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走了我的照片......"
"什么?"柯利福惊讶的问。
"我和伊恩,还有爷爷9年前在山里的小屋前的合影。"卡尔用左手搓着手边的床单,每次他觉得不安时,就会想在手里抓点什么,"他要找的不是我,因为当时我就在他面前,爷爷已经去逝6年了,他的目标是伊恩,他见过他,并在找他。我一定要抓住他。"
柯利福低头沉默了一会,然后从皮包里拿出一叠文件,"看来你的病假得推迟了,伙计,我们从威特那个杂种手下嘴里知道了这个,本月5号,也就是他的老板霍伯特?古斯塔夫被杀一周前,他和一个拉丁美女约会三次,并让人准备了600万的现金交给了她。"
"他的情妇?"
"玛莉莲?梦露陪肯尼迪睡觉都不会有这么高的价,所以......"
"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蓝色兰花'的中介人,我们要尽快找到她,柯利福。"
"伊恩?墨拉尔,中尉,国际反恐联合特别缉毒小组狙击手,18岁应征入伍,19岁以1600米10环的优秀成绩成为海军陆战队的狙击手,21岁进入特别缉毒小组执行反恐任务,曾连续三次荣获温布尔顿冠军杯,1993年在玻利维亚执行任务时失踪,下落不明。"
艾理斯轻声念着计算机上显示的资料,档案上的照片里那个悲伤的黑色精灵拿着枪口朝上的M40A1步枪,穿着野战服,脸上的笑容开怀热切,身体姿势显出他很自信,但是,为什么仅仅两年就可以让一个曾经如此骄傲的男人变得那样痛苦不堪?
"1600米......喔,好远,他19岁的时候就能干得这么漂亮?"
"天生杀人狂。"安娜端着艾理斯的‘可口可乐咖啡'走过来,她看了看伊恩的个人档案评价说。
"恩,安娜,下回把你的裙子再改短点,这样我和哈里就不用为你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打赌了。"
"艾理斯,你唯一看到我内裤颜色的机会就是我抬腿踹你屁股时!"安娜把咖啡杯重重砸在桌子上,褐色的液体溅了艾理斯一身。
"噢!哈里,出来看看你丝毫没有职业道德的私人助理,她正打算用咖啡烫死你的印钞机。"
艾理斯掏出纸巾擦着身上的咖啡,对着哈里的办公室大喊。
"3000万,真大方的委托人。"哈里从办公室探出头来,他来回打量着艾理斯,"有没有考虑过自杀?这样你的个人存款可以多出2000万美金。"
"我为你工作了9年,哈里,我17岁时就为你赚钱了,现在为了3000万你就打算出卖你的兄弟了吗?"
"不择手断是作为一个成功商人的必修课--我的父亲从小就这么告诉我。"哈里靠在艾理斯的桌子上,他看了看伊恩的资料,"下次在和他上床时,问问他有没有兴趣为‘激情四射'打工,我觉得他很有成为一名优秀杀手的潜质。"
"我们只有那么一个疯狂的夜晚。"
"这就足够让他的情人愤怒得悬赏2000万干掉你了,哦,现在他把价钱提到了3000万。"哈里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
安娜冲着艾理斯做出‘你活该'的口型。
艾理斯用手捂着额头表示投降,
"好吧,你们已经因为这件事笑了整整一天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哪个无聊的嫉妒狂了吧。"
"一个慷慨的‘世界慈善家'。"
艾理斯伸手扶着额头向后倒进椅子,他用这个夸张的动作表示让哈里别在胡闹了。
"他真的很有爱心。"安娜笑着把哈里递给她的文件念给艾理斯听,"他在世界需要帮助的每一个角落像个国王一样施舍现金,重建教堂,铺设公路,盖学校,派医生到穷人居住区,让装满食物的卡车给饥饿的孤儿送去惊喜,他是个真正的慈善的富人,让别人分享自己财富带来的快乐。"
"噢!安娜,你在让我相信耶酥复活了吗?"
"和别人的爱人偷情,就是上帝也会气得发狂。"安娜微笑着合上文件。
"他在玻利维亚有几十家大得夸张的运输公司,而且他还经常把钱无息借给很多这个行业的竟争者。"哈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厚摞文件,"你知道玻利维亚每年出口的最值钱的商品是什么吗?"
"可卡因。"艾理斯回答,他想了一下,突然说,"等等,哈里,伊恩失踪时是在玻利维亚,他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缉毒,他的档案上写得很清楚,他是国际特别缉毒小组的狙击手。"
"你要气死我吗?哈里?"
"也许,这样我就可以去向慈善家要那3000万了。"哈里面不改色的翻着手里的文件。
"......"
安娜大笑起来,艾理斯认输的伏倒在桌子上。
"那 次行动的代号是‘盛怒',"哈里用一种讲故事的态度开始述说,"你的小情人他们干得不错,7个月就毁了相当于玻利维亚国民生产总值42.3%的东西,接下
来他们更加斗志昂扬,开始向丛林深处进发,先干掉了一个叫‘古柯之地'的可卡因加工厂,然后是‘白色世界'和‘钻石',找到了大批枪支、化学制品、飞机和
可卡因。哦,对了,你的小情人干得棒极了,他用海军陆战队狙击手的标准配备M40A1步枪,一枪一个干掉了16个大小头目。不过,接着在‘平静荒原'他们
遇到了麻烦,莫明奇妙的守了三天毫无动作,直到一支名叫‘死亡未婚夫'的反政府武装开始对他们发动袭击,7天以后,12名国家精英失踪,丛林又恢复了平 静。"
艾理斯沉默了很久才说:"阿尔塔?斯图里特是在那时遇见他的?"
"这我可不知道。"哈里耸肩,"不过,‘死亡未婚夫'的很多成员都来自深受‘慈善家'爱心援助的贫民窟。"
"呵......"艾理斯冷笑了一下,"这就是政府对可卡因的‘盛怒'?"
"虽然行动失败,损失了整个一个缉毒小组,但美国和玻利维亚的外交关系却突然摆脱了困境。"哈里示意安娜给他杯咖啡,"少加糖和奶精。"
"玻利维亚的政治就像一场安非他命刺激下的抢椅子游戏。"
艾理斯评价说,他开始把资料上阿尔塔可能出现的地址抄下来,并记下他的作息习惯。
"世界上政府建立的过程都大同小异,只不过玻利维亚以每年7次政变的高频律出名--这更加保证了他的民主--谁都能当总统试试。"
哈里接过安娜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
他看着艾理斯记录阿尔塔的有用信息皱眉说,"我要是你就放弃干掉他的念头,让他把3000万汇到你的境外帐户,然后伪造个自杀现场,换个身份从新开始你的靡烂生活。"
"哈里,我不喜欢有人出钱雇佣子弹来打乱我的生活,而且,伪善的毒贩子让这个世界的空气受到污染。"
艾理斯把记录好阿尔塔相关信息的便笺放进口袋,他端起桌子上的‘特别咖啡'喝了一口,然后起身向外走。
12镜像隧道
这把匕首握在手里就好像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刀柄与手指锲合程度完美到无法形容。
"永远不要无故拔刀出鞘,也不要在获得荣耀前收刀。"
艾理斯轻声念出匕首设计者--费尔班的名言,他小心的在树丛里移动,压低身体,像动物一样警觉的靠近正前方的别墅群。
这栋漂亮的建筑的设计明显出于名家之手,它不仅本身气势磅礴,还能都够很自然的融入到背后群山环绕碧海蓝天的秀丽风光中。
此时在落日西斜的明媚霞光中,这栋维多利亚风格的豪宅从楼顶流泻出一片七彩的光芒。
"下次别假假惺惺的给孤儿院送食品和玩具了,斯图里特先生,把你屋顶上的非洲碎钻刮一刮邮寄过去会显得更慷慨。"
艾理斯继续向别墅靠近,把视线从那流光溢彩的屋顶离开,他原本很好奇这个该死的毒贩子竟然舍得每年花几个亿在世界各地给自己买好名声,但当他知道光是这栋别墅上镶嵌的碎钻就耗资1.37亿时,他觉得除了用一把手枪回报这位‘慈善家'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
一阵液体滴落的声音把艾理斯的视线引向了一个正对着一棵月桂树方便的男人。
艾理斯想了一下,悄悄的接近那个不幸的家伙,在靠得足够近时,突然跃向对方,左手捂住那人的口鼻将他的脑袋向左后方拉转,右手平持匕首捅进了对方的右耳下。
艾理斯把尸体藏进树丛,换上了对方的衣服,并在草丛里放了一枚小型汽油弹。
"墨拉尔中尉,我想我的‘摸哨'行动干得不错。"艾理斯笑了一下,把匕首收好,他正幻想自己是那支特别小组的一员。
他甚至查清楚了伊恩他们那个小队执行任务时的特殊配备--费-塞匕首,然后买了一把。
这种想像让他觉得非常有趣。
"感觉就像在玩‘反恐精英'。"艾理斯自言自语着靠近阿尔塔的别墅。
门锁转动的响声让伊恩本能的警觉起来。
他身体反射性的绷紧,结果从颈椎到四肢都感到一阵要被扯断的疼痛。
他听到开门声,但是无法看到进来的人,因为他被人蒙着眼睛,带着口枷,双手和双脚用铁链锁在背后,并且那条坚固的链子的一端扣在他脖子上的项圈的锁扣里。
任何移动都让他的身体产生强烈的撕扯性疼痛。
凭着过人的听觉,伊恩知道进来的是阿尔塔雇来的调教师和两名别墅的保镖。
他们要对自己干什么,伊恩一清二楚。
阿尔塔两天前离开了这里去处理他庞大的生意,但是他在私人飞机上要伊恩表演‘特别节目'给自己打发旅途的乏味。
有人摘掉了伊恩的眼罩,房间里的光线让伊恩一时无法适应,他眯了一会眼睛,感到自己脚上的铁链跟着被解开。
伊恩一脚踹中那人的下颌,他听到那名保镖摔倒时发出的沉闷声音,但是立刻他就感倒身上一阵剧痛--一股高压电流从肩膀传遍全身。
两名保镖手持20万伏的电击器不断电击伊恩的身体,看着他在那张尺寸夸张的大床上剧烈扭动。
伊恩听到阿尔塔那特有的低沉笑声。
"晚上好,伊恩,昨天我在和一些朋友讨论下个季度的销售计划,那场枯燥的谈话让我很想念你有趣的身体。"
伊恩可以想像他坐在宽敞的飞机休息室喝着红酒欣赏大屏显示器里自己痛苦的该死神情。
"今天是强对流天气,阿尔塔,希望你的私人航班不会出现意外。"伊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因为刚才的折磨叫出声。
"我以为你会说‘我不知道',看来运动对你的语言能力很有帮助。"阿尔塔的声音从房间里高性能的接收设备传来时,就好像他就在伊恩对面。
"现在,伊恩,别浪费我的时间,开始吧,让我们的好心情从一个充满情趣的旅程开始。"
两名保镖拉着伊恩因为电击而瘫软在床上的身体把他架起来,拖到硬木地板上,让他面对五张成环形角度摆放的大镜子跪好。
这几张镜子其实是一个特制的摄象头,阿尔塔通过它来充分欣赏伊恩的身体。
伊恩冷漠的看着那两名保镖在一旁的调教师的指导下把自己四肢大开的吊到一个铸铁支架上。
他并不抗拒痛苦,那反到让他觉得在为自己减轻灵魂上的负罪感,但是这种方式,让他觉得屈辱。
他甚至开始觉得阿尔塔和那些事情有某种联系。
皮鞭带来的痛楚打断了伊恩的思绪,他的身体因为调教师在特殊部位有技巧的抽打既感到疼痛又无法压抑对这种鞭打的渴望。
鞭子笔直的抽在他的乳尖,就像有只猛禽在啄他的肉,伊恩摇晃身体试图躲闪,但是那毒蛇一样的皮鞭接着开始撕咬他的大腿内侧和臀部,当调教师把鞭子抽向伊恩身体最脆弱的一处时,伊恩的呻吟终于脱口而出。
鞭打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伊恩浑身布满鲜红的鞭痕才停止,一些鞭伤和几天前那次虐待的伤口重合,立刻溅出鲜血。
调教师让人用水把伊恩的身体冲洗干净,然后示意保镖把他架下来。
他们把他按在地上,非常用力的压着他的腿和手臂,就好像怕这个冷汗淋漓浑身是伤的受虐者突然反抗。
伊恩知道那个带着面具的畜牲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接连好几天的非人折磨和一开始的电击消耗掉了他太多的体力,他没办法同时挣开两名保镖的束缚。
那名调教师从随身携带的皮箱里选了一个大尺寸的按摩棒,他用手分开伊恩的双腿,把那个大家伙用力塞进去。
他按下开关时,伊恩低吼了一声,痛苦的在地上扭动身体,但被重新扣在背后的双手没法使他摆脱折磨。
调教师从房间一角把一把椅子拖到镜子中央,这真是一个残忍的刑具,没人会想体会坐上去会有什么感受--它由二十几支鹿角拼成,除了座位和靠背是塞着兽毛的鹿皮,扶手、登脚、框架全是巧妙连接的鹿角,到处是交错的弧线与危险的尖端。
两名保镖抬起伊恩不断起伏的身体,当伊恩明白过来他们要做什么时,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啊......"
伊恩无可抑制的惨叫出声,那在他体内疯狂震动的按摩棒在身体重量的压力下进入得更深,他被紧紧贴着椅子捆绑的身体不知被多少个尖利的鹿尖刺透。
虽然那些伤口都远离要害,但伊恩的双腿和手臂因为他自己的挣扎仿拂正被钉入铁钉。
"别这样......"
别这样......
伊恩被这曾经经历过的类似刑罚拖入痛不欲生的回忆......
艾理斯觉得好像隐约听到了什么,好像是一声惨叫,但是他并不十分确定。
他停下爬行的动作,侧耳倾听了一会。
什么也没有。
当时艾理斯正在‘彩虹巅峰'--这栋靠来路肮脏的金钱盖起来的建筑有个很诗意的名字,一条下水管道里匍匐前进。
里面黑暗、潮湿,让艾理斯有一种似乎正在某种巨兽肠道里蠕动的想法。
这种狭窄压抑的空间总会让人们产生好像听到其实并不存在的声音的错觉。
不过,那个隐隐约约的声音竟然让他觉得莫明的心悸。
艾理斯凭着直觉向前摸索。
他觉得就像在秘洞前打转的阿里巴巴,虽然知道石门后面就是宝藏,却无法知道‘芝麻开门'就是开启宝藏的迷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很糟糕,艾理斯想,阿尔塔的豪宅的内部情况远比他了解的复杂,很多地方都是资料上没有标注的。
艾理斯伏身在金属管道上,侧耳仔细倾听了一会,确定安全后,伸手从背包里摸出了专用手电。
微弱的点电光照亮了四周锈迹斑驳的生铁管道,可还是没让艾理斯搞清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
他想了一下,把地图抽了出来。
噢,上帝,这到底是他妈该死的哪个位置?
看来,他得找个好心的先生问问路。
借着手电有限的亮光和手里的地图,艾理斯终于在20分钟后找到了一处通往别墅内部的通风口。
艾理斯关掉手电,听了一会,确定下面是否安全。
没有人的声音,这很好。
他用手顶了两下,推开那道铁栅栏,从那个狭窄的出口翻了出去。
身体落到地面的短暂时间中,艾理斯的手指从没有离开 的扳机,准备随时应付可能的危险。
很顺利,什么都没有发生。
艾理斯迅速打量着所处环境。
这里看上去像是地图上标出的一个电力控制间,巨大的仪器发出‘嗡嗡'的轰鸣闪着红红绿绿的光。