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贵客?大爷我有的是钱,让他们给我出来。”我开始进入角色从怀里掏出一把作威作福的道具——银票。
“哈哈,乡下的土财主来了!”
“呵呵,是啊,不知道从哪个村里出来的,不过还真有点银子。”
“有银子怎么啦,能来这海川酒楼的哪个没银子。就这几张也算有银子。”
“嘿嘿,还去这儿最好的雅间儿,喝最贵的酒叫竹叶青,吃最稀罕的菜叫鱼翅膀。哈哈哈哈哈,鱼翅膀,王掌柜,我看啊你干脆给他来碗粉丝算啦。”
“哈哈哈哈哈……”
……
随着这几句话音刚落,旁边不管吃没吃撑但绝对没事干的人们一起大笑起来。
“你,你们,哼!”一听这话我立马满面通红的环视四周,然后冲着明显看热闹的掌柜气急败坏道:“你,快给我带路。”
“这位爷,我说过了天香阁有贵客在。”在群众的声援下,掌柜的连装都懒得装,直接鄙视的看向我。
“我也说过了,我有——”我更加激动的晃了晃手上的银票打算把话说完却被态度比我还傲慢的掌柜的打断:“有银子是吧。”
“算你明白,我说过了,大爷我不光要去最好的地儿,我还要吃这儿最稀罕的菜。”我看着掌柜的小人得志的笑的格外愉快。
“最稀罕的菜?我怕爷你不认识,叫不出名儿啊。”听了我的话,掌柜的斜着眼扫了扫我手上的银票,似笑非笑的说。
“哈哈哈哈哈……”周围群众热烈配音。
我一听这话,笑的更加气急败坏了,又在怀里摸了摸,掏出剩下的几张银票一块放到手上拿到掌柜的面前晃得格外起劲儿:“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爷是谁?我叫不出名?要是我叫五个菜名你能拿得出来,我……我……”
“你就怎么样啊土财主?”一个颇为耳熟但一时想忽然不起来的声音戏谑的问道。
“我……爷我就一张银票一盘。”我咬咬牙豁出去似的大喊起来。
69.有事生非(2)
听到我这确实财大气粗的一句话,底下立马响起一片抽气声,我不由暗暗得意起来:那当然,虽然来这里吃饭的有钱人是不少,但是这么能烧钱的却不多见。要知道我拿的可是五百两一张的银票,五百两银子在这儿虽说是不算多,可也绝对不能算少,只要不是非常特别的品种,那些普通的鲍鱼燕窝鱼翅买一桌都没问题。
“嘿嘿,怎么样,怕了吧,我就知道这儿也不是什么多好的酒楼,不就是地方大了点儿吗,说不定连我昨天去过的小饭馆儿都比不上。我叫不出菜名?哼!” 我一看这效果,显摆的更加变本加厉,然后看了看面前有丝犹豫的掌柜的,开始抛出诱饵道:“不过要是你拿不出来,一盘拿不出来爷我就要……恩,要你一张桌子。两盘儿拿不出来爷我就要你两张桌子……”我指了指角落里空着的几张桌子绝对耀武扬威的说。
“哈哈哈哈哈,那几张桌子可是很值钱的,你买得起吗土财主?”刚才那无比耳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还没等我确定方位就被随之而来的起哄声遮住。
“呵呵,是啊是啊,那可是花梨木的桌子,贵着呢哈哈……”
“他一个土财主知道什么是花梨木吗,只要是个桌子拿回家能放东西就行了。”
“可是就连皇宫御厨所做的御膳有的还是从海川酒楼学来的,我看这土财主连张桌子都拿不走哦!”
“御厨怎么啦,梨花木怎么啦,谁敢小瞧爷?爷我家里就有颗大梨树!做几张桌子都够!”我听了这一堆起哄的话,顺应了广大人民群众想更热闹的心声。
“哈哈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听了我这相当于鱼翅就是鱼的翅膀的话,大家笑的更欢畅了,也让我成功的达成了目的。
“好,那就请这位爷你点菜吧。”面前名叫“王掌柜”的鱼乖乖上钩。
看着面前掌柜的那一脸今儿可遇见一个傻瓜加肥羊的表情,我慢悠悠的说道:“恩,我第一个菜就要个——母子相会吧。”
听完我的要求,刚才还热情洋溢的人民群众顿时鸦雀无声,好大一会儿功夫之后,就都把渴望答案的目光乖乖集中到我答题的掌柜的身上。
看着眼前那面色先是红后是白再是更白,表情先是放松后是紧张再是更紧张的掌柜的,我不由在心里冷哼一声:哼!别想了,以你目前的智商怎么可能突破阶级和时代的界限,去跟我所遇到的继承了中华五千年所有智慧的精华并把它们发扬光大的那现代奸商们比。
果然,随着站在大堂中央的掌柜的长久沉默和那张像涂了增白粉蜜一样效果明显的脸,知道已经取得了初步胜利的我笑的格外愉快:“唔——看来今儿我赢了第一张梨木桌子,恩,就,那张吧,你们——”我顺手指了张位置最显眼的桌子,再转头看了看已经准备完毕的紫气和珅,阴阴的一笑:“给我砸了它!”
伴着我话音刚落,攒足了劲儿的和珅紫气从衣服里掏出事先预备好的棍子就快步走到指定地点照着那张桌子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猛夯,没一会儿功夫就看见累的喘气儿的和珅紫气和一张——只是稍稍损坏的桌子。
“哈哈哈哈哈……”看道眼前的一幕,刚才还目瞪口呆大气儿不敢出的围观群众就是一阵大笑。
而本来耀武扬威现在应该出尽风头的我顿时感到老脸发红:丢人啊——
不过这桌子也太结实了吧,那个花梨木到底是什么木头啊?这么耐打。
“你们——给我上——”感到丢人万分急于弥补的我也顾的不得想别的,暗暗做了个手势更大声的喊道。
随着我一声令下,顿时有两个倒霉的“三十太保”被同伴们陷害出来,表情便秘满脸铁青的去干可能对他们来说这辈子最丢人的事——砸人家饭馆的桌子。
果然是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只听“啪啪”两声,那张刚才经历了“残酷刑罚”却依然傲骨铮铮的桌子顿时被零落成泥碾作尘了。
“好啊!你是来砸场子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灵光一闪终于意识道了我的最终目的的掌柜的冲着我就恍然大叫起来。
“什么来砸场子的,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报菜名儿你端菜,你拿不出来我就要桌子,我砸的是我自己的桌子管你场子什么事?”本着“当禽兽也要当个衣冠禽兽没理编三分有理好办事”原则的我坚决不承认。
“你少给我——”听了我懒洋洋的回答,面前掌柜的中气十足的厉喝道。
不给面前已经缓过劲儿来想掰回一局的掌柜的机会,我抓紧时间打算速战速决又开口道:“这第二道菜嘛,就来个绝代双骄。”
然后再面前又涂了层增白粉蜜的掌柜的指着一张桌子挥了挥手。顿时又是“啪啪”两声。
我看着第二张桌子的残骸,不理假装擦汗却朝一个店小二使了个颜色的掌柜的又开始点菜:“恩,再要个悄悄话。”
“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既敢来海川酒楼撒野?”随着这声怒吼,一个身材彪悍长相狂野的壮汉带着一群拿着短棍长棍一看就知道是打架好手的人们在掌柜的长舒一口气下隆重登场。
“那张!”我一看这万分熟悉的群殴架势,急忙又指向一张桌子:能毁几张毁几张。= =///
“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一看我甩都没甩他一眼就招呼人砸桌子,那刚进门的大汉不由勃然大怒的一掌向我挥来。
我一看这出我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还没来得后悔自己的大意就看见两道白光闪过,面前正朝我“开炮”的壮汉立马闪到一边抱着自己的右手就是一声长嚎:“啊!!!——”
被这突然传来的惨叫吓了一跳的我急忙朝发声地看去,就见刚才还气势汹汹要找我算账的壮汉正捧着他的右手忍痛忍的脸色发白,而那只方才正向我高高扬起的右手上赫然插着一反一正两只白色的——筷子?!
还没等我从眼前算的上是血腥的一幕回过神来,就听面前已经缓过劲儿来的壮汉朝身后大喊一声:“给我上!”他身后那帮助战的人就呐喊着冲上前来。而已经明显惊吓过度的我只来的及顺着惯性喃喃的说出第四道菜名:“黑,黑熊舞棍”就被忽然现身的“三十太保”护到了身后。
与此同时,刚才还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海川酒楼在一声“不好了出人命了快跑啊”的呼喊中被自动清场的干干净净。
半个时辰之后,在对方群殴技术不错但我方群殴技术更强的大好形势下,虽明知没多大用但秉着坚持“善始善终”原则的我依然喊出了第五道菜名:“十八层地狱。”
喊完菜名,觉得差不多了的我刚打算大喊一声让他们加快速度收队走人,却被人抢了先:“住手!”这一声虽然不大,但却透着一股子让人不得不服从的压迫感,饶是经过严格训练定力惊人的“三十太保”,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满了几分,而刚才跟我们打的正欢的那帮人就更不用说了。
我一看既然对手都停了,这架再打也没什么意思了,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之后就向门口发声处看去:海川酒楼的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身材修长,穿一袭袖口和下摆绣有精美图案的淡紫色长衫,一双幽暗深邃如两潭古井似的双眸波澜不起,那入鬓的剑眉英挺的面容威严的神态,丝毫不比同样类型的月忆天差。如果说月忆天是一头雄狮,高贵冷傲君临天下,那么他就是一头猎豹,优雅冷静蓄势待发。
跟他一比,他右后边的那个一身白衣虽然也是风姿俊朗面似美玉的十八九岁男子可就要差一点儿了。倒是他左后边那个头发斑白,但眼里却冒着我再熟悉不过的狐狸光的老头让我戒备不已。
在我打量对方的时候,那领头男子也边走边快速扫了眼大厅的状况,最后将目光集中到我身上,“少,少爷。有人砸——!”刚一动手就临阵脱逃的掌柜的也不知从哪个旮旯角儿里钻出来,一见到眼前的男子就是一副终于有人给我做主的委屈样,却被人一眼消声。
“这位兄台,在下姓楚名天阔,是此间店铺的东家。在下请问这位兄台:不知有何误会让兄台做出如此举动。”领头男子打量完毕之后对我微施一礼道。
啊?东家?我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哦,原来是海川酒楼真正的老板来了啊,我就说就这掌柜的样子也不可能是老板,不过——楚天阔?这名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是啊,到底什么事儿能让这位仁兄做出这番目无王法狂暴无耻之事?”楚天阔身后那名白衣男子手上有理语气不善的问道。
“你又是谁?”我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问看着眼前白衣男子问道。
“兄台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为好。”楚天阔听了我的话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提议道。
看到面前的男子这表现,我不由暗暗警惕起来:看来这个楚天阔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外软内硬绵里藏针,不好对付啊!
“恩,也没什么误会,就是有人答应了我点事儿想反悔而已。”我看着楚天阔懒洋洋的说。
一听我这话,那个刚刚还低着头浑身微抖的掌柜的立马像壮了胆儿似的指着我大吼起来“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使诈!”
“我使诈?是谁答应了我提出来的条件的?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使诈啊?”我看着眼前抖得更厉害的掌柜的更加懒洋洋的说道。
“你,你这个……”听到我这明显很欠揍的声音,面前定力不够的王掌柜正想发挥一下他的骂人专长,却被人出声阻止:“哦?王掌柜?到底怎么回事啊?”
“回少爷,是这样的——”被强行制止了发言权的王掌柜把语言转化成行动,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就转身低头去向他的直属上司打小报告去了。
一阵简短的单方面汇报之后,已经知道事情大概经过的楚天阔又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楚东家,你看我没说错吧,我说的五盘菜他可都没拿出来,那几张桌子已经是我的了,既然是我的东西,我想毁想砸跟别人无关吧。”我一看楚天阔那若有所思的目光,摆出一副我到哪儿都有理的架势。
70.最终对决(1)
“荒谬!仅凭三个不知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名字,你不仅来此闹事还这般强词夺理信口雌黄,简直是不知死活。”听完掌柜的小报告脸色本就不好看的那个白衣男子一听完我那自认非常有理的话后更是语气鄙视眼光不善的指着我说道。
“天清。”楚天阔那依旧平淡的声音传来但却打消不掉我的郁闷。
“我强词夺理?明明是你的人目光短浅见识少,给我打赌打输了,拿不出来我要的东西,你们还要倒打一耙?算了算了,跟你这种浅薄不读书读书不知礼的人瞎计较什么啊?”我一看目前这可能要吃亏的2比1的吵架比例,连忙抢在那个看起来更厉害的楚天阔之前发言,然后再冲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楚天清摆了个“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就打算开溜。谁知还没来得及付出行动就被楚天清冷冰冰的声音暴露目标:
“怎么?你打了人砸了东西就想走吗?”
“喂,你最好查清楚再说话啊,谁打了人啦?是他们,”自知开溜无望的我面对劲敌只好咬牙硬撑:“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还手而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挨打不还手吧。”
“哼!狡辩,你不砸桌子,他们如何动手?”楚天清依旧是鄙视的开了口。
“那是我的桌子,我砸它一下怎么啦?”我也很是冒火的反驳。
“可是你只说了三盘菜的菜名,却让人砸了五张桌子。”一旁的掌柜的像是终于取得了胜利似得兴奋的吆喝起来。
“瞎说,你没长耳朵啊,我已经把五个菜名都说了,你一见打架躲的比兔子还快你怪谁?”我一边暗暗庆幸还是做个实诚人好啊,一边更大声的鄙视回去。
“哼!你说你讲了五个菜名有谁为证?你的那些奴才们吗?”楚天清一听我这话,也像找到什么漏洞一样奋起直追。
“这还用的着他们吗?只要长着耳朵还能记事儿的都听见了。至于没听见的嘛——”我也毫不示弱。
“无耻,你简直是——”楚天清气的满脸通红指着我想骂娘但所受教育却不允许的说。
“天清,”楚天阔一看这场面,急忙喝止了楚天清马上要爆发的怒气,面对我依然心平气和的说:“这位兄台,我兄弟性情急躁,冒犯之处,还请兄台包涵。此事我已大概明了,我们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桌子是兄台的,地方却是我们的,兄台在我们的地方砸你的桌子,于理不合啊?况且当时场面混乱声音嘈杂,就算兄台自己所带之人也无法证明兄台就是说了五个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