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不跑等著你来抓啊!“自首”和“被捕”的差别待遇很大的!
“你在後面追我。”
“刚才的事等会儿再说!我说的是在你家的那天,为什麽趁我睡著的时候跑了?”锺泽豪的表情就像是在指责他是个占了便宜就跑的“负心汉”。
罗明威痛苦地闭上眼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锺泽豪,你现在就像是被男人喝醉酒之後强暴的女人,想找我负责麽?”怎麽算应该负责的那个人也不是他吧?
“要负责的人是我!”锺泽豪倒还算明理。
“我从来没说过要你负责,而且我记得我跟我说的很清楚了--”
“说清楚什麽了?”没等罗明威说完,锺泽豪向前跨了一大步,整个人都快贴到铁丝网上了,“你再说一遍?”
“我--”罗明威下意识地後退一步,张开嘴,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麽,看著眼前人像只快要“破笼而出”的狮子一样,他一著急随便编了一句:“我要结婚了。”这一说还不如不说。
“!~~!”地一声,狮子发怒了!
锺泽豪双手同时拍到了铁丝网上,巨大的力量让整个铁丝网颤动了起来,发出巨大的响声和久久未平的“余震”。
罗明威又後退一步,稍稍侧过身,准备见情况不对就跑。
“你、说、什、麽?”这四个字是从锺泽豪牙缝里挤出来的。
再次庆幸自己选择了前面有堵墙的方式跟锺泽豪对话,罗明威硬著头皮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结婚了。”
“跟谁?”
“女人。”
“你才走几天就能找到女人跟你结婚了?”
“你管我!我魅力大不行麽?”
“妈的!谁他妈的允许你结婚的?”锺泽豪口不择言,狠狠踢了一脚铁丝网,又是一阵巨响。
罗明威也生气了,推了推眼镜,反问:“难道我结婚还得经过你允许?”
“没错!我不允许你跟什麽女人结婚!”
“你流氓啊?”
“你一直当我是流氓,我也的确是个流氓!”又踢了一铁丝网,这已经是锺泽豪发泄怒火的出口。
“你!”实在想不出什麽形容词,罗明威拳头举了又放,最後骂了一句:“真他妈的精神病!”狠狠朝铁丝网上踹了一脚。
可怜的铁丝网被两个男人同时“蹂躏”著。
“再说--”又想到了什麽,锺泽豪突然看了看罗明威的下身,问:“你那样的身体还能跟女人结婚麽?你见了女人硬得起来麽?女人用什麽满足後面?”
就是皮再厚的人,这一连三个问题也足以让人觉得无地自容。
“你去死吧!”这下罗明威真的火了,一抬脚在锺泽豪脸的位置踹了一脚,虽然中间隔了一张网,但已经出现变形铁丝网可以充分说明罗明威用了多大的力。
锺泽豪被震得向後退了两步,鉴於情况好像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坏,他决定改变方法。
觉得眼前的人是吃软不吃硬的类型,锺泽豪控制住情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看罗明威时,一脸的温柔,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软绵绵地还诱著一股诱惑。
“那我呢?”
罗明威咬咬牙,心里骂他都这时候了还勾引人。
“你舍得扔下我麽?”
这招够“幽怨”,把被“抛弃者”的悲凉和委屈全部表现出来了,再加上锺泽豪的表情,罗明威简直要怀疑被占便宜的那个真的是锺泽豪了。
“别结婚。听话!跟我回去──”
别说,这声音还真的好像“催眠”似得,罗明威感觉自己那颗本来就不怎麽坚定的心此刻动摇的更厉害了。不过他仍有些许理智尚存。
“我没有什麽别的要求了,每天担惊受怕的生活我受够了,现在我只想过几天普通人的日子,这辈子也就算可以了。”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你要我说几遍才肯相信我?”锺泽豪皱起眉,往前走了几步。
罗明威瞪了他一眼,“鬼才需要你保护!你离我远点我就能让我的安全系数上升不少!遇到你之後不是被杀就是被抓!我怕我还没结婚之前就得挂了!”
“那我也可以跟你结婚!”锺泽豪终於说出来了。
很感人吧?这算另一种求婚方式麽?
但罗明威完全没觉得感动,眯起眼看了看锺泽豪,问:“谁当新娘?你还是我?”
呃──“那当然,是你是了。”按照上下位置来分是这样没错。
“呸!”罗明威又是狠狠一脚,甩了甩头发推了一把眼镜,转身就走。不谈了!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走了几步,身後的人还是没有一点声音,罗明威看著前方咬牙切齿,要是他前面前个人肯定以为他要吃人吓得转身就跑。
掏出烟放进嘴里,点烟的时候罗明威恨不得再点个雷扔後面去,连人带墙一起炸了。
他都走这麽慢了,追过来会死啊?狗熊啊那麽矮的网也爬不过来!
傻子啊~~~!
就在他在心里“咆哮”的时候,锺泽豪低沈的声音幽幽地传到耳边,宛如天簌。
“要不然,我当新娘也可以啊!”
“噗~~!”嘴上一口没来得及抽的烟像箭一样喷了出去。
虽然实在不敢想象锺泽豪当新娘的样子,但他还是难以控制地扬起嘴角。
转过头,锺泽豪仍然站在原地,透过那道铁丝网看著他,眼神里充满笑意和一种让罗明威觉得温暖的东西。
喜欢是一个的事,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现在两个人都到齐了,还有什麽需要犹豫的?
用了比刚才更慢的速度,罗明威向回走。中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只剩下最後一堵“障碍”的时候--
“最後一步,你过来还是我过来?”锺泽豪微笑著问。
扬起嘴角,罗明威伸出手十指扣在铁丝网上,摇了摇头。
“不用,这样就够了。”
脸贴在铁丝网上,另一个人瞬间明了,默契十足做了同样的动作。
隔著东西接吻,感觉也不错,偶尔为之。
尾声
一张、二张、三张、四张--
数了四遍,仍然是第一次数出来数字,罗明威拧起眉看著手里的钞票,又看了一眼面前桌上放著的喜帖。
大红色的喜帖格外显眼,再加上烫金的“囍”字,罗明威“家徒四壁”的家也因为这张喜帖而“篷壁生辉”起来。
“啧!”咬了咬牙,罗明威垂下头把手里的钱放到桌上,摘掉眼镜闭上眼整个人往旁边一倒,侧躺在沙发上。
这个月得“倾家荡产”了!
一直是一个人的罗明威,根本想不到他还有收到喜帖的一天。
其实,当阿琛把喜帖交到罗明威手上的时候,他还没那麽吃惊。只是当打开喜帖一看新娘名字的时候,罗明威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变化莫测”。
“怎麽了?”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头,然後有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撇了撇嘴,罗明威没睁眼,说了句:“放血呢!”
锺泽豪看了看桌上的喜帖和钱,笑了笑。
“你可以不用包啊!我包一个,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就好了。”
听起来是不错--罗明威睁开眼白了一眼锺泽豪,两个大男人包一个红包,想吓谁?
“别那麽看我,我是说真的。我不介意的。”俯下身,锺泽豪摸著罗明威的头发在他耳边说。
罗明威知道锺泽豪不介意,其实,他又什麽时候介意过。只是--
推了压在他身上的人一把,罗明威坐起来先戴上眼镜,然後拿起桌上的喜帖冲锺泽豪扬了扬说:“拜托!这是你表妹结婚,我能占这便宜麽?”
原本追求罗明威的锺小姐,被半路杀出来的阿琛成功“俘获”,虽然觉得他们在一起挺好,但罗明威还是觉得有些“戏剧性”。不得不承认,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锺泽豪笑著抽走喜帖扔到桌上,问:“你是不是觉得不平衡了?”
嗯?“我不平衡什麽?”
“看人家结婚收红包啊!”
从两人认识那天起到现在,罗明威觉得锺泽豪是一天比一天欠抽!不过,要比嘴巴坏,他罗明威也不是那麽容易认输的人。
“不。”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是为本来可能是我老婆的人结果现在进了别人家门而不平衡。”
本以为这麽说锺泽豪会生气,就算不生气也至少吃点小醋什麽的,可罗明威没想到听他说完,锺泽豪只是笑笑。
就只是笑笑?没想到锺泽豪的嘴一天比一天坏,脾气到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突然手臂被抓住了,罗明威抬一头,就被锺泽豪拉到怀里,其实,这是两人现在在一起时最常用的姿势。
“干吗?”额头抵著锺泽豪的肩,罗明威低声问。
他感觉到锺泽豪的手在他的背部抚摸著,一种像是安抚般的动作和力道。
“不用不平衡了,你娶不到表妹,娶到了表哥。怎麽说--也是我这个表哥更有魅力吧?”
罗明威扬起嘴角,“喂!说归说,你的手能不能不要不老实?”
锺泽豪微微一笑,非旦没有停下来,反而变本加厉地向下摸去,还理所当然地说:“我是在向你证明我的魅力啊!”
“表哥--”罗明威稍稍抬起头凑到锺泽豪耳边,懒懒地叫了一声。
那声“表哥”让锺泽豪兴奋不已。
“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变态了?”
“有时候,‘变态’也是一种情趣--”
咖啡店里,罗明威把最後一只玻璃杯放到架子上。解下围裙,再有五分锺他就下班了。 此时店里的客人并不多,除了二、三对情侣之外,还有一个男人独自坐在窗户旁边的位置上,正在用铅笔在桌上的本子上画著什麽。
窗外照进来傍晚的最後一抹夕阳,是红色的。
看著男人专注的神情,罗明威有片刻出神,不知道是在什麽的驱使下,他向男人走了过去。
还未完全靠近,一直专注於笔下的人突然抬起头,罗明威的视线和他相撞的一瞬间,竟然是意外的平和。
停在原地,罗明威没有再向前。
然後,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收起画笔和本子,临走前转过头对他淡淡一笑。
罗明威看著他渐远的背影,在出门时,和正好进来的人擦肩而过,进来的人看到了罗明威,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停在门口。
“怎麽了?”
眨了一下眼,罗明威收回视线,看著他笑了笑。
“没什麽。只是觉得,大家能过自己的生活--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