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
艾理斯骂了一句,他在狙击镜中看到那个该死的委托人向他的方向张望了一下,那张滑稽的脸上有种按耐不住的兴奋。
"面对狙击步枪的枪口作爱让您更加兴奋是吗?真难以相信我居然同意接下你这么个变态的委托。"
但是现在收手是不可能的,艾理斯调好了射击角度,再次把眼睛贴了到了瞄准镜上。
对面窗口里的两个男人开始争论谁先来,很快有了结果,那个秃顶的老男人走到少年身后,分开那两条颤抖的腿把手指捅进了少年的身体,他对着花了大价钱雇杀手暗杀自己的得力助手大笑起来。
然后,他掏出了自己的家伙开始用力上那个哭着挣扎的孩子。
"我想你坚持不了多久,古斯塔夫先生,毕竟这种运动对于已经56岁的老男人来说太过剧烈了。"
艾理斯勾动了扳机。
子弹以无可挑剔的角度飞向目标窗口。
准镜里的猎物左腰迸出一团黑色的血雾,尖叫了一声扑在正在被他的阴茎贯穿的少年身上,然后慢慢软了下去。
他身后的委托人左肩也同时喷出一道鲜血,那张滑稽的脸上先是震惊紧接着又变成愤怒。
子弹从目标后腰钻出后射穿了坐在沙发上欣赏老板表演的委托人的肩膀。
"这只能怪您坐的位置。"艾理斯收好狙击步枪,在窗台上照常放了一朵蓝色玻璃纸折的兰花,"意外事件。"
他笑着对刚才误伤委托人的一幕解释--即使是故意的艾理斯也不会承认,那会让他那位难缠的中介人喋喋不休个没完。
一个极轻微的响动引起了艾理斯的警觉,他迅速从铝箱中抄出预备突发情况的手枪。
身后的安全门发出一声巨响,门被撞开的同时几十发子弹就扫向了艾理斯的方向。
就像一头捕食的猎豹,艾理斯的腰弓成蓄势待发的弧形迅速带着整个身体像旁边一滚,同时手指勾动了扳机。
火光爆烈,枪声在天台上响成一片。
对方的子弹只碰到了艾理斯头发,几根漂亮的浅金色短发令人惋惜的断在地上。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如此盛情的款待。
艾理斯为刚才那发子弹没同时射穿委托人的脑袋表示强烈遗憾。
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居然派人冲上来干掉自己。
艾理斯迅速移动躲避对方6把科尔特手枪的扫射,同时稳定的扣动扳机,看着对方的人一个接一个在自己枪口下倒下。
一场枪战过后,留下满地弹壳和5具淌血的尸体。
艾理斯走近唯一一名还在喘气的保镖递给他一朵纸折的兰花,对他说:"告诉鲍伯?威特先生,他欠我的尾款我会亲自去收,同时请他把这朵兰花放在他喜欢的地方。"
然后艾理斯迅速消在安全门后,那个杂种是下定决心要干掉他的了,肯定会紧跟着再派人过来,说不定他的一群手下就在冲上来的路上,艾理斯必须立刻离开。
走出大门的时候,不出艾理斯所料,一群威特的小狗正守在那等着把他扫成蜂窝,不过艾理斯用一枚手雷招呼了他们。
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艾理斯跳上了他的F512,启动了车子,把威特乱成一团的手下以 的速度抛在了身后。
"我想您一定得补偿我,威特先生,收到我的礼物了吗?希望您会喜欢它的蓝色,三天以后我会亲手把它放在你的尸体上。"艾理斯边开车边拨通了电话,然后在对方破口大骂前挂断。
现在,艾理斯决定要做的是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然后在这座迷人的城市放纵一夜。
03爱好艺术的‘佐罗'
所以,我们的‘艺术家杀手'还真是表现一流,我是说他折纸的技术相当不错,比那些自命不凡的民间艺术家强多了。"
卡尔俯身拾起地毯上那个蓝色玻璃纸折成的假花,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小心的夹着,放进塑料袋里。
"我认为法官是不会因为这个给他减刑的,当然,以后他在监狱里可以靠这个打发打发时间。"柯利福看着取证组在房间里忙来忙去,他们蹲在地毯上的样子让他想到嗅东西的宠物狗。
但是取笑自己辛苦的同事是没有道德的,所以柯利福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看来干杀手这一行相当赚钱,这家酒店的吊灯比我们半年的薪水还要昂贵。"他望了一眼头上那盏意大利水晶吊灯,然后对正透过窗户上那个圆口向外张望的卡尔说,"你发现什么了?"
"洲立法院的台阶。"卡尔回答,然后把眼睛贴到观测镜上看了看,"噢,公正女神像的头顶上站了只鸽子。"
他调了调观测角,继续观察着可能的地方。
"等等......那是什么......"
"你发现了什么?"柯利福凑过去,贴着卡尔也想从观测镜里看出点什么,"我只看到一栋60年代的民宅,那里的居民该去投诉,看看那房子都歪成什么样了。"
"看到那根支出栅栏的旗杆上的红布条了吗?"卡尔提示说,"我想那就是伊恩说过的风速指示旗。"
"这个家伙真他妈干得不错,这离费伦齐站的地方至少有800米,而这家伙居然只用一发子弹就射穿了那个杂种的颅骨。"
"一名专业狙击手都能在1000米的距离三发子弹内消灭目标。"卡尔把那朵纸花举到眼前看了看,"希望这上面有我们想要的指纹。"
"那你哥哥呢?"柯利福好奇的问。
卡尔笑了一下,"他只用一发子弹就能在1200米射穿目标的头部。"
"哦,上帝。"柯利福感叹说,"想想看,那个倒霉的家伙可能正坐在沙发上,搂着情妇的腰计算他的可卡因卖了多少美金,却被你哥哥从另一个时区送上西天,这真可怕。"
"你也说了,柯利福,那些家伙是该死的毒贩子,想想这个世界上有2.18亿人在吸毒,每年被毒品害死的人有14万,而我哥哥用一发子弹就解决了一个造成这种悲剧的杂种,你觉得怎么样?"卡尔笑着说,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露出动人的金色光彩。
"他是个天材,而且棒极了。"柯利福赞同的说。
"我想这会对你们有用的。"一名 酒店的经理打断了两个人的话,把一盘保安录像带交给他们。
录像上的男人看上去棒极了,虽然他戴着风镜,但仍然可以从那完美的面部轮廓看出他非常英俊,而且他举止很有风度,在电梯前懂得照顾女士。
如果他不是5073号房间的客人,没人会认为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会是个冷血杀手,他看上去更像一个高层经理,摄影师或是其它高尚的职业,总之是个会让姑娘们怦然心动的男人。
柯利福把画面定住,对靠在办公桌上皱眉思索的卡尔说:"你看出什么来了?"
"他英俊极了。"索菲亚没有敲门就径直闯了进来,把抱在怀里的一厚摞文件堆在柯利福面前,抢在卡尔面前回答。
"噢,甜心,千万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的。"柯利福作出要昏厥的样子,把手放在额头上。
"我现在很同意你对他的评价了,卡尔,一个性感的艺术家,我很期待他摘下风镜的样子。"她冲着卡尔点点头。
"我没用那个定语。"卡尔探身过去用手指拈起最上面的几份文件,惊讶的说,"这些都是?"
"你们让我找和蓝玻璃纸花有关的谋杀案,我照办了。"索菲亚转头看看一旁的粘贴板,提醒他们说,"我想你们需要一个更大的粘贴板来粘贴这位‘佐罗'的成绩。"
她私自给他起了个呢称。
卡尔摇了摇头,开始数桌上那厚厚一摞文件到底有多少份。
"得了,小姐,你以为我们遇到了的是一个替天行道的孤胆英雄?相信我,我们碰上的是一个有严重自恋倾向的精神病。他居然还在桌子上留下了赔偿酒店玻璃窗的钱。"柯利福反驳说,"你下次见到这位佐罗面具下的样子的机会就是我和卡尔把他押上法庭时。"
"这恰好说明他具有骑士精神!哦,柯利福,你这是无聊的嫉妒,他比你英俊,比你有风度,还比你聪明。"索菲亚全力维护她的侠客‘佐罗'。
卡尔笑得伏到了桌子上,他好一会才对他气愤不已的搭挡说:"好了,柯利福,我相信我们会抓到他的,不过......"
他转向索菲亚想再次确定一下,"这里至少有100多份的文件,你确定它们都和你的‘佐罗'有关?"
索菲亚给卡尔端来一杯咖啡,放在他的桌子上,用同情的声音对他说:"亲爱的小狮子,希望这杯充满浓浓爱情的咖啡能为你熬过这个不眠之夜有所贡献。"
卡尔叹了口气,喝了口咖啡开始翻阅那些文件。
"我想......你忘了另一个需要安慰的男人,宝贝。"柯利福在索菲亚走到门口时提醒她。
"噢,抱歉,先生,我从来只给英俊的男人倒咖啡。"索菲亚甩了甩她那漂亮的金发,饱满的红唇丢下一句话,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那么缺乏吸引力吗?卡尔?"柯利福转头问他笑得趴在桌子上的搭挡。
那双高度透明的琥珀色眼睛眨了眨,把视线移到手里的文件上。
"我想我们今晚不用离开办公室了,柯利福,还有,帮我谢谢索菲亚。"卡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露出惬意的神情,"她的咖啡很香。"
04初遇
艾理斯一直认为暴力事件都是血腥野蛮的,虽然他自己就是一名顶尖杀手。
但是,那是不同的,这就像是,垃圾同样是肮脏的,但是如果你在废品厂工作,你所做工作的就是在‘拯救地球'。
不过,现在,艾理斯开始对他原先的看法产生动摇。
因为这个正在艾理斯前方15码的小巷子里动手揍人的黑发年轻人,一举一动居然有种难以形容的美感。
他的身手不用说,真是棒极了,那两个看起来挺壮的家伙连他的衣服都碰不到。
艾理斯站在一旁看着他一脚踹飞一个试图挥拳攻击他的家伙,那人横飞出去的同时脸上喷出一团血雾--看来他的鼻骨需要整形医师的帮助了。
与此同时,这个黑发的暴力份子踞蹲出腿,扫倒另一个试图抓他肩膀的倒霉蛋,双手顺势上抬,那位可怜的先生立刻双脚离地,在空中划了一个无助的弧线被摔在地上。
黑发男人跟着一脚踏在他的喉咙上,迅速有效的让地上的对手彻底失去了再次反抗的能力。
说实话,艾理斯很怀移那人以后都有可能没机会再站起来了。
艾理斯笑了一下,他确实很欣赏这个人出色的身手,本来很血腥的一件事,因为他干净利落的身手居然可以让人产生由衷的欣赏。
还有,艾理斯觉得那男人的黑发,颜色漂亮得简直令人着迷。这个人身上有种像原始丛林般野性的气质。
"动物世界。"
艾理斯低声说,他并不是讽刺黑发男人的暴力,他只是情不自禁的想用一句话来评价对方那种直达本能的力量美。
但这句缺少前后铺垫的评论听起来无论如何都有点不合时宜。
那个刚刚结束战斗的胜利者转过身来望着艾理斯。
他沉默了一会,冷冷的说了一句:"大自然远比人们想得有秩序,也比人类社会更仁慈。"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艾理斯的视线。
有那么一会,艾理斯有点出神。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人相貌完美得让人惊讶,当然,那种美并不是女性的阴柔,而是充满力量和无法征服的震憾力。
还有点冷酷和危险。
只是那双眼睛太让人心动了。
它们的颜色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浓黑,强烈得有点过份的黑。
如果没看错,艾理斯确信自己在那双眼睛里捕捉了一种,自暴自弃的痛苦。
近乎绝望。
一天之内在不同的地方碰到一个陌生人两次,艾理斯不禁开始觉得这个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种东西叫缘份?
他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飘仙一号',然后一脚踢开身后贴着他的后背占他便宜的混蛋,那个男人因为太过‘性奋'而靠得过近,所以非常幸运的被踢中下身,嚎叫着挥拳打向艾理斯。
艾理斯侧身躲开,一把捉住那个白痴的手腕向后一扭,同时用另一只手扼住他的喉咙。
他捏的地方恰到好处,正好卡住了那个骚扰他的家伙的喉骨间缝,所以这个不幸的骚扰者立刻露出一副快要断气的表情。
"我 理解你想找个人享受点‘夜间运动'乐趣的冲动,但是,亲爱的,你选错对象了,虽然一项有趣的调查显示,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每天有机会和六万个人一见钟情,但
很遗憾,你不是我的那个六万分之一。"他以一种很煽情的姿势贴在快要被他掐断气的男人耳边说,"所以,即使我如此火辣你也不应该冒着被烧死的危险擅自靠 近。"
他把那个要是再得不到空气就真的要窒息的男人推在地板上,笑着看他落荒而逃。
然后,艾理斯转向吧台里的年轻酒保,用手指把一叠美金推向努力把视线避开自己的年轻人说:"再来一杯‘飘仙一号',宝贝,然后我想听个故事。"
酒保抬起头,来回打量着对面这个俊美非常的男人:"他只是想和你玩玩,你是单身的新人,又如此性感。"
"哦?他想怎么玩?我想他的游戏有一个让他难过的开始了。"艾斯笑着说,又在那叠美金上放了一叠。
"他惹火上身了。"酒保犹豫了一下,收下钱,然后低声对艾理斯说,"你想知道些什么?"
"两个小问题。"艾理斯眨了眨眼睛,指了一个方向,接着说,"第一个,把你所知道的关于那个人的事都告诉我。"
酒保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见到了那个被几个打算搭讪者围在中央的黑发年轻人,他吹了个口哨,对艾理斯说:"你想认识他?喔,那个宝贝抢手极了,你得做好排长队的准备。"
艾理斯喝了口加了冰的雪利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以前没见过他,他也是个新人,和你一样......呃......有点太引人注目了。"酒保摇了摇头,看了看艾理斯又看了看那个被围住的黑发男人,嗳昧的加了一句,"嘿,你们倒是满相配的,都这么性感。"
"说点我不知道的好吗?亲爱的。"
"我对他的了解和这的每个人都一样多,第一,他是一个新人,第二,他迷人得令人惊讶,第三......"酒保摇了摇头,遗憾的说,"他快有麻烦了。"
"我持和你相反的意见,我觉得那些招惹他的人才会有麻烦。"艾理斯看着一个长相粗野的男人带着几个人推开酒吧里的其他人靠近那个黑发男人。
"恩哼!"酒保从鼻子里哼出声音坚持他的立场,"那是你不知道尼尔森是干什么的。"
"你引出了我正想问的第二个问题,说下去。"艾理斯那双蓝眼睛望着正推开黑发男人身边其它人的野蛮家伙,他露出思索的神态。
"他不好惹,你最好离他远点,像你这样的美人很容易被他们瞄上,看在你200美金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趁早离开这里,不然你会和那个黑发美人一样有个相当糟糕的回忆。"酒保压低声音说。
"他正在为他的老板赫斯特打猎是吗?"艾理斯把空了的酒杯放在酒保面前,然后站起身,"他找错猎物了。"
艾理斯边靠近那个正在发生混乱的角落,边考虑怎么才能让瞄错了饵的鱼重新上勾,他等着那个正扑上去打算按住黑发男人的小混混被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