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的幸福生活(出书版)下部+番外 by 壹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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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你多虑了,我不会再离开的......你先起来,听我说!」
「阿宝......阿宝......」根本不听镇天宝多讲,巴特尔径自解开他的腰带,又扯开帕玛的前襟,「别害怕,我不会太粗鲁的,听说女孩子第一次都会痛,你忍一忍,过了今晚以后就会习惯了......」
什么「过了今晚就会习惯」?拜托你--我不是女孩子,没办法和你做那种事情,请你饶了我吧!
镇天宝很想反抗,奈何巴特尔的力量太大,若他真的想「霸王硬上弓」,自己可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冷静了一下,镇天宝决定还是以退为进。
认命般停止了挣扎,就连胸前那最大的破绽镇天宝也放弃了守护,任凭巴特尔碰触......一会儿,巴特尔就察觉到身下人的异样,停下了动作。
「阿宝?」
镇天宝不理他,只管「呜呜」地哭,巴特尔凑过来亲他,他就把巴特尔的脸一推,将头埋进枕头里继续哽咽。巴特尔没了动静,很久,只听一声叹息,巴特尔摸了摸镇天宝的头发。
「唉,我还是......太宠你了......」
说罢,巴特尔爬起来离开了他的身子。之后,镇天宝又听到脚步声和关门声,人应是离开了。
呼......总算侥幸逃过了一劫。
可惜这次镇天宝却没有一丝喜悦,相反,听到巴特尔最后说的那句话,久违的歉疚感再次于胸中涌动......
到底,还要瞒他瞒到什么时候?
怀着一堆烦恼,镇天宝昏昏睡去,醒来又是太阳照屁股的时候。他扒了两下头发,下床来,忽然觉得有点古怪。
怎么今天都这个时候还安安静静的?宝音和吉雅那两个成天「唧唧喳喳」的小麻雀到现在都没叫他起床?
穿上鞋,镇天宝走到门前准备推门出去,却忽然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了起来!他心里一惊,又去试着推了推窗户,同样都从外面被封了起来!
「喂--来人啊,快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镇天宝使劲捶着房门,过了半晌却无人应答,他又急又气,开始砸房里的东西,不一会儿,宝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王妃,您醒啦?」
「干么要把我关起来?快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禀王妃,奴婢不敢放您出来。」
「为什么?」心里一凉,难道这是巴特尔的意思么?
「大王担心您在婚礼来到前,又会出什么岔子,要我等好生看着您......本来也不想把您关在房里的,不过赵公子说,为防万一还是把门锁起来比较妥当,等到了白节,再放您出来......」
天杀的赵明远!果然是你这个家伙出的馊主意!我前世和你有仇么?一定要这么对我!
「可是还有一个多月哪,难道要我在房子里待那么久?」镇天宝心道:一天都不可能!不然我肯定会活活闷死!
「王妃不必担心,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奴婢,不论是要听小曲儿还是要看把戏,大王都会找人来替您解闷。早晚婢女们会进入替您整理房间,膳食也会按时送上......」
听起来是服务周到,可是哪还有自由可言?如果接下来的四十几天都要按宝音所说的那样过,他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不过镇天宝转念一想,只要找到个合适的借口,要出去也未必不可能。
「宝音,我要出恭!」赵明远不会把那个也替他准备好了吧?
「王妃,门后有恭桶,床下有夜壶......赵公子还说了,您如果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也无妨,伯颜府自有医术高明的大夫为您整治。」
既然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镇天宝就不信赵明远能面面俱到,防他出逃!
镇天宝施展飞檐走壁的轻功,纵身攀到梁上,然后拿头一顶瓦当--
「匡当--」
「哎哟!」镇天宝窜下地,抱着头,一边打滚一边唉唉叫痛。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王妃了。」
门外宝音这般道:「为了防止宵小从房顶进入掳走王妃,赵公子连夜教人重新修缮了厢房的屋顶,如今王妃的住所是坚不可摧--安全无虞啦。」
听到这句,镇天宝目瞪口呆。
过了一会儿,头渐渐不疼了,可脑袋上冒出一个瘤子来,镇天宝捂着瘤子,实在想不出逃出去的办法,于是气急败坏地吼道:「安达呢?我不要被关在这里,你去和他说--叫他过来来见我!」
「啧啧,姐姐和安达真是恩爱啊,分开才几个时辰就如此挂念么?」
听到赵明远的声音,镇天宝立刻激动起来:「姓赵的,快放了我--不然我要你死得难看!」
「啊呀,姐姐--风度啊风度,你淑『女』的风度去了哪里?」
「和你这种人说话还要什么风度?快放了我是正经!」
「姐姐此言差矣,你们汉人说『礼尚往来』,既然姐姐如此无礼,也休怪小弟失了礼数。来人--好生看着王妃,不要教任何闲杂人等靠近,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准放他出来!」
「是。」
应声的大概有四、五个喀喇沁,声音浑厚,底气十足,应该都是修为不差的武功高手......镇天宝朝天翻了翻白眼,看来这次他插翅都难飞了!
啊啊啊,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要崩溃了!
距醒来大约一个时辰后,镇天宝把房间里除了夜壶和恭桶以外,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砸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可是门外的喀喇沁却始终无动于衷,连问都不过来问一声。
他妈的......
闲着无聊,镇天宝把枕头扎成一个小人的模样,当作赵明远。先用剪刀把它扎个千疮百孔,再用腰带把它吊在房梁上,拿脚踹、用鞋砸,再用想得出来的最最恶毒的话对着它骂......
可折腾了半天,镇天宝自己倒累得精疲力竭,那小人还是径自摇晃,一边往外不痛不痒地挂着棉絮。
去死吧,赵明远!
镇天宝坐到床上,怒火渐渐平息,人也稍微冷静下来......回想着来大都这一个月所发生的事情,他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巴特尔、赵明远、特木尔......大多数的麻烦其实都是他自找的......
然后镇天宝又想起了儿子,想起打在他脸上的那巴掌,还是心疼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儿子现在人在哪里?怎么样了?最近天凉应该添衣服了他知道么?第一次来大都,人生地不熟......他还那么小,万一被歹人欺负了〈虽然这个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怎么办?唉,早知道他就该追出去的......
撸起了袖子,镇天宝躺在床上望着那条狰狞的伤疤,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告别大都,最初遇见儿子的那段时光。
十年前,镇天宝还不认识大兴寨的那帮兄弟,他的手伤也刚刚痊愈不久,完全使不上力气,而且镇苍狼年纪尚幼,他也不可能带着一个小孩子拦路抢劫,所以在最初在几年之中,风餐露宿,相当辛苦。
开始的时候,他们在山上拾野果子吃,镇天宝的左手也可以弹石弓,就打些小动物烤来果腹。不过有次一不小心惹来一条吊睛白额大虫,吓得父子俩连滚带爬,滑到山下。
当时镇苍狼把腿摔伤了,镇天宝背他去看大夫。镇苍狼才七岁,可是却硬气得很,自始至终没有因为疼痛哼过一声。
十二岁之前的镇苍狼特别黏人,有的时候镇天宝把食物含在嘴里,他就会像一只小狗一样跟过来,凑到镇天宝的面前,抠他嘴巴里面的东西吃。有时候会直接把舌头伸到镇天宝的嘴里来抢。
那个时候的小狗子多可爱啊......
镇天宝不禁开始叹息,想想过去,虽然过得艰难,日子却过得十分自在开心。
可是不知为何,年纪越大,镇苍狼就同他越不亲近,十四岁之后甚至再没听他唤自己一声「爹亲」。而自从年前分床睡之后,镇苍狼不但更加冷淡,连脸蛋都不肯让自己随便亲了。
唉......儿啊,你知道现在爹亲在想你么?
你知道爹亲的心......正为你疼痛不已么?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宝音先是给镇天宝递了午膳,然后让人进来打扫房间,重新布置了一下摆设。
上午镇天宝砸东西砸累了,期间虽被赵明远那几个狗腿仔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也懒得再起身同他们折腾。于是乖乖伏在榻上又去和周公下了一会儿棋,忽然朦胧间听到人声,镇天宝醒过来竖起耳朵听闻,出乎意料的竟然听到特木尔的声音!
哦呵呵......救星来了!赵明远,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还有这招吧?
镇天宝冲到门前,憋足了劲儿大声喊道:「殿下!殿下!救我--救我啊!」
没过多久,特木尔应声而至。
他疾步过来,看到镇天宝被锁在门内,便问:「发生何事,是谁把你关在这里?」
镇天宝用一副万般委屈的声音道:「殿下,自从那天从兴圣宫回来,我就......呜呜......」话说一半便开始假哭起来。
被镇天宝这么一哭,特木尔果然动容,他冲着那几个守卫的喀喇沁道:「快放她出来!」
「殿下,这个......我等不敢做主啊。」
「混帐,我是太子!你们谁敢不从?」
乖乖,才隔了一天他就继任太子之位啦?难怪说话底气十足,比过去更显霸道了。
喀喇沁乖乖听命,开门,镇天宝正捂着嘴偷乐。
可是插销才刚刚拔出,忽然又有一个声音阻止道:「不准放她出来!」
是巴特尔的声音!
镇天宝立马吓得倒退两步。
天啊!为什么好死不死的,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让两尊门神对上?
「『朋友妻,不可戏』,太子殿下,你还当我是你的安达么?」
「哼,就算你是我的安达,可你也不能这般对待额尔敦。没错,她虽然是你未婚的妻子,但也是我心仪的姑娘,我敬她重她,不希望她受半点委屈!」
两个大男人在外边言来语去,剑拔弩张,听得镇天宝只想挖一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两位安达请息怒,」门外又传来赵明远的声音,「为免伤兄弟和气,何不干脆比试一番,就此了结这事呢?」
什么啊?死狐狸你是唯恐天下不乱么?他们俩要是干起架来,还不把地皮都掀了啊?
镇天宝立刻推门出去,叫道:「别--安达、殿下......你们不要为我这样!」
可是两尊门神却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巴特尔甚至还问赵明远:「怎么比?」
赵明远眯着眼「呵呵」笑了两声,转向镇天宝,道:「姐姐放宽心,比试是文斗,不会伤着两位安达的。」
「文斗?」
「对,就比射柳。」
所谓「射柳」,原来是契丹人的一种习俗,在疾驰的马背上射柳枝,既断柳,又以手接而驰去者,为上;断而不能接去者,次之;或断其青处,及中而不能断,与不能中者,为负。
巴特尔就不必说了,他从小就是驰名草原的神箭手,而且那「射柳」的把戏,都不知曾在镇天宝面前炫耀过多少回。
至于特木尔嘛,一般蒙古人都善骑射,他作皇子的时候是和林的戍将,本领应该也不差。这般要两人比试一番才能见真章。
伯颜府规模说大不大,后院的空地方圆约有二十余丈〈注二〉,但若要射柳、又要控制好马匹,却非易事,不过两人皆无难色,似乎是成竹在胸。
巴特尔跨上自己的坐骑--一匹红鬃烈马,然后接过赵明远递上的弓、箭,屏住气息,一抖缰绳,那马便箭一般窜向前去。离树尚有十余丈,他便放箭。
那箭直直射向柳条,齐刷刷地坠下几条,均被飞骑而来的巴特尔接在手上,一根都没有落下。
见状,赵明远鼓起掌来,赞道:「安达的哲别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啊。」
「哼,看我的!」
特木尔骑上黑马,同样的威风凛凛。接下来,只觉疾风扫过脸庞,镇天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听到马蹄响之后「嗖」的一声破空,特木尔渐渐勒止了马匹,扬起手臂,手心里同样攥了一把柳条。
赵明远替两人数了数,各自都射下来六条。
这当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于是接着又比了两回,可巧,都是同样的结果......
两人旗鼓相当,不分轩轾。这般,巴特尔和特木尔渐渐沉不住气了,镇天宝看再比下去,「文斗」似乎有要转向「武斗」的趋势--眼看两人就要杠上,他赶紧跑到这对门神中间,将他们分开。
「安达,殿下......不要再比了,我害怕......」害怕你们两个比到十七两翘翘〈注三〉,区区草民我可担待不起。
「不行,今天非得同他分个高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默契非常--把镇天宝吓了一大跳!
「唉,其实两位安达何不让姐姐做个仲裁,来评优劣呢?」
赵明远这般提议,两尊门神齐齐望向镇天宝,害得他心脏漏跳一拍。
赵明远在想什么啊?又出这种馊主意!镇天宝狠狠地瞪向他,赵明远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看得人更加恼火。
「好吧,阿宝你来断输赢,谁赢了就可以带你走!」巴特尔意气用事地说,但看镇天宝的眼神却是惴惴不安的。
「这......」犹豫地望了一眼巴特尔,镇天宝又转向特木尔,他亦是一脸凝重。
「额尔敦,别怕......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会有人为难你。」
「唉......」二选一,无论选哪个都吃亏。
镇天宝无助地把目光投向赵明远,他眯着眼笑道:「姐姐,不可算平手哦,毕竟一『女』不能嫁二夫。」
混蛋,到这分上了还不忘调侃我!
不过,既然赵明远不肯帮忙解围,也只好自己作出选择了......镇天宝衡量了一番,还是走到了巴特尔的身边。
见状,特木尔浑身一震,在原地呆立了半刻,遂黯然神伤地离开,他落寞的姿态教人看了有点可怜......不过镇天宝心中却有另外的盘算:特木尔毕竟是未来的大汗,要是选了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正胡思乱想着,巴特尔以胜利者的姿态在他额际上亲了一下,镇天宝昂首面对巴特尔,一脸苦笑。
自己闯的祸终得自己收拾--等将来巴特尔洞察一切时,自己又该以什么面目面对他呢?
注一:相传腊月时分,武则天酒醉之后命百花齐放,后来真的百花齐放,唯有牡丹不遵,武后便烧尽洛阳的牡丹。
注二:宋元一尺等于三十点七二厘米,十尺为一丈。
注三:十七两翘翘,闽南语的厘语,表示去世、挂点的意思。
第十二章
第二天。
镇天宝使尽浑身解数,撒娇撒痴,巴特尔终于准他不必留守厢房,而是可以在伯颜府中随意走动,但是没有允许,仍不得踏出大门一步。
可是这样镇天宝无聊得紧,于是趁巴特尔外出,他拉来环儿下蒙古象棋〈注四〉,但几番对阵下来,镇天宝总是华丽丽的输给初次玩这种棋子的环儿。
这彻底打击了他这个「常胜将军」的自信心,于是转而又想找莫愁问问儿子的近况,谁知他翻遍了整个宅子都没找她的影子。
这小妮子,他还没有问她和特木尔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镇天宝想到昨日自己被关了一整天,她也没来营救......死去哪里了?
镇天宝一边念,一边啃着刚从厨房摸出来的大苹果,一口一声脆响。
就在这时,莫愁身着一袭夜行衣,风风火火地直冲镇天宝奔来。
见状,镇天宝含在嘴里的那块苹果立马喷了出来。
「你疯啦?大白天穿成这样,不怕别人当你是贼啊?」虽然她本来就是贼。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莫愁一脸严峻,朝四下望了望,没有旁人,她才将镇天宝拉至院落的一角。
「师兄,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但告诉你之前,你得向我保证,绝对不要冲动!」
难得有事能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活宝师妹紧张成这样,镇天宝实在很好奇,饶有兴趣地打量她一番,又心不在焉地啃了一口苹果:「嗯,说来听听哪......」
「苍狼他......出事了......」
「啪!咕噜噜--」
此话一出,没啃几口的苹果直接坠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说......什么?」
镇天宝抓过莫愁的肩膀开始使劲晃起来,音调也不自觉地拔高--其间莫愁露出痛苦的神色,推了推他的胸口,镇天宝松开她时才惊觉自己的右掌上沁染了鲜血!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镇天宝急切地问。
推书 20234-07-16 :夫子的秘密(出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