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里哥他……」
「他是拿观光签证来的,最近不回国一趟不行。趁那时候,我们就偷偷离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里哥知道我的家,还有学校……」
「那么…我们逃到别的国家去……」
「这……」
「我办不到。」
「你…不爱我吗?」
「不是爱的问题。我有父母,还要上大学,而且将来……」
「把那些东西都丢掉吧!我也舍弃了家庭,当然,里哥也……」
对山姆来说,舍弃里哥应该很困难。但润一郎不想配合他。
「抱歉,山姆,我真的……办不到。我没爱你到这种程度,只是害怕里哥才来这里。我真正爱的其实是……」
润一郎的脑海浮现葛西的笑容。那是一张双唇微张、露出整齐牙齿温柔微笑的脸。
「你……还有其它男人?」
霎时,山姆的表情大变。
「有啊。」
润一郎故意不提自己被抛弃的现实。
即便葛西抛弃了他,自己的感情依旧没变。不,渴望葛西的感觉甚至更胜从前。
现在的他连自尊、甚至一切都能放弃。只要能夺回葛西的爱情,就算要抱住他的长腿哭求别抛弃自己,他都甘愿。
「这里是我的国家。对你来说,离开去哪里都无所谓,可是我希望住在日本……」
「你从来没提过有男人这件事……」
山姆的声音十分冰冷。
「你又没问。」
润一郎也冷淡回话。
「其实你也不爱我。只是精神上想逃离里哥,需要某个替代对象罢了。」
里哥不在,润一郎也变得大胆起来。山姆的弱点在哪,他一眼就看穿了。
「你爱的……是里哥吧?你们两个根本不需要其它人」
「闭嘴!」
「我说出真相你就怕了?一副什么都敢做的样子,其实你们根本害怕天罚吧?因为你们是神所不允许的手足,而且还同为男人。」
润一郎的脸颊响起强劲声响。神的秘谁
他的父母,当然,还有葛西都没打过他。山姆却打了他一巴掌。
润一郎心中燃起冰冷的火焰。自己再也无法去爱这个男人,他忿忿地想。
他绝对不原谅这个口里说爱他,却毫不在乎使用暴力的男人。天一般高的自尊,让他有了豁出性命的觉悟。
「再见,山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不!」
山姆用西班牙语大叫。
「放开我。你再这样缠着我,我就要叫警察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里哥在做什么吗?他在卖毒品吧?」
「闭嘴,你不过是个奴隶!」
「我不是奴隶,谁都没有槽利把其它人当奴隶。在这个国家,早就没有奴隶了!」
这次,山姆结结实实打了润一郎一巴掌。
火辣辣的痛感让润一郎呻吟出来。这是他咎由自取,润一郎已经有了觉悟。
这是他随便勾搭男人的惩罚。
尽管只是打算玩玩,但这世上确实充斥各种毒素与危险。至今他没受到伤害,完全是葛西与父母保护他所赐。
身为成熟的大人,自己犯下的失败就该自己偿还。
只是润一郎犯了一个大错。虽然没有里哥魁梧,山姆毕竟是个强壮的男人。他完全没想到这点。
突然,腹部吃了一拳。
没有挨揍经验的润一郎,直到这把年纪才知道,人是会瞬间失去意识的。
恢复意识时,润一郎发现自己全裸,双手被手铐铐住。这应该是里哥危险的收藏品。
润一郎为自己的愚蠢叹息,但为时已晚。
大概会这样被杀掉吧?
他瞪着天花板。既然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最后他想对葛西告白说声谢谢。
谢谢他这七年间一直爱着任性的自己。
「新的游戏吗?」
不知何时回来的里哥,微笑地俯视润一郎。
「明明是奴隶,竟敢妄想逃跑,不惩罚一下不行。里哥你也来帮忙,折磨人你最拿手了……」
山姆的声音异常冷酷,大概是知道润一郎不爱他的关系吧。
「好啊,我赞成处罚。我打一开始就看这个傲慢的有钱大少爷不顺眼了。」
润一郎的自尊不允许哭泣求饶,于是他紧闭起心扉。
就当是平常的性爱游戏就好,这样他就能够忍受。
「没有鞭子,用皮带打可以吧?」
或许是嗑了药,亢奋的里哥眼睛闪着异样光芒。
「表面上看不出来就行。」
如果是以前的山姆,绝对会阻止。说不定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润一郎终于知道,原来神魔共存于人心之中。
现在这里只有恶魔,而润一郎就是献给恶魔的活祭品。若是献给神,至少他还能保有尊严……可是给恶魔的贡物,只能被剥夺意志任其摆布。
「屁股抬超来,我要在你漂亮的屁股刻上花样!」
啪一声响起的同时,润一郎感觉火烧般的痛苦直窜上来。
皮带再度响起噼啪声。
「天上的神啊,请驱逐地上的恶魔,拯救他们脱离恶魔的诱惑,阿门。」
润一郎以流畅的西班牙语祈祷。
「闭嘴!」
里哥丝毫不畏惧神,山姆却动摇了。
「闭嘴、闭嘴!你又不是基督徒,不要对神祈祷!」
「神看着一切。就算我不是基督徒,訑也一定会听到我的祈祷。」
「我让你连祈祷都做不了,听到没!看着!」
山姆突然发狂似地脱下衣物,在他股间涂满润滑剂。
「里哥,你也准备好,要让他想起自己有多淫乱。」
山姆躺在床上,被润滑剂涂得黏腻的性器朝天耸立。
「把那家伙放下来。」
「收到!」
兴奋的里哥轻易抱起润一郎,让他跨坐在山姆身上。
「好孩子,里哥,也给你奖赏。我进入时,你也同时进来。」
「什么……」
心生恐惧的润一郎拾起身试图,却被山姆紧紧压制。
在里哥的帮助下,山姆插入了润一郎体内。
「两人一起享受吧。按顺序等待真是太蠢了,一开始两人这样一起享乐就好了。」
「住手、不要!」
「现在才哭着求饶太迟了。反正没有爱不是吗,那就像个奴隶一样满足我们!」
「杀了我吧。既然这么恨我,干脆把我杀了!」
润一郎睨视着山姆,却遭山姆回避。
「里哥,过来吧。我等不及想要和你的相互摩擦。」
「嘿嘿,真是教人等不及啊。怎么做?再抬高一点,我比较好进去!」
和山姆结合的地方被里哥强插进来,他彷佛听到撕裂声,觉得自己快裂成两半。
只是人体多少可以承受某种程度的极限,尽管痛苦,润一郎的身体仍接受了两人的硬楔。
「啊啊……唔、呃呜……」
「怎样?这就是看轻我的惩罚。如果神会帮助你,就叫弛来帮忙啊!怎样,神在哪里?在这屋里的哪里?」
「呃……呜……」
神是存在的,一定在某处看着这一切,也差不多该原谅他了吧!
这一瞬间是他人生最悲惨的低潮,之后一定会否极泰来。润一郎如此相信。
「真好,山姆和我的都在里面摩擦。」
「我也是,里哥。我爱你……里哥……」
这句话让里哥的动作更加激烈。
令人昏厥般的痛楚袭向润一郎,他祈求自己能够失去意识却事舆愿违。
「润,怎么没有勃起?一点都不像你!再高兴点,比平常狂喜更多倍给我看啊!」
不是量的增大就好。
他所给予的,不是加倍的喜悦,而是加倍的痛苦。
「啊啊……」
山姆毫不留情地用指甲抠抓,因痛楚而哭泣的润一郎的乳尖。
而嗑了药的里哥,视线失焦地迳盯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呢喃山姆的名字。
山姆突然全身颤栗,里哥也跟着大喊全身颤抖。
两人同时在润一郎体内达到高潮。
夹在两个男人之间,润一郎瞪着天花板听到左右傅来的鼻息声。尽情折磨润一郎后,疲倦的两人深沉地熟睡。
要逃跑的话,只有现在。
首先得解开手铐,不管怎样都得从这里逃跑不可。
然而他却遍寻不着钥匙。最后,终于注意到枕边民族凰的小拆信刀.润一郎偷偷把它拿到手.
他把拆信刀插入锁孔,失败无数次的双手伤痕累累,他仍然自持冷静。不知试过多少次后,终于听到喀哒一小声,锁打开了。
他悄悄钻出两入之间,用手铐铐住山姆及里哥的手。睡得很熟的两人没被他的动作惊醒。
一站起身,双腿间就淌下被血染成粉红色的精液。尽管体内很痛,但他没有败给疼痛的馀裕。
润一郎急忙穿上衣服,从山姆的牛仔裤口袋找到手铐钥匙收了起来,也拿走里哥摩托车的钥匙,这样就能增加自己逃走的机会。
他偷偷打开房门,终于惊醒的里哥用西语大喊着『不!』。
润一郎飞奔出去,骑上里哥停在下面的摩托车发动引擎。屋内传出被手铐拘束的两兄弟忙乱的声响,连外面都听得到他们相互叫骂的声音。
润一郎疾驰而去。为了逃离忌讳的过去。
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其实早已不能得到原谅,却还想再见葛西一面。
父亲曾告诉过他葛西的新居,润一郎早已知道大概的地点。为了寻找葛西的住所,润一郎骑着机车在闲静的住宅区徘徊。
葛西的新婚成谜,没有豪华的结婚典礼,也没向众人介绍新婚妻子。新居设在他妻子的宅邸,说不定葛西是入赘的女婿。
有只狗在汪汪吠叫。此时已是深夜就寝时刻,不少住家已经熄灯。
「应该在这附近没错啊……」
一定是神怜悯他。润一郎看见某户住家的名牌旁,有个全新的纯白名牌浮现在黑暗夜色中。
「葛西…周太郎……这里!」
只是,润一郎的勇气到这里就用尽了。他连按下对讲机的力气都没有。
眼熟的葛西轿车就停在停车场内。亮光似乎来自一楼客厅,屋里的住户好像还没睡。
润一郎跨下机车走近窗户,躲在观叶植物阴影处窥视,稍稍可以见到房屋内部。
「狗好吵。」
一个女性声音说道,从窗户映出一个陌生身影。
「附近的狗又逃走了吗?周太郎,可以去看看吗?」
窗户喀啦啦地打开,穿着牛仔裤和运动衫,一身轻便的葛西探出头看向黑暗。
「什么都没有啊。」
从窗户瞥见的女性身影,是个坐轮椅,年纪比葛西大上许多的女性。似乎患有严重的残疾,看来十分瘦小。
「周太郎……」
润一郎无法隐藏自己的惊讶。
只要葛西愿意,想和他结婚的健康美女不知凡几。为何要和那位女性结婚呢?
或者她是新娘的母亲或姊姊?
「这附近也变得不太安宁呢。幸好有周太郎在。」
「担心的话,我去看看吧!」
葛西一脸平常地穿上拖鞋走下庭院,直往润一郎藏身的粗叶植物处走来。
他早巳注意到润一郎的存在。
「你在这里做什么……」
葛西压低声音问道。
「……」
润一郎努力露出笑容,终究忍不住落下泪水泣不成声。
「发生什么事?你流血了!」
或许是太专注了,他完全忘记打开手铐时流了不少血,手上有伤。
「周太郎……对不起……」
才说了这句话,精疲力竭的润一郎便虚弱地蹲下来,连站都站不住。
「周太郎,怎么了?」
「好像有人迷路了,我去带路。」
葛西向家里喊了一声,便抱起润一郎走向停车场。他打开车门,把润一郎送进邻座后上车发动引擎。
「……送你回家……可以吗?」
「…嗯。」
润一郎眼神空虚地望着窗外。终于见到葛西的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或怎么说才好。
「不想说的话,不开口也没关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伤得处理一下。」
葛西把车暂停在便利商店旁,买了消毒药,绷带和饮料后走回来。从店里漏溢的灯光,可以清楚看到润一郎的身影。葛西坐进车子盯着润一郎。
「手伸出来给我看。」
「周太郎……我……」
他只是不停掉眼泪。
葛西边消毒润一郎的手仔细观察,也发现到了卡其色裤子中心染上的污痕。
「到底怎么回事?对方是谁?」
「……够了。我从这里坐计程车回家,周太郎也回去吧。你太太一定很担心。」
「我的事没关系。谁对你做了什么事,回答我。」
「算了…都没关系了。我爱周太郎,只是想说这个……」
葛西瞥了眼时钟,接着又回到便利商店打电话。润一郎心想,他一定是打回家。
「走吧……」
葛西发动引擎。
「她父亲跟我父亲是好朋友,也是从大学时期就一起登山的山友……」
葛西突然开始告白,并递来一罐温暖的红茶。润一郎接过后用双手捧住,感觉就像葛西的心一样温暖。
「那次登山按理并不困难,但大自然变化无常,谁也不知道何时会发生什么事。总之,我父亲……出了差错,从斜坡一路往谷底滚落……因为绳索系在两人身上,她的父亲也连带被拖落。之后……你可以想象吧?」
「死了吗…?」
「为了救我父亲,她父亲切断绳子坠入深谷。因为我父亲的手无法同时支撑两人的重量,所以他想,只有我父亲能够得救也好……」
「怎么会……」
「她患有先天性的疾病。所以她父亲死前曾拜托我父亲,希望能够代替他照顾生病的女儿……」
「可是,周太郎为什么……」
「我父亲过世后,便由我接手照顾她。从小我就经常被告知,自己能够出生是她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我从小就知道她的事,也常常去她家玩。对我来说,她就像姊姊一样。」
喉咙干渴的润一郎慢慢喝下甘甜的红茶。
「本来她只是开玩笑地说,反正也活不久了,就算假装也好,我们结婚吧。我之所以会答应,也是想到只要我结婚,润一郎自然会放弃,开始对女孩感兴趣……」
葛西停下话语。若有所思的眉间刻上深深的皱纹。
「对方……不是女的吧?」
「嗯……」
尽管痛苦,润一郎还是坦白了部分真相。这几个月来,为了忘记葛西而到处勾搭男人。
「我真是个大笨蛋。与其让你跟其它男人上床,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