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剧本演起了流传千古的悲情大戏——《窦娥冤》。
“来人!——”我看着面带犹豫的罗杰,当然不会让这出戏停下,“竖旗杆,行刑!!!本宫倒要看看这妖女如何妖言惑众!”
旗杆很快竖,正当刑场上的人带着或怀疑或恐惧或焦虑的心情默默而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刑场:
“刀下留人——”
“斩——”我也及时发出了命令。
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从失去头颅的身体里猛地喷涌出来的血忽然直直飞向旗杆上的白布,没有一滴落在地下。
“啊!——那血——”有人发出了惊恐万分的叫声,有人跪地朝天而拜,有人放声大哭,刚才还死一般寂静的刑场上顿时嘈杂一片
。
感到头很痛的我狠狠的揉了揉太阳穴:吵什么?只要刽子手和旗杆的角度合适,再加上高水准的刀法,产生这个效果还不容易吗?
而那个刽子手,是我刚一知道整个案件的真相就叫暗卫秘密从全国千挑万选出来的,再易容顶替原来的那个,为的不就是现在吗。
“太子殿下——那女子之事诸多可疑,微臣斗胆,敢问太子殿下为何行刑?”因喝了被我放了迷药的酒而没来的及阻止这一切发生
的楚天乐看着我厉声质问。
“哼!她意欲行刺本宫!”我也毫不示弱。
“行刺太子殿下纵然罪不可恕,但也要上报刑部受审而行刑,太子殿下如此,何以服众?”楚天乐看着我一字字咬牙道。
“行刺本宫,当然要尽快问斩,还等什么?楚大人,你太放肆了!”我恶狠狠的瞪着楚天乐,给了他一个演出结束我退场了的眼神
,就匆匆而去。
回到住处,急忙紧紧的关上房门,又狠狠的喝光了一瓶酒,就一头扎在床上昏昏睡去,不知睡了多久,陷入噩梦中的我大叫着醒来
:“不要——”
“旭,旭,醒醒,做噩梦了吗?”耳边忽然传来楚天乐焦急的声音。
“楚天了,她死了,她死了,”我急忙扑到楚天乐怀里,死死的抓着他的前襟失神的喊道。
“旭,没事的,没事的,过去了,都过去了……”楚天乐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耳边一遍遍说着。
“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我抱着楚天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喃喃的说,“我会得到报应的,就像她说
的那唔——”
未说完的话被一个柔软却强硬的东西堵住,先是带着惩罚般的噬咬,又转为辗转厮磨。牙齿被毫无预兆的撬开,那个柔软温热的物
体轻轻潜入口腔内壁舔舐,再毫不费力的卷起我因太过吃惊而没有任何逃避的舌头,耐心的进行抚慰……
我想要喊叫,想要挣扎,想要推开他,但最终却选择静止不动。或许是因为我喝了酒,或许是应为我太害怕,或许是应为这太过熟
悉的怀抱,或许是因为我……累了……
对不起楚天乐,对不起楚天乐……一遍遍在心里反复的诉说,泪,顺着眼角滑落……
“旭,”楚天乐终于松开快要喘不过气的我,轻轻吻去我的泪,看着我低声却坚定的说:“这是惩罚,我对你的惩罚。我不问你为
什么要这么做,不问你还要做什么,只要是你不想说的我都不问。但是你要再说那句话,旭,我不介意多罚你几次。”
“对,对……不起,楚天乐,我……”我边大口喘气,边向楚天乐道歉。
“旭,你我都知道,要不是你让我悄悄早来几天,她早就死了,就算她被押送到刑部也一定会被判斩刑,他们不会放过她。今天在
刑场上,你不应该让我一定要说那些话。你可知我……”楚天乐面带痛苦的看着我。
“楚天乐,抱歉。我不会再说那句话了,”喘匀了气儿的我不由为自己的懦弱而羞耻,“今天在刑场上你说的很好,如果不那么说
怎么能稳住他们。”又怎么能让你树立威望。我悄悄咽下最后一句。
“楚,楚天乐,你,你不回去睡吗?”我看着忽然脱着外衫的楚天乐,结结巴巴的问。
“不了,今晚我陪你,省的你再胡思乱想。”楚天乐看着我微笑着回答。
“我,我不会再乱想了,你,你不回去睡,要是被,被人发现……”我微微转头,尽量不看楚天乐的眼睛。
“没事,我已安排好,不会有人发现。明天早点儿走就是了。”楚天乐走到我面前说。
“可是……可是……我,我都是和小五,一块儿,睡的……我,我……不太习惯……”我在脑子短路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
“你会习惯的。”楚天乐坚定的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苦涩。
“可是……可是……” 我咽了咽口水,想再找个借口,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太子殿下。”窗外一个悄无声息到来的黑影帮了我的忙。
“我,我出去看看。”我急忙转身,逃也似的奔出门去。
“太子殿下,一切都已准备好。”秘密随行而来的一个暗卫恭敬的向我汇报消息。
“今晚丑时,白色烟花为号,动手。”我低声下了一个命令:
通过那段时间在书房苦读谷川的资料,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神山在很久以前其实只是个地形平缓的山谷,由于有一条含沙量极大的河
从中留过,就慢慢淤积成一个大山。这个道理跟黄河在下游出现了地上悬河是一样的。
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河流改道,这才看不清它的本来面目。但由于山的大部分是淤泥堆积而成,一旦湖水决口,比如说——炸开
,那里特殊的地势就会形成灾难性质的泥石流。而一旦形成泥石流,那神山底下所有要成熟的庄稼,必定无法幸免。那么那些辛辛
苦苦忙碌了一年却一无所获的人们是不会对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报以同情的……
至于那些炸药,是以前玩“勇敢者游戏”时研制烟花鞭炮的那几个界内顶尖工匠摸索出来的。关键人物在一年前已病逝,我也已把
能产生威力的配方销毁,这次使用的只是简易土炸药,除了能炸点松软的土山,也没什么实际用处,不用担心会被有心人用到别处
……
于是,那晚,听说一道白光忽然照亮了整个夜空。
那晚,一声巨响传遍方圆百里,听说是天神震怒。
那晚,神山崩,神湖溃。万亩即将丰收的农田被毁。
那晚,充当修路总管的李显威带着他混进修路队的人马迅速逮捕了罗杰、邓如恒和被我强行命令不许离开修路地点的那帮亲信,触
犯神灵的死罪,免死金牌免不了……
那晚,我呆呆的坐在外面一整夜……
那晚,楚天乐在一旁陪我……
《谷川府志》载:建宁二十年,夏,六月,有女冤斩,天神震怒,神山崩,神湖溃,毁良田万顷。
皇四子毅,钦差大臣楚天乐,安北将军李显威,捕审触犯神灵之人。后斩。为女平冤,息神怒。
我看了眼不远处暂时留下处理剩余事物的楚天乐,朝他挥了挥手:“我走了,小五在宫里该等急了。”就转身踏上了回宫的慢慢呕
吐之路:该我干的事我已经干完,抚慰受惊群众,调拨分发救济粮等等事物,就不是我要管的了。楚天乐刚入官场,需要这次一展
身手的机会。老四要树立威信,也需要。
至于罗杰和邓如恒,就看皇帝老爹的意思了,反正他应该已经把老二和他背后的那帮人收拾的差不多了,而免死金牌也不管用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他们本来就有罪,随便搜点或栽赃点陷害点什么东西就够了。
86.再回宫已百年心
“咳咳咳咳咳……”十多天后,一路晕回来的我一回宫就急忙去找皇帝老爹报到,没想到还没进御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惊
天动地的咳嗽声,接着就是几声急促的喘息声和杂乱的叮当声。
心里猛地一惊,我急忙冲进御书房,却被眼前看到的人吓了一跳:苍白的脸色,虚弱的身体,无神的双眼,那个我走时虽面有疲色
但身体还好的皇帝老爹怎么变成这样了?
“父皇,您怎么啦?没事吧?”把周围的人清场完毕后,我也顾不得什么规矩,急忙冲到他面前担心的问。
“咳咳,无,无碍,咳咳……”皇帝老爹一看是我,又咳了起来,半天才喘着气看着我说,“哦,回来了。”
“是,父皇,儿臣回来了。”我赶紧跪地行礼。
房间里静悄悄的,过了好一阵儿,才传来皇帝老爹意味不明的声音:“咳咳,谷川的事朕都知道了。咳咳,好,哦干的很好。真不
愧是,咳咳,朕的太子。”
听了皇帝老爹的咳嗽,我猛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就把那块万能金牌从袖子里掏出来,恭恭敬敬的呈上去又接着跪下谦虚道:“
父皇谬赞了,那是四皇弟他们的功劳,儿臣只是靠父皇的这块金牌而已。现在儿臣把它归还给父皇。”
“不用还了,咳,既然哦说过哦的身体回来后会变的很好,咳咳,那这块金牌哦就拿着吧,十日后就是哦的了。”皇帝老爹忽然说
了句让我浑身一颤的话。他的意思是——
“朕最近身体越发不适,咳咳咳,这么下去,无益国家社稷。咳咳咳,朕决定纳郝太医的话去皇家行宫修身养性,也已同母后商量
过,咳咳咳,十日后,颁布诏书传位于哦,哦下去准备吧。”
虽然朦胧中早就意识到这点,但这么快的速度还是让心里准备不足的我大吃一惊,不由失声喊道:“父皇——”然后再看到皇帝老
爹那副“哦要是有意见,哼哼哼——”的脸结结巴巴的说:“传,传位大典所需,所需准备甚多,儿臣,短短十日,儿臣,儿臣恐
怕——”
“朕早有准备,咳,哦不需多虑。”皇帝老爹一棒子打断了我所有的理由。
听到这板上钉钉尘埃落定的一句话,我这才猛地反映过来:原来皇帝老爹哦这次同意我跟老四和楚天乐出门除了想看看我的能力,
还想把我支走好让哦有时间在都城偷偷摸摸准备传位大典啊!然后就趁热打铁让已经证实了自己实力的我一回来就往火坑里,咳,
皇位上坐啊。采纳郝太医的话?说的倒是漂亮,他的话还不就是哦的话。
这还不算,哦既然还跟皇太后商量过了,呜呜……皇帝老爹哦害死我了……
哦别以为我没发现哦是在装病,这么逼真的脸色,这么仿真的身体,能瞒过朝中上下这么多人,费了哦不少劲儿吧?但哦也不看看
我跟郝奇混了多少年,又装了多少次病,还想瞒过我?就哦那咳嗽,我闭着眼睛都比哦咳的强。= =///
哦是看我来了想增加效果这才故意表现一把的吧,哦要是不咳的那么卖力我还发现不了呢,看看,弄巧成拙了不是。
哦这次有组织有计划铁了心的撂挑子不干跟美人爹爹有关吧,可哦也别阴我啊!!!——
想明白这前因后果的我不由气的暗暗咬牙切齿,却又实无计可施,只好无可奈何的选择服从:“儿臣遵旨。”
“恩。”皇帝老爹见我点头同意,脸上飞快闪过一道奸计得逞的光。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实在不甘心的我尽最大努力向皇帝老爹要条件。
“哦有何事啊?”皇帝老爹以前所未有的和蔼语气问我。
“儿臣想去见二皇兄一面。”我说出了虽不想,但不得不说的一件事。
“哦?为何?”皇帝老爹并不意外。
“儿臣尚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二皇兄。”我忍着心里划过的一丝心痛。
皇帝老爹听了我的话看了我一眼才说:“去吧,他在天牢。”
“父皇,他毕竟是儿臣的皇兄,您不会——”我终于忍不住的说了一句话。
“唉——”皇帝老爹又看了看我,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哦还是不够冷情啊,真不知是好是坏。去吧,他毕竟也是朕的儿子,朕不
会把他怎么样的,只是想让他知道,不属于他的东西最好不要动。”
“儿臣多谢父皇,儿臣告退——”听了皇帝老爹的话,我暗暗松了口气向皇帝老爹告别。
天牢内,我带着深深的疲惫看着牢里那个我无比熟悉的身影,直到他发出一声轻笑:“呵呵,怎么?来看看哦的手下败将?三弟啊
——哦果然不像哦装出来的那么荒诞无能啊!”
“二哥,为什么?”我喃喃的说。
“哈哈哈哈哈……”炎融听了我的话,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东倒西歪,半天才喘着气看着我恶狠狠的说,“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从小到大,为什么哦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为什么哦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哦胡作非为,没有人会怪哦;哦不思进取玩物丧
志,没有人会说哦;哦出宫闹事,有人护哦;不想读书,有人帮哦;甚至哦在考场上睡觉只写了三个字的文章,都会被说成是佳作
。哦对秦太傅无礼,他依然袒护哦;哦骄纵跋扈,父皇依然打算把皇位传给哦;
哦告诉我,为什么我每天都要严格遵守礼仪做一个规规矩矩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的皇子?为什么我每天都要被逼去看那些
我不喜欢的书,去做那些我不喜欢的事还要被责罚?为什么无论我费那么大的心血所干的事,父皇连看都不看?为什么?哦还问我
为什么?哦知不知道不止我?炎烈炎毅包括哦身边的炎翔都有多么不甘心,只不过他们没有权利,也不敢罢了——”
我呆呆的看着神情无比激动的炎融,不想去反驳他的任何话,我只想知道:“可是,哦为什么要把蓝盈儿派到我身边?”
“哈哈……”炎融听了我的话又是一阵大笑,然后面带得意的看着我,“哦偷偷画了那么多的画像,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画?我想了想,慢慢点了点头:有一段时间,心情极度低落的我是偷偷画了不少雪纯的画像。画完之后一时又没及时烧掉,被有心
人知道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个蠢女人,要不是她的容貌,我根本不会把她从妓院里赎出来。本想让她把邓如恒私通外族的事嫁祸到哦身上,再让张太师在
朝堂上联合众大臣逼迫父皇废了哦,可谁知我一时不慎,没彻查那女人所说的话,又冒出来高升那个蠢货,本来以他九族之命威胁
他利用那个女人除掉哦,可谁知那个贱人竟然有胆子自杀,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炎融见我点头,恶狠狠的说。
“哦知不知道她有了孩子!哦的孩子!!!”我看着恶狠狠的炎融,再也忍不住的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