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月逐曰(出书版) by 慕枫

作者:  录入:07-31

第二个房间和第三个房间也一样。

她转而打开左边房间的门,第一个房间还是空无一物。尉洁心中的恐慌急逐增加,她颤抖着手打开左边第二个房间的门——

呼!她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幸好里面有摆设,不然她肯定会二话不说地拔腿逃下楼去。

尉洁站在房门口探头看了看,房间内的摆设承袭了店内一贯古色古香的风格,不晓得这一间是谁的房间喔?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毅然决然地跨进房间内,却赫然瞧见在床铺前有一具黑色大棺木!

「吓——」她差点惊声尖叫,连忙伸手捣住自己的嘴。

哪有人会在房间里摆放棺木啊?太不吉利了吧。

那……那里面该不会有死人吧?尉洁忽然腿软,她就觉得老板不是好人,果然没错。

说不定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

不过,得有证据才行。

她努力抑下心中的恐惧,拖着虚软的腿走近黑色大棺木,颤抖着手想将棺盖推开,身后蓦地传来声音——

「你想做什么?」

这个声音是……老板!她的心像落入冰窖似的,彻骨的寒意迅速蔓延开来。她说不出话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她没有听到半点声响?

「谁准你上来的?」奔月又问。

「我……」

他反手关上门,「你对我的棺木有兴趣?还是你想找什么?」

棺木是他的?什么意思?尉洁满心都是疑问,却没有勇气开口问,见他把门关上,心下又是一惊。

他想要做什么?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好奇会杀死一只猫?」奔月勾起唇角,绾出一抹阴森的笑意。

真是天助他也!要是他此时此刻让她消失的话,往后就不会再有人来破坏他和逐曰的相处时间了。

「你……你不要乱来喔,逐曰就在楼下,我一大叫他就会听见的。」她一脸防

卫地瞅着奔月。他不会打算一劳永逸地拔除她这根碍眼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哦?」他挑起眉,「要不要试试看谁比较快?」

「逐——」尉洁打算先下争为强,但是才一开口,奔月的身形一晃就已经到她的身前了,一手捣住她的嘴,一手扣住她的脖子,她的求救声悉数被他冰冷的大手给掩埋。

他语调轻柔地吐出,「现在没有人救得了你了。」

她惊恐地瞪大眼,她真的感受到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杀气,「唔唔……」

她咿咿唔晤地说不话来,求救无门。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她的心直往下沉,沉进绝望的无底深渊里,泪腺蓦地失控,眼泪犹如溃堤的河水迅速在她的脸上泛滥成灾。

「少爷,你有没有看见小洁……」声到,人也到。

尉洁彷佛看见救星似的,泪眼迷蒙地向逐曰求救。

奔月冷哼了一声,真是太不凑巧了。

他快步地走近,拉下奔月的手,「少爷,你吓坏小洁了啦!」

她呜咽一声,扑进逐曰怀里害怕地哭泣着。

「别哭、别哭,没事了。」他轻抚她的背部安慰她,同时朝奔月投去谴责的一瞥。

「谁叫她要偷偷跑上楼来,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他一点也不觉得愧疚。

「呜……」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逐曰只好搂着她的肩膀,先将她带离少爷的房间,免得少爷继续恫吓她。「我们到楼下去。」小洁还只是个小孩子,少爷干么这样欺负她?

尉洁抽抽噎噎地跟着逐曰下楼。

逐曰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安抚好她,然后又送她回家。

晚上,关了店门之后,他回房间准备洗澡就寝,奔月也跟了进来。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其实不是真的在生少爷的气,只是想不通,「少爷,你不会是真的想置小洁于死地吧?」

奔月没有回答。

「少爷,小洁只是个小孩子,你不要老是欺负她嘛。」不然小洁就太可怜了。

「谁叫她老是黏在你身边,碍眼得很。」让他想除之而后快。「我讨厌有人来打扰我们相处的时间。」

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更何况还是个心怀不轨的臭丫头。

逐曰苦思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奔月趁机从背后搂住他。

「少爷!」逐曰倏地一惊。

他时时刻刻都想将逐曰紧紧拥在怀里,「要我对那个丫头和善一点也不是不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他的注意力被拉了过去,忘了自己还置身在奔月的怀中。

奔月意有所指地道:「不过,要看你愿不愿意给我保证了。」

「什么保证?」他不解地问。

「只要你真真切切地属于我之后,我的心就会踏实多了,当然可以对她和善一点。」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逐曰的手指。

真真切切地属于……逐曰涨红脸逃离他的怀抱,「少爷,这种事怎么可以拿来当条件交换!」少爷果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帮助他得到他的机会。

「这哪是条件交换,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当她的存在不会威胁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我自然不会对她有敌意。」

「小洁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威胁到我们的关系和感情!」

「她喜欢你总是事实吧。」他用的是肯定句。

「但是我不可能会喜欢上她啊。」逐曰斩钉截铁地道。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人类是感情动物,在你对我的感情还不够坚定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你不会对那个丫头曰久生情。」他不会去冒任何可能会让他失去逐曰的险。

他蓦地察觉出在少爷不友善的态度之下对自己的在乎和重视:心中盈满暖暖的感动氛围。「少爷,我……喜欢的人是你。」逐曰不自在地表白,他想让少爷安心。

逐曰真的是太可爱了!可爱得让他想将他一口吞下。奔月激切不已地将他紧紧拥在怀中,满满的爱意在胸口内激荡出火花,缓缓发热发烫。「我爱你。」他好爱好爱他,爱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逐曰的双颊滚烫,心底有股无以名状的热潮迅速漾开来,「少爷,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劲道,奔月情不自禁地轻轻啮咬起他的颈项,体内的欲望像

火热滚烫的岩浆迅速流窜到四肢百骸。

那一股莫名的热潮慢慢地往下半身汇聚,逐曰瑟缩了一下,「少爷……」

「逐曰,你不会希望我因为欲火焚身而亡吧!」他低喃,声音听起来痛苦万分,似乎正在忍受某种煎熬。

「少爷,请你不要逼我……」他很为难。

「我不是在逼你。」要等到他和逐曰真正地结合之后,他的心才能定下来,不用再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我那么爱你,会想有进一步的关系也是很正常的。」

少爷说的他都明白,但是一想到那种事……那种事……就会让他胸口盈满无以名状的惶恐。

「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他神色凝重地问。

逐曰红着脸,吶吶地道:「怎么……怎么可能没有。」

奔月先是一喜,随即又垮下睑,「那你为什么不肯让我抱你?」

抱——这个就是重点了。在少爷炯然的目光逼视下,他只得尴尬地承认,「我……我会害怕……」

害怕?奔月放柔语调,「为什么害怕?你应该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当然相信少爷不会伤害我,但是、但是……我是被抱的那个人,我当然会害怕了……」一想到就觉得很恐怖。

「你这么说也没错。」他认真地思忖了半晌,才道:「那好吧,我们的角色互换好了,我来当那个被抱的人。」

「嗄?」逐曰愕住。少爷的意思是……

「这样你应该就不会再害怕了吧。」他立即将逐曰带往大床边,自动自发地褪去上半身的衣服,往床上一躺,「我准备好了,来吧。」

逐曰红着脸看着半裸的奔月躺在床中央,「少爷,你要……我抱你?」

奔月扬起唇角勾勒出一抹魅惑人心的浅笑,「有何不可!」谁抱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可以真正地结合。

「少爷……」他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奔月起身将他拉下,逐曰被动地趴在他的身上,却不知道该从何着手。但是事情发展至此,他已经骑虎难下。

可是……他连女人都没抱过,哪知道该怎么抱男人啊?逐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情益发地急躁起来。

奔月笑着指导他,「现在你应该先吻我。」

「吻哪里?」他的心眼儿直。

「你想吻哪里就吻哪里。」他暧昧地瞅着他。

他先是蜻蜓点水似的在奔月的唇办上印下一吻,随即停下来回想少爷之前曾对自己做过的事,然后笨拙地沿着少爷的脖子一路洒下细碎的吻。

饶富兴味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奔月眼中盛满温柔。

半小时过去,他还停在最初级的亲吻步骤上。

奔月努力地隐忍着笑意,看来就算他们耗到明天早上,仍旧只有亲吻。

许久,逐曰终于认命地竖起白旗投降,「少爷,我做不到。」

奔月抱着他一翻身,情势登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那么我来。」他熟练而热情地吻着他,迷乱他的神智。

他意乱情迷地任人摆布,理智却在干钧一发之际重回脑海,他的身形顿时僵化成石。

等了许久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他偷偷地睁开眼一探究竟,看到少爷翻身下了床,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戴起来。

他忐忑不安地出声,「少爷,为……为什么不……做了?」

「你的身体太僵硬了,我不想伤了你。」奔月的黑发直泻而下,遮去他半边的脸,「我会等你准备好。」因为在乎、珍惜,让他更想好好地呵护逐曰,即便自己得因此继续忍受欲望的煎熬,他也可以咬紧牙根挺下来。

第七章

一阵悦耳的风铃声响起。

「欢迎光临。」逐曰迎上前去。来者是个身材纤细娇小、扎着中国娃娃似的包

包头,模样可爱得让人栘不开目光的少女,「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

她笑着看他,眼中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奔月在吗?」

她……认识少爷!她和少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之前从没见过她?「请坐,我这就去叫少爷下来。」他转身要走。

「等等。」她出声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

「不用急着叫奔月下来,我们可以先聊聊。」她陡地凑近他打量着。

逐曰的上半身微微往后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小姐,我们……要聊什么?」他和她应该不认识吧!

「聊奔月好了。」她微微一笑。

少爷?「这样不好吧。」他不知道她是谁,和少爷又是什么关系,哪能随随便便把少爷的事告诉她。

「没什么不好的,我认识奔月的时间远远超过你待在他身边的时间,我们的关系可不寻常了呢!」她得意地扬起下巴。

她认识少爷的时间比他待在少爷身边的时间还长?他仔细地看了看她,赫然发现一些熟悉的共同点,「你……你也是吸血鬼?!」她和少爷到底是什么不寻常的关系?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多心、多疑,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不在意。

「没错。」她笑吟吟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银河。」

银河?逐曰怔了一下。她就是银河!炎说她也对少爷有意思,她长得这么可爱,而且讨人喜欢,哪个男人不会为她心动,况且她还是女生……

「款,你就这么讨厌我,连手都不肯跟我握吗?」银河一脸委屈地道。

「呃,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刚刚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才忘了……」他连忙握住她纤细的玉手,「你好,我是逐曰。」

奔月的身形陡地出现,「逐曰,麻烦你去泡两杯咖啡。」

「喔,好。」他又多看了少爷和银河好几眼才转身朝厨房走去。少爷和银河站在一起是那样的郎才女貌,宛如一幅美丽的图画。

少爷会不会喜欢上她?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转进厨房去泡咖啡。

「你来做什么?」奔月直截了当地问。

银河在宠物情人专卖店的客厅内绕了一圈,不答反问,「你和逐曰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他冷冷地回了一句,「我的事不劳费心。」

她不以为意地轻笑,「你怎么对我这么无情啊?我是真的关心你和逐曰之间的进展,也想要帮忙你耶。」

「谢谢,不必了。」他敬谢不敏。他必须苦苦追寻逐曰一千多年正是拜她所赐。

她光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逐曰现在都已经在你的身边了,你还不能让那件事过去吗?」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奔月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当时把濒临死亡的奔月变成吸血鬼的决定有错,但是奔月和盼星这对有情人分离了一干多年却是不争的事实。

当时如果就那样让他死去,对他而言应该是最仁慈的处置,若是他们的缘分未尽,或许在下一辈子就可以再重逢、相识、相爱、相守;若是缘分已尽,那他们会各自过着平静的人生,一世又一世,什么也不记得。

有时,无知也是另一种幸福。

道义上,她的确是有责任。那好吧,她就帮忙出点力推一把好了。

「现在不是有一些神奇的药丸,吃了之后就会让人失去意识,完全任人摆布?

要不要弄几颗回来给你试试看?」她故意一脸暧昧地以手肘顶了顶他的腰间。

他怒瞪她一眼,吼道:「你当我是只有兽性没人性的禽兽吗?」下药这种下三滥的事他做不出来也不屑做。

他是想要逐曰,想要得心理和身体都疼痛难当,但是那是因为他爱他,所以才会渴望他,渴望得几乎发狂,不单单只是原始的欲望。

银河轻笑,「我是开玩笑的啦!你当真了?」

他充满警告意味地横了她一眼,「我不需要你来乱出馊主意。」他和逐曰的事不需要别人来插手,他自己可以搞定。

「有时候该下点猛药才能打破僵局。」她的笑有点诡异。

他觉得不太对,还是趁早打发她走人方为上策,「你可以走了。」

她有这么惹人厌吗?为什么奔月老是急着把她赶离他的身边,彷佛她是恐怖的瘟疫似的?

逐曰端了两杯咖啡走出来,「少爷、银河小姐,咖啡来了。」

奔月抢先道:「很可惜她有事要走了。」

她哪有事啊!而且她还没打算要离开啊!「我没……」不过她的否认在他愈见凶狠的目光中逍逝。

「可是咖啡泡好了……」逐曰低头看了看咖啡,多出来的那一杯谁来喝啊?他不喝咖啡的,因为加再多的糖仍旧掩盖不了咖啡苦涩的味道。

银河还没打算离开。

奔月将两杯咖啡都接过去,「给我就行了。」肃杀的眼神朝她狠狠地刺过去,示意她快点走人。

她漾起一抹笑,趁着奔月两手都端着咖啡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我会一直等你。」随即以更快的速度闪人,免得他气得海扁她一顿。

逐曰愣住,不知该做何反应,

奔月错愕了一秒钟,怒火随即窜起。银河在搞什么鬼啊引他明明已经事先警告过她了,她竟然还做出这种事——当着逐曰的面吻他!

她是打算让他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吗?他好不容易才打破他和逐曰之间的僵局,让他慢慢、慢慢地愿意亲近自己,这下子会不会又让逐曰退缩了?

「逐曰……」如果不是刚刚太震惊了,他一定会当场把手上两杯热咖啡往她头上淋去。该死的女人!她故意跟他过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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