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别逃————雪的种子

作者:雪的种子  录入:07-18

当然,从那日吵架一直到老爷子出院的这段日子,苏瑞风一直过着禁欲生活,过得他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可以直接去当圣人了。所以等余子非恢复心情之后,当晚某人立时化身野兽加强版,把余子非折腾到够呛。第二天又差点起不来床做饭,最后两人只能吃苏瑞风炒的碳状的蛋炒饭。

终于到了大年三十。苏瑞风起了大早,只不过脚步有些踉跄。是以说明即使仗着年轻,也是不能纵欲的,一夜需索无度的后果便显现出来了。当然余子非也免不了要抱怨,毕竟今天的年夜饭,自己可是主力军大厨啊。幸而食材早已经备好,塞了一冰箱。

当苏瑞风的手机欢快地响起甩葱歌的时候,当看到屏上的电话号码的时候,苏瑞风只觉得晴天一声霹雳啊,跟他妈妈断绝关系的心都有了。果然是他妈妈叫他回家吃年夜饭,然后一起守夜。一想起上次他妈妈的一通电话搞出了那么多事,他就恨到牙痒痒。但苏妈妈似乎听出了儿子不情愿回家的意思,声音顿时温柔起来,儿子吃软不吃硬她也是知道。她便柔声细语地说道:“我们一家子难得聚到一起。大年夜的,也团圆一回。就算走个过场,摆个形式,你也要回来一趟啊。”也不容他拒绝,就挂断了电话。

苏瑞风心里是矛盾万分啊,不回去吧,听妈妈的声音都带着哀求了。平日里强势的妈妈他最不怕了,就是化身慈母他是最受不了的了。但是回去吧,那子非岂不是又要像上次平安夜一样一个人过了。平安夜还是人家外国人的节日,倒也没什么;但过年不同啊,最讲究个团圆了,而子非又不能回家,没有人陪伴孤零零的,想想都心疼啊。

余子非自然看出了他的纠结所在了,拍了拍他的头,笑笑说:“你妈妈叫你回去,你就回去陪他们吃个团圆饭吗?我中午也是要回爸妈那儿拜年的,每年都是如此的。说不定晚上就留在家里吃年夜饭了。”

苏瑞风还是不放心,他了解余子非的个性,他是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也不要别人担心记挂自己的。余子非看他磨磨蹭蹭地不走,又只能安慰道:“就算我不在我爸妈那里吃饭,八成岳轻寒那家伙也是要喊我过去的。有几次年夜饭是和他们兄弟一起吃的呢。”苏瑞风最终撇了撇嘴,嘀咕道:“我回去不就吃不成你包的韭黄文蛤馅儿的春卷了吗?”子非失笑:“已经包好放在冰箱了,你要吃随时可以拿出来炸的,你这会儿担心这个干吗呀?再说你们家也是会有的不是?”“嗯,我妈妈喜欢吃荠菜肉馅的,我不喜欢嘛。”带了撒娇的语气,却换了子非敲在他头上的一级爆栗。

苏瑞风终于被余子非劝回家了。中午,余子非向往年一样回家向二老拜年。从前老爷子一直不准他进门,更别谈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饭了。所以余子非总是中午过去的。甫一进门,就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摆了一堆的礼盒。余妈妈见了儿子,笑了笑。“轻寒来过了?”“是啊,这孩子每年都送这一堆东西。刚走了一会儿。我要包个红包给他。他倒反塞给我和你爸一人一个红包。”余子非也笑了:“妈,你就权当多了儿子,多好啊。你那红包送不掉可以给我啊。您都多少年没有包红包给我了。”母子之间难得没有谈及沉重的话题,还开起玩笑来,一时间客厅充盈了笑声,倒是很多年没有的事了。

突然,一阵响动,想是笑声把老爷子惊动了。保姆把老爷从卧房里推了出来。老校长看到儿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淡淡地说了声:“回来啦?”余子非心下一喜,答道:“嗯,回来给您和妈拜年来了。爸,感觉好些了吗?”“还好,就这样儿了。反正也老了,也没有什么指望了。”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降至冰点。余子非沉默下去。

余妈妈过来打圆场,强颜欢笑道:“子非啊,今晚就在家吃年夜饭吧,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今年小英和小兰也都在帮忙,我备下很多菜呢。”

余子非刚要接话,老爷子开口了:“我五年前就说过,等他有了媳妇儿,才能回家来吃团圆饭。如今我还在,这话还算!”这一长溜的话,嘴角下垂的老人说得很艰难也很坚定。

余子非眼底一酸,泪几乎当场落下。强忍了下来,对着他妈妈说道:“我还是回学校吧。妈,你放心。学校也还有外地不回家过年的老师。爸,妈,保重身体,新年快乐。我先回去了。”不顾余妈妈出声阻拦,出了门去。走得急,因而没有听到老爷子在他出门后,极含糊了说:“这个东西,说走就走。死皮赖脸地留下不会吗?我这个样子还怎么赶他走啊?”

余妈妈听清了这话,心中是悲喜交加,想追出门去喊儿子。但还是忍住了。这两父子啊,到底还是有希望的啊。

爱我,就别逃 正文 第20章

从父母家回来之后,余子非就窝在家里打祖玛,这个苏瑞风很擅长的游戏,平日里余子非嫌幼稚,现在倒可以打发时间。其间收到几条祝福短信,无一例外都是转发的,现在的人似乎忙碌到亲自编写一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了呢。当然也收到苏瑞风的几条极肉麻加情色的短信。余子非看的时候竟然还红了脸,想自己多年的道行都栽在这小子手里了,颜面何存啊。

于是,余子非一时兴起,也发了一条满是挑逗意味的短信,结果收到苏瑞风的回信:“你今天很热情啊,算是在邀请我吗?好像现在就回来压倒你啊!”余子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没有再理他。

打祖玛打到忘乎所以,知道所有的青蛙都死光,才发现外面已是黄昏。站起身来,走到窗口,望向窗外。突然想起有本书上说:黄昏是一天最忧郁的时刻,它因为暧昧而变得忧郁,因为即将降临的子夜而变得冰冷。年夜饭,一个人的团圆饭,真的懒得动啊。

预料中的电话打来了。“子非,来我家吃饭吧。”

“不了,不打扰你们兄弟团圆了。”余子非说得风轻云淡。

“你家那小子呢?”

“回家吃团圆饭了啊。”

“又搞这种事,又把你一个人丢下啊。你还是过来吧,我来接你,去年不就在我家过的吗?”

“去年,我错了;今年,我改正。”

“子非,那你不来吃饭,你总要来救命吧。”岳轻寒的话语间有了些慌张。

“得了吧,大过年的你就别丢人现眼了。我打不过岳轻莫,去了也是白去啊。”余子非忍住了笑意。

“你在,他多少会收敛点啊。”一听到子非不愿来,岳轻寒更慌了。

“我可不要去,我爸这事儿轻莫出了多大的劲儿啊。”

“你见利忘义啊,你不能出卖我啊,你别见死不救啊。他把家里的佣人和保镖都打发走了,就我们两个在家里。我……”

“怎么,轻莫终于决定今天下手啦?哈哈哈,大过年的,别死啊死的,祝你们新年快乐啊!”

余子非知道自己再不挂电话,大概会直接笑出来。看来岳轻莫终于修成正果了。这兄弟两的那点猫腻,余子非很是旁观者清的。不过轻莫也是忍得够久了,还能容许轻寒花名在外。现在终于要下手了,想到岳轻寒现在的表情,感觉都很爽。轻寒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任性的逃避罢了。身为太和的二少爷,却在轻莫的宠溺下没有涉及到任何黑暗面,不能不说岳轻莫的煞费苦心啊。

笑也笑过了,年夜饭总是要做来吃的。打开冰箱,看到那袋子韭黄文蛤馅儿的春卷,便想起瑞风一脸吃不到的懊恼表情。余子非不自觉地笑了。准备了很多食材啊,还以为今晚会用到呢。给自己炒了几个小菜,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西芹木耳,过年嘛,鱼总是要的,余一道松鼠鱼,放在桌上,煞是好看。瑞风不喜欢吃鱼,所以自己总是做出些卖相很好的鱼哄他吃些。突然又想起了瑞风第一次吃自己烧的菜时的一脸膜拜,想起他对自己每一道新菜的赞美。想着想着,思念便排山倒海。这家伙啊,总是能轻易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自己却连一句“我爱你”也吝于说出口。好吧,苏瑞风,如果你此刻出现在我面前,那我一定会对你微笑,然后说“我爱你”!

每一样菜都浅尝了几口,鱼是不能动的,得留到初一,年年有余嘛。一个人的年夜饭真的很好对付。外面已经全黑了,已有数朵烟花绽放了漫天,幸福的人们在团圆,在欢乐。音箱里传来浅吟低唱:somewherethereisanotherhearttowarmaheartthatisacold。呵,幸好有春晚,虽然无聊,但有电视上的欢歌笑语,最起码不寂寞,但空虚呢?

准时收看春晚,外面的爆竹声突然多了。只是自己身边没有熟悉的温度。余子非自嘲的笑了笑,真的好矫情啊。春晚是很无聊,很雷人,但余子非还真做在那儿认真的看,只是电视上的人笑的时候他没有笑,而是在想,要是那小子也在这儿看,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子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然后,门开了,一道人影窜入,直接把余子非压倒在了沙发上,还兼上下其手,大吃豆腐。余子非抬脚就是一踹,“苏瑞风,你给我滚下来!”“嘿嘿。”苏瑞风灵活地闪过飞脚,转身间手还在余子非的脸颊上相当挑逗地摩挲着。“子非,我接受你的邀请,我回来啦!”苏瑞风的脸上写满了快乐,还有眼底那不加掩饰的欲望。

余子非却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家里陪你爸妈吃年夜饭的吗?”“吃好了啊,他们各自忙自己的事儿去了,就放我走了呗。”然后献宝似的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嘿嘿,我爸给的。去年我还呕气不要,现在我可不客气啦。我早就想给咱们换给大点的液晶电视了。”说着就朝电视看了一眼,然后一脸的不可思议:“子非,天呐,你再看春晚?天雷滚滚啊!”

余子非看着这么活泼的苏瑞风,默然了。

苏瑞风却把那个大红包朝地上一扔:“子非,我们在做点比看春晚有意义的事。”说完又是一个饿虎扑羊,想要压倒余子非。余子非敏捷闪开,余子非直接扑到了地上,半天没爬得起来,只见他一只手颤抖着,头也不抬,指向子非的方向,恨声控诉道:“子非,你好狠啊。”

“苏瑞风,我爱你!”终于说出来了呢。很多年没有说过了呢。总以为那之后,自己不会再有说这句话的机会了。不过,谁知道呢。

还趴在地上的人,迅速地一跃而起,惊喜地抓牢余子非的肩膀,“子非,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好吗?”

余子非笑了,衬着窗外的灿烂烟花,那样的张扬,烟花都落尽在了他的眸子里,闪出魅色的光芒,一时间苏瑞风看痴了。余子非抱住了他,嘴唇贴近了他的耳朵,热气呼在他的耳垂,“重要的话只能说一遍呢。”

苏瑞风的手在收紧,呼吸也粗重起来:“好啊,不说,咱们就做嘛。”

“呃,大年三十嘛,我们也得看个春晚来应应景啊。”余子非感到了抱着的身子的炙热温度,看来已经成功让某人化身为狼了。

“我靠,多少年前我就不看这玩意儿了,子非,你在拖延时间吗?嘿嘿嘿,你就从了我吧。”余子非绝倒。而某人则用身体的某部位在蹭他了。

苏瑞风一连串细密的吻就落下了。爆竹声声,掩盖了满室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呻吟;烟花炫璨,掩不住无限的春光。

爱我,就别逃 正文 第21章

按旧俗,大年三十是要守夜的。余子非和苏瑞风是很听老祖宗的话的,受了一夜,确切说是做了一夜。

苏瑞风真是累到不行。尤其是他这么卖力的工作,努力取悦情人之后,却发现子非竟然有反攻的迹象,想要压倒自己。苏瑞风这才想起来,子非可不是纯零的呀。所以一惊之下,决定保住自己的总攻地位,又是强悍地攻城略地。至于子非,其实是想反攻很久了,奈何苏瑞风食髓知味,又是血气方刚,所以余子非自作孽,不可活。正月初一这天尽补眠了。出门逛逛,感受新年氛围的计划也泡汤了。

到了初二这天晚上,两人正窝在家里看恐怖片呢,门敲响了。苏瑞风极不耐烦地朝门口喊道:“谁啊?”想来这个时候不该会有人出现的啊。门外应了一声“我!”这理直气壮的声音不是岳轻寒又是谁呢?

苏瑞风立马换上笑容,一边开门,一边说:“原来是轻寒兄啊。”然后一愣,岳轻寒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挂着温和笑容的岳轻莫。

余子非看看岳轻莫,再看看岳轻寒,然后长叹一声。岳轻寒的脸马上腾地红了,外厉内荏地说:“三十晚上叫你去吃饭你不理,今天来找你打麻将,输死你!”话音刚落,苏瑞风立刻说道:“呸呸呸,大过年的,什么死啊死的啊?不就是打麻将吗?奉陪!”

余子非乐呵呵地看着这两个,岳轻莫却是事不关己的兀自在翻看茶几上的杂志。

苏瑞风继续说:“可是我们家没有麻将啊。”“哼,就知道,所以我带了。”果然,手里拎着盒子呢。岳轻寒看着苏瑞风一幅跃跃欲试的雀跃样子,一个激灵:“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赌圣吧?”

“哪里哪里,我也不怎么会打啊,而且没有和真人打过,今天就可以操练起来了。”苏瑞风还很谦虚的样子。

“这个没有很真人打过是什么意思啊,那你到底会不会啊?”

“我是很久以前玩明星三缺一学会的。嘿嘿。”

岳轻寒已经发出一声哀嚎。余子非以前没有听他说过,也是失笑。倒是岳轻莫很淡定地说:“虽然我有赌场,但是我自己的麻将水平倒也很稀疏平常。我们就玩小一点,权当消磨时间的游戏好了。”

苏瑞风并没有听余子非提到岳家兄弟多少事,所以不清楚岳轻莫到底是干哪一行的。此刻听到他说有赌场,也没有当一回事,反在那里嘀咕:“赌场老板耶,不会打牌,骗人的吧。消磨时间,我可有的是事干的啊。”的确,原本是个美好销魂的晚上。

嘀咕归嘀咕,麻将还是开战了。其实通宵麻将还是很累人的,尤其是有人不按常理出牌的情况下,就更糟。所以不幸坐在苏瑞风上首的岳轻寒就很郁闷了。而且麻将这玩意儿,很是讲手气的。但见苏瑞风杠上开花,海底捞月,而岳轻寒频频点炮,还带一炮三响的。

数圈打下来,输得最惨的自然是岳轻寒了。这厮还想耍赖不打了,结果被岳轻莫和余子非用眼刀强力压制。打到早上的时候,岳轻寒是破罐子破摔,越发倦怠,并且发誓再也不会和苏瑞风打麻将了。而苏瑞风初次打牌,赢成这样,乐得神采奕奕,无视岳轻寒铁青的脸,频频暗示岳轻莫常来常往,还与余子非商量要买副麻将放在家里才方便。余子非哭笑不得。

一个寒假就这样过去了,其实因为余子非教的是高三,所以初八就已经开始上课,苏瑞风到了正月十三也正式上课了。办公室的人很快发现他们的冰山组长已经在解冻了。起码笑容多了很多,偶尔还会和同事开玩笑。但当年暗恋余子非的女同事大多名花有主,所以他这一转变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响。

一天午间休息时间,余子非一直在和苏瑞风还有另一个男同事聊天,不时传出笑声。突然苏瑞风感觉到一道灼热目光盯着自己,一看之下,果然是李欣。心中不禁暗叫一声“不好。”便开始不动声色地转移阵地。余子非也发现了李欣的目光一直在他和苏瑞风身上打转。但他并不知道李欣的事儿,所以也没有在意。

苏瑞风躲了李欣一整天,也没好喝余子非说。但最终还是在放学以后被李欣在教学楼后的小径上逮了个正着。苏瑞风一看到李欣不怀好意地笑,就感觉到头皮发麻,一阵恶寒。先发制人,他强扯了个笑容,说道:“最近有没有卖什么好看的书啊,也推荐给我看看啊。”“嘿嘿,你还用看吗?你不正体会着么?招,你是攻还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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