？” 香蕉男闭目养神起来。
“我想睡啊！最多下次给你靠回好了。。” 这样的主意也不错，我很快接受了交易。
“不要流口水，不准打呼！” 当下利益还是不忘争取。香蕉男似乎真的累了，很快进入梦乡。我心一软，心想姑且放过你一次。
客厅里不时传来风扇的转动声，和鱼缸里过滤缸水的水声。我卡在数学题很久，无聊之际，开始打量起香蕉男的侧面来。他真的蛮好看的，比我输那麽一点点：五官还行，比CHEF好太多啦。我个人比较喜欢他红润的嘴唇，尤其当香蕉男笑起来时。可惜人太坏了，老爱故意作弄我，玩笑一次比一次大，有时真的让我措手不及，然後是无止尽的失望。到了最後，我只好当他故意开玩笑，他只是爱作弄我而已。。。不记得什麽时候开始，香蕉男所说的真话和假话严重地混淆我。
喜欢我为什麽不说？我心里一阵黯然。
。。。。。然而，一切也来不及了：我有CHEF，他需要我。
“喂，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小小声，轻轻地问睡美男。
他眉宇间浮现了几条明显的邹纹，想是发恶梦了？呵呵，但愿他困在恶梦中醒不过来。
继续专心作我的数学题，然後，我以为自己热昏头的，因而产生幻听，听见香蕉男的声音：
“程承宇，我喜欢你。”
讶然转头，侧身的香蕉男仍旧双目紧闭，眉心紧锁。我心一动，这是真话麽？此时此刻，我心底涌现的思绪：有悲也有喜。所谓的悲喜交集大概指的是我吧！
放下笔，我的左手慢慢地伸往香蕉男的大头，碰触他的眉头，然後是他的鼻粱，抚过红唇，最後停留在他的脸颊，刺刺的胡喳十分不舒服。我提起气，然後用力把他脸颊360度扭转。
“哇~好痛！” 听听这杀猪的叫声，不是香蕉男是谁？
“敢装睡吓唬我？” 虽然双目紧紧地闭上了，我老早就看见他眼眶里眼珠子乱动，哪里是熟睡的模样了？
“也用不著把人家这样恶整哪！”香蕉男委屈地抚摸发疼的脸颊。
“你不也开我玩笑吗？” 努力压抑自己激动的心跳，我选择不看香蕉男的脸。
“你生气了？” 香蕉男马上察觉我的情绪。
“没有。”偏过头的我重新拿起笔，想要专心做数学题，眼睛却看不清数学题，直到两颗水滴沾上了练习簿，然後第三颗，然後第四颗。。。。奇怪！我怎麽哭了？！
“承宇。” 香蕉男大概没想到我的反应这麽大，有点吓著了。
“滚开。” 狠狠地瞪他。聪明的话别惹我，不要问我为什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噢噢噢， 难道就有心了？！
“我要回家。” 我胡乱收起书包，把桌上的书本，笔记，练习簿全都扫入书包。六点电视日本卡通节目快开始了。
“承宇，你听我说。。。” 香蕉男不愿意放我走。
“好了好了，行了行了。” 我很急啊！
“承宇。。。” 抓住我的书包，香蕉男也固执地不让步。
“干嘛啦？！” 我不耐烦想扯回书包。
“你为什麽哭？”
“哭不行啊？” 我没好气。
“告诉我。” 望著一脸坚持的香蕉男，看来不说不行了。
“你别老是开我玩笑了。遇上我是你的照化，兄弟给你点劝告。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开玩笑要有品德。不负责任的作弄人，朋友会越来越少的。还有，不是什麽东西都可以开玩笑。”
“。。。。。。”
“尤其是这些喜欢啊讨厌之类的，你会让女生哭的。啊！我不是指我自己，我这是因为累积的内伤宛如山般高时才爆发出来的。可见你有多可恶了，是不是？算我倒霉，谁叫你是朋友。我不欣赏你的幽默，也不懂。所以请你节制点，放过我吧！”
香蕉男似乎当机。我放弃了书包，转个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里？” 香蕉男本能地抓住我。
“厕所。” 洗把脸，撒泡尿行不行？轻轻地抽离香蕉男，我躲进了厕所。
对著镜子那张脸蛋发呆良久。呵呵，我的面子真是越来越薄了。以前都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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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出门，香蕉男挡在门前。
“我们可不可以谈谈？”
“不用谈了。” 我看著香蕉男。满天神佛，但愿他这辈子都不要知道我的想法。
“。。。是吗？” 香蕉男狐疑地。
“你刚刚不是为我的玩笑伤心吗？”
“呵呵，怎麽可能？”
“你在乎是不是在乎我说真话假话？” 你认为我会在乎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