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的皮肤虽然光滑细腻,但手指修长有力,手心干燥温暖,掌心处还略有薄茧。
男,男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随着那只又开始向下游移的手感到胃里越来越不舒服,不由急忙开口提醒道:“大,大哥,我不想再吃了,您别摸了行不行,您要是再摸,我就要——哇——”
说道这里,忽然感到大事不好的我忍着耳垂被撕扯的疼痛拼命把脖子往外伸了伸,然后终于忍不住的把刚在胃里安家落户没多久的那碗米粥万分心痛的吐出来,还本着人道主义原则的立场坚持解释到底道:“吐了——”
伴随着我的动作,那只已经流窜到我胸前的手猛地一僵,然后跟触电似的迅速撤离。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忽然听到停留在我头顶上方那平稳的呼吸声粗重了不少,意识到不妙的我赶紧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没想到您是男人,所以,所以有点不太习惯,”
听到我的话,呼吸声顿时又重了几分,吓得我脑子一晕急忙高声叫道,“要不您再接着摸!”= =///
“咳咳。”身旁蓦然传来两声短促的咳嗽声,然后又恢复成原先平稳状态的呼吸声就渐渐远离。
“大哥,大哥你别走啊!”意识到那人要走的我不由惊慌的叫了起来。
“您还没告诉我您怎么称呼呢?”
没有回答的声音。
我想了想顿时恍然:也是,有哪个绑匪傻了吧唧的告诉人质他是谁的;就算他不是绑匪,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伙儿,怎么可能给我透漏信息。还是换一个问题好了:“那大哥您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啊?”
听了我的话,远去的呼吸声又回到了身边。过了一会儿,一个低沉柔媚的声音又隐隐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响起:“不知道自己是谁?说谎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听到这虽平静但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威胁的声音,我也顾不得去想别的,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有点儿混乱,我——头疼。对,头疼。”
“恩,是疼,好大的一个包呢。”一根手指轻轻的碰了碰我的脑门儿,疼的我“嘶——”了一声,赶紧偏头避开。
“呵呵,”柔媚的轻笑声传来,温热的呼吸声又贴到耳边低低的说,“乖乖睡吧,过阵儿我再来看你。”
然后不待我再有别的反应,就往我身上一点,辅助我见周公去了……
95.交涉
再次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还是蒙着眼睛四肢大张的被绑在床上,身上那股黏糊糊的感觉已经没有了。胳膊和胸前也不疼了,估计是昨天抹的那些凉丝丝的药很管用。但是肚子却兴奋异常的小声唱着“叽里咕噜”的歌。身边也没有什么异味,大概昨天被迫吐出的那碗米粥已经被人清除了。后背所触一片柔滑,十分舒服,应该是——丝绸吧。
忍不住拿背蹭了蹭,唔——滑滑的,真的是很舒服。自从离开皇宫,就再也没见过丝绸了。这两年跟默金用的都是普通的棉布,虽然也很舒服,但俗话不是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嘛嘿嘿……
又静静的躺了一会儿,随着肚子唱歌的音域由男低音变成女高音,我也感到越来越饿。也是,昨天就喝了一碗粥,根本就没吃饱,后来还被我上交出来不少。再加上又被协助睡了一觉,再也没吃过任何东西的我怎么可能不饿。
就在我听到肚子的歌声越来越高,已由女高音又转为男高音,大有赶韩红超刘欢直逼帕瓦罗蒂之势,胃里也像被几百只小老鼠噬咬抓挠之际。一声细微的推门声高唱着“哈利路亚”传入我的耳朵。
然后,一道昨天已经听过的平稳呼吸声,和对我来说比那道呼吸声更重要米粥味儿也随之而来。= =///
“大哥!你终于来了,啊——”我哽噎的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欢呼一声,然后就以张大嘴巴之实际行动来表达我渴望的程度。
“呵呵——”依旧是很好听的轻笑声,然后一勺我渴望已久的米粥终于临幸到我嘴里。
听声辨粥的咽下最后一口,再赶在那个给我擦嘴角的布巾来临之前利落的舔了舔嘴唇。= =///
然后不等那大哥有任何离开的行动就急忙开口挽留:“大哥,你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你看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成了狗不理了。”
“咳咳,”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我急忙咳了两声转变话题试图蒙混过关,“那啥大哥,您说你们把我绑这儿干嘛呀?我这个人身无分文一无是处要啥没啥,劫财没有劫色你不敢。咳,我的意思是说:您要是想劫财呢我肯定没有,我身上的东西您肯定都看过了,就那么点儿,也没什么值钱的。而且我孤身一人,您连个要赎金的地儿都找不着,反过来我每天在这儿吃饭还得让您养着,划不来啊。
再说了,您要是想——劫色,您看看我长成这个样子,有点儿眼光的都不会……啊——”我自认为有着很正确很实际的理由跟证据的侃侃而谈被一块落在脸上的湿热布巾给打断。
“谢谢你啊大哥”,意识到那个布巾是给我擦脸用的不由点头道谢,然后又万分为难的道,“可是我的手被绑了,动不了啊。您看是不是——”
一只手拿着布巾在我脸上细细擦拭起来,而被无声驳斥了请求闲着没事干的我只好在布巾擦拭声,间或投洗布巾声的伴奏下继续刚才未完成的演说:“大哥,您看您把我绑这儿多不方便啊,吃饭喝水洗澡上茅房这些事儿还得连累您。何苦呢?而且我身下铺的是丝绸吧,您说您都把这么好的丝绸当床单用了,您也不至于那么缺钱吧——啊!——”
我的话随着那块儿给我擦脸的布巾转移阵地又一次中断,修长有力的一只手,轻轻覆在布巾上,有条不紊的一下下给我擦拭着身体。透过那层薄薄的布巾,我很清晰的能感到它修长有力的手指,掌心处的薄茧,以及它散发着温度。
指尖,手掌,胳膊,肩膀,胸膛,小腹……
随着我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那道呼吸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悠长,那只手还是有条不紊的继续着它的工作,一下一下,轻柔而缓慢,谨慎而小心,仿佛在擦拭着一件稀世珍宝。所以,本来应该时很暧昧情色的动作,竟然意外的没有一丝暧昧的情色味道,真是怪异到了极点。怪异的我心里直发毛。
等到那只手顺着小腹慢慢向下,渐渐擦到我的双腿间时,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我不由大声叫了起来:“大哥,你真的不要在擦了,我……”
再一次极力把头往外伸,还没等我有所动作,那个声音又一次忽然响起:“咽下去。你要是吐出来,我就让你吃了,然后你可能再也没东西吃。”
声音一如昨天般的低沉柔媚,平和舒缓,但却听的我毛骨悚然。而且不知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他肯定会说到做到。一想到吐出来的后果,我不由努力伸长了脖子,“咕咚——”一声,就把那些一路咆哮着冲到嗓子眼儿正打算奔向外面广阔天地里的粥给咽了下去。= =///
咬牙屏息的任那只手擦完,感到好像又出了一层汗的我不由暗中苦笑:这不是找事儿吗……
还没等我郁闷完毕,一块儿干布又覆上了我的手指……
“大哥,我招,您别擦了。”再也忍不住的我决定实话实说。
“哦,你要招什么?”那只手停住了,低沉柔媚的声音悠闲的问。
“其实我有钱,我身上的那个馒头您看见了吧,里面夹着一块儿金牌。您要是想要您就拿去好了。”我心不甘但也得装成情愿的说道。
“呵呵……”一声低笑传来,那只手又开始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我则感到大事不妙,不由猛地一僵道:“您,您知道了。”
无声的回答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嘿嘿……我,我就知道大哥您聪明嘿嘿……”我估摸着能与哭相媲美的笑容出现在我脸上,然后进一步解释道,“大哥,那块儿金牌很大的,您要是把它卖了或当了,能值不少银子呢。”
“哦,你是打算把它卖了还是当了啊?”手指的动作慢了下来,悠闲的声音又接着想起。
“恩,恩,”隐约感到这个问题很关键的我吭哧了半天不知怎么回答,转念一想,不就一块儿金牌吗,现在是他的当时可是我的,我想当就当想卖就买,照实说他又能拿我怎么地:“当了。”
“呵呵呵……”似乎我的回答取悦了他,耳边的笑声分外愉快。然后又恩赐般的问了我一句话,“那你是怎么得到那块金牌的?”
“我捡的。”我选择坦白从宽。
“是吗?”声音转低,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压力。
“是的是的,”虽然困难点儿,但我还是发挥吃苦耐劳的精神点头如捣蒜,又坦白到底的说,“我从河里捞上来的。”
“哦?河里?”简短的几个字表明了气势,让我自愧弗如羡慕不已。
“恩,我不小心掉到河里,看见那块金牌缠在树上,然后就把它捞上来了。恩,也不是捞上来,它死死的缠在一棵树枝上,我抱着它连着那棵树一块儿在河里漂了好久,才解开,累的我的胳膊都快断了。你看看我的手腕到现在还有一块儿疤呢。” 我尽量全面的解释道,努力表达着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意思,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恩,大哥,既然你想要那个金牌,就拿着好了。但是,恩,但是,您能不能把其余的东西还给我啊。那可真的是我的东西,而且真的不值钱。”
那块干布巾沿着刚才湿布巾革命的道路继续前进,悠闲的声音转为低沉接着问:“哦?那你又是怎么得到他们的呢?”
我微微僵了僵身子,尽量不去注意那块儿布巾,“恩,那枚戒指是我送给朋友的礼物,那块玉佩是朋友送给我的。”我自动忽略了那块儿擦鼻涕的手绢——谁要它啊!
“哦?那现在为什么那两个东西都在你身上?”布巾忽然顿住了。
“恩,后来,她……她……去世了,临走时,把他们……都给了我。”我貌似平静的说道。
“呵呵,真是大方啊,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温柔的问话响起,布巾又开始移动,很快到了我不能忽视的地方。
“恩,恩,”我努力把思绪集中到正要回答的问题上面,正想张口,却忽然感到耳边传来一股温热,一个声音低低的在旁说道:“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哦——”
“恩,”就这一声,吓的我赶紧把想编一个名字的想法提出脑外,老老实实的张口道,“恩,她叫盈儿。”恩,虽然没说全,但也绝对不算撒谎的。
“盈——儿——”温热开始加剧,“恩,是个好名字。”
“大,大哥,”感受到那块儿干布在那个敏感的地方轻轻摩擦,我终于无法忽视的喘息着说,“那,那真的是我……我的……东西,你……已经得到了……金牌,把他们还……给我……可好?”
“我要是想要呢?”悠闲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甚至连手上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
这个变态!我敢怒不敢言的在心里恶狠狠低咒一声,但也无可奈何的咬牙开口道:“既然,大哥喜欢,那,那也送给大哥,好了。全当是,是见面,礼。”
“呵呵呵呵,”愉悦的笑声又一次响起,“那要是我想要你呢?”
我的心猛地一跳,身子也蓦然变的僵硬无比,深深吸了口气,以无比任命的口吻说道:“既然大哥非要劫色,那就劫好了,不过劫完之后,您能不能放了我?”
“哈哈哈哈哈……”大笑声随着我说刚落的话音响起,锁骨处忽然被轻轻噬咬,随之传来模糊的声音:“看来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不枉我这两年来的辛苦……”
不理那语焉不详的声音,我拼命深呼吸以求身体的放松却收效甚微。
过了一会儿,那在我身上肆虐的唇舌离开,就在我以为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时,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带着一丝喘息:“好好歇着吧,我会再来。”
“喂,喂,你别走,你到底想怎么样倒是说啊?”一听到要再次被留在这儿,我不由有些情绪失控的大声说道。
“怎么样?”一根手指在我脸上似有若无的轻轻的划过,低沉柔媚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要——驯服你,做我的奴隶。”
“大哥,”我听了这变态无比的话先心里把牙磨平,再用“我当什么事儿呢,您怎么才说啊”的语气深情开口道,“大哥!——您不用驯了,我当您的奴隶,我自愿当您的奴隶还不行吗?”好汉不吃眼前亏,照这个人目前变态的程度看来,我迟早得投降,还不如主动些算了,那些宁死不投降的英勇行为不是我能玩儿的起的。
搁在我脸上的手指似乎微微僵了一下,然后那只熟悉的手又袭上伸来慢慢抚摸,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也轻轻咬住我的嘴唇,并不深入,一点点儿慢慢濡湿,浅尝辄止,随后又含糊的吐出两个字——“是吗?”
紧紧攥住拳不敢再动,一边任由他折腾,一边进行自我催眠“我是一块黑板,一块黑板。那是黑板擦,黑板擦。”= =///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自我催眠的效果,还是被摸习惯了,我再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正当身体开始慢慢放松之际,面前那个人忽然放开了我,轻笑着说:“呵呵,那我拭目以待!”
呼吸声慢慢远离,再也听不到。只留下处境毫无改变,气的半死的我敢怒不敢言的在心里问候着他的各位亲朋好友和列位祖先……
96.“庐山”的真面目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我被迫保持着原有固定姿势,一边转移注意力的在心里默喊着节拍一伸一缩的活动着我现在唯一有自主权的手指和脚趾,一边暗自后悔:
真是的,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在那人走后我就不费那劲儿“问候”他的亲朋好友和列为祖先了。
那番“问候”真的是很实在,不仅用光了我库存的所有词汇,还让我发明创造自由组合了不少。虽然极大的锻炼了我的主观能动性、创造性思维和想象力,但是也浪费了不少脑细胞和力气啊!而且估计问候的时间还不短,因为我的肚子又在小声唱着“叽里咕噜”的歌了,闹的我现在想睡觉都睡不着。
想到这里我更加后悔:这不是找事吗?你说要是能损人不利己也就算了,关键是不利己了但损不了人!世界上最大的郁闷不过如此。还有,我之前不是明明白白的说过了要自愿当奴隶的吗?怎么还不把我放了啊?这么被绑着虽然不盖被子也不觉得冷,但时间长了说不定会使血液不流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